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不是原來那個薑離
陳思樺則是回憶起了一些事,驚訝地問:“小離,你當初去叔平他們家接我和你爸,突然客廳裏冒出了很多蛇,是不是就是……”
“蠱術”這兩個字陳思樺沒有說出來,但是看她的表情薑離也明白了,點了點頭。
就是蠱術,那沒什麽好解釋的。
陳思樺原本還驚訝,甚至帶著點兒慌張,可是現在一聽薑離的話,頓時又心疼起來。
她對著薑離招了招手,讓薑離去了身邊坐下,又握著薑離的手問:“小離啊,你是怎麽挺過來的?你以前最怕那些小蟲子了,當時學的時候肯定嚇壞了吧?”
其實這裏麵有一個很重大的邏輯漏洞:薑離既然那麽害怕小蟲子,那又怎麽可能因為好奇而去學習樣蠱蟲,跟蠱蟲打交道呢?
這根本就說不通。
隻不過,陳思樺是做母親的人,知道女兒肯定也受到了驚嚇,一心疼起來,就把其他的所有事全都拋到了腦後,覺得根本不重要了。
薑離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撒撒嬌,把所有盤問都避開了。
她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問:“媽,你會不會怪我那麽久都沒有告訴你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們看不起我,又怕你們擔心我……”
陳思樺的心馬上軟成了一灘水,把薑離抱進了自己懷裏,“傻孩子,媽怎麽會怪你呢?不管怎麽樣,你都是媽的寶貝女兒。”
薑離窩在陳思樺的懷裏,軟軟甜甜的笑了,她偷眼看了一眼陸景硯,就見陸景硯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衝著她豎了個大拇指,頓時驕傲無比。
薑耀眾本來還有不少話想問的,可是聽到薑離那些話以後,他也跟陳思樺一樣,心疼的比重蓋過了其他所有。
歎了一口氣,薑耀眾說:“小離,這件事爸媽不怪你,但是以後要是有什麽事,你一定要跟爸爸媽媽說,別讓爸爸媽媽擔心,知道嗎?”
薑離立刻乖巧地點頭,“我知道了,爸,媽,謝謝你們。”
她又抬起頭,看了看旁邊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薑堰,“大哥,也謝謝你。”
雖然薑堰什麽都沒說,但是薑離知道,他也一定是維護自己的。
薑堰對此沒有言語上的回複,隻是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薑耀眾想了想,又開始囑咐:“還有,小離,你以前不要隨便出風頭。”
雖然他們不介意,但是不代表別人不介意,要是這件事傳開了,說不定會對薑離產生不好的影響。
薑離答應了下來。
事情說開了,薑離也如釋重負,和陸景硯一起留下來,吃了晚飯之後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薑離一隻手撐著頭,好奇地看著陸景硯問:“在我們家的時候,你怎麽都不說話?難道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嗎?”
她知道,陸景硯對她的事肯定有了一些了解,最起碼,她會蠱術的事陸景硯從很早已經就知道了。
但是陸景硯為什麽不問?
以前這件事沒有挑到明麵上來,薑離不敢主動問,生怕問了以後會發生自己預料之外的事,又或者是打亂自己的生活節奏,但是現在,陸庭華都問了,她還當著陸景硯的麵跟薑家的人承認了,那她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陸景硯在專心開車,隻是抽空別過頭看了一眼薑離,很快又把視線收了回去,繼續看著前麵的路。
他還是沒有問。
薑離抿了抿唇角,轉過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
好沒意思啊,陸景硯居然不問。
然而,事實證明,是薑離想多了。
陸景硯在車上雖然沒問,但是在回到了雲水公館以後,他卻拉著薑離回了自己的房間,把人抵在牆上,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這還是薑離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陸景硯,她有點兒慌,在安靜的空間裏,甚至好像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似的。
咽了口唾沫,薑離才問:“你……你幹什麽……”
“你到底是誰?”陸景硯問。
薑離被陸景硯問得一怔。
她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今天離開陸宅的時候,陸時煊也問過。
隻不過,被陸時煊問到的時候,薑離心裏沒有任何波動,現在被陸景硯問了同樣的問題,她卻覺得心裏驚濤駭浪。
她有點兒擔心,甚至有點兒怕。
她可以說嗎?如果她說了以後,陸景硯不要她怎麽辦?
她覺得自己承擔不了那樣的後果,一想到陸景硯有可能接受不了她的身份,她有可能會跟陸景硯分開,她就覺得心裏好難過,好疼。
見薑離不出聲,陸景硯微微斂眉,“薑離,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
他的嗓音壓得很低,但是又很有磁性,像是帶著某種魅惑的魔力。
以前薑離總是覺得蠱術難習,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原來人的聲音也可以下蠱。
“陸景硯,我……”
陸景硯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等到的也不過是薑離難耐地別過臉,不去看他,後麵的話自然也沒有說出來。
陸景硯的眼神暗了暗,“你在薑家用來騙嶽父嶽母那套騙不了我。”
薑耀眾他們沒有深想就相信了薑離的話,可是他不一樣。
從幾個月前他就覺得薑離古怪,雖然有了某些猜測,但是他從來沒有說過。
可是今天,爺爺問了,薑離也承認了。
如果是真正的薑離,她不可能會因為好奇而去學習蠱術,在人類的本性麵前,恐懼會大於好奇,因此就算薑離再怎麽好奇,也絕對不可能親自跟那些東西接觸。
他們結婚的那兩年,他對薑離不是一點兒都不了解,那時候薑離對小蟲子的害怕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而這幾個月,薑離卻跟變了個人似的。
如果要學習蠱術,這麽短的時間顯然不夠,薑離就算再怎麽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靠著這短短的時間,就對蠱蟲如此操控自如。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薑離知道,自己瞞不下去了。
其實早在她當著陸景硯的麵用蠱術的那天她就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
隻不過那時候她懷著僥幸,想著也許不會被陸景硯發現。
而且那麽久了,陸景硯不也什麽都沒有問嗎?
直到今天,她知道,她再也瞞不下去了。
算了,也許這個男人本來就不應該屬於自己……分開就分開吧!
薑離下定了決心,她猛地閉上眼睛,說:“我是薑離……但不是原來那個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