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賣書的和算卦的
皇莊客棧並不是單純的客棧，一樓二樓是個酒樓，三樓之上才是客房。
一進門，在場食客皆朝著風翎等人看來。
無他，能夠來皇莊客棧消費的，都是非富即貴，但能讓夥計親自出門迎接的，還真沒有幾個。
看到是應趙之後，不少人都心中了然，同時起身打招呼，神色恭敬。
應趙也笑著一一回應，看起來極為和善。
風翎看著這一切，並未說話。
對於應趙的身份，他心中大致已經明了，隻是這個人究竟如何，眼前所見，不過一麵。
將商南南和商女女安頓好，又讓夥計給他們送些飯菜進屋，風翎便跟著應趙來到二樓的一處包廂。
這包廂麵積不大，最多容納五六人，但位置卻是極好，前麵沒有任何高大建築遮擋視線，能將大半個皇城盡收眼底。
兩人進入包廂時，已經有菜肴擺好，酒杯斟滿。
兩人見麵雖然不過盞茶功夫，但似乎已經極為相熟，也沒有互相客氣，直接落座。
應趙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問道：“兄台，下方那字，你當真覺得好？”
“皇，莊，客，棧，四字各有不同，各有韻味，若是常人來看，隻覺眼前怪異，不工不整。但在我看來……”
“如何？”
“卻是下筆之人的境界之高。”
“哈哈，好！”應趙心情大好，拿起酒杯一口飲盡。
“下方牌匾，是當年客棧掌櫃請我所題。”應趙給自己重新斟滿，“而這幅字，也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
他將酒壺放下，嘖嘖一歎，“隻可惜在兄台之前，無人能看出這字中真意。”
“‘皇’字霸氣，橫掃八方；‘莊’字廣闊，包容萬象；‘客’字平和，無波無瀾；‘棧’字厚重，四平八穩。”
風翎說著，也飲了一口酒，“應兄這字，不是沒有知己，而是所圖之大，旁人駭然，不敢言說。”
“哈哈，那敢問兄台，你為什麽敢說？”應趙露出饒有興致的目光。
“因為我啊，眼眶太淺，容不得沙子。”
“哈哈哈，兄台真是妙人，好一個容不得沙子。”
應趙似乎很喜歡笑，而是是那種非常豪邁的大笑，這和他身上的那股書卷氣很不搭。
不過或許也隻有這樣不搭的人，才能寫出那樣的一幅字。
笑聲過後，包廂就陷入了沉默。
應趙一杯一杯地喝著酒，風翎則看向窗外的皇城。
這皇城，宏偉龐大，氣勢如龍，隻是隱隱有黑紅之光隱匿其中，時強時弱。
“兄台。”
風翎收回目光，看向應趙。
“眼裏容不得沙子是好事，但得知道禍從口出。我這話說的直白，不過在皇城之中，少說少聽，才是‘聰明’之道。”
風翎目光閃了閃，“多謝。”
他站起身，“應兄，那我先走了，一路行來，也有些乏了。”
“兄台請便！”
風翎離開之後，應趙將杯中酒飲下。
“老七。”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爺。”
“去查查，這位，是個什麽人。”
“是！”
待人影消失，應趙看向窗外，心中一歎。
身居此位，看似權柄滔天，卻也有太多無奈。
若是當年，去那裏的人是他就好了。
若是他去了，這大湯，或許不是如今的這幅光景。
……
風翎離開包廂後，並沒有回房，而是開始在皇城閑逛。
在王五辦完事之前，他也是悠閑無事。
在得到白鼎那一身氣血和靈力補充之後，他氣血飽滿，加上改進之後的藏血之法，已經完全不用擔心氣血枯竭的問題。
該吃吃，該喝喝。
一路漫無目的的瞎逛，反而讓身後盯梢的那幾個有些牙疼。
這人，看不出章法啊。
風翎也不管他們，看見好吃的就嚐一嚐，好玩的就動一動。
直到在經過一個書攤時，他才停下了腳步。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
風翎挑了挑眉，看向攤位後麵的白發老人：“老板，你這是身兼數職啊？”
這攤主看起來六七十歲，一頭白發梳得整齊，麵潔無須，倒是真的有一些高人模樣。
不過他一開口，也是極接地氣：“人老兒少，得養家糊口，賺錢嘛，不寒磣。”
“老板明白人！”風翎比了個大拇哥，蹲下身子，拿起幾本書翻看：“那老板你這書怎麽賣的？”
天人界的造紙術和印刷術都已經非常發達，就連這些街邊書攤上的書，頁麵摸起來都非常順滑，文字也清晰，沒有出現暈墨等現象。
總體來說，這些書的質量都還不錯。
而且內容也全麵，詩書經義，農林商史，占卜風水，都有所涉及。
“一本書，一錢銀子。”
“還算是合理。”風翎點點頭，又問，“那算卦呢？”
“同樣是一次一錢。”
風翎抬起頭，“什麽形式？”
“手相麵相卜簽看字，皆可。”攤主很自信。
“厲害！”風翎想了想，往旁邊的小馬紮上一坐，“那老板給我相個麵吧，若是準，你這書我就全要了；要是不準…我從你這裏挑一樣東西，怎麽樣？”
攤主深深看了眼風翎，“不幹！”
“有生意也不接？”
“我自認倒黴，收攤了。”
說罷，攤主還真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撤人。
“別著急啊！”風翎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攤主的手腕，“從我出現在這條街，你這眼就一直盯著我。
說吧，你是幹什麽的？”
攤主麵色一變，“哎喲，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小老兒就是一販書的，哪裏能有什麽心思？”
“那你就是看出了什麽。”風翎聲音壓低，“你周身氣息混沌，黑紅青白之氣交織，想來身上是有真本事的。
說說看，你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麽？”
原本的風翎對於這些占卜算卦之事並不在意。
一方麵他非常自信，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另一方麵是他從心底就不相信有人能看穿別人的命運。
要是這些人真的有這等本事，他們何苦坐在路邊，風裏來雨裏去，去賺那兩個辛苦錢？
隻是後來，他的紫氣東來訣突破，進入到【空冥】境界之後，他自己就擁有了那種冥冥之中的感應。
說不清道不明，極為玄奧，神秘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