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破綻

  陸景硯接到消息趕到警察局的時候,薑離已經做好了筆錄。


  看到陸景硯過來,她立刻笑了,“景硯……”


  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陸景硯的身後突然衝過來一個人,是白先生。


  白先生顯然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朝著薑離就撲了過來,嘴裏齜牙咧嘴地罵著,好像想把薑離給活撕了似的。


  好在有警察攔著,陸景硯也在,白先生沒有碰到薑離。


  可即便如此,他的嘴裏也依舊在罵罵咧咧:“薑離!你這個賤人,你毀了靈清的容不夠!居然還殺了她?你到底是不是人?!”


  聽著白先生的指控,薑離麵無表情地說:“今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我已經全都跟警察同誌講過了。白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汙蔑我。”


  “我汙蔑你?靈清難道不是被你推下樓的?”


  “不是!是她自己掉下去的,我也差點兒摔下去!”


  “那你怎麽沒摔下去?你怎麽沒死?!”


  雖然白靈清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但到底是白先生的女兒,女兒長到二十幾歲,隻是喜歡了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還沒結婚就死於非命,這讓白先生怎麽能夠接受?


  “薑離,你就是個賤人!是你把靈清害死的!”


  聽著白先生對薑離的辱罵,陸景硯的身上也嚴肅了起來,“白先生,說起來我還想請問一下,白靈清把我爺爺弄到哪兒去了?”


  “你爺爺去哪兒了關我什麽事!?”白先生罵道,“陸景硯,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們家靈清會死嗎?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對於白先生對自己的辱罵,陸景硯並不反駁,他隻是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我今天來是為了接小離,也是為了報案。我們家老宅的傭人作證,今天下午白靈清去老宅見了我爺爺,之後就把我爺爺帶走了,現在都還沒回去!”


  薑離也說:“不錯,白靈清就是用我爺爺的性命威脅我去天台見麵,還騙我說把我爺爺吊在欄杆下麵!”


  這些事她都跟警察交待過,警察也勘察過現場,最後證明那根繩子吊著的隻是一袋水泥,根本不是陸庭華。


  也就是說,現在陸庭華在哪兒,根本沒人知道。


  剛才白先生說了那麽多,現在輪到薑離問他了:“白先生,白靈清是你的女兒,她今天晚上做的一切事情你是不是全都不知情?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她把我爺爺藏到哪兒去了?”


  剛才還氣勢洶洶要審問的人立刻說:“這些事我怎麽會知道?再說了,薑離,你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這兒是警局,有警察同誌在,輪得到你來問我問題嗎?”


  薑離笑了,“是啊,這兒是警局,有警察同誌在,既然這樣,那你又在這兒大吵大嚷些什麽?”


  今天晚上自己差點兒就沒命了,陸庭華還到現在都沒有下落,薑離為了這些事已經很著急上火了,可不會再像平時一樣嚷著白先生。


  白先生被薑離的話氣得夠嗆,又要衝過來打她,說是要讓她給白靈清償命,幸好被旁邊的警察給攔住了。


  這兒實在是太吵了,陸景硯護著薑離,看著警察問:“同誌,我太太可以走了嗎?”


  “恐怕還不行。”警察看了一眼薑離,“你太太沒有跟我們說實話。”


  一聽這話,白先生立刻又嚷了起來:“薑離,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警察?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你安靜點兒!”那個警察製止了白先生,這才又看向了薑離,“陸太太,根據我們同事搜集到的證據,天台上除了你和白靈清,還有別人的腳印。”


  薑離抿著唇,沒說話。


  陸景硯先說話了:“會不會是你們或者消防員留下的?”


  警察搖頭,“不可能,那個腳印踩在欄杆上,應該是在拉人的時候留下來的,我的同事也測試過了,這種說法說得通。而且剛才陸太太也說了,她被白靈清撞得掛在了欄杆上,如果不是有人幫忙,她一個人爬上來是很困難的。”


  警察的話說得還是比較留情麵,但是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想說當時還有第三個人在場,但是薑離沒有說實話。


  白先生哈哈笑了兩聲,“那個腳印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應該屬於男性。”警察回答。


  白先生立刻像是看到了一場好戲似的,衝著陸景硯說:“陸景硯,你還這麽護著這個賤人?她該不會是給你在外麵戴了綠帽子吧?”


  “姓白的!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兒!”薑離狠狠地瞪了白先生一眼。


  可白先生卻根本不放在心上,“要讓我嘴巴放幹淨一點兒?那你先把事情做幹淨點兒啊!薑離,你是不是跟什麽奸夫勾結在一起,害死了我們家靈清?”


  “我再說一遍!白靈清會掉下去是她自作孽,跟我沒關係!”


  “那那個男人你又怎麽解釋?如果不是有古怪,你為什麽要幫忙瞞著?”


  本來薑離不想說出石宇的,但是白先生這麽步步緊逼,警察又拿到了證據,她要是再不說的話,恐怕會亂來越亂。


  萬一陸景硯再誤會了什麽……


  最後,薑離沒有辦法,為了不讓陸景硯誤會,她隻好把事情說出來。


  不過她沒有選擇全部說,而是隻說了一部分:“當時確實是有人幫我,就在白靈清掉下去以後,有個戴著口罩、穿著風衣的男人出現了。他把我從欄杆上拉上來以後就走了。”


  她沒有說出石宇的身份,隻是說了石宇的特征。


  可即便如此,陸景硯也立刻就明白了。


  石宇的事如果讓更多人知道,不見得就是好事,薑離這是想了一個中和的辦法。


  警察問:“對方救了你就走了嗎?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薑離搖頭,“不知道。”


  “你沒追上去?”


  “沒有。我被嚇壞了,被救上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根本走不了路。”


  這倒是真的,警察趕到的時候薑離就坐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是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扶著她才帶著她從天台上離開的。


  陸景硯立刻說:“白靈清和我太太的恩怨你們也知道,根據現在已知的線索,就是白靈清先綁走了我爺爺,再利用我爺爺來威脅我太太。現在她死了,是自食其果,希望警方能盡快幫我找到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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