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回憶和信
隻有歐天賜，沒有歐天策……
聽著電話那頭沈哲的匯報，段長德遲遲沒有說話。
直到那頭再次傳來沈哲的聲音，他才開口：“謝了，你去忙吧。”
“好的，段部長，有事您打我電話。”
段長德點開沈哲發過來的資料，沉默著，看得仔細。
風翎沒有去打擾，他不知道段長德現在是什麽心情，但恐怕是極為複雜的。
“我和師兄年齡相差不多，不過師兄是從小就跟著師父的，而我是半路出家。”
段長德幽幽說著，回憶著當年的時光。
“據說歐天策這個名字，是師父他老人家幫著師兄起的。‘歐’是師父的姓氏，而‘天策’，則是希望師兄能有大出息。
師父走得早，是師兄一直照顧我，帶我鑄兵，帶我修行，他是真正的天才。
後來時代動蕩，我瞞著師兄，參加了戰爭。
中途休戰回來，師兄對我一通大罵，不要讓我連累了冶兵坊。
我心生怨念，借著怒意，我大罵師兄膽小無為，脫離冶兵坊。
然而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有一個人始終在暗處保護著我。
別人都以為我運氣斐然，危險時候都能逢凶化吉，但隻有我知道的，是有人在暗中幫我解決麻煩，護我周全。”
段長德說到此處，突然笑了，“師兄也是挺傻，除了冶兵坊，當時其他勢力已經沒有靈力的修煉傳承，他在暗中，隻以為隱藏得很好，卻不知我早已經猜到是他。”
“戰爭結束後，我想去尋他，卻發現原本的院落已經荒廢，而師兄，也不知所在蹤。
我尋找多年，始終一無所獲，後來閉關，直到去年，我在翻閱資料時發現了你。”
段長德看著風翎：“你可知，在你我初見麵時，你給我的那封信中，師兄說了什麽？”
“不知道。”風翎搖頭，“從師父給我之後，那封信就一直沒有沒有動過。你當初如果沒有找到那裏，這封信估計會一直封存在那裏。”
“信中，他說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關於你的。他說有個弟子叫風翎，跟他一樣，也是個死腦筋。如果將來真的有一天死守冶兵坊，就讓我親自出手，保你一條性命。”
風翎默然。
“第二件事，是關於我的，是他對我的一些教誨。”
“而第三件事，是關於冶兵坊傳承的靈力修煉之法。他說若有一天我有需要，就將靈力修煉之法公布出來。”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對你說這些嗎？”不等風翎回答，段長德自顧說道，“因為那封信的落款，是‘歐天策’！”
“所以，師父其實是有兩個身份。”風翎思索著其中關節，“歐天策是你師兄，歐天賜是我師父，而在他收養我之前的這段時間裏，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歐天策’是天才，在修煉天賦上絕佳，甚至比段叔你還要強出一截。
可‘歐天賜’身老體衰，周身沒有半分靈力……
因此在從‘歐天策’成為‘歐天賜’的這個過程中，師父必然是遭遇了什麽巨大變故。”
段長德目露讚賞之色：“不錯，在上次與你交談之後，我便圍繞冶兵坊進行調查過，但始終沒有發現師兄的線索。
我隻以為師兄是故意隱藏自己的痕跡，因此並未多想。
如今看來，或許可以從身份建立上重新下手。”
他略一停頓，對風翎道，“這件事就由我來做吧，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快成長起來。
如果龍虎山那位老天師的預言繼續應驗，那麽地球很快就會迎來巨大變故。
到時候自身能夠擁有實力，才是最根本的。”
風翎點點頭，隻是心中有些異樣。
說起來，以他如今的實力，比他們上次見麵時，要強出太多了。
不說其他，單是靈力的增長，就足足有三倍之多！
更不要說他其他功法神通都有了巨大突破。
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強，但當初六百年的修為就已經能夠硬撼三品命橋的大能。
如今…他還真想找一位一品的天門至尊試試手。
不過天門至尊牽扯太大，這個隻能在日後慢慢尋找機會了。
“天也不早了，今晚有什麽安排嗎？”
“回神兵鎮吧，玄淨道長也得做些安排。如果沒有他，我恐怕還得繼續留在天人界，既然把人帶回來了，總得負責。
而且我有預感，他那個師尊，即便不是我師父，恐怕也有些聯係，畢竟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
段長德輕輕頷首，“確實，把他帶在身邊也好，若真的是師兄留下來的一個伏筆，或許哪天還真用得上。”
說到這裏，兩人都不免又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風翎主動開口：“段叔，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我去讓沈哲給你們準備一架飛機。”
風翎沒有拒絕，從京城到神兵鎮，距離也不是很近。
這次他們乘坐的是一架直升機，老道士現在也明白了，這壓根就不是什麽怪鳥，而是一種工具。
隻是這種認知上的變化讓老道士更加感慨。
鍾靈毓秀，這就是他現在對地球的感覺。
坐在直升機上，風翎閉著眼睛，心中默默地思忖。
剛才和段長德的一番對話，要說對他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之前以為師父就是一個普通的鐵匠老頭，但如今看來，師父身上或許還隱藏著很大的秘密。
老道士的師尊，無字天書，讓他回到地球的四方玲瓏……
這一切，風翎總覺得是有人安排好的。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早就有一個人料到他會進入天人界，於是早就準備好讓他回去的辦法。
那種“既定”的感覺，就像是一輛火車，就隻能在已經固定的軌道上奔馳。
這無疑是讓人非常不舒服的。
“難不成是我想錯了？我才是那個被算計的，而大蛇才是那個讓我進入天人界的棋子？”
“但這樣也不對——如果背後真的有人謀劃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麽？讓我進去把大蛇幹掉再出來？”
風翎搖頭否定，但念頭轉動間，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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