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的蠱毒好了?
等進了浴室,薑離有點兒後悔了。
她就不該逞一時之快。
陸景硯坐在凳子上,她站在花灑下麵,就在陸景硯的麵前,有些無措。
現在是該幹嘛?該幫陸景硯脫衣服?
可是……活了二十多年了,她還從來沒有給男人脫過衣服。
陸景硯一直等著,大概等了十秒鍾,見薑離都沒有動靜,他想要站起來,“算了,我不勉強你。”
薑離幾乎條件反射的就用雙手按住了陸景硯的肩,把他又給按回了凳子上。
不行,不能就這麽讓陸景硯走了,那樣自己太沒麵子了!
“什麽勉強不勉強的?你是我老公,又不是別人。”薑離漲紅著臉,卻不敢看陸景硯,而是轉頭看著別的方向,手摸摸索索地給陸景硯解了扣子。
因為怕碰到陸景硯背上的傷口,薑離的動作特別怕,花了很長時間才把衣服從陸景硯的身上脫下來。
而等把陸景硯的衣服從袖子上扒下來的時候,薑離發現了有點不對勁。
可是一時半會兒之間,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她就這麽茫茫然的,又去給陸景硯脫褲子,甚至因為腦子裏在想著剛才到底是哪裏不對,連這種孤男寡女外加脫衣服的尷尬都被她拋到了一邊。
而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到陸景硯被四角內褲包裹著的身體。
那是陸景硯身上僅剩下的布料了。
薑離從來沒有看過男人的這個位置,還是現在這樣的狀態,她睜大了眼睛,盯著那處發呆。
陸景硯順著她的視線,知道她是在看什麽,但是卻沒有打斷她,隻是大大方方地任由她看著。
就這麽過了好一陣兒,薑離突然看到那裏跳動了一下,她才猛地回過神來,臉頰爆紅,“啊——”地大叫了一聲,雙手蒙住了眼睛。
陸景硯:“……”
這女人的反應也太慢了。
不過,其實陸景硯也有點兒尷尬。
“你出去吧,我自己來。”陸景硯的嗓音又幹又啞,帶著別樣的性感。
薑離起身,幾乎條件反射地就要出浴室,可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的腳步卻突然頓住了。
現在這裏就他們兩個人,如果她現在走了,把陸景硯一個人扔在這兒,那陸景硯要怎麽辦?
難不成要讓陸景硯自己洗澡嗎?
可是陸景硯昨天才受了傷,而且還是為了救她。
想到這兒,薑離咽了口唾沫,又走了回來。
“我……我幫你。”薑離不敢看陸景硯,說話的時候聲音低得不像話。
但是陸景硯聽到了,並且心裏生出了一陣欣喜。
他以為薑離會跑開,可沒想到薑離又回來了。
“你說什麽?”
“我說,我幫你!”薑離陡然升了音調,像是虛張聲勢。
她此刻的樣子太像是因為遭遇到危險而打開脖子上薄膜的傘蜥蜴,但是在陸景硯看來,卻是格外的可愛。
陸景硯也沒有拒絕,他點了點頭,說:“好啊。”
兩人就這麽說定了,薑離打開花灑,沾濕了毛巾,給陸景硯擦身體。
隨著她的毛巾從陸景硯的身上擦過,陸景硯覺得身體裏就像是起了一簇火似的,他的目光一直盯著薑離的臉,轉都轉不開。
薑離跟他不一樣,薑離不敢看他,哪怕隻是他的胸口也不敢看,給他擦身體的時候,臉都是扭過去的,隻給陸景硯看羞得粉紅的耳垂。
等擦到手臂的時候,薑離的心理壓力才小了一些,敢看陸景硯了。
可也就是這麽一看,薑離終於發現到底哪裏不對勁了:陸景硯的手臂的健康的膚色,線條又流暢,是看一眼就會讓人動心的肌肉感。
他的手臂太健康,太有力量了。
而上麵那條象征著被下了噬魂蠱而存在的紅線,現在居然沒看見了。
薑離再也顧不上別的,一下子掰住了陸景硯的手臂,盯著手肘處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這條紅線呢?”
被她這麽一問,陸景硯才想起來,自己因為一時得意,居然忘了做偽裝。
又或者,是昨天做手術的時候被擦掉了,而他根本沒注意。
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已經被薑離發現了,他再說什麽都來不及了。
所以他選擇裝糊塗。
他假裝詫異地看著薑離問:“不見了嗎?”
“陸景硯,你少給我裝!”薑離沉著臉,“這是你自己的手臂,上麵的紅線什麽時候沒的你會不知道嗎?!”
陸景硯是心思多縝密的人?這種事他怎麽可能不注意?現在之所以好像很驚訝似的,也不過是在假裝罷了。
知道被薑離看出來了,但是陸景硯更加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承認。
否則日子會很難過。
他於是說:“我真的不知道。”
他如果要演戲的話,也是能演得很好的,就比如現在,神色嚴肅,一臉鄭重地看著薑離,“前段時間還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就不見了。”
薑離微微皺眉,在判斷他說的話可信度有多高。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景硯選擇了反客為主:“你怎麽知道我這裏有條紅線?你知道是什麽意思?”
薑離張了張嘴。
陸景硯這麽一問,她暫時忘記了去追究陸景硯的問題,而是先開始找補起來:“我以前看到的啊,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見陸景硯似乎還要說話,薑離趕緊打斷了他:“行了,你哪兒來那麽多問題?快,洗澡,洗完出去了。”
她不問了,換句話說,也就是陸景硯贏了。
陸景硯也怕薑離追問這件事,所以他也見好就收,沒有再問別的,甚至沒有要求薑離給自己洗一些特殊的地方。
等隨意地在身上擦了擦,陸景硯在薑離的幫助下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接下來的兩天,薑離還是照常照顧陸景硯,對於陸景硯手臂上的紅線沒有再問,但是心裏卻鬆了一口氣。
那條紅線沒了,那就說明陸景硯的蠱毒已經解了。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自己要離開,薑離居然覺得舍不得,腦海裏老是冒出陸景硯跟自己說話時候的樣子。
還有陸景硯幫她、照顧她、救她時候的樣子。
坐在窗戶邊想了很久,薑離還是沒想出自己為什麽會這樣的答案,倒是給自己想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她從陸景硯那兒借來的兩千萬還沒還呢,不能就這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