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馬都不會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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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使勁蜷縮著身體，雖然他目前是坐著的，可全身上下包括四肢都極為的疲勞，這可能是由於緊張的緣故。
沈俊和錢豪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這就使得趙羽是尷尬不已了。他慢慢地縮了縮脖子，嘴巴都鼓成了個氣球狀。
“你想要說什麽呢？是覺得另外兩個人不行嗎？”錢豪大致有些明知故問，他那翹起的二郎腿，是抖得更為厲害了。
“其實你心裏應該都是清楚的吧！那兩個明顯就是拖油瓶！”
‘拖油瓶’三個字，幾乎是摧垮了趙羽的內心。
“喂！你也不用這樣講吧！那個小姑娘其實還是不錯的。人家可是中級醫師呢！而且還有個大師級醫師的父親作為楷模。留她在身邊，我們幾乎有了好的醫療保證！”
“是嗎？”沈俊歪了下頭顱，他似乎在回想對江靜雯的第一映像，“如果真是如此，那她也是個不錯的隊友。但另外一個呢？另外一個男孩呢？”
聽到了有人在講自己，趙羽不免地是豎起了耳朵。奇怪的是，他明明就坐在那兩人的對麵，可他們卻好像對自己視若無睹。
“啊！你說的是……那個趙羽啊！”
“他應該就是個廢柴吧！”沈俊絲毫都沒有遮掩內心話的意思，“起初我還以為他是個什麽厲害的魔法師呢！可一聽你們剛才講述，我才知道法杖不過隻是他撿來的而已！唉！我真是瞎了眼，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呢！結果隻是個連馬都不會騎的廢物！”
錢豪聽得是有些皮笑肉不笑，“啊！你說他啊！恩！好像是有點廢！不過嘛……”錢豪是想找些為趙羽辯解的詞匯，但是左思右想，卻沒有一個優點能按在那人身體。於是乎，他也隻能悻悻放棄，“其實你也不用說得那麽難聽，他是會些魔法師技能的。”
“但那又有什麽用啊？”沈俊猛得又往椅背上一靠，“廢柴就是廢柴嘛！我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進入你們隊伍。但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最好在路上還是不要帶拖油瓶！”
錢豪將臉是一個揪緊，他思考著帶著趙羽上路的決斷，又不是他本人出的，是那個沈夢婷執意為之。
“怎麽了？你在想什麽呢？”
聽到沈俊又在提問了，錢豪是趕快回過神來。他舒展了下四肢，就像是在舉杠拎那般，“你不要和我講什麽團隊的事情，團隊中擁有最終決策權的是那個女人，可不是我！”
沈俊似乎是聽懂了那句話的含義，他轉瞬間露出了絲竊笑，“所以說你是活在那個女人的陰影下咯！”
即便有沈俊的嘲諷在前，但錢豪並沒有露出些許尷尬，他反而還直接迎了上去，“對啊！人家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那個魔法師男孩呢？他又為什麽要被那女人帶在身邊呢？你錢豪是高級弓射手，在任何團隊中都是有效的補充，可那個男孩呢？我怎麽看也不是個對團隊有幫助的人啊！特別是……”沈俊的眉毛在彎緊，“特別是他連馬都不會騎！”
‘馬都不會騎’這五個字，簡直就像是烏雲所射出的閃電，直接劈在了木楞的趙羽身上。
“餓！”錢豪似也有些震驚，但這種情緒也就是幾秒鍾的停留，他便無奈地搖頭笑笑，“沈俊！我還真是佩服你的注意能力啊！”
“這還需要特別注意嗎？男女共同騎在馬背上，結果卻是男前女後的排序。甚至，馬韁繩都握在女方手裏。這種景象簡直可以說是千古奇聞啊！我想將之擺在任何一處，都會吸引來無數的目光吧！”沈俊邊說著還邊搖起了腦袋。
趙羽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股股羞愧之感直從胸口湧出。
“嗬嗬！你說得不錯啊！”錢豪的嘴角是稍就抽動了下。如果不仔細觀看，好似有個小蟲在上邊啃咬，“我也不知道那小子為何會進到團隊裏來。我以前就和那女人提過，但那女人完全就不理會我啊！”
“啊！真得是如此嗎？”沈俊看上去非常震驚，他的兩眼都瞪得鋥亮。接著，他又調皮似地眨了眨眼睛，“喂！錢豪！你真得了解她們嗎？了解她們的過去嗎？”
“嗯！你這是什麽意思？”錢豪憑空翻起了眼珠。
“喂！錢豪啊！那個男的那麽廢，那女人還如此袒護他。你說他們兩人該不會有……”沈俊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這令坐於他們對麵的趙羽，是更顯得尷尬不已。他就像著是否要發出點聲響，來惹得他們的注意了。
“喂！這話可不要胡說啊！”錢豪使勁摩擦著自己的嘴唇。
“如果不是有什麽特殊關係！一個女人又怎麽會如此袒護一個男人啊！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肯定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沈俊伸出了一根食指。
趙羽在旁邊聽得是有些心驚膽戰的，他不清楚為何自己明明就坐於那兩人麵前，而那兩人卻好像完全不看見他似的。
不過，仔細去想一想，趙羽清楚自己是毫無存在感，即便近在對方眼前，也很難被他人所發覺。估計當前情況也是這樣。
發現了事情的緣由，趙羽都不想再出聲去提醒了。他現在隻想著快點出去，就如同將頭埋進沙丘的鴕鳥那般，逃避掉他人目光。
於是，他便決定彎下腰，偷偷跑出門外。
“錢豪！你在和他們一路上，發覺他們倆的某些事情了嗎？”沈俊有種越說越起勁的感覺，“你不是對那方麵最為敏感嗎？”
錢豪聽後是有些不滿，他大幅度地吐納著氣息，“什……什麽叫我對那方麵最敏感啊！”
“但你總應該發現些端倪的吧！”
被沈俊這樣一講，錢豪是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他一手按撫到自己的下巴處，另一手則如彈琴般地點弄起桌麵，“既然你都這樣講了，我好像確實發現了點奇怪的地方啊！”
“啊！什麽？什麽？來，和我講講！”沈俊突然將身體湊了過來。
“很早時間就發覺了……”長長地‘嗯’了聲，錢豪上下移動了記眉毛，“又一次在某鎮的旅館上，我居然發現那兩人是同房！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你說那小子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怎麽可能被那女人……”
正當錢豪說到了最為激烈的點上，一記玻璃摔碎的聲響阻止了他。先是震驚般地提了下胸口，再而又何沈俊對了下眼睛。最後，兩人一同尋著聲響，望向了聲音的發源地。
趙羽此刻就站在桌旁。不，從他的身高判斷，他那被擋在桌子下方的兩腿，顯然是彎曲著的。瞬間，錢豪腦補出了趙羽想要偷偷離開這裏的景象。
但倘若真有這種景象，那不是就說明趙羽一直就在這包廂內嗎？
為了確認，錢豪便舔了下嘴唇開口問道，“啊！趙羽啊！你……你怎麽……啊！難道你一直就在這裏，沒有出去嗎？”
問完這句話，錢豪好似有了種白問的感覺。趙羽明顯就一直沒有出去過，剛才高調踏出門外的也就隻是沈夢婷和江靜雯兩個女人。
沈俊也是震驚萬分，他愣愣地指著趙羽，“喂！這家夥是怎麽回事？他剛才沒有出去嗎？”
錢豪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問題，他單就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之後，從他那不斷點頭的尬笑來看，答案已經是非常明確的了。
趙羽也不再打算隱藏，他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隨即就找了就近的一張椅子坐下。他看上去乖極了，就像是那種犯錯了被懲罰的孩子。
“啊！還真沒有出去過啊！”沈俊那直視前方的眼睛，變得有些難以對焦。他的兩顆瞳孔也在互相接近著。
對於沈俊而言，問題也就來了。既然趙羽自始至終都沒有出去過，那剛才為何就沒有一點察覺出來呢！明明就坐得如此接近，為何就完全沒有感覺到趙羽的存在的。
忽然，沈俊發現了問題所在。原來，這個手握發揮著那個的魔法師青年，幾乎都沒有一點存在感。換句話講，即便將這人丟在人群中，也幾乎都難以令人察覺到其存在。
再加上此人本就不聲不響的性格，真得仿佛就令人有種空氣的感覺！沈俊抽動了下嘴角，是無語地垂下了頭來。
“餓！那……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趙羽輕聲地低吟了句。
錢豪將眼珠在眶內打轉了下，“啊！當然可以啦！你現在就可以走！”在提手指向門口的瞬間，錢豪露出了個連自己都覺得非常假的笑容。
接著，趙羽便一咕嚕的往門口衝去。期間因為過於快速，他所握的法杖都敲到了桌角，以至於整張桌都差點被掀翻。
待趙羽應該是已經遠去，錢豪便放心地長舒了口氣。
“喂！那小子是否把我們剛才的話都給偷聽進去了？”沈俊趕忙是直用手指戳起錢豪的肩膀來。
“你說呢！”錢豪前衝著頭顱。
“哇！我真是想不到啊！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沒有存在感的人。他剛才明明一直都在這裏，我們兩人居然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其存在！”
“他就是這樣的人！”錢豪加重著語氣。
“對了！那我們剛才的言路，豈不是被他給……”
“聽到就聽到了，他也不會有什麽反應的。再講了……”錢豪將眼珠瞟向了沈俊，“你不是不打算加入我們的團隊嘛！那你還擔心個什麽勁啊！”
“話是這樣講沒錯啦！不過我沈俊可不是個喜歡得罪人的主！”沈俊伸手敲打了下錢豪的胳膊，“你說是嗎？”
“你說是那就是了！”錢豪的語氣甚是厭惡，可臉上卻擺著個詭異的笑容。緊接著，他還大幅度地舒展了下四肢，“哎呀啊！你說好好的一頓飯！結果卻弄成這副樣子！”
“恩！對喔！”沈俊望著桌麵上擺滿的佳肴瞟了下。
“唉呀呀！本來還想借此痛飲個幾杯呢！結果……唉……”
“你錢豪還想喝酒嗎？”
“當然想啊！”
“那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喝吧！”沈俊說著就整個站起了身子，他的下一步動作應該就是離開。
果然，沈俊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喂！喂！喂！”錢豪趕忙阻止了他，“等等嘛！雖然走了那麽多人，可不是還有我嗎？我們哥倆可有些時日沒有見麵了，怎麽不乘機喝一杯呢！”
“要喝你一個人喝吧！我可要回去了！”沈俊幾乎沒有要停下的念頭。在撩開錢豪的手臂後，他就大踏步地朝門外踱去。
“喂！”
“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可要回去陪媳婦兒子了！”沈俊並沒有回頭，單就是伸手擺了擺。
“什麽？你已經……結婚成家了？”剛問出這句，錢豪這才想到幾年前與沈俊的通信中，確實曾經透露過其已經結婚的事情。
不過，當時也隻是說了成家，沒想到幾年過去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沈俊的腳步聲沒多久就完全逝去。這下，包廂內也就隻剩下了錢豪一人。
這……這搞什麽東西啊！錢豪拍了下桌麵。他直接就將之前擺在桌底的長弓，給提起並將之重放於桌麵上。
“真是的！一個個都那樣不尊重糧食！人家農民伯伯辛辛苦苦種出來的東西，容易嗎？”自言自語著，錢豪直接就開動起了桌麵上的佳肴。
他吃的是頗有些狼吞哭咽，不斷有事物經過了他牙間的咀嚼。
——
從包廂內走出以後，趙羽是徑直奔向了自己的房間。當開門的刹那，他甚至連鑰匙都差點忘記拔掉。
整個房間都黑燈瞎火的，可他卻沒有一點想要開燈的衝動。在大門口前喘息了幾口氣，他方才慢慢走到了房間邊緣的窗戶旁。張望著窗外的景象，趙羽就了種找不到找北的感受。
剛才錢豪與沈俊對自己的評論還曆曆在目，趙羽努力嚐試著將自己的氣息給捋平。但是，他的內心卻始終沒能平靜下來。
特別是那句‘連馬都不會騎’，始終就在趙羽的耳邊所回蕩。
‘我就是個廢柴嗎？’雖然內心是詢問著這句話，但答案顯然就是一目了然的。趙羽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即便錢豪他們不講，他也會將‘廢柴’兩字，深深地貼在自己的額前。
我就是廢柴趙羽對著自身默念著此話。
這時，外人那一張張大臉在趙羽的腦海中顯出，他們多數都呈現著指責的姿態。趙羽趕快將兩手抱到了腦袋上。
不！
良久，等到他閉了下眼睛，才漸漸感受到指責聲正在離去。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絕對不能廢柴一輩子。當這種心緒在趙羽胸口燃起，他就莫名有了種熱血澎湃的激情感。一手握緊了拳頭，而另一隻手則將法杖給完全握緊，趙羽是高亢般地深吸了口氣來。
或許正是由於來了興致，他手中的法杖居然也閃出了光芒來。
嗯？趙羽對著法杖是露出了驚訝麵容。
法杖所閃出的光芒，是一下亮又一下暗淡，它似乎在表達著什麽信息。不久後，趙羽得出了法杖想要告訴他的結論。
‘你也要我好好努力一把嗎？’趙羽輕微地動了下嘴皮。
法杖好似能聽懂趙羽話的意思，它的光芒變得更為刺亮，整個就像是即將要施法似的。一直以來，趙羽都有種這樣的感觸，那便是法杖好像是有靈性的。它好像有著個生命，讓趙羽覺得它就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當這兩個字不自覺地從口中脫出，法杖卻一下暗了下來。不過，也就是幾秒鍾的愣神，法杖忽然激發出了陣電流，它隨著趙羽所持握的五指，直接就鑽入了趙羽的手臂處。接著，電流遊遍了趙羽的全身。
一瞬間，趙羽是感受到了股無比的能量。
“好！既然是這樣，那麽……”趙羽先是激烈的喘了口氣。然後，他直接就向門外奔去。那陣勢大有種必須要將事情完成，否則就誓不罷休的決心。
這種決心，他曾經是從未有過的。
開啟了大門，首先感應到的就是走廊上那排燈光照應。可能是因為過於急切的關係，燈光都照得他有些頭暈目眩。不過好在他還是很快適應了。
目前這個點，旅店中來往的人還是有些頗多。他們似乎都有些不解趙羽如此急切的原因。但是，趙羽已經顧不了這些了。
匆匆忙忙地來到一樓，大廳中還有不少人在吃飯。他們似乎都有些醉生夢死，但趙羽卻一點都不想如此。他奔出了旅店外，在大門口直左右相望起來。
旅店前的道路並不算太寬敞，可排排的建築還是頓讓他有些迷失。無奈，他隻得轉身返回了旅店內。
恰巧這時旅店的櫃台夥計，也就是那個施怡走了過來。隻見他肩膀上還擺著條毛巾，似乎是剛端完幾盤餐盤回來。
在見到趙羽以後，施怡臉上的那兩條細縫樣式雙眼，就瞬間如爆竹般地劈裏啪啦下睜開，“咦？這不是沈俊的朋友嗎？”
趙羽也沒閑工夫去與之交流什麽，他徑直來到了施怡跟前，還直接拉住了其胳膊，“我想問個地方！”
“啊？”施怡先是咯噔了下。但是很快的，他便恢複了該有的職業態度，“什麽地方呢？”
“你們旅店的馬廄在哪裏？”
趙羽的提問語式強硬得令人有些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