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戰前夜
蜷縮著身體，眼神里滿是忿恨的黑貓死死地盯著林修，這個傢伙剛剛居然把他扔進了雷電牢籠，當他是寵物貓嗎？而且還是失寵的那種！
「幹嘛，不服？是不是還想再被關進去一次試試？」林修回憶著動畫里反派的表情，用一種很是不屑的眼神和做作的表情，對著黑貓開啟了嘲諷。
「嗚喵，我告訴你，你這樣遲早會被/日的！五六條狗按著你，七八條狗輪著搞/你！你這個***的」當然，這話黑貓也就在心裡想想，要是真說出來，林修肯定再賞他一個雷電牢籠。
也正是因為怕被再次關進雷牢，黑貓這個時候也算是安靜了下來，之前林修和蓮南希的談話他也是聽到了，說實話他對於自己來到的這個時代並不是自己所處的世界的過去很是鬱悶。
這意味著他之前裝了那麼久的孫子全都白裝了，原本一個囂張無比的大爺，愣是裝了好些年的孫子，黑貓心裡那個憋屈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哦，對了，你之前不是約了悼之鐘干架嗎，現在還要去嗎？」黑貓很清楚，林修剛剛對他開嘲諷，完全是在逗他，同時也是警告他別搗亂。
然而貓的天性讓他不得不對林修的猜想保有一份懷疑，所以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他選擇了將話題轉移到悼之鐘身上，這也算是一種測試吧，測試林修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悼之鐘，就麻煩你們做實驗品了。雖然在心裡默默同情了悼之鐘一番，但黑貓並沒有對悼之鐘有多少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悼之鐘更是其中的典範。
「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找他們干架，嗯，蓮南希，叫你南希不介意吧？」
「唉？額嗯，不介意。有事嗎？」
蓮南希有些疑惑的對著林修問道：「是關於自在法的問題嗎？」
「不是，是關於被關進鳥籠的事情的。據我所知，你應該是被某個魔王關進籠子，成為寶具·小夜啼鳥的吧？但是，就目前我所看到的，你似乎是被多納特那個傢伙關進鳥籠的，沒錯吧？」
蓮南希沒有否認，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林修說的沒錯，而一旁的黑貓則是傻眼了，這跟他知道的歷史不一樣啊，難道他來到的真的是平行時空，而不是過往的歷史之中？
「那麼，我能知道多納特為什麼要把你關進籠子里嗎？」
「嗯，因為不想我繼續吃人，很諷刺是不是，他認為使徒啃食人類是不對的，但是又不想讓我離開，所以就拜託戈比達製作了一個籠子，說是為了囚禁來襲的使徒。戈比達沒有多想，囚禁總比殺死使徒來得好吧，他甚至還為多納特的善良感到高興。」
「典型的歐洲貴族思想……你們沒有反目成仇還真是不容易啊，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神話里人妖相戀是禁忌了，三觀明顯不同，不打起來才怪。」
林修對於多納特的想法很是理解，但理解歸理解，認不認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對於多納特的行為，林修一點也不認同。
這就像是和尚，說著不要殺生，喝水都要為水裡的生物念咒超度，拒絕殺生吃肉，可根本沒考慮過植物和空氣里的微生物的感受，嘴上說著眾生平等，其實還是帶著種族，不對，物種歧視。
「算不上仇恨，只是觀念不同而已，戈比達知道之後肯定會很自責吧，但他也不會因此仇視人類，因為他知道，個體的觀念不同，無法代表群體的觀念都不同，只要有一個人類願意和我們和平共處，那麼我們也願意跟人類和睦相處。」
蓮南希的話並不讓林修意外，蓮南希是出了名的天真單純，即使被戀人『背叛』、『否定』，但她依舊不會責備多納特，誰會為另一個人的『本能』仇視對方吶？
人類自視甚高，認為所有的物種都不應該以人為食，但從來沒有想過人類吃掉其他生物有什麼過錯，比起人類，使徒們要遠遠好得多，還是有大量的使徒，甚至魔王覺得應該和人類和平共處。
比如戈比達，比如蓮南希，比如和火霧戰士簽訂契約的魔王們，再比如——革正團，雖然方式不同，但是他們的確是將人類看作一個平等的物種，而不是單純的低等生物。
「是啊，觀念不同，人類的劣根性，說白了，人類還沒有進化完全，雖然已經和沒有智慧的野獸有了一定的區別，但是依舊殘留著野獸的本能，只能說，人類不過是有了智慧的，自我圈養的野獸。」
林修的話讓蓮南希和黑貓為之側目，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林修這樣的人類，彷彿並沒有將自己當作是人類一樣。
「怎麼，很意外我有這種想法？」林修對於蓮南希和黑貓的詫異並不意外，他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的話，是弒神者，這一點已經說過好多遍了吧，嗯，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一個進化到下一階段的人類，壽命加長，力量和智慧也都有了大幅的增長，然後，作為野獸的本能也大大加強。
原來的我，連殺只雞，殺條魚都要猶豫好久，殺個人更是會在事後惴惴不安，但是成為弒神者之後，我就將殺戮當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很奇怪對吧？」
蓮南希搖了搖頭，林修的話並沒有讓她覺得奇怪，反而開口道：「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就算是紅世魔神也逃不過這個自然理念，你自然也逃不過。」
「是啊，所以我才覺得，自己已經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人類了，對於普通的人類，很難真正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同類，更多的是將他們當成自己的附屬。所以，弒神者才會被稱作王吧。」
自始至終，黑岩射手都安靜的靠著林修坐著，可這個時候，她卻輕輕地往林修懷裡拱了拱，就像一直安慰主人的小獸一樣，林修不由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
蓮南希羨慕的說道：「你們的關係可真好。」
「嗯，一體同心，黑岩可以說是我另一半的靈魂，我可是一個貪婪的人吶。」
在知道黑岩這塊崩玉成為了自己的虛空之後，林修其實就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他隱隱猜測，自己的掠奪能力和黑岩能夠吞噬他人，獲取能力的力量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有的時候，林修也會好奇，他的掠奪能力，到底來自哪裡，為什麼會突然間擁有這種能力。只是想多了之後他反而懶得去思考了，該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吧。
「早點休息吧，明天去羅馬，如果化妝舞會也在那裡的話，那就順手拿下黑卡蒂吧。」
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明天，一場激烈的大戰將在羅馬展開，所有人都在這個夜晚，享受著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