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這該死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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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査……”趙羽凶猛地喊叫了起來，好似將他幾十年來壓抑的情感都一並吼了出來。
醫師正在繼續給查鴻亮進行著治療，那刺眼的金光不斷往其體內輸入著。
趙羽在心裏直開始祈禱，希望查鴻亮可以活過來。然而事實卻是殘酷的，等到醫師的手慢慢放下，那本來還耀眼的金光也就隨之熄滅。
“啊……他……醫師……”趙羽焦急地叫了起來。
醫師卻隻是慢慢地搖起了頭，再而起身往其他地方走去。他當前有太多的傷員要救，也無法在一個已死的人身上花太多時間。
“醫師……”
“對不起！我救不了他。他已經……”醫師露出了悲傷的麵容，調以著不快不慢的速度朝帳篷外走去。因為外邊已經又有人喊他了。
“不……不……”趙羽有些不敢相信，他始終猛搖起了頭顱，斷然無法去接受事實。
他盯望向了躺著的查鴻亮，一股子難以言喻悲傷從體內燃起，“不！這……這不可能的。阿査他……他不可能死的，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不……”
趙羽直接就站起來追了出去，他需要拉住那位剛才為查鴻亮治療的醫師，以逼迫其繼續對查鴻亮展開治療。
“醫師……等等……”
那名醫師在聽聞到有人叫他，便猛得轉過身子來。不過在看到是哭喪著臉的趙羽，醫師卻露出了個較為厭煩的神色。
“醫師……等等……你……你一定要救我朋友啊……”
“對不起！我無法做到。剛才我已經用了全力了，但你朋友還是死了。他已經死了。其實在戰場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宣告死亡了。索倫兵的攻擊是很狠的，特意找準了人的死穴攻擊。所以你朋友是不會活的。”
“不！我不信。”趙羽強行拽住那位醫師，臉上也呈現出了個無比的憤慨之意，“你給我回去治療我的朋友。快！聽到了沒有。”
“抱歉！這辦不到。我手上還有大把的傷者要治，不能對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浪費時間。”
“你說什麽？你說出這話還是醫師嗎？”
“就是因為我是醫師，我才更要冷靜地來權衡各傷員的治療標準。我要把更多的精力花在能治療好的，而不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胡說！我朋友才沒有死呢！”趙羽繼續抬高了他的氣息。
也因為他的那股子執著，將他自身的所有氣力都給提動了起來。趙羽的周身開始燃起了藍光，並帶有股強大的魔法氣息把持。
似乎，那名醫師不答應趙羽要求，他就會隨時展開攻擊那樣。
醫師臉上卻是露出了膽怯的麵容，但沒過多久還是強行將自己鎮定了下來，“趙羽將軍！你這是要逼迫我嗎？”
趙羽聽到別人喊自己為‘將軍’，身體便一下顫抖了番。他體內的氣息已然已經降低，並變得和平時無異了。
‘啊！我在做什麽？在做什麽？’他開始責怪起自己來。
“趙羽將軍！如果你命令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但是……你的朋友卻是已經死了，他不會再有救了，我也真的是無能為力的。所以……所以……”
“是啊！趙羽將軍，你不要再逼迫人家了，人家還有許多傷員要去治療呢！”餘建樹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他還將一隻手給搭到了趙羽肩膀上。
趙羽又抽搐了下，轉而把悲傷的麵容對向了餘建樹，“可是……可是……”
“誰都不想要這樣的，可現在情況就是如此。查鴻亮已經死了，他不會再得救了。你就算把醫師給綁架到旁邊，他也一樣沒轍的。”
“可是……可是阿査他……他是我的好朋友啊！”趙羽的眼淚已經流出，簡直就如同兩條瀑布。因為過於傷心的緣故，他張嘴的刹那那牙床也顯現無比。
“這我知道……我也能明白。李源他……他也已經死了，就在剛才！”
“什麽？李源教練，他……”
“他已經死了。盡管醫師用盡了全力治療，可他還是傷重身亡了。”說到此，餘建樹低頭露出了傷心欲絕的神情來。
“啊！李源教練，他……他……啊……”
“趙羽！沒有任何人希望自己的朋友離去，但是現在……”
“啊……為什麽……為什麽……”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戰場上無時無刻不陣亡著將士。”
“可是……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是查鴻亮呢！他……他……他還有父母，還有個歲數很小的沒沒。全家就他一個壯年，為什麽……啊……”趙羽有些接受不了的雙手抱起了腦袋，下一刻的舉動似乎是要抱之朝周圍猛甩起來，“啊……為什麽……現在他死了，誰來照顧他的父母，照顧他年幼的妹妹啊！誰來？”
可能是趙羽叫得太響亮的關係，周邊已經有不少的人來看戲了。
良久，那名醫師的嘴巴動了起來，“這是最無奈的。戰士在前線犧牲了生命，留下的卻是殘燭般的父母。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其實也上了戰場……”
“什麽？”趙羽聞言突然盯向了那位醫師。
醫師稍微咽了記口水，繼續口露出著話語，“我的兒子也在軍隊之中。可是……他……他在上一次被索倫偷襲的時候就戰死了。唉！世人隻記住著勝利者，記住著得勝後的喜悅。但他們卻忘記了無論哪場戰爭，都有逝去的人們。”
醫師逐漸露出了悲傷情緒，連帶兩根眉毛都壓沉了下來。
這時，又有人大喊‘醫師’名字了，也就表明著此地域有人需要醫師幫助。
餘建樹見狀馬上向趙羽來了請求，“趙羽將軍！現在鄭醫師需要去救人，所以我懇求你還是讓他快去完成相關工作吧！否則將會有一條生命逝去。”
如今的趙羽是哭得昏天地暗，他在捏了下拳頭以後，還是對那位醫師點了下頭，“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激動了，希望你快去救救別人。”
醫師在同樣點了下頭以後，轉身就往人群叫喊的地方奔去。看得出來他真得是有些著急，全然看不出是一個已近喪子的父親。
望著那位醫師的背影，趙羽心裏就頓露出了欽佩感。
“趙羽！很多事情都透有著無奈，我們也是無力去麵對的。不管是你的李源教練，還是查鴻亮。他們至少都會國家獻出了生命，隻得人們讚頌。”餘建樹對趙羽嚴厲地說道。
但趙羽隻是歪了下腦袋，並輕‘哼’出了一聲，“為人們讚頌嗎？我預計不久後，人們也會徹底忘記他們了。”
“啊！趙羽……”
趙羽接下來的話也沒有去認真聽，他帶有著跌跌撞撞的步伐，重新向查鴻亮所在的帳篷內走去。
當然在此過程中，趙羽還輕微地吼叫了句：“這該死的戰爭！”
重新回到了那個帳篷之中，趙羽就走近了如今已成屍體的查鴻亮。
查鴻亮現在是麵如死灰，沒有一丁點生前的生氣感。他的眼睛也微閉著，猶如正在安詳睡覺的孩童。
“阿査！”趙羽坐到了查鴻亮的旁邊，“你真得走了啊！”
腦中不自覺回想著曾經與查鴻亮的點點滴滴，傷心感有在趙羽的臉龐上浮現。
啊！他有些抑製不住的自身的悲痛感，又痛苦了起來。
其實死在這裏的還不止查紅玲一位夥伴，還有梁超偉與李源教練。他們都是趙羽在漩渦鎮中無可替代的夥伴。
但是他們現在已經都死去了，而且再也回不過來了。趙羽相信死亡的人數還會再增加，因為現在都不知道有多少和查鴻亮一樣的人，傷重的隻剩下了一口氣，最後氣竭地死在帳篷內。
“為什麽？為什麽啊……為什麽會有這場戰爭呢？”趙羽兩手掩住了自己麵部，猶如悶哭般地顫抖起了身軀，“為什麽……為什麽呢？”
這場戰爭帶來了太多的傷亡，就連趙羽的母親，其實也是該戰爭前沿而被牽連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個世界的人要打仗呢？和平不是挺好的嗎？索倫人不也是人類嗎？為什麽要來攻伐我們薩蘭呢？為什麽？為什麽？”
如今有太多的‘為什麽’積壓在趙羽心中，令他都有些難以喘息了。
“啊……我……啊……好疼……好疼……”突然的有一位傷員叫喊了起來，他的兩腳還在不時蹬踏，預示著他目前有多麽疼，“啊……我的腿……啊……”
該傷員的叫吼引來了其他的注意，稍輕點的士兵們便衝出去叫喊出了‘醫師’名字。
不久後，醫師又跑了進來，還是那位被稱呼為‘鄭醫師’的人。不過他看上去已經狼狽極了，顯然是透著了體力所致。
鄭醫師進來後就奔向了那位叫吼的傷員，又蹲在旁邊為其檢查起了全身。
“醫師，他剛才……剛才……”
“我明白，他傷得過重了，現在全都冒了出來。”醫師邊說邊展開了救援。他那舉起的右手又泛出了金光，直至又降低注入到了傷員的體內。
傷員是不斷起伏起了身體，嘴中還直放出著‘啊啊’聲響。可是沒多久，他還是沉下了身體，並不再胡亂顫抖起身軀來了。
醫師見狀在露出了個極為驚異的神態後，立馬又增加了手中的能量。不過那好像都是徒勞的，無論他有多少努力，為救治人用出了多少力氣，最後他所麵對的也都是具屍體而已。
“啊……”
見到醫師盡顯出了疲態，周邊聚集的其他傷員便關切般地展開了問候。
“鄭醫師……”
“鄭醫師，你沒事吧？”
“你不要緊吧？”
待鄭醫師的手慢慢降了下來，手中的金光也隨即熄滅。大家也都明白，又一位好漢已經離去了。多數人隨即又露出了極為悲傷的麵容，有的甚至還抹起了自己的臉龐。
“啊！對不起！又是一個我無能為力的人。”鄭醫師站了起來，在猛烈地搖晃了幾下後，他便向外邊走去。
大夥開始散開了，留下的也隻有一具屍體。
趙羽看著那個屍體，又望了望他麵前的同樣死去的查鴻亮。在某一刻起，他那顆脆弱的心好似徹底爆裂，大量大量的酸楚自他的胸口擴散開，好像又逼迫他狠哭了起來。
“啊……”
周邊的景象依舊殘酷，大量大量的傷員死去，即使活下來的幾個，也是伴隨著非常猛烈的重傷。
一個支著擔架的傷員想要喝水，還要非常吃力地到外邊自己去拿。一位半張臉都打著繃帶的人，直哀愁著自己的一直眼睛都否保住。
還有一位看似隻有輕傷，可實則五髒六腑都已經被強大的劍士技能震蕩波，給徹底震碎。或許等待他的結局，大概也隻有‘等死’兩字了。
趙羽已經有些接受不了，他在又瞅了眼好友查鴻亮後，就是個滿麵悲容地朝外衝去。
“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他最後留了這麽句話。
——
“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麽辦呢？”
議政大廳內還站滿了薩蘭將軍，可他們卻毫無章法地胡亂走動著。
沈夢婷的情況已經越來越惡劣，先前還有點呼吸，可如今卻完全是副死屍的模樣。
“啊！夢婷姐她……她……”江靜雯直在大叫著。
她的叫嚷聲還令錢豪與沈俊奔了過來。
“不！不！她不能就這樣離去啊！”沈俊一邊在搖晃著腦袋，一邊在發自內心地怒叫。
而錢豪則早已悲傷的手不出話來。對於他來講，沈夢婷可不是一個元帥那樣簡單。從初識這個女人開始，錢豪就對其有種特別的感情，這在以往喜歡遊戲人生的他，是從未有過的。
甚至，錢豪還這般發誓過：沈夢婷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此女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從相識的那一刻起，他就要永遠保護沈夢婷，還要為其實現所有的政【河蟹】治目的。
但是如今……
悲傷過度的錢豪，慢慢走向了旁邊。他直麵向著牆壁，身體還在不停顫抖著。
“再見了，沈夢婷！”他內心叫喊著這麽句話。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現在沈元帥都已經這樣了，她一定會……”接下來的話王彬將軍並不敢說出，他單就是望向著副元帥馬利明，“馬利明副元帥，我看還是先由你暫未發號命令吧！如今這陣勢，可不能沒有統帥啊！”
馬利明在思考了會兒後，還是點下了頭，“嗯！這我明白。但是……我是真希望沈元帥她……”
‘安然無恙’四個字自馬利明的心中冒起，是久久都無法散去。
“我也同樣讓副元帥來當目前的統帥。現在的軍心可不能亂啊！”陳天浩走過來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