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流焰如舞
雖然會被圍觀，但是這點代價恐怕在山本眼裡還算不了什麼，活得久了，對於某些事情也就無所謂了……
比如被圍觀時的羞恥心什麼的……
纏繞著火焰的木刀此時在夜色中揮舞著，橙黃色的光芒顯得溫暖而有靈性，竟然給山間的冷意中帶來幾許溫暖。
「果然無論看幾遍都覺得很厲害啊……」少羽看著那白色的身影舞動著火焰，沒有舞蹈的輕靈步伐，卻有著一招一式的沉穩大氣，對於他這樣習武的熱血青年來說，有著不一樣的吸引力。
一般來說，人在習武的時候都不會希望身邊有一群人圍觀，因為這樣會影響到習武者，對於習武者也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
不過現在嘛……情況特殊。
首先對於已經度過千年時光的山本而言，收束心神，專心於自己的世界，不理會外人的目光並不是一件難事……更何況，山本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鍛煉而要求墨家封鎖一些區域專門留給自己。
機關城內倒是有無人又不怕火災的地方，不過那些基本上都是墨家機關城的機要秘密之所，連普通墨家弟子也未必能夠進得去。
再者說，現在墨家機關城的安全形式並不算太好，在山本他們一行人乘著班大師的機關鳥回到機關城的時候，白鳳在他們的後面緊追不捨，雖然最後並沒有得逞，但是機關城的大致方位已經得到，接下來都是要小心再小心。
這個時候專門為了山本這個某種意義上來說來路不明的人而開闢那些場所，不太可能。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幾次下來，墨家弟子就幾乎都知道有一個客人喜歡晚上去玩火兒了，就都認識了山本。
當然，年紀稍小一些的弟子都覺得這有點像街上的戲法，每天晚上都會有人呼朋引伴，在這裡等候。
就在眾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場中山本身上的時候，盜跖卻在人群的角落裡發現了兩個不怎麼常見的身影，正是雪女和另外一位墨家統領——高漸離。
「他們怎麼也來了……」盜跖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卻被一向耳朵很尖的天明聽到了。
「他們是誰啊？」天明立馬問道。
「呃……」盜跖心思微微一動，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還十分周到地給天明指出了方向。
而天明順著盜跖示意的方向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自己絕對不想遇到的人——雪女。
「呃……」連雪女身邊的白衣男子都沒有來得及打量，天明就趕忙就收回了目光，暗暗祈禱這個曾經說過剁手、斷腿、挖心的壞女人不要看自己。
而在另一邊，雪女和高漸離正在認真地看著山本揮舞著手中的火焰之刃，白色的長發和衣襟隨著山本身形與腳步而飄動，火焰散發的橙黃色光映照在他清秀的面龐上，猶如沾染了一絲紅暈。
在看了一會兒之後，高漸離低聲問道：「阿雪，看出什麼沒有？」
雪女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這並不是舞步。」
「這個孩子的來歷確實神秘……」高漸離看著場中的山本，沉吟道，「……小跖、班大師、我還有阿雪你，都看不出來這個孩子的功夫究竟是何門何派……」
雖然在之前，山本曾經告訴天明等人自己是來自尸魂界、靜靈廷，但是這兩個詞語對於其他人而言根本沒什麼頭緒，說了和沒說區別不大。
而在這個時候，墨家正值多事之秋，如果能夠有人看出來這個柳兒的來路，也會讓人比較放心。
小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走南闖北，知曉不少旁門左道；班大師更不用說，雖然對出機關術以外的其他東西並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年齡帶來了閱歷；高漸離自己就是用劍和彈琴的高手；而雪女，只要是舞步，她就能夠一眼看出。
不過即使有了這麼四個人，卻依舊沒人能看出這個柳兒的來歷。
「看來還有找機會讓大鐵鎚來一下……」高漸離這樣說道，在他的想法里，大鐵鎚曾經是當過兵，對於各國軍隊里有什麼高人應該比較熟悉。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高漸離卻聽到身旁的女子低聲說了一句話：「你不覺得……他其實很像我嗎？」
高漸離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目光卻是看向了場中，在那裡，山本正揮舞著火焰，就好像……一個舞者一般。
夜色之中，火焰纏繞著這個秀麗的少年，明明是沉穩的一招一式，卻因為有了火光的跳動而變得靈活生動起來，映射著橙色光芒的白色長發和衣袖此時似乎都變得微微泛紅，同時因為溫度漸高的關係無風自動，恍若仙人。
明亮而不刺眼，熱烈而不焦灼，這就是此時的山本給圍觀者的感覺……
雖然在性格和長相上有所不同，但是卻都是同樣異於常人的白髮，甚至是不同尋常的容貌……
「阿雪……」高漸離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再說下去。
「如果他不是墨家的敵人，可以的話就保護他一下吧。」雪女最終沒有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
而這個一身白衣的男人則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已經被火焰包裹著的白色少年，跟著雪女一起離開了。
他知道雪女沒有說下去的下半句：畢竟……有些王公貴族只要覺得漂亮，可是連小男孩也不會放過的……
………………
鍛煉結束，停下動作的山本熄滅了火焰，將木刀重新插回腰間，在他的而頭上已經有些許汗水出現。
雖然僅僅只有幾日的功夫，但是此時已經能夠安頓下來、不再趕路的山本。已經稍稍悟出了一點體內的力量，那是一種類似於以往靈力的力量，山本問過蓋聶，蓋聶稱之為內力。
憑著這份力量，山本再使用火焰的時候已經不會再將木刀燒毀了，這點讓山本可以放心使用火焰的力量，而不用再去削制木刀了。
就在山本熄滅火焰以後，天明、少羽還有高月就都走上前來。
「柳兒，你真厲害！」天明一臉佩服地說道。
「那是自然……還用你來說？」一向和天明互相拆台的少羽馬上說道。
「你們就別鬧啦，趕緊回去睡覺吧！」高月無奈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