第九十章您變了
在感受到肩上的溫軟與幽香后,蕭小白頓時一滯,而在劍上的方永與喜定四人,卻彷彿毫無察覺到多了一人一樣,依舊低著頭思念天一子。
「怎麼,真的想對我不負責?你可是還欠我兩個人情的。」白雨輕輕呵著熱氣,附在蕭小白耳邊道,使蕭小白的耳朵,立刻紅了一半。
蕭小白不知道說些什麼,可下一刻,他便舉起右手,狠狠的拍在劍上,希望使方永等人回頭看來,他雖不知為什麼,可每次在有外人之時,白雨做的不會很過分,如在天一子面前時,即使白雨說讓他負責,也是以神識傳音。
可儘管他用的力氣很大,這劍上卻沒有一絲顫抖,更是沒有半分聲響傳出。
「你拍,沒關係,他們在外面只能看到你盤膝打坐,對了,你應該也看不到。」白雨輕笑,白袖一揮之下,這劍上頓時在蕭小白面前閃出一道藍色光幕,罩著他與白雨二人,使他微微沉默,明白了為何如此。
在他沉默中,白雨拿出一塊白色玉石,將靈力輸入其中后,在劍上頓時投影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身材清瘦,面貌清秀,可在這投影中,卻一直罵罵咧咧的說你奶奶的,像個潑皮無賴一般,暴打著一個身穿青衫的青年。
可以看的出記錄此刻畫面的人很用心,因為在這畫面中,那清秀人影嘴角最後的一抽,就如同全劇中,最亮眼的一處一樣,被記錄者留在這最後一刻,使人忍不住發笑的同時,特意將其放大出來,使人看到那人影嘴角一抽后,那眼皮也微不可察一顫的細節。
這眼皮的顫抖本不應該被人看到,可這記錄者不知觀察到了多細微的地步,將這一刻,留了下來。
蕭小白依舊沉默,這畫上的人自然是他,白雨笑靨如花,很是開心,可他在看到這些時,卻無法開口,無法與白雨一起笑,他明白白雨的心意,可他卻只能有一人,也只可以有一人,這是他對那人的堅守。
也許,白雨也明白?
一個念頭,突然浮現在蕭小白腦海中,可隨即他便將這念頭甩出腦海,以眾人,包括白雨都聽不到的聲音低聲道:「怎麼可能,她應該不明白。」
蕭小白面色平靜,其右手卻向京帝城一指,使這長劍本便飛快的速度,更是暴增了數倍,化作一道光影,消失在天水山。
京帝城距天水門也不算遠,在蕭小白飛劍暴增的速度下,更是片刻便至,在這過程中,白雨依舊抱著蕭小白,而蕭小白雖也在掙脫,可在白雨威脅不給抱就做壞事的情況下,只能無奈的盤坐在劍上,望著天空思索。
在這過程中,蕭小白也問了關於大殿之事,可白雨只是模稜兩可的糊弄著他,使他沒有找到答案。
「掌門?」在落到京都外時,喜定驚呼,此時白雨換了一身藍色翠煙衫后,面上也蒙了一層白紗,與平時明顯不同,有了一絲艷麗的光彩,可儘管如此,方永喜定等人還是認了出來,因為那藍色翠煙衫,即使再光彩照人,也無法遮掩白雨清冷的氣質。
藍色衣衫在她身上,依舊使她如人間的仙一般。
「恩,以後不要這樣喊,稱呼我白雨即可。」白雨輕聲道,言語淡然,卻沒有將幾人看作被趕出天水外的人。
頓時,方永喜定等人皆是大喜,深深的點頭應是。
而因為有方永喜定等人的存在,白雨也沒有繼續強行抱著蕭小白,使他鬆了口氣的同時,目光緊緊的盯向余家方向。
余家與他無仇,可既然他要試探出余家真正的實力,便要去逼迫余家使出所有手段,這是他獲得大秦血令的條件,也是他對曾伯所做覺得疑慮之處。
因為若要試探出余家是否與寧家有相同的實力,不用很難,只需派出與他實力相近之人便可,他不信大秦內,沒有隱藏手段可以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做到。但即使如此,曾伯仍舊以大秦血令為報酬給他,那只有兩種可能!
蕭小白目中寒芒一閃,望向大秦京帝城所在。
這兩種可能,一者是大秦內所有的隱藏手段,沒有一個次於大秦血令的價值,不能暴露。二者則是,大秦必定有其他謀划,這謀划已不在是試探,而是需要以一個外人為先鋒,去展開所有手段的,一處引子!
若余家實力與寧家不同,則此謀划對他們來說,不難。若余家與寧家實力相同,他們也可以從容的,以不變應萬變。
「徐家所滅,必有隱情,不然大師兄不會如此瘋狂,二師姐也不會與大師兄再一起。那麼寧家被滅,即使是那布局之人在推動,大秦派出的三萬血騎軍,也不應該只是因為大秦血令,更應該是借第七峰之手,去滅寧!」
天水門與徐寧餘三家大秦的事中,是否有所關聯?
蕭小白猜不出,從寧家看,應該有所關聯,但也可能是個巧合,同樣需要線索去證明這些推測。
「也許是大秦的所有隱藏手段,皆大於大秦血令的價值呢?」蕭小白輕聲道,可卻帶著一絲自己都不信此話的笑,走入京都。
在他踏入京都的一刻,京帝城中,一處大殿內,身穿龍袍的青年眼中猛地閃過一道精光,望向身旁站著的曾伯沉聲道:「來了。」
「是來了,但是陛下真的決定這樣做么?」曾伯緩緩道。
「為了大秦能存,有些人必須死。」身穿龍袍青年冷聲道。
「您變了。」曾伯平靜道,似乎並不在乎青年冷厲的聲音,向外緩緩走去,可在他抬腳跨出大殿門檻時,腳步突然一頓,低聲道:「這是陛下的家事,我不能多言,可雨欣公主,畢竟是您的親妹妹。」
「您既然讓她快樂無憂,又為何要讓她,承受這些痛苦。」曾伯心痛道,那抬起的腳步,頓時落在大殿門檻外,擲地有聲,彷彿在以這聲響,去抨擊青年的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