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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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趕了五天的路，趙羽盤算著自己從逃出漩渦鎮至今，也快一周的時間了。
在趕路的這些天裏，趙羽還會在晚上練習劍士職業。他渴望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劍士，從而為母親報仇。
而沈夢婷自然也會在一旁督促。她對於趙羽是非常嚴厲，也極力在幫趙羽練習。可是，趙羽的不成器實在令人惱火，連起碼的基礎都完全摸不著邊。
沈夢婷記得她當初在試煉劍士初級時，許多東西根本連講都不用講就會了。而對趙羽卻是講了又講，但他還是怎麽都弄不好。
為此，沈夢婷真是將批評弄到了極致。有好幾次，她都直接指著趙羽鼻尖怒罵起來。‘沒出息’、‘廢柴’等字眼也是比比皆是。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羽對劍士的憧憬便降低了許多。他那學習的熱情也在降低。有些時候，他甚至都認為是不是沈夢婷在針對他，故意將趕路勞累的火氣發到他身上。
這種情緒一直在趕路期間膨脹著，到第七天時還到達了最高點，趙羽都有種要放棄的意思了。
騎在娜薩的馬背上，他們來到了處平原。平原的四周都是樹林，也可以說平原就是嵌入樹林內的一個坑窪。因為鮮有樹木，這裏才能被稱作為平原。
平原的總體麵積不大，估計也就幾百平方而已。但是，在此場所休息確實絕佳的選擇。
沈夢婷拉開了地圖看了會兒，一個欣喜的點頭動作顯示出來，“恩，不錯。從這裏開始會漸漸熱鬧起來，我們已經快走出薩蘭國西南麵的大森林了。”
“是嗎？”趙羽隨意回了句。
沈夢婷的眼睛還盯在地圖上：“那當然。隻要走出森林，也就意味著我們距離漩渦鎮有幾百公裏的路程了。”她隨著地圖路線找尋了下，看到距離漩渦鎮和焦山鎮以北，最近的城鎮為秋田鎮。
她隨即用雙手抖了抖地圖：“看吧！我估計不出兩、三天的功夫，我們就可以到達距離這裏最近的城鎮秋田鎮了。”
秋田鎮？趙羽歪了下腦袋。話說除了漩渦鎮，他對於薩蘭的其他城鎮的名字是完全陌生的。
既然找對了方向，那麽也就不用再著什麽急了，況且他們倆在前一天足足趕了數公裏的路。現在都有些累了。
“那就在這裏休息個半天吧！”沈夢婷說著就下了馬背。
現在連中午都未到，沈夢婷估計大概也就早上十點左右。沈夢婷的這種判斷來源於對太陽的觀測。太陽照到某棵樹木上，弄出的樣子大概有多長，沈夢婷就可以初步判斷出時間。
“不繼續趕路了嗎？”趙羽的臉上略顯得驚訝，“才幾點呢？”
“這我知道。但現在我們需要休息會兒。”沈夢婷壓低著臉蛋，從她翻上的眼皮來看，似乎心情並不好。
“那好吧！”趙羽是垂下了頭。他想著估計今晚又要睡在這該死的樹木旁了。
趙羽現在是非常討厭樹林，蚊子多不說，還有特別惡心的小蟲。還是他以前的家好。這時，他驚訝著居然會喜歡那個曾經被他覺得是破爛無比的瓦房。
平原內有個上下兩邊的斷層，斷層高度大致到人的胸口。沈夢婷牽著娜薩來到了此處。這裏是個不錯的睡覺點，可比依靠在樹幹上舒服多了。
“喂！你還在娜薩背上幹嗎？還不快下來？”沈夢婷將臉一擺，瞪向了趙羽。
趙羽嘴巴弄成了個‘歐’字，開始嚐試下至地麵。因為旁邊有隆起斷層的關係，他這次隻要將兩手安撫在上麵，隨便一個翻滾就下馬了。他來到了上斷層處，隨即又拍了拍被弄髒的衣服褲子。這也是他首次沒有沈夢婷的幫忙，靠著自身下馬背的。
沈夢婷目前所有的心思都在去最臨近的城鎮中，她對著手中的地圖是左看右看的。
趙羽閑著無聊，就拿起了寶劍走到了最近的棵樹木前。平原內的樹木非常少，好像都是單獨紮根於某處的。趙羽對著這課樹木是晃腦袋看了許多眼。
這似乎是棵老樹啊！趙羽逐漸由正視變成了凝望。老樹的樹幹非常粗壯，高度也是直衝向了天空。趙羽抬起頭，再慢慢往後移動著。當他看到了老樹的最高端，便因為頭頂上的太陽過於刺眼，而遮住了額頭處。
這真是棵健壯的樹木啊！趙羽感歎著。
忽然，他想到要是能將這棵老樹給砍斷，那豈不是能證明自己非常厲害嗎？趙羽的眼神中閃出了點點光芒，他的臉部表情也漸漸向邪笑所靠攏著。
眯起了眼睛，他就將寶劍拔出了劍鞘。目前他還需要雙手持劍，因為他根本無法用單手握起把寶劍哪怕幾秒鍾。
趙羽將劍鞘扔向了一旁，兩手握緊寶劍對向了眼前的那棵老樹。
嘿嘿！就讓你見識下我的厲害吧！趙羽抿住嘴唇，兩眼瞪得就如同電燈泡。
做著均勻的深呼吸，他突然就將氣息貫穿與全身。能感受到那股氣息亂撞的感覺，他遂用著平生最大的力氣握緊了寶劍劍柄。
“呀啊……”隨著一記吼叫聲放出，他對著樹幹就是記橫劈。
可是，就如同雷聲大雨點小的注釋，寶劍也就淺淺地砍進了點樹皮處罷了。趙羽臉色大變地將身後往後一揚。這也太丟臉了，他失望地‘啊’了一聲，就想要拔開寶劍。
但也不知怎麽的，寶劍居然就嵌入進去了，導致他都無法拔出。
怎麽回事啊？趙羽前縮著腦袋，對著寶劍與樹幹的觸及點望去。奇了怪了，明明就砍了一點點，為何就拔不開來了呢？
他嚐試著加大力氣拔劍。但不論他怎麽用力，那把寶劍還是一動不動。他為此連腳都用上了。他直接往樹幹上一蹬，身體也就騰空起來。他兩手握住了劍柄，使出吃奶的勁往後拔動著。
但寶劍就是不能被拔離樹幹，連一點拉動的距離都未顯示出。他遂加大了力氣，身體都向後違和地向後弓了起來。最終，他非但寶劍是沒有拔出，甚至還因為慣性，兩手一鬆地往後倒下。
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哎喲’地直叫著。
真是活見鬼了，怎麽會遇到這種事情的？趙羽火冒三丈地站了起來，他想著一定要把寶劍拔離開樹幹。他擺正了下姿勢，再度將兩手觸及到了劍柄上。
好！這次一定要拔出來。他深提了口氣，就往樹幹上一蹬腳，又開始如拔河一般地向後使起了力。他咬緊了牙關，不斷向後挪動起來。能看到自己那雙手上都曝出了青筋，他已經將氣息調到了最高點。
“拔……啊……出來……”他自言自語著。
因為使力過大，他都有些難以呼吸，所見到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漸漸的，他的眼眶四周都顯出了水霧氣般的模糊，這股模糊感還在往他的視眶中間急竄。
啊！不行了嗎？不能再用力了嗎？趙羽是如此想著。他所用的力氣好像都達到了臨界點。然後，他直覺得有個奇怪藍色光芒閃爍了出來。
就在他驚訝著那是否是幻覺時，藍光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兩條手臂上。
趙羽醒悟過來般地不再使力。但即便他放鬆了下來，視覺也恢複了正常。那藍光卻還在他的手臂上往身體處攀爬。
這……這……
趙羽驚訝地長大嘴巴，才發現藍光一樣在往他握住的劍柄上遊走。
……
這個時候，沈夢婷依舊還在觀望著地圖，她不單是在看秋田鎮的位置，而是在盤算之後所有的路程。她從衣服內拿出了支鋼筆，用嘴咬掉了筆套後，她就直接將地圖擺放在上斷層處，並決定在上麵劃好預定行徑路線。
從秋田鎮出來後，她們估計離清城還有一半的距離。也就是說，她們已經差不多完成路程的一半了。秋田鎮就在漩渦鎮和清城居中的位置，在秋田鎮內買些補給品後，就不用再去其他城鎮了。隻要在鄉野裏，她們就幾乎不會被那幾個索倫追兵找到。
想到這裏，沈夢婷咬了下鋼筆筆根部。
接下來，沈夢婷又用筆根在臉頰上撓了撓。她在盤算從秋田鎮出來的路線。在秋田鎮的所在位置劃上個圈，她就對著那個圈向北劃起了線路。她並不是一定對著大陸劃的，而是偶爾在路上偶爾將路線變為穿越樹林。
最終，一條既安全又不乏距離較近的路線被她劃了出來。
恩，就這樣吧！沈夢婷對著地圖點了點頭。她在收好地圖後，又想到了趙羽。
趙羽呢？這小子又跑哪去了？沈夢婷遂想到環望下四周。可是，也就在她剛抬頭時，一記不知名的聲響爆裂出。那就像是兩個物體撞擊似的響聲。
怎麽了？沈夢婷扭頭向著聲音源頭望去。就在她的左後方向，一課巨大的樹木正在倒下。趙羽此刻居然也站在那邊。
到底怎麽回事？沈夢婷趕快向那處跑去。
大樹正在緩緩向一側偏去，它底下的根部似乎徹底了大半，這也是令大樹失去支撐的罪魁禍首。大樹發出著刺耳的折斷聲響，它上端的枝葉也隨著晃動而發出搖擺聲。
“喂！你……小心啊！”沈夢婷大叫著。
大樹所倒去的方向正是下邊的趙羽所站位置。沈夢婷衝著那邊急速跑去。
趙羽起先還有些發愣，但在見到有棵參天大樹正衝他到來，他趕快往旁邊躲去。大樹也就一頭往地麵上載了下來。和墜至地麵的響聲並進，還有一片揚起的飛塵。
“趙羽！”
趙羽好像是徹底呆住了，他驚訝著直看著自己的兩手。
“趙羽，到底怎麽了？”
就在沈夢婷跑到了趙羽邊上時，趙羽突然就像發瘋似地擺動起兩臂來。
“啊！真是……真得是……啊，這也太那個了？”
“怎麽了？”
“你剛才沒有看見，這簡直就是……啊……不可思議啊！”趙羽誇張地大叫著，他甚至還做出了蹦跳、捶打自己大腿等怪異動作。
這小子是怎麽了？沈夢婷是愈加覺得古怪。她都懷疑趙羽是否走火入魔了。
“想不到，想不到我居然有如此的實力……啊……成為個劍士指日可待了。”
“到底怎麽回事啊？”沈夢婷抓住了趙羽兩手，極力壓製著他的那副興奮感。
“我……我……”趙羽望了眼地上的那把寶劍。他忘乎所以地過去撿起了寶劍，就憑空對著眼前一揮，“我居然砍斷了這個棵大樹。”
“什麽？”沈夢婷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對著那棵倒下的大樹望去，又望向了趙羽手中的寶劍，“你說你砍斷了這棵大樹？”
“對啊！”趙羽興奮地點了點頭，“剛才那副景象你是沒看到啊！太壯觀了！我對著那棵大樹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砍去，然後……然後我的氣息居然轉變成了個藍光。接著我就把大樹給砍倒了。真的，太厲害了。真是太厲害了。”
說到激動處，趙羽行將就要做個朝前猛劈的動作。可就在他將寶劍舉過頭頂的瞬間，因為拿不穩寶劍的關係，他整個身體都向後蹣跚倒去。最終，他強行轉過了身體，寶劍才前墜著劃插到了地麵上。
“真是不敢相信，太厲害了。我居然可以砍倒棵那麽粗壯的大樹，這是否證明我已經達到了初級劍士的資格了呢？”趙羽臉上滿是神經質的興奮笑容，頭部還在微微顫動著。
對於趙羽的吹噓，再聯想到他剛才那副連寶劍都拿不穩的出醜動作，沈夢婷就相持著保留意見。她皺著眉頭向大樹的樹根處瞟去。
“趙羽，你說你剛才砍斷了這棵……”沈夢婷的視線又在倒下的大樹上一頓遊走，“這棵參天大樹嗎？”
“對啊！那當然。”趙羽是蹦跳了下，“還需要我多加複述嗎？哈哈哈哈……”
沈夢婷轉動了下眼珠：“真得假的，你不會是在吹牛吧！”
“真的啊！”趙羽用腳踢了下大樹樹根方向，“就是我砍斷的。當時我記得我還能將氣息弄出了藍光呢？接著就把這棵樹給砍斷了。”
“藍光？”
“對的。我把你所講的氣息調到了最大。然後藍光就突然冒出來了。再然後，藍光還蔓延到了寶劍上。最後。”趙羽臉上是一個‘哈哈’大笑，這是他在這些天來久違顯現出的笑容，“我就感覺我握緊的寶劍中有著無限的能量，於是我就將這顆大樹給砍斷了。”
沈夢婷還是沒有來得及消化所聽到的內容。她對著大樹觀測了下，發現大樹的直徑怎麽也有個三、四米。因為大樹常年孤獨地紮根在平原中，和周邊樹林似乎有著隔絕，要不是本身就異常粗壯，善於吸收土地養分，估計早就枯萎而死了。
所以如果要砍斷這棵大樹，普通的初級中級劍士還辦不到。即便像沈夢婷自己，也無法瞬間將之平砍弄斷，而是要催動出身體內的能量，發出諸如震蕩波的劍士技能，才能將這麽粗壯的樹幹給一下弄成兩截。
所以，她真得是無法相信趙羽所講的話。
大概也是看出了沈夢婷的心思，趙羽是旋即削去了臉上笑容，“餓！怎麽了？你是不相信我講的話嗎？你認為我在吹牛？”
“趙羽，我並非是在懷疑你有沒有對我撒謊，但就現實而言，你說你能砍斷這棵樹木，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怎麽就知道一定不可能呢？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從你剛才連劍都難以難穩，我真得很難相信你能將這麽棵大樹給砍斷。”
趙羽露出了生氣的樣子，“哇！你說話還真是難聽啊！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他吃力地思考著，轉而又是對地麵一記蹬踏，“那就這樣吧！我就再給你示範下砍樹，好不？”
“恩，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沈夢婷雙手抱起臂，“你可以再試下。如果到時真砍斷了棵大樹，那也就堵上我的嘴了。”
趙羽聞言堅定地說了個‘好’字。他這就對著周邊一陣探望，為的是找尋個合適目標。可是，平原上的其他樹木卻難以進入他的法眼。雖然它們有的還挺粗壯的，但和剛才趙羽砍斷的那棵想比，簡直就是小孩和大人之間的區別。
“這裏的樹木都太小了，我們去樹林中選擇棵大的。“
沈夢婷快速扭了扭脖子，但還是聽取著跟隨而去。
趙羽拖動著寶劍往遠處的樹林走去，他至今還是拿不動寶劍，這又如何讓沈夢婷相信他的話。
樹林靠近平原的邊緣處倒是有幾棵大家夥，趙羽很快就選定了棵較之前還要粗壯的老樹。
“好了，就是你了。”趙羽勾起嘴角，撫摸了下老樹的樹幹。
沈夢婷在後方露出了嫌棄麵容，她想著這小子還來真得了？不要到時出醜又哭哭啼啼的！
“好好看著吧！看我是如何砍斷這棵大樹的。”趙羽發表著頗為自信的言論。他咽了記口水，又將劍柄擺在兩手之間揉搓了下。期間，他還均勻交接著氣息。
好了！要動真格的了！趙羽漸漸挺直了胸膛。他已經行將準備好了調節出氣息來。
隨著一記擴出胸膛的吸氣，他猛然就提起了寶劍。瞄準了大樹的樹幹處，他就是一記快速地橫劈。
寶劍撞擊到了樹幹上，也順勢砍進了樹幹以內。樹皮上的塵屑飛起，上方的樹枝葉也算是緊然晃動了番。
可是，也就是這樣了。趙羽所揮砍的寶劍，就造成了大樹的一點皮外傷。在淺淺地嵌入了點樹幹後，寶劍便一動不動了。盡管趙羽還在施加著力氣，但寶劍的劍鋒就是不往樹幹內哪怕在嵌入個一、兩厘米。
“啊……啊……”趙羽是中氣十足地大喊著，但見沒有效果，他便吃驚地鬆下了高撐起的兩肩，“啊？這是怎麽了？”
旁邊的沈夢婷見狀擺出副不屑麵容來，她抱起了雙臂，往旁邊的某棵上上一個依靠。
趙羽還在為沒有發揮出力量而苦惱著，他接連使了幾下猛力，但效果卻幾乎沒有。
“哎呀！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力氣怎麽不好使了？”他見無法再深入樹木內部後，便將兩手徹底放開了寶劍劍柄。
到底是怎麽回事？趙羽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後退著。
根本就沒有藍光，他的氣息也一點都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