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隻顧著打情罵俏
晚上有點涼,尤其還是白嶺這樣的地方,陸景硯趕了蚊子,正準備脫了自己的外套給薑離披上,蘇眠卻突然遞過來一個小巧的藥囊。
藥囊是用很精致的絲綢做的,上麵繡著雲,很小巧,但是裏麵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陸總,這是薑離做的驅蚊藥囊,這兒荒郊野外的,蚊蟲多,你身上也帶一個吧。”
陸景硯把藥囊接了過來,放到鼻子麵前聞了聞。
很清香,很好聞。
“薑離做的?”他問。
蘇眠點了點頭,“是啊,我們雖然過來得少,但是工人們一直都住在這兒,薑離覺得蚊蟲擾人,所以就配了這個藥囊,讓大家隨身帶著。你拿上試試,確實就沒有蚊蟲咬你了。”
陸景硯看著手裏精致的藥囊,沉吟了片刻,放進了口袋裏。
又看了看四周,見環境那麽簡陋,她問:“薑離晚上睡哪兒?”
“那兒。”蘇眠指給陸景硯看。
陸景硯順著她指的地方看過去,就看到一張臨時搭出來的小木床,不僅窄,而且比周圍的環境更加簡陋。
他走過去,手往上麵按了按,隻得出了一個字的結論:“硬。”
真的很硬,非常硬。
皺了皺眉,陸景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了床上,然後才過來,把薑離抱過去,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他做這些的時候沒有避諱蘇眠,就好像根本就沒看到蘇眠這個人似的。
盡管蘇眠覺得自己已經看盡了陸景硯對薑離好的樣子,可是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有點酸了。
陸景硯對薑離真的好好……為什麽她就找不到一個對自己那麽好的男人?
蘇眠還在為了自己的遭遇而不平,埋怨上天不夠公平,陸景硯已經到了她的麵前,壓低了聲音說:“我們出去聊吧。”
在這兒,他怕會吵到薑離睡覺。
薑離累成那個樣子,居然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而且還連他把她從桌子上抱到床上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可見是真的累了,睡得太熟了。
“怎麽回事?”到了外麵,陸景硯才問。
蘇眠微微歎了一口氣,“藥田裏長了蟲,怎麽都弄不掉,薑離白天跟著一起抓蟲,晚上又翻書找解決辦法,昨天晚上基本上沒睡,今天白天又累了一天,剛剛睡著沒一會兒。”
陸景硯回過頭,往床上看了一眼,看著薑離熟睡的樣子,心裏生出了一股怒氣。
這麽大的事兒,薑離進入都沒有告訴他,這是準備自己扛下來,自己解決嗎?
“你先去休息吧。”陸景硯說,“這件事,我來想辦法。”
蘇染詫異地看著陸景硯,“陸總,這種事,你懂嗎?”
她可沒聽說過陸景硯還懂中藥。
陸景硯沒有說話,隻是看了蘇眠一眼。
可即便隻是看了她一眼,那個眼神也立刻就讓蘇眠把所有的疑惑全都收了回去,乖乖去睡覺了。
她也真是的,陸景硯是什麽人?那麽大的本事,用得著她擔心什麽?
看著蘇眠走遠了,陸景硯這才拿出手機,給程平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薑離做的藥囊效果很好,陸景硯把藥囊帶在身上,果然就沒有蚊蟲再咬他了。
他坐在床邊,一直守著薑離,沒有離開過。
第二天一早,薑離一睜眼就看到坐在床邊上的陸景硯,微微怔了怔。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要不要再倒下去睡一會兒。
不過就在她猶豫的時候,閉目養神的陸景硯也睜開了眼睛,兩個人頓時四目相對。
這種情形,薑離要是再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顯然就不合適了。
她幹笑了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陸景硯問:“你怎麽會在這兒?”
“聽管家說你現在翅膀硬了不回家,我就過來看看。”陸景硯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說話,他的嗓音有點啞,卻也因為這樣,帶著點兒別樣的迷離的感覺。
薑離原本還有點感動,一聽到陸景硯這話,臉色立刻就變了,瞪了他一眼說:“我哪有什麽翅膀?我又不是小雞!”
陸景硯被她逗笑了,讓開位置,等她穿鞋坐起來,又問:“怎麽不告訴我?”
盡管他說得有些含糊,但是薑離還是明白他說的就是藥田的事。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薑離覺得嗓子沒那麽幹了,舒服一點兒了,這才說:“告訴你幹什麽?你陸氏那麽多事,難道連這種小事都要讓你操心嗎?”
她說得本來也是實話,但是這話聽在陸景硯的耳朵裏,卻讓陸景硯覺得溫馨。
她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他。
可她如果想靠自己解決這件事,那怎麽說也不太現實。
“如果真是小事,你就不可能兩天不回家了。”陸景硯走到了薑離的麵前,“我已經給平江打了電話,讓他聯係這方麵的專家,最快明天上午,人就能到這兒來。”
這本來是藥田的專輯,樂視薑離聽見以後,卻一點兒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她甚至還白了一眼。
“什麽專家?帝都倒是有個丁院士,我哥給他打了電話,可人家根本不來。”
想起薑堰打完電話以後垂頭喪氣的樣子,薑離就覺得糟心。
本來聽薑堰說有個院士是這方麵的專家,或許能幫他們的時候,她還挺開心的,可是誰知,那個院士根本不願意到這兒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她隻能靠自己想辦法。
陸景硯卻是輕輕一聲笑,“你大哥請不來的人,不代表我也請不來。”
薑離轉過頭來看他,“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能把丁院士請過來?”
一邊說話,薑離的視線一邊在陸景硯的身上遊移。
那眼神裏懷疑的情緒太重了,陸景硯隻看一眼就看出來了,卻根本不在意,隻是輕輕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帶著幾分寵溺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蘇眠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簡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啊?明明隻是跟薑離一起創業,卻經常要吃狗糧,老天爺對她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我說你們倆行了,這兒還有別人呢,能不能別致顧著打情罵俏?”打趣了一句,蘇眠才又說,“走了,薑離,可以去吃早餐了。”
薑離原本以為,陸景硯吃完早餐以後就會走了,可是沒想到,陸景硯居然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