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拔出插於胸膛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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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感理論是是沒有減輕多少，但趙羽就是忍住並慢慢從中恢複過來。
恰巧又有一記雷光閃過，照得在場所有人好像變成了陣光霧。帶光芒慢慢消逝掉後，轟鳴的雷聲也就隨之衝來。
轟隆隆……
其實，樹林中總體還是很安靜的，除了偶爾會有幾記足以刺破耳膜的雷聲外，幾乎就隻有點滴的落雨聲了。
趙羽兩手是撐於著地麵上，還在不停喘息著。他的頭也是垂得低低的，視線還一直望向著地麵。雨水依舊在不留情地打擊在他的後背上，有的還自他的後腦勺處流淌隻臉頰處。
趙羽是想要站起來的，但兩腿根本就沒有多餘力氣。就算像他這樣膝蓋觸地的跪著，都已經有些超出他極限了。
當前，他真得是太累了。兩眼皮也仿佛在一直打著架，以至於他都恨不得幹脆閉眼睡覺了。但是，他清楚目前的狀況卻不允許他這樣做。
前方的兩個敵人還是那般虎視眈眈，如果趙羽此刻就這麽選擇倒下，那效果便等同於投降。或者說，還不如上來就直接選擇妥協。
所以說……
趙羽那撐在地麵上的手，逐漸是抓緊了起來。隻是，地麵上卻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供他抓動。盡管他的兩手都快弄成個拳頭狀了，但手的縫隙中除了些沙土外，就再無其他的東西。
“餓……你們……你們……”趙羽終於把頭給抬起來了。
隻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瞪向張誌潔，而是周遊了下前方各處。
樹林中的能見度是越來越低，本來就因為陰天而造成的光線不足，如今又因為下雨，周圍場景都變成了濕漉一片。
也就剛放出了句斷續的話，趙羽就突感到了陣無力感。接下來，他似乎隻能用快速地喘息，來緩解心中的焦急了。
“嗯？怎麽了？我們怎麽了？”張誌潔開始提起了步伐。他直接就來到了趙羽跟前，兩人差不多也就相距十厘米左右。
趙羽能感到到麵前撲來的那股黑暗，他也就再度抬起了頭，“你們不要覺得……覺得……啊……”兩眼稍就閉了下，他又迅速睜開之，“不要覺得就一定能贏了！”
他就這麽瞪著張誌潔，好似模糊的雨幕都被給排空了。
“哦？怎麽又是這種話？你是不是腦子已經壞掉了，所以隻能說這句話？”張誌潔將嘴角歪了歪。
“我說得……說得就是實話！”趙羽奮力地將頭部往前一衝。這樣的話，他也就離前方張誌潔是更近了。
見到此人如今還在不斷靠近，張誌潔也就隨即蹲了下來。他的頭幾乎就和跪趴著的趙羽，處在了同一水平位置。
“那麽！我倒要聽聽！你現在還能怎麽來對付我！”
“不！我不是要對付你……我……我！”趙羽的兩目中透出火光，似乎在下一刻就要把麵前的張誌潔給烤熟。但是，盡管表情是凶狠無比，可趙羽實際的身體狀況確實非常糟糕。
他的身體是軟綿綿的，連繼續撐著兩手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我隻是要……隻是要和你強調一點！”趙羽在低頭沉吸了幾口氣後，兩眼珠又突然地翻上，這股力氣也不知是從哪裏來的，但他就是狠瞪向了張誌潔，“我們薩蘭人是永遠不會妥協的！我也永遠不會順應你的要求，把文件的下落給講出來！”
趙羽居然出奇地完整講出了一句話，這是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
張誌潔在聽完這句話後，似乎也沒有生氣。相反，他還露出了樂嗬嗬的笑意出來，“哦？是這樣嗎？”
他慢慢地伸起了一隻手，這隻手在幾秒前還冒著逼人的魔法藍光，但如今卻被強行地給熄滅之。
張誌潔就是用那隻正常的右手，開始去梳理趙羽的頭發。
趙羽的頭發早已被雨水給弄濕透了，剛還因為又是在空中旋轉，又是在地麵上觸及，變得又亂又髒。張誌潔就是‘好心’地伸手，幫之去整理頭發。當然，在這整個過程中，他的臉上是直放著溫暖笑意。
趙羽也沒有任何的抵觸，而是任由對方擺弄著自己頭發。又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力道。
待覺得已經把趙羽的頭發給梳理完畢，張誌潔的手也就隨即收了回來。當前，他的臉上還是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趙羽在喘了幾口氣後，放出了一句‘是這樣的’回答。
有那麽一瞬間，張誌潔臉上的笑意凝固了，好似有種被凍結的樣式。
而接下來的一個畫麵，也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誌潔直接就伸手朝趙羽的臉頰處，就來了一記勾拳。拳頭的力度似乎非常大，在觸及趙羽臉的刹那，都弄出陣碰撞的響聲。
趙羽又是陣天旋地轉的感觸，他在頃刻間也被擊打得直接側躺到了地麵上。
“啊哈！什麽？”張誌潔在發泄完後，直接就站了起來。他一手提了下褲子，就朝倒下的趙羽那邊走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居然還敢和我強硬起來了。盡放些不切實際的話，你以為你真有不想和我妥協的資本嗎？”
趙羽是‘啊’了聲，他一手捂住了自己臉頰，直接就吃力地將自己的身體翻向天空。
而張誌潔之前的舉動，著實是令他的兩個下屬都震驚不已。因為張誌潔作為一個魔法師，剛才居然就直接動用起拳頭來進攻了。這足以說明他的氣急敗壞。要知道，每個法係職業都是有其尊嚴的。能用魔法解決的事情，斷不會去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物理攻擊。
張誌潔這次直接就動用起了拳頭，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見到的！
何韋林震震地望著他的那個老師，思考著張誌潔究竟是怎麽了？就在動用法力彈前，都還是那個熟悉的老師。但是現在，卻令人有種瘋了般的感覺。
“你這個漩渦鎮小雜種！我至今都無法想象，楊潔寧居然會把他的最重要東西，托付給你這個蠢材！我看他在地獄中，估計都要抓狂了吧！”
雨水盡情在張誌潔身上猛打著，似乎隻要他張口說一句話，雨水就會毫不留情地自這裏湧入。
趙羽縱然是將身體給翻過來了，但卻沒有餘力所能站起。之後又是一瞬間的功夫，他隻覺得自己的胸口處是一緊。他胸口的衣服被張誌潔給揪住，然後那人的臉也跟著湊近了過來。
“哼！我告訴你！你這個小子！不要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我真得要整你，可以把你弄得生不如死！”
張誌潔的話音剛落下，天空中就閃出了片光暈。那種一閃一暗的轉換，真得是把張誌潔其人的暴戾性格給完全突出了起來。
“喂！小子！我現在再和你說下，文件到底在哪裏？”
麵對著張誌潔的凶狠之氣，趙羽也同樣是伸出了手，並抓住了那條正揪住他胸口的手臂。雖說當前他已經沒什麽力氣了，但他還是極力地緊握住了對方的前臂。
即便是什麽話都沒講，到從趙羽當前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是斷然不會妥協的。
張誌潔見狀也就把趙羽的身體，往地麵上重新一按，“好！你就是要這樣，是吧！是吧？”
“我……我是不可能……不可能告訴你的！”
“哦？是嗎？”剛一吼完話語，張誌潔直接就揮拳朝趙羽的臉頰處打去，“是嗎？”
趙羽直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斷了，他的思緒也隨著抽擊而變得有些模糊。
“是嗎？”張誌潔的臉已經要扭曲了，“我再問你一遍，是嗎？”
講話方式已經徹底淪為了叫吼樣兒，張誌潔好似都要發狂了。這下，他周邊的兩個下屬也有點震驚，不清楚此刻的情形到底是怎麽了？
躺在地麵上的趙羽是‘啊’了聲，他是想要張開嘴去劇烈呼吸下。可是，每當他把兩唇是稍微張開下時，便會有大量的雨水給灌入口中，無奈他都不太敢張嘴了。
“是嗎？”張誌潔的吼聲與雷聲都融合到了一塊，令人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威脅。
趙羽感受著撲麵的雨滴，他稍就側了下臉龐，還用舌頭去舔著兩唇。
“我問你！現在是向我妥協，還是繼續抵抗呢？”
胸口的衣服又被張誌潔給揪住了，趙羽是突起了下腰部，還淒慘地叫了記‘啊’字。
“怎麽了？回答呢？”
麵對張誌潔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趙羽是直接以搖頭去回應。
“啊？什麽？還要繼續硬下去嗎？”張誌潔看似有些詫異。不過很快的，他臉上就流露出了絲近乎為變態的笑容來。
“我……不可能……不能向你妥協的！”
“你這個廢物！”
雷聲與張誌潔吼聲又一次重合，這不知道已經是今天的第幾次了。總之，他的吼叫聲就是令人如此膽寒。
緊接著，趙羽的臉上又是遲到了記勾拳，“啊……”
“你這個小子，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張誌潔的拳頭接連望趙羽的臉上打擊著。
“啊？”旁邊何韋林都徹底地看傻了。他開始移動起脖子，將視線投向了右斜麵的朱琪身上。
此時的朱琪也是副不明所以的樣子，他稍就眨了眨兩眼，連整個頭部都歪向一側了。
“說不說？說不說啊？”直對趙羽的臉上奉送了數拳，張誌潔這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趙羽的兩眼有些火冒金星的，之前不斷襲來的拳頭，也快把他給完全打癱了。他現在真得是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喂！我問你！說不說？”
趙羽的臉上已經是到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步，他的鼻下處還流出了到血條出來。不過即便已經到了這地步，他的眼神也沒有絲毫地退卻下來。方才張誌潔的無理打擊，倒是把趙羽內心的抵觸感全都激發了出來。
“不……不說！”
“你……”
“我……”趙羽側了下頭顱，往旁邊是輕‘呸’了下。
“好！你不說是吧？”張誌潔發狂似地直接揪住了趙羽的胸前衣物。與之前所不同的是，他不再隻是稍微將之拎高點，而是把趙羽的身子都給整個拎了起來。
因為單手臂要拎起個青年有些困難，張誌潔這次直接就改為了雙手。隻見他把手中的法杖給扔去，然後雙手抓握到了趙羽的胸口上。
何韋林是更看不懂眼前的景象了，他都有些大跌眼鏡般地張了嘴巴。他完全搞不明白自己的師傅，也就是張誌潔，為什麽要如此興師動眾地去逼迫那個薩蘭人，講出文件的下落來。
這似乎並不是往常的那個張誌潔，而是另外一個充滿暴力的人。
“老師！老……師！”何韋林都開始不自覺地去呼喚其尊稱了。
不過因為聲音過於輕小，再加之張誌潔正處於發狂狀態，所以何韋林的叫聲並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你不說是吧！”張誌潔把趙羽給拎直起了身體，“好！你不說！你不說！”口中直叫嚷著話語，他又鬆開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對趙羽的肚子打起了自下往上的勾拳。
頃刻間，趙羽的肚子接連遭受了數下猛打。
“我問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覺得有些打雷了，張誌潔又恢複了雙手抓握的姿勢。
趙羽好像都要吐了，他不斷衝前幹嘔了幾下。但是，在麵對張誌潔的質問，他仍舊表現出副強硬的樣貌。
張誌潔見此是更為氣不打一處來，他直接又如同複製剛才的舉動那般，又接連在趙羽肚子上作祟了幾重拳。
隨著‘啊’的幾下淒慘叫喊，趙羽直接就彎腰式地朝前俯衝而去。可張誌潔卻似乎仍然不打算放過他。
如同在施法似地握緊拳頭，張誌潔直接就朝趙羽的下巴處來了記勾拳。
一瞬間，趙羽的兩腳又離地了，他的身子也整個跟著飛了起來。之後，他便是往地上是仰麵一摔。這次的摔擊顯然加較之以前更大，他的骨頭真快要完全散架了。
“啊……啊……”繼續淒慘地叫著，趙羽扭動了幾下脖子。如今，他的周邊已經完全是積水一片了，以至於隻要他稍一側臉，嘴巴與鼻子內就會被掛入大量的水。
無奈之下，趙羽隻得在咳出幾口水後，強行正過了頭。頭仰於天空也同樣有難處，因為這無異於把正臉暴露在了天空正灑下的雨點來。
江靜雯似乎都快要看不下去了，她把兩手按貼在自己嘴巴處，兩眼也自內地開始濕潤起來，“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真得……不要再打了！”她的口吻中已經隱約透出了點哭泣感。
同樣的，朱琪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這位血祭師愣愣地張望了下，那根被張誌潔扔下的法杖。
要知道，在賽爾洛斯的世界中，武器可是一個人的命根子，不管是法係還是戰係，都要以手握武器為己任。然而張誌潔這次卻自己主動扔掉了手中法杖，這實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更讓朱琪無法理解的是，張誌潔居然就這麽赤手空拳地對敵人進行打擊。作為一個法係職業，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會運用法術和敵人戰鬥，而不是像張誌潔這般直接就去近身肉搏。再講了，法係職業也從來都是以動手為恥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因為失神地胡思亂想，導致朱琪那架住他人的手都有些放鬆了。
江靜雯見機就想要掙脫開。但是，朱琪的反應還算是比較迅速，眼看手中的女人就要逃脫，他便是一個勒緊其脖子，江靜雯也就乖乖地重新回到了手中。
“我說過！小姑娘！不要輕舉妄動的！”
“你……”江靜雯氣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隻是，她心中被更多的擔憂情緒所覆蓋。她望向了躺在不遠處的趙羽，心裏是祈禱著這個人不要有事。
“哈……怎麽樣啊……”可能是擊打得過於用力與投入，張誌潔本身也已經氣喘籲籲了，“怎麽樣呢？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了吧！”他開始又往趙羽那邊走去。
如今的趙羽，似乎除了躺在地上喘氣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動作可做了。
“想要和我來鬥！就算不用法力值，我一樣可以抽死你！”張誌潔又走到了趙羽身旁。
大雨還持續地下著，甚至比之前下得還要大上許多。在不知不覺中，林中的雨境快要到傾盆的狀態了。
俯視著躺在地麵上的趙羽，張誌潔是露出了勾嘴的笑容你已經快要奄奄一息了吧！我看你還如何強硬下去？
正當張誌潔想要有下一步行動時，他卻忽然呈現出副僵化的態勢出來。因為他看到了個怎麽也想不到的景象。
趙羽在此刻居然笑了，而且還是那種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隻見他雖然仰躺在地上是非常無力，但還會裸露著抽動身體般的笑容。
張誌潔看似是非常詫異，他在咽了記口水後，便是暴狂怒吼了起來，“喂！你在笑嗎？”他開始重踏起地麵，“有什麽好笑的？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對於張誌潔的抓狂，趙羽是絲毫地都不去理會，他依然在自我地傻笑著，仿佛還有種看透一切的樣式。
張誌潔見此是更為激動了，他怒甩了手臂。手臂在猶如細針般的落雨中，形成了陣翻動的浪花，“喂！我在問話呢！你到底在笑什麽？”
“嗬！嗬嗬！我……我在笑什麽？”趙羽將眼珠瞥向了張誌潔，“我在笑……笑你可憐啊！”他是這麽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