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最親密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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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從此刻起，我再也不會把你當成個未經世事的孩子了，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夥伴、我的戰友。從今以後，就讓我們一起為心中的理想而奮鬥吧！”沈夢婷向趙羽走來。
兩人麵對麵的快碰撞到一塊。旁邊的篝火是繼續一上一下地竄著，其中的焰光將兩人的影子都照了出來。
沈夢婷向趙羽伸出了一手，趙羽見狀在遲疑片刻後，也同樣以伸手回應。兩人的手彼此間交握在一塊，是許久沒有放下。
趙羽一直覺得正有股暖流在心中注入，他深切地望著沈夢婷，眼眶都感受到了股突如其來的灼熱感。但是沒過多久，趙羽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氣餒地放開了沈夢婷的握手，連帶兩肩都跟著垂下。
“怎麽了？”
趙羽‘哎’了下，“夢想是好的，但倘若要實行，又是多麽的令人覺得遙遙無期呢啊！”
“隻要有想法那就是跨出的第一步。許多事情都是先由想法，進而去慢慢實現的。”
“可是，就我們的夢想，實現起來又有多少困難呢？”
“就讓我們一起去實現吧！”
“我們一起嗎？”趙羽苦笑地抽了下嘴角，“我們怎麽一起呢？你去抵抗索倫帝國的侵略！而我就要去那個國家，去找那幾個人了！”他突然放出了個犀利凶狠的目光。
“不，趙羽。我們的夢想是共同的。”沈夢婷隨即伸手，並在趙羽麵前猛烈擺了擺。
“啊？什麽？”
“趙羽，如果我們能安全到達清城。那麽，我就要去著手準備索倫帝國的侵略。而對於你來講，也將會直麵那些殺你母親的人威脅。”似乎是見到趙羽有些不明所以，沈夢婷便趕快補充了句，“你這樣想下，那幾個人可都是索倫帝國年輕一代的中流砥柱。倘若索倫帝國再度去侵略哪個國家，那麽侵略的士兵中就一定有他們這些人的身影。所以，將來你也一定會在戰場上去直麵他們。”
被沈夢婷這樣一講，趙羽是有些恍然大悟，“餓！對的啊！他們將來一定會跟著索倫國的大部隊，來侵略我們薩蘭的。而要是我去保衛我們國家，也一定會有相當大程度的在戰場上遇到他們。所以……”
“所以我們的夢想是息息相關，甚至都可以說是基本一致的。”
“對的。那麽，那麽……”趙羽是想說什麽，但卻不清楚該往哪方麵切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沈夢婷交接了口氣息，“那麽以後我們就算是栓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我們的關係也已更近一步的親密。趙羽，以後無論怎麽，就來找我沈夢婷。我是你最親密的夥伴。”
趙羽聽了這一席話後，是猛得吸入了口氣息。
“趙羽，如果我們以後真得安全回到清城了，你也可以直接就住到我家裏！你的年紀也正好可以去當兵，我會給你安排下的。當了兵以後，我們就可以一同去抵抗他國的侵略，為保衛國家來出一份力。”
沈夢婷說得是很多，但趙羽卻隻記住一句‘你也可以直接就住到我家裏’！他不好意思地抓起了頭，臉上也有些火辣辣的。
“幹嗎啊！這樣不好意思？剛剛不還說要成為最親密的夥伴嗎？”
“可是……可是……”
“好了，不要再多說什麽了。趙羽，今晚我真得很開心，因為事隔了那多年，我終於遇到了一個與我誌同道合的夥伴。我一定會珍惜的。”
趙羽咽了記口水，是懦懦點起了頭。
“怎麽？還有其他話要講嗎？”沈夢婷偏了下頭顱。
趙羽轉了轉眼珠，隨即用搖頭來回應。
“那就睡覺休息吧！我們明天依然要趕路。”
“哦，知道了！”
沈夢婷隨即往某棵樹旁走去。但當她即將要坐下時，趙羽的一個問題不禁脫口而出。
“對了，我想問個問題。”
趙羽的聲音令得沈夢婷那蹲下的身子，被半截停了下來。她不上不下地等候著趙羽接下來的話。
“你對於我殺了一個人那樣冷漠，那是不是……”趙羽在沉默了會兒，還是大膽地將問題說出，“你以前也殺過人呢？”
沈夢婷沒有再坐下，而是直挺起了身軀。“對的，我以前當然殺過人。”
這個答案從她嘴裏流出來，好似是理所應當的。甚至，她回答問題的樣子，都是那般的不假思索。
——
隔天早上沈夢婷和趙羽正在趕路，因為水源稀缺的關係，他們選擇盡量沿著河流邊行走。
兩人都沒有騎在娜薩背上，而是以步行形式前行。娜薩的後退剛剛痊愈，沈夢婷不忍心馬上讓它承擔那麽大壓力。
看著前方沈夢婷小心翼翼地牽著娜薩，趙羽就有些心有餘悸地直舔著嘴唇。他還時不時去注意下沈夢婷的背影，是不知該如何與其交流。
走了大約一上午，他們又在河岸邊的某處歇停下來。沈夢婷隨手從小溪內搞了幾條魚，雖然這魚也就是隻有巴掌大小，但烤來吃也能稍微填飽下肚子了。
“再休息個半小時，然後我們繼續趕路。”沈夢婷麵無表情地發號著施令。
趙羽點點頭，往岸邊的某個大石頭上坐下。他直接就躺倒到了石頭上，麵部朝著天空。感受著周邊的微風，他便感覺心情是舒暢了不少。
今天道是涼快了不少，趙羽也深知十月的天氣是說便就變的。不過，他還有些焦急，因為溫度的轉冷很容易讓他造成不適的，但好在沈夢婷前去安慰了他。
“不用過於擔心，我們馬上就可以達到下一個鎮了。到時可以去買些衣物和食物，也可以選個體麵的旅館來好好休息上個幾天。”
既然沈夢婷都這樣講了，趙羽也就安然地放鬆下了身子。他嚐試著閉上了兩眼。可是，就在眼前看不到任何東西時，卻有股回想衝了出來。
那都不是些好回憶，比如他母親的形象，以及那幾個索倫人的麵容。當然，在秋田鎮內所經曆的一切也會時不時跳出，弄得他都有些不悅。
待他重新睜開兩眼，看到的是一片藍幽幽的天空。幾朵白雲在空中漂浮，它們很快從木框中的這頭，又慢慢飄到了那頭。
它們最終會飄到哪裏去呢？趙羽問了下自己這個問題。
隻是，這個問題或許他永遠都回答不出來。太陽的光芒有些刺眼了，他幹脆也就不再繼續看著天空，而是側身向旁邊望去。這一個翻動，正巧將視線鎖定到沈夢婷身上。
這個女人此刻正在溫柔地撫摸娜薩背部，還好像在馬耳朵邊低吟著什麽。
趙羽望得是有些入神，兩眼都在逐漸眯起。
沈夢婷好似意識有人正在看她，以一個較為凶悍的目光與趙羽的視線所接觸到。
趙羽猛然是感受到了股惡寒，他迅速又是翻正了身體，旋即讓自己再度向天空仰躺而起。
“喂！你這小子在看什麽呢？”
聽到了沈夢婷的問話，趙羽也就從石頭上起了身。但他並沒有站起，而是選擇在石頭上盤腿而坐。
“對了，我其實從昨晚……就想問你個問題了？”
“什麽問題？”沈夢婷冷漠地回應。她離開了娜薩，也走到了溪流邊的某個石頭上。但是，她與趙羽所作的位置還是隔開了點距離。
“你說你曾殺過人！那麽……”趙羽低下了頭，手也在大腿上隨意比劃著，“當時的景象是怎麽樣的呢？”
“你是想問我殺了什麽人嗎？”
“對啊！我很好奇你當時是怎麽殺人的？又為何要殺人？”
“這個嘛！”沈夢婷兩手抱起臂，二郎腿也很快地翹起，“你沒必要去知道吧？”
“啊？”趙羽差點從石頭上跌倒下來，等到他能保持住平衡，便激動地對著沈夢婷指念起來，“喂！你也太小氣了吧！我昨晚可是和你推心置腹地講述我殺了人的經曆，怎麽你卻不肯告訴我你的故事呢？”
沈夢婷傲慢地抬起頭：“又不是我強行要你講得？是你自己要老實對我袒露，你在秋田鎮裏殺了人的事實的！”
“什……不是你讓我講的？”趙羽的情緒變得頗為激動，他的拳頭也在石頭上猛砸，“當時不就是你叫我講的？你還問我有什麽心事嗎？然後叫我來告訴你。”
“對，我是有叫你袒露心聲的意思。但是，我沒有強行要你說吧！你完全可以不說的。”
“你……你你……你……”
“我沒有任何義務來告知出我的過去，你也沒有必要來知道。”
“你……”趙羽猛指了下沈夢婷。但很快的，他又將自己那隻伸高的手捏成了拳頭，“昨晚還說成為最親密夥伴的，結果今天呢？直接翻臉了？”他將拳頭重重地在眼前甩去。
“成為最親密的夥伴，不代表就沒有個人了。我以前的事情沒有必要和任何人講，就是這樣！”
“可是……我都已經把心中的話和你講了，你為了表達下朋友間的親密，也該與我分享下你心中的秘密吧！”
“這個沒有必要。”
“不公平啊！”趙羽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兩腳著地的刹那，他就張牙舞爪地亂動起了身軀，“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了，所以你完完全全了解我這個人。但是你呢？卻什麽事情都不和說，導致我對你根本一無所知，這也太不公平了。”
趙羽在那裏胡亂地跳動著，但沈夢婷就是不去理睬。她還特意扭過頭，望向了別處。
趙羽的精力似乎很足，他奔奔跳跳了許久。沈夢婷雖然不清楚具體時間，但她覺得十多分鍾還是有的。
‘真是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幹嗎？你以為你亂跳亂鬧了，我就會來和你講述什麽了？’沈夢婷是快速白了趙羽一眼，又將頭扭向了其他地方。
趙羽弄出的動靜還有些大，娜薩也被煩得往遠處走了幾步。
“不公平……不公平啊……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你的過去，否則……否則我就不會罷休！”
“切！你不罷休也就不罷休了，我還能怕你？”沈夢婷搖了搖頭，隨意就是個將手往別處一甩的動作。
“我不管……我不管……”趙羽更是肆無忌憚地跺起腳來。
沈夢婷便‘哼’了一聲，嘴角也是微微一抽。她已經不想再看趙羽一眼了，昨晚對於這個男孩的稍許欽佩之意，如今也已消失得有些蕩然無存。
“告訴你，你再鬧也沒用的。我勸你還消停點吧！別弄得太過了，然後連趕路的力氣都沒有。這次我可不會來背你，娜薩也一樣不會。”
“你……你……啊……啊……”趙羽抱住頭顱發瘋似地大叫起來。
沈夢婷見狀幹脆就下了石頭，準備離這個傻男孩遠遠的。她小幅度地搖著頭，真得被趙羽的那股子幼稚氣息給弄無語了。
始終不望趙羽哪怕一眼，沈夢婷提著穩健的步伐沿著河岸走動起來。她如今隻想離趙羽遠遠的。可就在稍微走了幾步後，她就像好像察覺到了什麽。
沈夢婷突然回過了頭，她對著旁邊的樹林是一陣遙望。
起初趙羽還是我行我素地在吵鬧，但見到沈夢婷那樣的失色樣，他也就停下了鬧騰。詫異地望著沈夢婷，趙羽的嘴巴微微張開。
“怎……你……怎麽了？”
沈夢婷意識到趙羽在問自己問題，但她並沒有閑功夫去回應。恰巧一大片黑雲從空中飄來，它也正好壓到了沈夢婷與趙羽的所在位置。
沈夢婷突感到了陣黑暗包裹了過來，那本來還陽光盎然的景色，現在卻忽然是陰暗一片了。
到底是怎麽了？沈夢婷提起了口氣，再度凝望起了那片樹林。具體發生何事她也不清楚，總之她就是感觸到了什麽。
“那個……是……發生什麽狀況了……嗎？”趙羽提步向沈夢婷靠近。
沈夢婷也是與趙羽對了下視線，兩人的目光便這麽緊緊互盯在一起。但也就是瞬間的時間，沈夢婷大吼了一聲。
“當心！”
話音剛落下，邊上的樹林中就竄出了幾條細繩。它們就如同歪歪扭扭的索命細蛇，直衝著他們這邊衝來。
那是什麽？趙羽的心都跟著提起。
沈夢婷趕快‘按’下了她全身的警戒細胞，她旋即就要反手抽出那把背於身後的巨劍。可是，她的動作沒能老的及做出。也就是右手握觸到劍柄的刹那，一根竄來的繩子便綁了過來。
細繩似乎是有預謀的，它在沈夢婷的手腕上繞了下，就完全將那條右胳膊給控製。沈夢婷很快感受了股充滿惡意的拉拽。那細繩強行改變了她本要抽出寶劍的動作。
還不隻如此，其他細繩也都紛紛朝沈夢婷襲。一條綁住了她的另外條左臂，其他則分別對應了她的兩腿、腰部以及脖子。
在下一瞬間，沈夢婷的四肢與身軀，都已經被綁來的條條細繩給控製了。可以說她現今的狀態，完全就是被人五花大綁的。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沈夢婷驚異著事情為何會這樣。她‘啊’地叫了起來，還因為張口而露出了一邊虎牙。
細繩還不隻是單純地控製綁住沈夢婷那麽簡單，它們都深深嵌入了沈夢婷的各處衣物中，形成了幾條勒痕。而就在下一刻，那兩條綁在沈夢婷雙臂的細繩又突然收了個緊，沈夢婷也就迅速地被強行張開了雙臂，形成了個一個大字。
“啊！”沈夢婷都不自覺地叫出了聲響。她注視著身體各處綁來的細繩，喉口內滿是淒慘的叫聲。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娜薩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險。它正要奮力朝沈夢婷那邊跑去。可誰知，又有幾條細繩衝娜薩飛了過來。它們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個套環，全都極為精準地套到了娜薩的脖子上。
隻聽見娜薩淒慘地叫了聲，這匹白馬邊被強行拖拽到了樹林旁邊。很快，娜薩就不能動了，因為那些套住它脖子的繩子，都被綁在了樹林深處的樹幹上。
“娜薩！”沈夢婷大吼了句。
趙羽見到此景是慌神無比，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看著沈夢婷和娜薩被細繩蹂躪。
當沈夢婷已經被徹底控製住，幾個人影也就從樹林中跳出。他們手中握著的，正是那些之前竄來的細繩。
人影往不同的地方跳著，但他們最終的落腳點，卻通通是沈夢婷的周邊。一時間，沈夢婷的四麵八方處就都站滿了人，這些人個個都是粗壯大漢，手裏也全都扯著根繩子。很明顯，剛才樹林中所竄出的細繩，就是這夥人所為。
是誰？趙羽瞪大了眼睛。但緊接著，他就是一個倒吸涼氣的動作。
那夥群體不是別人，正是趙羽在秋田鎮酒館內所遇到的壞蛋。
“你們……你們……”趙羽意識到已麵臨危險，他隨即往那處他本坐著石頭方向猛跑去。那裏有他沒有拿在手中的法杖。
但是，他也就是提速的那一刻，樹林中又跳出了個人影。人影不偏不倚地跳到了趙羽麵前，徹底擋住了他的去路。
趙羽強行停下腳步來，人影朝他一個跳步，就接近到了眼前。趙羽當即決定轉身逃離，但就剛要實行的瞬間，他肩部卻突遭了個拉拽。他被強拉著轉了個身體。當眼睛隨著轉動而望向前方，他見到了一個怎麽也不想見到的人。
吳寬就站在眼前，他的臉上還擺著個極為陰狠的笑意。趙羽是感到了背脊直發涼，那股子滿臉褶子的笑容早就令他惶恐。
“臭小子，看你往哪裏跑？”
未等趙羽反應過來，吳寬便來了記勾拳。拳頭正中趙羽的腹部，使得他猛然間就感到陣全身無力。
這記勾拳實在是太凶猛了，它將趙羽都打成了個背弓起的狀態。而之後拳擊所帶來的餘痛，又令趙羽難以呼吸。
趙羽兩手捂住了獨肚子，兩腿朝前一跪。但摧殘還沒有過去，他很快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隨之又是劇痛感襲來。
吳寬揪住了趙羽的頭發，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
“死小子，你以為你逃出秋田鎮就沒事了嗎？我曾經說過的，一定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的。一定會！”吳寬握拳又是對準趙羽的腹下，來了下史無前例的重拳。
“啊！”趙羽憑空幹嘔了下，他隻覺得自己都快要吐出口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