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柳月明羽
從自己的記憶開始，自己似乎就是一個人……一個人流浪，一個人討生活……然而即使如此，天明也明白自己應該是有父母的，他們在哪裡？他們長什麼樣子？他們為什麼沒有和自己在一起？他們……
只有在遇到大叔和柳兒的時候，才讓天明的心中多了一絲寬慰：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
而現在，眼前這個人卻說自己認識自己的父親，這讓天明難以冷靜，沖著兩人大聲喊道：「他到底在哪裡啊？」
這一次，高漸離和雪女連視線都轉到了一邊，面色沉重。
「你們為什麼不回答我啊？！你們知道對不對？！說啊，快說啊！」
而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一個墨家弟子卻突然走到了三人這邊，抱拳道：「報告！」
「什麼事？」雪女問道。
「有緊急情況，端木頭領通知三位頭領快去碰面。」墨家弟子回答道。
「走吧。」高漸離迅速起身，頭也不回地和雪女一起離開了。
「喂，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回事啊？」只留下天明無奈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
房間中，山本正凝神打坐，一個沉穩的腳步聲緩緩走來，推開了房屋的門，走了進來。
「回來了。」山本睜開眼睛，看著剛剛走進來，正將劍放到身側的蓋聶。
「是的。」蓋聶點了點頭，「天明呢？」
「去找月姑娘了。」山本回答道。
「知道了。」蓋聶準備閉上眼睛打坐。
「有什麼要說的嗎？」山本突然問道。
蓋聶沉吟了一會兒：「保護好天明。」
「這個自然。」
接著，結束對話的兩人就沉默了下來，各自打坐修鍊起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大大咧咧的聲音推開了房門：「柳兒，走吧，我找到月兒了。」
山本抬頭看去，只見天明和高月已經進了門。
「啊，大叔也回來啦！」看到打坐中的蓋聶，天明的聲音一下子就壓低了，不敢打擾大叔。
「你們準備去哪裡？」閉目打坐的蓋聶出聲問道。
「大叔，你聽到了啊。」天明回答道，「我們準備去找少羽玩兒。」
「去吧，早點回來。」說罷，蓋聶便不再出聲。
「啊，大叔同意了，走吧，柳兒！」天明興奮地說道，而高月則是對著蓋聶微微欠身一禮。
山本將木刀插入腰間，跟著已經走到門外的高月和天明離開了。
房間中，只留下了蓋聶一人……
………………
機關城內，煉劍池附近，山本、天明和高月正站在一個緩緩下降的升降平台上，在下方，少羽那英氣勃勃的身影已經在那邊等著了。
機關城依山而建，很多空間也是順著山洞開鑿出來的，這裡也不例外，在火把的照耀下，山本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地方，這裡大約位於機關城地下方，有著機關術原理製作的升降機作為載人載物的工具，而就在少羽站立的位置，一個大門正在他的身後緊閉，應該就是那個字條上寫著、天明卻不認識的煉劍池的所在地了。
「小子，你認出來字條上的字了？」少羽笑道，「把柳兒和月兒也拉過來了，聰明。」
雖然一起經歷過蒼狼王的襲擊，但是僅僅幾天的相處讓少羽並沒有意識到山本並不認識這個世界的字。正相反，山本那沉靜而成熟的氣質，似乎就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因此，現在少羽還覺得天明是問了一起住的柳兒才知道字條上的字是什麼……至於為什麼帶月兒嘛……這小子走到哪裡都喜歡跟著月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一定會去找月兒的……
「哼，算你認識幾個字就愛賣弄，有什麼了不起啊。」天明不屑地說道，然後一臉自豪地看著身邊的月兒，「人家月兒能看懂七國文字，比你厲害多了。」
「不靠柳兒和月姑娘，估計你想破腦袋也找不到這裡。」少羽笑道，撩撥著天明的火氣。
「在下也並不認識那上面的字。」山本淡淡地說道，「都是月兒姑娘的功勞。」
「呃……」少羽一愣，瞬間有些尷尬，雖然他能毫不客氣地調侃天明，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同樣地調侃山本，畢竟山本上次用木刀一下子就將自己捅飛出去的經歷還記憶猶新。
不過此時的天明倒是沒有注意到少羽的樣子，他更在意的是少羽剛剛的話，於是天明馬上反駁道：「你胡說，我自然有辦法找到。」
「你才胡說，就憑你，大字不認識……咳咳！」雖然被天明一句話給激了起來，不過少羽還是很快止住了話頭，偷偷看了看山本一眼，然後才對天明說道，「就憑你這個笨腦子……」
「你！」天明氣急敗壞地想反駁，不過卻被高月制止了。
「你們兩個還真是的，一見面就吵。徐夫子最討厭別人到他的煉劍池了。」高月不愧是乖巧善良的孩子，已經開始告誡二人了，「要是被他看見你們吶，有的一頓臭罵了。」
「有月姑娘和柳兒在，他想罵也罵不出口吧？」少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誒，為什麼連柳兒也被算在裡面啦？」天明奇怪道，轉臉看了看山本，在他看來，月兒還好說，既是公主又是墨家的弟子，而且還乖巧可愛，怎麼連柳兒也被這樣說呢？
「說你笨你還不信……」少羽聳了聳肩，「……喊我一聲大哥我就告訴你。」
「不要，我問月兒。」天明對著月兒問道，「月兒，你知道為什麼嗎？」
「嗯……應該是因為柳兒每天晚上的鍛煉吧？徐夫子好像也去看過幾次呢！」月兒猜測道，不過隨即不滿起來，「好啊，你們拿我和柳兒當擋箭牌！」
晚上的鍛煉？
聽了月兒解釋的山本有些糊塗，每天晚上出去進行包括熟悉火焰在內的鍛煉，純粹是因為自己沒有別的地方，才被圍觀……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曾經身為一個老頭兒的山本自然很難了解自身現在的形象：容貌清秀，白髮如綢，即使面對雪女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股沉靜清冽、飄逸出塵的感覺。這樣的人，在舞動火焰時輕巧靈動而又遊刃有餘，不僅能吸引住看熱鬧的普通人，那技近於道的感覺，也能吸引住一些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