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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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到底在哪裏呢？
趙羽茫然地望著周遭，他都不自覺地提起了腳步，還慢慢靠近著他的同伴。
在走到了一定距離厚，趙羽還是停下了腳步，因為他並不擅長與同伴們合作。
沈夢婷與錢豪他們正在商量對策，他們之前就一直在討論尋找出路的事情，如今又多了一項防禦炎魔的事情。
炎魔到底在哪裏呢？趙羽咽了記口水，還不安地抬頭望向了自己頭頂。
炎魔的叫喊還在持續，它似乎活在每個人的恐懼中。不單如此，它的方位也似乎在靠近，因為大廳中的問題好像有些變熱了。
陳天浩隨意地捏起自己胸前衣物，還奮力地快速甩了甩。雖然這個舉動還不能令他涼快許多，但至少不再令他心煩意亂了。
真是倒黴！被困在了這個地方！陳天浩猛得甩了下頭顱。
“怎麽？你看上去很煩躁嗎？”
忽然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陳天浩的左耳邊傳來。不過，這個聲音並沒有令他安心，反倒是讓他更為的心煩意亂。
卡皮爾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陳天浩的身邊，這個巨魔臉上還好似堆著笑意，令人反感無比。
“啊哈！卡皮爾啊！”陳天浩隨即擺過了臉，他才不想去直麵接觸那張巨魔臉，“你不去幫厄茲蒂爾克去找尋‘寶藏’，沒事跑到我跟前來幹嗎？”說罷，陳天浩還弄出了個不屑的瞟視。
卡皮爾聽後是迅速下前凸了記自己下顎，那兩顆朝天外露的獠牙也就被推得更前，“哼！你以為我還會這樣傻嗎？已經是很明顯的事情。寶藏早就不存在了，幹嗎還要費力氣去尋找啊！”
聽了卡皮爾的牢騷話，陳天浩是不禁瞅來了眼珠。他嘴角微微張開，直接對向了那張巨魔的臉，“哈！原來你已經麵對現實了啊！不像某個……”他是要說出‘狼人’兩字，眼珠還不自覺地往另一邊的厄茲蒂爾克移了下。
如今的厄茲蒂爾克，還在不有餘力地尋找著‘寶藏’。他的神態都已經完全扭曲了，齜牙尖嘴地奔波於大廳之中。
隻是，大家都清楚他的行為，全都是徒勞的。所以大家也就幹脆不理睬他了。
卡皮爾也將厄茲蒂爾克的所有行為看在眼中，他甚至還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一向是個麵對現實的巨魔。你不要把我和那個……”卡皮爾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過，言語在口中盤旋了陣後，他還是將之放了出來，“那個狼人族相提並論。”
“卡皮爾啊！這麽說自己曾經的上司不好吧！”陳天浩旋即露出了輕視的目光。
“好了！陳天浩！我們倆就不要繞圈子了！”卡皮爾突然晃動了下自己的一條胳膊，一陣風也隨即打向了陳天浩，“該說什麽就直說，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哈！卡皮爾！我都有點聽不懂你要講什麽了！”陳天浩雙手抱起了臂，“不是你自己找過來要和我對話的嗎？怎麽變成我要繞圈子了？”他的脖子都跟著微微一斜。
“好了！不要再瞎折騰了，事情都已經變成了這副樣貌。我看我們還是彼此沉下心來，好好溝通一下吧！”
陳天浩看出卡皮爾眼中的‘誠懇’，這個巨魔平時絕對不是這樣的。
既然卡皮爾都這樣講了，陳天浩也就慢慢放下了手臂。他的神情也順勢嚴肅了許多，還向著卡皮爾所站位置湊近了番。
“陳天浩！你覺得我們現在的境況如何？”卡皮爾低下了頭，還弄出了陣低吼聲。
“境況？你為什麽這樣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陳天浩快速移動了下兩眼珠，“你問我境況嗎？”緊接著，他自問自答起來，期間還不乏弄了記無奈的垂肩動作，“你現在問這個有什麽意義？我們現在還有比這兒更慘的境況嗎？不但該尋找到的寶藏沒了，現在還被困在此處！啊，對了……”陳天浩旋即對著那裏湊在一起的人類望去，“還有個全身上下充滿火焰的怪物，隨時要宰了我們。所以……啊！哈哈！你居然還問我境況啊！”
卡皮爾麵對陳天浩的輕視，是一點都沒有生氣。他的身體近一步向陳天浩靠攏，“所以說！我們現在都已經被逼到萬劫不複的地步了。”這巨魔又亮出了記低吼聲，“寶藏是肯定找不到了，我們也完全沒有辦法回去交差。一旦被阻止認定我們人物失敗，我們也一定會遭受最為慘烈的懲罰。搞不好……”
接下去的話卡皮爾並沒有放出，可他的雙目中已經透出了些許恐懼之感。
陳天浩自然也沒好到哪裏去，他的胸口也好似被個蓋子所塞住，是悶慌悶慌的。不過，為了能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點，他還是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恩！所以呢？你這樣湊過來，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卡皮爾是壓低了下音量，“我是想對你說，我們現在可是栓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螞蚱你知道嗎？如果一個出了問題，另外的也不會好過！”
陳天浩覺得那還是挺有道理的，他隨即輕微點了下頭，“恩！那麽……你又想說什麽呢？”
“這不是再明顯不過的事情嗎？”卡皮爾將兩手放到了自己麵前，“我們需要合作！”
“哈！合作？”陳天浩不屑地擺了下頭，“你和那個狼人族不是想要殺掉我嗎？怎麽現在就談合作了呢？”
“現在境況變得不同了！”卡皮爾超前彎曲了下身子，這樣使得他看上去快語陳天浩差不多高了。兩個頭顱也基本等同於放在了個平行位置，“我剛才就講過了，現在我們是拴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們需要團結！”
“團結？怎麽團結？”陳天浩不免地又瞅向了還在發瘋的厄茲蒂爾克，“和他一樣嗎？還不肯承認失敗！”
“夠了！陳天浩！我不想再在一些無聊的事情上廢周折了，我現在隻想逃離困境。”卡皮爾如投降般地舉起了雙手，還不停向前擺動著，“現在我就和你說，你需要與我還有厄茲蒂爾克合作，才可以化險為夷，從這個難關中度過！”
陳天浩吸收著這些話的意思，他沉吸了口氣，“那麽卡皮爾，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什麽不是早就闡明了嗎？”卡皮爾在陳天浩麵前走了幾步，“就是合作！陳天浩，不要忘記了，我和厄茲蒂爾克才是你的同伴，我們三個才是相處多年的朋友，而不是那些人類！”卡皮爾順勢朝著那群還在商量對策的人類，是奮力地一指。
陳天浩的目光也隨即移向了那處。那個叫沈夢婷的女人，如今正在和她的幾個夥伴商量對策。想必她們應該是在討論如何對付那炎魔吧！
但是，在商量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們卻沒有讓陳天浩加入。這便加深了陳天浩與那幾個人類的距離。
是啊！陳天浩內心放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你應該也清楚的。他們這群人類，在談任何事情都把你排除在外，這是同伴該有的情份嗎？”
陳天浩聞言是抽動了下嘴角，“那麽你們呢？你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吧！之前你們可是要殺我滅口的啊！”
“好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我知道我確實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但現在的境況，可不是糾結舊賬的時候！”
“那麽你到底想說什麽呢？”
“我想說的就是我們再合作一次。你、我、還有……”卡皮爾朝著遠處的狼人是奮力一指，“厄茲蒂爾克！我們三個此刻再合作一次，然後方能度過難關！”
聽著卡皮爾的激動語氣，陳天浩是不禁陷入了沉思中。卡皮爾似乎說得也是在理的。
“陳天浩！不要再考慮了。現在的境況都不容許你我去猶豫什麽。你想啊！我們刺客聯盟是肯定不能回去了，當前最緊迫的就是逃出這裏。但是……”卡皮爾快瞄了數眼那幾個人類，“我們已經完全暴露了，是不可能躲過組織追殺的。”
陳天浩用手摸了下綁在腰間的劍柄，“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很簡單的辦法！”卡皮爾對著陳天浩是湊近一番，兩張麵孔都快要碰撞到一塊了。從他那喉口間的顫動來看，他也是盡量壓低著音量，“現在！我們隻有把知道我們的人，給完全清除掉，那樣我們才可以躲避組織的追殺！”
聽到‘清除’兩字，陳天浩是陡然地提起了兩眉，他還一並選擇稍加遠離起卡皮爾來，“卡皮爾，你在說些什麽呢？我怎麽有些聽不懂？”
“陳天浩，現在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記得你以前挺狠的，怎麽會對那幾個人類產生惻隱之心的呢？”
“我隻是單純聽不懂你話的意思！”陳天浩嫌棄般地深吐了口氣，“要讓我們脫離困境，為何要對那群人類痛下殺手呢？”
“陳天浩！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卡皮爾用拳頭在自己的腦袋上，是猛砸了幾下，“現在我們的狀況已經非常差了，完不成任務，組織一定會追殺我們到天涯海角。擺在我們眼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徹底隱姓埋名，不讓組織找到。”
“而要想徹底的隱姓埋名，那就必須把知道我們的人，通通給……”卡皮爾之後的話沒有講出。但是，他卻提起了一手臂，並在自己的脖前處狠狠地滑動了下。配合著他喉口中還放出的一記‘哢嚓’聲，這巨魔想要表達的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
必須殺掉那些人類，那樣才可以完全消磨掉他們這群來到薩蘭國刺客的痕跡。
陳天浩是盯著卡皮爾瞧了很久，因為他清楚卡皮爾的話是非常正確的。倘若不下狠心，那即便他們跑出了這裏，也會泄露他們刺客一行人的痕跡。而要是不留活口，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弄死這群人類。那麽整個薩蘭王國，便不再會有‘三個刺客曾到這裏來尋寶藏’的傳言了。
所以……
陳天浩逐漸地偏向‘殺光人類’這個想法了，他那視向人類的目光，也變得凶狠起來。
“怎麽樣？陳天浩！我說得沒錯吧！”卡皮爾露出了猙獰般的笑容。
但陳天浩卻沒有直接回應，他高抬起了頭，斜視著湊來的卡皮爾，“好啊！果然不愧是在刺客聯盟中成長的刺客，做起狠事來，可真是夠果斷的啊！”
“彼此彼此！”卡皮爾做了個恭敬的抱拳禮，不過他的神情卻不再是嬉笑樣，而滿是嚴肅感。
卡皮爾的意思就是：你陳天浩也是刺客聯盟中的，不要和我玩什麽婆媽的假意來。
“卡皮爾！我現在就想啊！當初你們對我動手時，是否也是秉承著這樣的觀念呢？”陳天浩攤了下兩手，“是否腦子也想著……”他在自己的太陽處劃了個小圈圈，“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呢？”
卡皮爾或許是沒想到陳天浩會玩這一出，他不情願地‘嗯’了聲，還縮了縮脖子，“好了吧！陳天浩！都說了幾遍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難道你就一直要將它們掛在嘴邊，然後卻忽視現在的危險嗎？”
卡皮爾咬了下牙關，“我們現在就該想著如何脫離困境，而不是天天找以前發生的舊茬！”
“卡皮爾！我能懂你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麽說，那群人類都是無辜的。為了自己能脫離安全，就……”
“好了！陳天浩！”卡皮爾強行打斷了陳天浩的講話，“你就不要和我裝了。你陳天浩是什麽人，我還能不清楚嗎？你怎麽可能會去在乎其他人的性命！”
陳天浩聽了此言論，是久久沒有再開口。
“我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到底是生還是死，都在與你的選擇！但你要是婦人之仁！那我們三個都會倒黴！”說到這裏，卡皮爾又用指頭，犀利地狠戳了下自己胸口，“不要忘記那件事……”
卡皮爾是點到即止，但陳天浩非常明白此巨魔在講哪件事。
刺客聯盟的全都知道，大約在五年前某位刺客的遭遇。那是位獸人族刺客的故事。當時，他被組織奉命去調查某國官員的事情，然後在途徑某個村莊時，他犯了惻隱之心，便決定脫離組織留在了那個國家。
然後，組織便以未完成任務去追殺這刺客。本來他是不會被發現的，但因為他犯了個婦人之仁，沒有殺掉認出他刺客職業的村民，導致行跡徹底敗露。最後，他被組織砍斷了四肢，懸掛在大門口以儆效尤。
這個故事就是讓每位刺客都清楚個事實，絕對不能仁慈，必須消磨掉每一個和他們有關的足跡，那樣才是最安全的。
陳天浩陷入了沉思中。
“怎麽樣？你應該非常清楚了吧！自己該做什麽？”卡皮爾那討人厭的聲音又傳來了。
陳天浩是抿嘴輕笑了下，“嗬！嗬嗬！你在和誰這樣講話呢！”
“陳天浩！不管我們以前曾有多少芥蒂？但現在我們就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對！就是一根繩子！”卡皮爾嚐試著舉起兩手，還裝出副手拿根繩子的樣子來。
陳天浩不屑地‘哼’了一聲，“卡皮爾！你似乎說得很有理嘛！”
“不是很有理，而是非常！”卡皮爾齜了下牙齒。
“那麽好的！問題又來了。”陳天浩高揚了下頭，“如果我真和你們合作，然後殺了這些人類。可以後呢？要是在殺了人後，你們又對我下手！我又該如何是好呢？”
“陳天浩！這不是該在現在考慮的問題！”
“哦？這麽說你還真有這個心？”陳天浩嚐試著挑起一側的眉毛。
卡皮爾好似被將了一軍，他快速地交接了幾口氣息，將頭一把扭過，“陳天浩！無論你信不信！我都沒有要殺你滅口的心思！”
“哈！你還真是會說啊！當時掄起動手，你可比那厄茲蒂爾克要狠上許多！”
“不要這樣講！我也隻是接受命令而已。”卡皮爾側過了身子，他仿佛已經不想再在此話題廢唇舌了，當即是重甩了下右臂，“好了！能不能不要再扯其他什麽的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知道我們的人，通通死去。這樣我們才可以安全。所以……”
卡皮爾犀利地瞄了眼陳天浩，“你應該快點想清楚，之後到底該怎麽做！”
陳天浩是不免地深吸了口氣，他好像有些被說動了，眼珠都在不時移動著。
“怎麽樣？陳天浩！到底做不做？你給句話！”
陳天浩將目光迎向了那個巨魔的雙眼。但是，此後的數秒鍾，陳天浩都沒有講出一句話。他的思想似乎在做激烈鬥爭，連同眼角邊都往上翹起了。
“陳天浩！”
陳天浩還是沒有回話，他的目光不斷在卡皮爾以及空氣中回蕩。
“你還在猶豫什麽呢？”卡皮爾應該是有些焦急了，他重踏了下地麵。
“卡皮爾！你這個混蛋！你現在在幹嗎？還不快給我來尋找寶藏！”
就在陳天浩陷入兩難的當口，厄茲蒂爾克的聲音傳來。這個狼人族還怒氣衝衝地向他們衝來。
“卡皮爾！你給我回句話！”厄茲蒂爾克的眼中充滿了狼的基因，“我可是在盡心盡力地找尋寶藏！你倒好！他媽的居然在和那個叛徒聊天！”
縱然厄茲蒂爾克是情緒激動，但卡皮爾卻出奇地沒有去理睬。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盯著陳天浩。
“陳天浩！怎麽樣？到底做不做！你給句話啊！”
麵對著卡皮爾的慫恿，陳天浩還是未發一句言論。
“陳天浩！我們沒有時間了！隻要你點下頭！我馬上就和厄茲蒂爾克講！我們三個聯手，保證能滅口那些人類！”
陳天浩一直被‘滅口’震撼著，他的麵容都開始抽搐起來了。
“陳天浩！”
陳天浩忽然地猛吸了口氣，他的身子也後彎般地抽起。
“怎麽樣？陳天浩？想好了嗎？”
陳天浩是猛得瞪了眼卡皮爾。但是，他卻未有激動的言語放出。
“陳天浩！到底想好了沒有？”
陳天浩的嘴巴微微張開，那抽搐的嘴皮都能直觀反應他的激動。良久，他好似下定了決心，神情也變得犀利起來。
“怎麽樣？答案是什麽？做好事不做？”
麵對卡皮爾的咄咄相逼，陳天浩最終還是點下了頭，“好！做！滅了那幾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