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仲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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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這您就有些誇獎了！老臣生一天是索倫的人，就必須要為這個國家做起貢獻！”長孫文偉開始了記深深的鞠躬。
“說得好！真是……說得太好了！”贏邦的嘴唇仿佛都在顫動，他的兩眼還是瞪得那般大，“你們都聽到了嗎？老丞相都這般年紀了，思想覺悟還這麽高。你說你們還有什麽借口不努力呢？”
眾大臣們在聽到了國王的發言後，馬上會其意的對前方的老丞相發來了讚揚話語。一時間，宮殿內仿佛都變成了對長孫文偉的感謝會。
贏邦對此好像還覺得不夠，他親自地開始了感謝。他不斷對長孫文偉方向指念著，語氣是極度的激動萬分，“長孫丞相啊！能有您這樣的大臣輔佐，真是我贏邦的三生有幸！”
“唉！國王啊！你這也太過誇獎了！”長孫文偉直起了腰杆，他笑嘻嘻地擺手示意不要在這麽表揚自己了。
但贏邦國王是顯然不會就此罷休的，他繼續對這位老丞相投去著正麵表揚，“不！長孫丞相！你配得上！你絕對配得上這裏任何人的讚揚。你果然不虧是國家棟梁啊！你在父王在世時，就製定了強國的一係列政策，也正是由於你的，我們國家才會變得如此強大！”
說得激動之餘，贏邦國王開始往台階下走去了。他來到了長孫文偉的身前，恭恭敬敬地扶住了其兩臂。
“啊！國王！”
“長孫丞相……仲父！”
當聽到國王講述出了這個稱呼，長孫文偉立馬是脫開了其攙扶，直往後退了許多步，“啊！國王！你不能再這樣叫我了！仲父是以前你對我的稱呼。如今你已經長大了，也完全親政了！又怎麽可以再這樣叫我呢！”
“不！長孫丞相是我一輩子的仲父，這點我是永遠都不會忘懷的！”贏邦異常激動地收緊了臉部肌肉，“其實有句話我也早就要講了，長孫文偉丞相真是上天賜予我的禮物！啊！不！應該說是上天賜給這個國家的禮物！所以，當前的一切決斷，都由您來決定！我這個國王永遠都支持你！”
長孫文偉聽後深吸了口氣，“啊！國王！老臣這輩子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不要說死啊死啊的！仲父！我們還要一同去薩蘭的清城，去告慰我們的祖輩們呢！”
長孫文偉突然地抽緊了下身體，“對！啊！對！我們要去清城，去告慰那些沒有看到我們統一全人類偉業的祖輩們，我們要告訴所有我們的先輩，我們必定會把索倫國帶成與艾裏亞國一樣強大的國家的！”
“對！就是如此！仲父！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一起努力！”
隨著那兩個索倫最大的人物，都發出了這般亢奮的言論，其他大臣也自然開了無限跟風。
“對！就是這樣！打敗薩蘭國！統一全人類！”
“人類共榮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統一全人類！挑戰艾裏亞！”
大臣們好像都已經失控了，他們也更是紛紛發出著猶如事態的喊叫。
贏邦國王適時地阻止了大臣們這一舉動，隻見他高高地抬起了一手臂，其中的掌心還對著前方那排成兩排的隊伍，“好了！我知道你們的好心！不過如果要成事，光隻是喊喊口號也沒有什麽大用，需要我們去努力施行！”
“國王說得沒錯！”長孫文偉對著後方來了記轉身，“這場衝突，絕非你我在這個宮殿中，激動地喊喊口號就行了的！這需要我們與前線的軍隊共同的努力，方可以去戰勝敵人！”
“嗯！就是如此！所以我們對那些沒有必要的話就不要再多講了！”贏邦轉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他在坐下後的瞬間，嘴唇皮就跟著一並動起，“現在就好好講講，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吧！”
見到多數大臣都在不斷點頭了，贏邦這才將命令給發了出來，“趕快通知全國進入一級【河蟹】戒備狀態，我們要在一個月內，湊齊三十萬大軍！不需要全都一擁而上，可以斷斷續續地將全國分散兵力，比如一萬、兩萬的數量，都去調往前線。隻是我希望速度還是越快越好！即使一個月不行，兩個月內都必須必須要完成，聽懂了嗎？”
贏邦麵向著下方所有大臣，坐姿也是非常莊重威亞的。
良久過後，一位軍隊的統計員大臣走了出來。他樣子雖然有些膽怯，可還是在宮殿內做了保證，“知道了！國王！我現在就去通知在全國各地的兵營，必定可以在……”有少許的遲疑情緒在其中，可這位官員還是得以將話語給說全，“一個半月內！將總數為三十萬的兵力，給快速調往前線的。國王請放心！長孫丞相也請放心！”
“好！”贏邦聽後是重重地拍了下王座座椅扶手，“就喜歡你這樣幹脆的官員！”
當國王發來了對一個官員的讚美，那就意味著給其他大臣都發去了‘快點努力’的信息。於是，一個掌管軍隊錢財的官員也就站了出來。
“啊！國王！長孫丞相！有點我要提下！如果要動用軍隊的話，那就一定會涉及到糧食吧！有關這次反擊薩蘭所要用到的軍糧，我希望可以講述些事情！”
“嗯！很好！請講！”贏邦直接就提手指向了那位站出來的大臣。
在大臣訴說有關糧食情況的過程中，又有其他官員走出來說出了屬於他們的見解。宮殿內的一切都看上去如此的欣欣向榮，大家也全然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而經過了一係列的商討與議論，這次的早朝也似乎已經到了要結束的時刻了。當眾大臣們都閉上了嘴，贏邦清楚那就是在等他發表散會的命令。
於是，他就慢慢地站起了身，準備講出一句‘好了！本次早朝結束，可以散會了’的話語。可誰知也正要對嘴皮發出動觸的命令，殿外就傳來了句士兵叫嚷聲。
同時，叫嚷聲好像還在近一步接近著，甚至要有急速奔跑的聲響。
有人要來報告什麽事情嗎？贏邦國王稍微地皺了下眉頭。
果然，一位士兵急匆匆地跑到了宮殿內，“國王！國王！”他來到了紅毯處，直接就是一個下跪。
“嗯？怎麽了？有什麽事情要通報嗎？”贏邦又慢慢往王座上坐去，他還不自覺地靠向了座椅一邊的扶手上。
“國……國王！”士兵雖然還未到上氣不接下氣的狀態，可是講話聲倒還有些斷續。他甚至還反手指向了殿外的大門，“外邊有人要求見你！”
“啊？求見我？”贏邦這才稍微端正了下坐姿，“誰啊？”
“一個叫張誌潔的人！”
“張誌潔？”
聽到了這個名字，贏邦都一下好似想到了什麽。他的眼珠在框內直打轉著，最終還是將這個人的形象給完全在腦中中浮出。
他記得此人是薩蘭人，後來又經過長孫文偉丞相的引見，才得以在索倫國當上個官員的。
‘這個人此時來宮殿求見幹嗎？記得他……不是出去辦事了嗎？’贏邦開始了無限的遐想。
當然，他還順帶將目光投向了長孫文偉，希望征求下所謂‘仲父’的意見。
長孫文偉清楚國王投來目光的意思，他也就前走了幾小步，最終在那個衝來報告的士兵旁站住了身體，“哦！國王啊！難道你忘記張誌潔其人了嗎？”
贏邦稍微地眨了幾下眼睛，“沒有！我沒有忘記這個人啊！不過嘛……記得他應該是出去辦事了啊！”他的目光是日漸虛無起來。
“啊！國王！這也是我要對你講的事情！那個……他……”長孫文偉看上去好像有些什麽難言之隱的事情。
“嗯？怎麽了？長孫丞相！莫非……”贏邦那坐於王座上的身體，開始了朝前的微微傾瀉，“他任務失敗了？”
從長孫文偉那不斷哀歎的模樣來看，贏邦確信了他先前所講的話。於是，他便是後方的椅背上一個依靠，“啊？什麽？居然失敗了，我不是記得……”
他剛要講什麽，卻因為在場的人數量過多，也就隻能選擇暫時把話語給吞下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贏邦加重語氣地問了下。
長孫文偉也就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國王啊！事情是這樣的！”
大致在對國王發出了句尊敬的開場白以後，長孫文偉便將在張誌潔身上所發生的事情給全都講了出來。
而當贏邦在長孫文偉的口中，知道了所有發生的事情後，他便直接激動地站起了身，“啊？你說什麽？他……居然失敗了？”
長孫文偉哀歎著低下了頭，這真令他有種垂垂老矣的感覺。
見到老丞相這副樣子，贏邦心中所憋的火氣也就被削去了一大半。可是，如今的他是怎樣都無法理解，那個叫張誌潔的人竟然會失敗。
“長孫丞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記得當時楊潔寧……他不是已經受重傷了嗎？要擊敗此人簡直就輕而易舉的事情。他怎麽會……怎麽會……”贏邦的下顎骨都突出來了。
長孫文偉看上去也好像無法來回應，他單就是繼續低著頭。
“長孫丞相……”
“啊！國王！他人還在外邊呢！不如你先叫他進來，然後親自去問問他當時的狀況吧！”當長孫文偉抬起了頭，便是一句形似‘吩咐’的話放出。
贏邦縱然心裏還是氣憤無比，但也不想去忤逆那位老丞相的意思。於是，他便趕快命令起那個前來報告的士兵，先把人叫進來再講。
那位士兵還算是挺機靈的，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喜歡呆在這裏。一收到來自國王的命令，他直接就是一個‘是’字放出，便直接轉身朝大門口奔去。
在士兵離開的幾秒鍾時間內，宮殿內又爆發出了陣陣的大臣們小聲議論聲。
贏邦當前可以說是煩透了，他目前的心思早就被與薩蘭國的衝突中牽去，又怎想到會突然爆出這樣件事情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贏邦終還是又坐到了王座上。
隻是，坐下以後他也沒有任何的安靜樣兒，依然不斷按摁著自己兩邊的太陽穴處。
不久後，張誌潔確實現身了。隻見他左手持握著法杖，一瘸一拐地往宮殿內走來。
看樣子他好像是受傷了，而且還不是輕微的那種！贏邦稍微地對其瞄了幾眼。
張誌潔努力地走到了紅毯上，然後對著王座前的贏邦國王，是撲通地跪了下來，“國……國王！長孫文偉丞相！”
贏邦對那個張誌潔上下端瞧了下，發現其確確實實是受了嚴重的傷，似乎至今他都沒有緩過勁來。
‘他是被誰所傷呢？’贏邦心中起了個疑問。
記得當初分配給張誌潔的任務，是追捕已奄奄一息的楊潔寧。所以楊潔寧應該沒有這種本事，把一個大師級的魔法師傷成這樣！
那麽……
到底是何許人呢？贏邦直勾勾地又盯著張誌潔看了一會，但期間卻還是會見縫插針般地瞟個長孫文偉幾眼。
“張誌潔啊！你這是怎麽了呢？”贏邦開始了動嘴詢問。
張誌潔看樣子好像還挺痛苦的，他甚至連跪著的動作都無法好好做出，隻得用法杖來半撐住身體，“國王！我……我……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麽呢？有什麽話你就講吧！都特地來這裏求見了！”贏邦逐漸抬高了頭顱，但這樣的話，就意味著他是以下斜目光的樣式，去端望張誌潔的。
“我……我辜負了你的期待！我……我……”
“張誌潔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你把話給我講清楚了！記得在不久前收到楊潔寧已經死亡的消息，我還以為你的任務成功了呢！沒想到……來！說說！到底怎麽了？”
“哦！國王啊！有關這點還是讓我來給你回答吧！”長孫文偉朝前走了幾步。
也沒有征得贏邦的同意，長孫文偉就自顧自地開始講述起來。大致意思就是當張誌潔越境去追捕楊潔寧時，卻因為輕敵而失敗。但是，雖然沒有追捕到楊潔寧，但最終楊潔寧還是因氣竭而亡。
所以原則上，張誌潔的任務好像也並沒有失敗。
然而，贏邦卻清楚事實並非如此。當初在命令張誌潔去追捕時，除了奄奄一息的楊潔寧一人外，還有那份重要的黑色封皮文件，其中記錄了太多有關攻打薩蘭的事情。倘若張誌潔沒有將信件呈送過來，就意味著他任務根本就沒有完成。
所以張誌潔的任務還是失敗了，隻不過因為這裏有太多的人，長孫丞相無法將事實給袒露出罷了。
‘你這家夥，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當贏邦得知了這些信息後，心中的怒火也就蹭蹭竄了起來。
其實當初在追捕楊潔寧的時候，贏邦就明確反對過讓張誌潔去追捕。他們索倫國可以說是人才輩出，有大把的師級級別高手在蠢蠢欲動要接受任務，根本就不需要讓一個剛踏入大師級入門的張誌潔去做事。
可是在那個時候，就是長孫文偉力排眾議地要求給張誌潔機會，贏邦才無奈答應的。
“國王！我們必須要給來投靠的薩蘭人機會！這樣才可以分化薩蘭國的各個人才，從而使得更多的薩蘭人投入到我們索倫的國土中。或許，加以時日地繼續威逼利誘下去，可能薩蘭就再也不會有人才了。當然我之所以要推舉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如果直接將張誌潔提到個高官位置，就勢必會引起其他人的質疑與反感。而如果他這次能把握住機會，完成件‘難以完成’的任務，那麽也有借口去提拔他。一舉兩得的事情，希望國王可以批準！”
記得當時長孫丞相就是這樣講的。
贏邦聽了也認為覺得有理，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他思索著雖說楊潔寧有著天大的實力，可在他逃離時已經被眾多索倫高手給聯手打傷了，早就是頻死的狀態了。所以張誌潔去完成此任務，基本就是給其一個名正言順的晉升機會。
但誰知這人都沒有把握好，以至於還將所有攻打薩蘭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為此，贏邦心裏還憋著口火氣，他真想給那群當初保張誌潔去做事的官員，給予連帶處分。可問題是，給予這個薩蘭人擔保的是長孫文偉丞相，也就是贏邦的仲父。
就算給贏邦再大的膽子，他都不敢去埋怨仲父什麽。所以，當前的怒氣也就隻能往肚子內吞，再也不敢發作出來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贏邦故作做出著平和的樣子，“好了！我知道了！就謝謝長孫丞相的告知！那麽……”他又將臉孔對向了正跪著的張誌潔，“張誌潔啊！你看上去好像已經很累了啊！我看還是先回去歇息下吧！至於有關薩蘭的事情，我看你還是不要再管了！”
贏邦隨意地揮了下手，他認為這種懲罰力度已經很小了，如若不是看在長孫丞相的麵子上，他估計要將張誌潔問罪的。
可令人奇怪的是，張誌潔卻竟然都不肯接受。他突然地將身子往前一個傾瀉，連帶額頭都磕到地麵上了，“不！國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再分配個給我戴罪立功的機會！”
他開始了‘咚咚咚’地直磕起響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