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試探
薑離點了點頭,“看來謝家得罪你了。”
陸景硯喝了一口酒,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他都已經做得這麽明顯了,薑離難道還看不出來?
不過薑離顯然沒有在這上麵花費太多心思,因為她很快又扭頭去看謝家的那群人。
看了一會兒,她又跟陸景硯問:“謝家的大房和二房似乎不和。”
“豪門之中,這是常事。”陸景硯回答。
別說謝家了,陸家和薑家不也是一樣嗎?
薑離歎了一口氣,“可見錢和權力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把一個家弄得四分五裂的。”
當初石家那些人之所以發動叛亂,說到底也是為了權力。
她“死”了那麽久了,也不知道現在的苗疆怎麽樣了。
陸景硯眼底含笑看著她,“人的好壞在於人心,和錢、權沒有太大關係,所謂的‘人為財死’,也不過是貪心作祟。”
薑離很少跟陸景硯談這些,這次一聊,發現陸景硯似乎還有些感傷。
她正覺得好奇,想追問呢,又見宴會廳裏又來了一對男女,穿著相對簡單,一來就去了謝家老兩口那邊,老兩口對他們倒是很熱情,隻是謝雲飛和謝雲升兩兄弟的態度十分冷漠。
“那是誰啊?”薑離指著那對男女問。
陸景硯看了一眼,回答:“女的叫謝清清,是老兩口的女兒,旁邊那個是謝清清的丈夫,叫華明。”
“哦。”薑離又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謝家那兩兄弟好像不怎麽歡迎他們。”
“那是因為華明無權無勢,隻是個老實本分的小生意人,當初謝清清想嫁給他的時候,謝家那兩兄弟可都是反對的。”鍾流風突然躥了過來,跟薑離解釋起來。
薑離之前壓根兒沒有看到鍾流風,現在突然見到他,難免有些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鍾流風挑了挑眉,“我怎麽在這兒?我當然是被請過來的啊。我們家和謝家有幾分交情,謝家老兩口的金婚宴也給我們家發了請柬,所以我就過來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盯著薑離看了看,“薑離,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看來被愛情滋潤著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聽到他前半句話薑離還覺得他真會說話,可惜自己感謝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了他的後半句。
翻了個白眼兒,薑離說:“姑娘我底子好,跟愛不愛情的沒關係。”
再說了,她和陸景硯哪裏有愛情了?他們倆明明就快離婚了。
鍾流風本來就是隨口吹捧的,因此也不在乎薑離的態度,而是往薑離這邊靠近了一些,又問:“一會兒要不要去跳舞?”
薑離喝酒的動作頓住了。
她隻跟蘇眠一起在酒吧裏跳過舞,但是這種場合跳舞,她還從來沒有試過。
她不會啊!
“算了吧,我沒興趣。”薑離打著馬虎眼兒說。
可鍾流風卻不在乎那個,而是直接把她手裏的酒杯拿開了,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吧,以前你跳舞不是跳得挺好的嗎?”
薑離大驚,“你幹嘛?鬆開,一會兒陸景硯發脾氣了找你算賬我可不管!”
“我又沒做什麽,他發哪門子脾氣?”
薑離回頭一看,果然見陸景硯隻是在原地站著,手裏端著一杯香檳品著,雖然盯著他們的方向,但是臉上卻連一絲慍怒都沒有。
這不對啊,上次謝雲飛調戲她的時候,陸景硯不是馬上就過來宣示主權了嗎?
這個男人占有欲這麽強,怎麽會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難道是因為鍾流風是他的好朋友?
薑離腦子裏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被鍾流風拉到了舞池中央,鍾流風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另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倒是很規矩,是用手背搭的。
“我不跳……”
薑離想走開,卻立刻就被鍾流風給拉住了,“別走啊,我是有問題想問你。你跟顧玲兒不是挺熟的嗎?她平時都喜歡做什麽?”
薑離這才明白,敢情鍾流風是借著跳舞的名頭,在這兒跟她打聽顧玲兒的喜好呢?
一想到這個,薑離倒是也平靜了下來,她不會跳舞,兩隻腳就原地踏步似的,鍾流風也配合著她。
“你還在想著玲兒呢?”薑離問。
鍾流風立刻擺出什麽真誠的表情,“是啊,我對玲兒可是一片真心。”
薑離訕笑,“什麽一片真心?你就是看玲兒長得漂亮。我可是聽說了,你以前交過好幾個女朋友呢。”
鍾流風也不否認,“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交過幾個女朋友不是挺正常的嗎?但是我是真的喜歡玲兒,隻要她答應跟我在一起,讓我做什麽都沒關係。”
兩個人就在這兒一小片兒地方走來走去,一點兒跳舞的樣子都沒有。
陸景硯站在不遠處,一直盯著他們這邊看著。
薑離以前學跳舞,是為了他。
那時候有一場宴會,他會邀請現場的一位女士跳舞,薑離知道以後就特地學了,哪怕有可能跟陸景硯一起跳舞的人不是她,她也學得很努力,很認真,腳還被扭了兩次。
最後在那次宴會上,陸景硯選了她,她很開心,盡管跟陸景硯一起跳舞讓她有些緊張,但是她還是發揮得很好。
而這個薑離……
她是真的不會跳舞,連搭在鍾流風肩上的手都放不對位置。
他最近經常會覺得這個女人不是薑離,可這張臉又分明是薑離的臉。
到底是怎麽回事?
鍾流風跟薑離聊了好一會兒,後來薑離說累了,要去吃東西,他這才把人放開,到了陸景硯麵前。
“你老婆是真不會跳舞啊。”鍾流風一口就喝幹了一杯酒,問陸景硯,“她以前不是跳得挺好的嗎?這到底怎麽回事?”
陸景硯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淺笑不語。
他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明明以前看到蛇蟲鼠蟻就會嚇得大叫的弱小女人,現在都徒手抓蛇了。
明明以前跳舞跳得很好的女人,現在連基本的舞步都不會了。
明明會開車的人,現在學車學得那麽慢,剛搞清楚刹車和離合。
明明……明明以前在他麵前巴不得熱情似火的女人,現在卻跟他連一點兒接觸都不想有。
他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有聽見陸景硯的回答,鍾流風自己琢磨了一陣,“我說,你今天特地把我叫到這兒來,還讓我找借口拉你老婆去跳舞,到底是為了什麽啊?你該不會……”
話沒說完,就見陸景硯往自己看了過來,眼神裏滿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