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要封閉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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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躺了會兒，無所事事的趙羽也就直起了身子。當前，他還是覺得那條傷腿有些不夠靈活。無奈他便坐在了床邊，直別扭地搗弄起受傷的右腿來。
大約甩了幾秒鍾的傷腿，他便一下將身體給沉下。
唉！真是無聊啊！趙羽微微抬起頭，隨意地在房間裏周瞄了下。
這間房子的設施還是挺簡陋的，但因為有了個可以避風遮雨的地方，老實說趙羽還是覺得挺欣慰的。他的視線在空中遊浮了會兒，遂決定不在呆於房間中。
實在是太無聊了！
趙羽旋即離開了床邊，又正要先房間門口走去。但當他剛來到了門前行將就要做出推門動作時，便聽到了外邊那熙熙攘攘的聊天聲。
那個油滑的聲音一聽就是錢豪的，他似乎在大大咧咧地比劃著什麽。而在這其中，又夾雜著點嬌柔女生的點綴。不出意外的話，女聲應該就是出自那名醫師的女兒，也就是江靜雯的。
趙羽停在門口偷聽了會兒，發現他們好似有種男女間的打情罵俏感。
本來不想再出去趟那種渾水，但呆在房間內也沒什麽事可做。於是，趙羽還是決定推開了大門。
門被敞開的刹那，趙羽是嗅到了外界的新鮮空氣。他轉而露出了副陶醉的麵容，但這副樣子沒持續多久，就被馬上又板起了麵孔。
因為錢豪和江靜雯就在不遠處的花叢邊，他們兩人似乎是聊得相對投機，整個樣子都是輕快無比的。
趙羽眼瞅著那倆人，自己也就識趣地來到了院子的邊緣處。他在一處台階上坐下，兩手肘都撐到了膝蓋上。現今的他是浮現偏偏的。他就在考慮個問題，那便是今後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
腦中胡亂冥思著，但無論怎樣都不可能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所幸是徹底哀歎了口氣出來。
那邊的錢豪還在嘻嘻哈哈的，他不時摘奪花叢中的鮮花，在江靜雯麵前晃悠幾下。之後，錢豪還變起了魔術，就是那種本來花朵還在手中，但隨著兩手的一個交叉，花朵就突然奇跡般的不見了那種樣式。
“看吧！就是這樣……”錢豪隨意地擺弄著兩手，他手中確實已經沒有花朵了。
“哇！好厲害啊！”江靜雯兩手握拳，將之抬到了自己的心口處，“你是怎麽辦到的啊？”
錢豪聞言瞬間是露出了個為難的神色，他裝出副不解的樣式，還用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腦袋，“我是怎麽辦到的啊！”流露出了長久的‘嗯嗯’聲，他又突然淩厲地張開了兩臂，“哈！不告訴你！”
江靜雯見狀仿佛是急了，這女孩直跺著腳，如哀求般地祈求錢豪告訴她原理，“哎呀！錢豪！你怎麽說話說一半啊！快告訴人家嘛！”
錢豪卻油滑地扭擺起身子，大有種就是不說的態度。
趙羽在遠處觀望了會兒他倆，便不想再將視線分給他們了。趙羽低下頭，又將一手托在了自己的腮幫子處。他隨意地望著地下，也不知道現在改做些什麽。
惆帳了一會兒，他見到了邊上有根小樹枝。於是，他便將小樹枝撿起，對著前方地麵沒事地劃觸起來。他也不知道在劃觸個什麽，但沒事可做的他就是想找些事情來做做，這樣也可以緩解獨自坐在一邊的尷尬。
“……你真得要學嗎？那好吧！我就來告訴你吧！”
錢豪還在與江靜雯作著交流，那帶有快樂的音調充脹在院子中的每一個角落。
“啊呀！真得嗎？那錢豪真是太好了。”緊隨著又馬上響起了江靜雯的感激聲。
趙羽的兩肩沉得更低了，他那用樹枝劃觸地麵的動作在加快。但同時，腦中還在回憶著另外件事情。
‘媽媽，你現在在天堂可好呢’？
想到這裏，趙羽手上的動作突然停止了，而在他麵前的地麵上，還留有大量被滑動的痕跡。
話說雖然已經過去了有一個月，但他還是無法從失去母親的痛苦中走出。或者可以這樣講，他將來也不可能徹底走出來了。
“喂！你不去和他們聊會天嗎？”
忽然在這時，背後響起了個剛硬的女人聲。不用說，趙羽已經猜到是誰了。他沒有回過頭，單隻是將眼珠朝一側瞥了下。
不久後，沈夢婷的身影從他的眼框邊闖了進來。
趙羽不知道該去回應什麽，不過是再度將頭壓得更低了些。他憑空咽了記口水，喉嚨口內又響出了點清咳聲。
雖然他沒有回複半點話語，但從肢體動作中就已經表明了，他沒有要去和他人打成一片的態度。
“怎麽了？是有什麽心事嗎？”沈夢婷坐到了趙羽的右邊台階上。
這個女人無論何時背後都栓著把寶劍，導致她的坐姿還稍顯得別扭。
沈夢婷坐下後，一手也撐住了自己的下巴位置。她還用著個挑起眉毛的神情來打量趙羽。
趙羽是注意到了什麽，他隨即快速地瞄了眼旁邊的沈夢婷，又是個吞咽唾液的動作，“餓！也沒什麽！就是……想到了些……不開心事情。”
“不開心的事情嗎？”沈夢婷往趙羽這邊湊近了點，“具體是什麽呢？”
趙羽有些慌神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與他人分享內心世界的習慣。他將頭微微轉向了與沈夢婷相反的方向，也就是左麵，“餓！也沒什麽！”
沈夢婷望了趙羽有一會時間，她在眨了幾下眼睛後，遂將臉部直視向了前方，“趙羽啊！許多事情過去了就隻能將他過去了，你再一個人的鑽牛角尖，那也是沒用的。”
趙羽猛然偏斜下眼珠，衝沈夢婷瞄了幾眼。猜想著這個女人是否發覺了什麽，但趙羽還是極力保持住了鎮定，“餓！我沒有胡思亂想的。我隻是覺得無聊，才從房間裏出來，並在這個院子中坐會兒的。”
“是嗎？”沈夢婷展現出了個微笑的神情，她也是個斜眼向趙羽瞅去的動作。
趙羽的餘光都已經不能再接受那女人的犀利目光了，遂逃避著又低下了頭。
接著，兩人都沒有繼續再說話。一時間，沉默的氛圍包圍住了他們倆。這和那邊的錢豪與江靜雯所展現的樣兒，簡直是有著天壤之別的區分。
沈夢婷不禁是重歎出了口氣息，她用了個幾乎是同情的目光扭頭望起了趙羽。
趙羽也發覺了沈夢婷的異樣，但他就是不知該如何去回憶什麽。
“唉！趙羽啊！”沈夢婷的嘴巴開始動了，“為什麽不能去嚐試著和他人好好交流一番呢？為什麽總要將思緒困在自己的世界中呢？”
趙羽聽到了這席話，嘴巴也就跟著憋緊了。
“趙羽！人與人之間是需要交流的。你也應該把自己心中所想的告訴給朋友聽，然後讓別人來幫你分擔下！”
趙羽是猛吸了口鼻子。其實，他以前是會將內心想法袒露給他人的。不過這僅限那些他在漩渦鎮中的同伴。可現在，他已經距離那個小鎮，有十萬八千裏之遠了。
沈夢婷似乎是看出了趙羽的想法，她稍就壓低了下眼珠，“趙羽！我清楚你在自己土生土長的漩渦鎮中，是有朋友的。記得最早在逃離那兒時，你還直嚷嚷著要去提醒下自己同伴，得以能讓那人脫離危險呢！可是，現在你要記住，你已經離開那個鎮了，你以前的那些同伴也距離你有非常遠的距離了。所以，他們是幫不了你什麽的。”
吐出了口氣息，沈夢婷又繼續往胸腔內注入了口氣，“而現在，我們才是你最親密的夥伴。比如說我。”說著，沈夢婷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又向著遠處的錢豪指去，“還有那家夥。”
趙羽順著沈夢婷所指，也確實向錢豪那邊瞄了眼。
“趙羽！你要知道，我們就是你現在最親密的人。不要忘記了，我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沈夢婷邊說還邊回憶了下在福井鎮中時，與那幾個索倫人的交戰情景，“我們連一同生死都經曆過，又有什麽話不能直說的呢？”
趙羽轉動了下眼珠，他其實是同意沈夢婷話意思的，但他也不知該怎樣和才結識不久的人去交流。漩渦鎮的那群夥伴可以說都是他打小一起長大的，所以他才能毫無顧忌地與之交流。
“當然，我知道以你趙羽的性格，可能要你一下和剛結識不久的人去嘻哈打成一片，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但你也不能總是遊離於群體之外吧！”沈夢婷的口吻已經快要到苦口婆心的地步了。
趙羽縮了縮脖子，又馬上點了點頭。他並非對沈夢婷的有何抵觸，但就是無法照她所說的那樣去改變性格。
沈夢婷看著趙羽維諾的樣子，是又近一步的哀歎了下。她沉吸了口氣息，隨即將視線投降了遠方，“你看錢豪那個家夥！”配合著所講的話語，她還指了下錢豪那邊，“和人姑娘打趣得有多開心啊！”
趙羽早就意識到了這情況，所以也未表現出什麽反應出來。
“要說江靜雯也就是我們昨天才認識。可你看他啊！都已經非常和那小姑娘熟念了。”沈夢婷不自覺地還做了個努下巴動作，“這就是他的本事！我估計都不需要一天的時間，隻要給他個幾秒鍾，這人就會和一個人暢快地交流到一起。”
與沈夢婷話對應的是，錢豪還在那邊與江靜雯開心地嘻哈著。錢豪還不時誇張地擺弄起雙臂，就像是那種做怪腔的小醜那般。而江靜雯則仿佛是極其欣賞的樣子，兩手握拳地直盯著表演中的錢豪。
那倆人的熙熙攘攘言語，似乎都沒有斷過，還一直就在院子內飄蕩著。
錢豪的性格對於趙羽來講也是心知肚明的，開始也正是他最早遇見錢豪。可是，人的性格本來就有不同，又何必要強求去變成另外個人呢！
有了這種想法，趙羽便輕聲地回了句，“他是他，我是我嘛！人本來就有非常大不同的，為什麽一定要把我變成他呢？”
他自以為那是句非常帶有真理的反駁，但沒想到沈夢婷很快又響起了聲音，好像連考慮的時間都未曾有過。
“對！這點我清楚。他就是他，而你則是你。你們兩個的性格有著非常大的不同。但是啊！我覺得你和他在性格上都偏得過於離譜了。”沈夢婷認真的講述著。
“就拿他來講。”順著口中複述出的話，沈夢婷還又指了下錢豪，“他是過於油滑了。好像見著個人，就恨不得將之變成‘知己’，然後過去交流個幾番。特別是針對女孩子。”說到這兒，沈夢婷還不忘厭惡地朝上翻下白眼。但是很快的，她又嚴肅地板起麵孔，注目起了趙羽，“而你嘛……”
注視了有一會兒了，沈夢婷都不曾放棄繼續提目。
趙羽不適地將身子裹緊了下，這才得來了沈夢婷的繼續訴說。
“而你嘛！則是過於封閉了。你總是有種把陌生人給拒之千裏外的態勢。雖然有時你會非常大腦簡單地去信些剛認識不久的人，可這也不過是因為涉世未深的緣故。總體上你是非常不信任他人的，也極為地抵觸那些與你不熟悉的人！”
被沈夢婷這樣一講，趙羽是一口大氣放出。這個女人並沒有說錯什麽，曾經他的母親也對他說過類似的話。
“小羽啊！你太內向了，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和外人交流。那要是媽媽以後走掉了，你該去真正依靠誰呢？”
腦中回憶出了母親的聲音，趙羽的眼眶附近都竄出了股熱流。
沈夢婷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端倪，所以馬上將言語戛然而止。她往旁邊挪了挪，這樣也就和趙羽保持了點距離。
“恩！我知道我在性格上的缺陷！”趙羽將頭壓得低低的，“我也清楚沈夢婷小姐的用心。我以後會注意的。畢竟人不能永遠獨自活著，是需要他人幫助的。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我會嚐試著好好與他人溝通，不要再封閉自己的內心了。”
沈夢婷聞言是沉思了會兒。在之後的幾秒鍾後，她隨意地這麽點弄起了頭顱。“嗯嗯！不錯，你有這個心就好。”
趙羽這次終於不再低頭，他轉而扭頭直直相視起沈夢婷來。
沈夢婷又挪動了下屁股，但這次是向趙羽接近著，“恩，那好。慢慢地去改變吧！不需要你和所有人都一副熱情的樣，但至少……我希望你可以來信任我。”說罷，沈夢婷對著自己胸口拍了拍，“希望你以後有什麽想法你可以和我來講。”
趙羽那望著沈夢婷的目光，逐漸是變得‘淒慘’起來。但是，他還是得以重重地點了下頭。
沈夢婷這才釋懷地直起了上身，她對著趙羽投去了欽佩的目光。要知道，對於自身性格上的缺陷，多數人都是無法去直視的。但趙羽卻坦然地去承認了，而當他在認錯了的同時，沈夢婷就清楚這個男孩終有天會走出自身的灰蒙陰影中。
“趙羽！我今天也很開心！”沈夢婷兩手交握了起來，並將之放在自己的雙腿上，“如果你可以改正自身的缺陷，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有出息的。當然，我也堅信著，你一定可以達成心中目標的。”
沈夢婷非常清楚趙羽當前最迫切的目標，就是找那幾個索倫人複仇成功，但她卻不想在此刻去再度提及，她希望趙羽不要總是把這種事情盤繞於心頭，這樣隻會給他的精神帶來更大的負擔。
趙羽隻覺得心口有了股熱流湧出，他又對沈夢婷隻點弄起了腦袋。
沈夢婷是欣然接受著，她還伸手去拍了下趙羽的後背，“喂！小子。有些話我也隻是有感而發地想對你說說，不用弄得這般激動吧！”
“可是……沈夢婷小姐！”趙羽縮了縮脖子，“這些話也就隻有你和我的母親對我講過。”
沈夢婷聽了這話，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回複。她的表情也都瞬間尷尬地抽了幾下。她旋即放下了手臂，以一個最大的深呼吸來結束了這個話題。
其實，她之所以在這會兒來坐到趙羽旁邊，是有一個始終盤旋與胸中的心結需要解除。所以，她又認真地注目起了趙羽來。
趙羽發覺了什麽，他立馬露出了個疑惑的表情。
“趙羽！前邊你也說了，會把心裏話都給我說吧！”沈夢婷的目光似乎是非常犀利，“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老實回答我個問題！”
趙羽聽後不禁將坐姿變得更正規了點，他不清楚沈夢婷想要了解什麽，但從那女人如此正規的舉動來看，事情絕非什麽小事。
“趙羽！你認為自己的魔法師實力，目前在什麽檔次呢？”
沈夢婷的問題有些突如其來，甚至好像連起碼的試探都沒有。趙羽無路如何都不會想到，自己會遭受這樣一個詢問。
我的魔法師實力在哪裏？趙羽對著自己內心問了遍這個為題。
開始，考慮了許久，他都不清楚答案為何？無奈，他隻得茫然地望向了沈夢婷。
“怎麽了？是不清楚嗎？”
趙羽的兩眼珠瘋狂在框內擺動起來，“餓！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他抓了抓頭，“老實說，我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而且我要對你說句，當初去學魔法師，也並非是我的本意。我是在個不知名的危險情況下才發出魔法的。所以……”
趙羽腦中回想起了那次在麵對荒原狼攻擊，自己非常無助時，緊握法杖便放出了魔法這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