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下跪

  “你如果繼續這麽下去,我們家承受不住的,就真的完了!”白若輕又說。


  休息室裏,薑離確實想睡會兒,但是休息室的隔音不算很好,她能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能聽到白若輕和陸景硯的對話。


  聽到白若輕說白家可能會完了,她又想到了陸時煊說過的話。


  辦公室裏,白若輕還在跟陸景硯求情:“景硯,我妹妹已經死了,我爸爸為了公司的事,現在整宿整宿地睡不著,我求求你了,你就放過他吧。”


  陸景硯卻不為所動:“不錯,我們兩家確實是世交,但是白靈清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小離,而且也是你父親在我爺爺麵前說的,我們兩家恩斷義絕。”


  他這話說得很明白了:陸家跟白家已經沒有任何情分可講,白若輕再說什麽都是沒用的。


  白若輕的眼淚滾落下來。


  “景硯,你真的要這麽無情嗎?”她帶著哭腔問。


  “如果不是小離命大,那她早就死在白靈清的手上了。”陸景硯說,“若輕,不是我無情,是你們家的人欺人太甚。”


  他那麽多次都放過了白靈清,就是因為看在白家的麵子上,可是白靈清永遠不知悔改。


  最後甚至還抓了陸庭華,想用陸庭華來威脅薑離。


  如果不是石宇出現,那薑離說不定已經死了。


  白若輕知道陸景硯一旦決定了的事就很難改變,但是也沒想到會這麽難以說動。


  她甚至把兩家過往的交情都拿出來說了,可陸景硯還是不願意放他們一馬。


  白若輕無奈,隻好厚著臉皮說:“好,景硯,我知道你的脾氣。你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既然這樣,那我不說別的,隻請你看在我救過陸爺爺的份兒上,對我們白家網開一麵,這樣總可以了吧?”


  陸庭華被白靈清扔在荒郊野外,是她找回來的。


  當初如果不是她,那陸庭華已經被凍死在樹林裏了。


  而且她為了找陸庭華,自己還被凍傷,在醫院裏住了好幾天。


  這是陸景硯欠她的人情,總是要還的。


  陸景硯卻說:“你救我爺爺,隻不過是幫白靈清做了彌補而已。”


  陸庭華是被白靈清帶到郊外去的,白靈清又是白若輕的妹妹,就算是白若輕把陸庭華找回來了,那也隻是功過相抵。


  所以在陸景硯的心裏,白若輕還不足以那件事來跟他談人情。


  白若輕睜大了眼睛看著陸景硯,似乎難以置信。


  陸景硯怎麽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陸景硯怎麽會這麽無情?


  “景硯,你真的要看著我們家就這麽完了嗎?”白靈清哭喊著問。


  薑離聽到這兒也終於聽不下去了,打開門走了出來:“若輕……”


  白若輕一看到薑離,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走到薑離麵前,最後居然雙膝著地,直接在薑離麵前跪了下來。


  “薑離,我求求你了,你幫我跟景硯說說情吧!”


  薑離想把白若輕扶起來,但是白若輕卻不起來,拉著她的手說:“我知道我妹妹和我爸爸都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是白家是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我們家沒辦法跟陸家對抗的,要是繼續這麽下去,我們家真的就完了!”


  白若輕聲淚俱下,看起來痛苦無比。


  薑離看著白若輕這個樣子,心裏生了一陣惻隱之心。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最近總是容易心軟,看著別人痛苦她就難受。


  尤其是看著白若輕這樣跪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她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兒。


  “若輕,你先起來,有什麽話起來我們再說。”


  “我不起來。薑離,我不是要逼你,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們家已經被逼到絕境了……”


  薑離的眉心狠狠皺著,去看陸景硯,卻發現陸景硯根本不願意往這邊看。


  她知道陸景硯在生氣。


  但是如果真的就這麽毀了白家,她也覺得有點兒過了。


  就像白若輕說的,白家是白先生一輩子的心血。


  她到了陸景硯的麵前,勸說道:“景硯,要不然就這麽算了吧,白家受到了那麽大的打擊,情況肯定不好,我也不生氣了。”


  陸景硯這才轉頭看著薑離,卻沒有說話。


  薑離連忙又說:“我真的不生氣了,你放過他們吧。”


  陸景硯微微歎了一口氣。


  他就沒見薑離因為白先生的所作所為生過氣,就連要對白家下手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你以前不是有仇必報的嗎?”陸景硯問。


  薑離是從來都不會吃虧的人,他知道。


  “白先生前不久才死了個女兒,要是這時候公司再出事,我怕他承受不住,到時候外界傳起來也不好聽,對我們沒有好處。”薑離說。


  陸景硯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從來就不在乎外麵的傳言。


  不過既然薑離開了口,他倒是可以重新考慮。


  “若輕,你起來吧。”陸景硯說。


  白若輕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這才從地上猛地站了起來,幾乎是衝到陸景硯的辦公桌前的,“景硯,你願意放過白家了嗎?”


  陸景硯沒有直接給出肯定的回答,而是說:“如果你父親不再生事,那我就不會再對白家下手。”


  意思是,這件事是到此為止還是要繼續發展下去,那還得看白先生的選擇。


  白若輕聽明白了這一層,立刻喜笑顏開,“好,你放心,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勸勸我爸爸。其實最近他已經收斂很多了……”


  說著話,白若輕又往薑離投去一個感謝的微笑。


  薑離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白若輕這次過來就是為白家求情,現在目的達到了,她也不準備在這兒多留。


  可是離開之前,她還有一個問題想問:“景硯,我想問你,你就真的那麽恨白家嗎?”


  她心裏明白,如果不是薑離突然幫白家說話,那這次的事,陸景硯是不會就那麽算了的。


  以前陸景硯對白家雖然說不上多親近,但是也沒有這麽憤恨。


  陸景硯平心靜氣地回答:“不是我恨白家,是白家不知收斂,行事越來越過分。”


  雖然陸景硯沒有明說,但是白若輕也知道他的意思。


  白家在什麽事上不知收斂?無非就是薑離的事。


  所以陸景硯之所以這麽針對白家,也不過是因為以前白靈清和白先生針對薑離而已。


  說到底,他還是為了薑離。


  他就那麽喜歡。


  點了點頭,白若輕說:“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回去以後會好好規勸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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