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悟道四十九
「這是？難道是感應到了銅碑刻錄的存在了嗎？」
高啟的心頭巨震，不可思議地望著手中的銅塊。
「這是？」
站在高啟身後的秦玉華髮覺到高啟的不自然，目光也頓時落在高啟手中的銅塊上。秋目頓時驟然亮起，這銅塊呆在她身上的時間不短，自然熟悉銅塊本身的波動，此刻也立馬感受到了銅塊的氣機變化。
「居然是在這裡？這當真成了燈下黑啊！」
高啟握著銅塊細細感受銅塊的變化，最後一步一步朝山巔的方向走去。越是靠近山巔，手中的銅塊反應越是劇烈，最後甚至繚繞著淡淡的灰白的混沌氣息。高啟看到這個反應，知道自己離銅碑刻錄怕是不遠了。
不過高啟在心中狂喜的同時也不由苦笑，想不到聖賢刻錄的線索會出現在青銅山。而自己在外面尋找了數年卻是一無所獲，這當真是造化弄人。
眾多的山猿看見老爺突然往山巔的方向走，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老爺這又是怎麼了。只有十幾名平時服侍老爺的女山猿默默跟了上去。
秦玉華與高啟都面露喜色，心血澎拜，相視一眼之後，腳下的步伐都不由加快起來。
「這是怎麼了？」
小花靈被秦玉華捧著手心，小臉泛著迷糊，怎麼一下子父親和姐姐的神情都變得那麼奇怪。小花靈也不出聲，感受兩人之間的氣氛，彷彿隱隱之間將有一件大事情要發生一樣。
此時高啟等人已經進入了高啟平時修行的山巔之上，守護著龍菩樹的護衛看見高啟紛紛跪倒在地。此時高啟也懶得理會他們，擺擺手，徑直朝山巔而上。而跟隨在高啟身後的女山猿也自覺地止住了腳步，停留在原地等候高啟。
只有高啟與秦玉華、小花靈以及尋寶鼠上了山巔。
山巔之上，龍菩樹依舊靜靜矗立，茂密的樹冠如華蓋般籠罩而下，葉子晶瑩碧翠，樹皮如龍鱗，整體透著一股幽靜與感悟的氣息。這是一處悟道的絕佳聖地，五年多，高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龍菩樹下度過。
「喀嚓！」
就在高啟走近龍菩樹之時，手中的的黃銅塊越發劇烈震動，最後一絲絲銅綠的銹斑被剝落，轉眼之間黃銅居然光潔如新，顯現出原來的模樣。上面模糊不清的紋絡也清楚可見，神秘勾勒，混沌的霧葛源源不斷從銅塊冒出，幾乎將銅塊徹底淹沒。
「龍菩樹！大道樹？大道印經文？」
高啟的腦海之中千轉百折，居然不曾想過眼前修行數年的龍菩樹會與聖賢刻錄有關。只是當這一層紙被掀開，頓時腦海便清晰了起來。青銅山確實算得上首陽山舊地，據說這裡數萬年前便圈養著人族當血食。
但是現在看來，這裡早在十萬年前已經是人族的族地，遠比傳聞要悠久許多。
「嗡！」
就在高啟看著眼前的龍菩樹思忖的時候，在龍菩樹的身旁，一個足有十數丈大小的岩石嗡的一聲震蕩起來，瞬間氣浪滾滾。噼里啪啦的聲音不斷響起，整個岩石四周陡然間爆出如蜘蛛網般密密麻麻的的裂痕，最後轟隆如雷，無數的小石塊崩飛，塵土飛揚。
煙塵緩緩消散，一尊足有九丈九尺高的銅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銅碑金黃，散發著淡淡的光澤。一縷縷沉重凝著的混沌氣息繚繞著銅碑，碑上刻錄著古老的道紋字，這是一種傳承於無盡歲月前的文字。一個個神秘的手印與經文鐵鉤銀划，如同龍鳳盤橫，散發著極盡古老與光明智慧的氣息。
這銅碑屹立在龍菩樹旁，居然從來未曾被歷代的山妖領主發現。
高啟的眼眸如炬，灼灼生輝。在看見大道印經文的瞬間，神魂一震，彷彿此刻離天地之間的道極近，天地萬物，飛禽走獸，花鳥魚蟲，各族生靈。一股玄而又玄的氣息在心頭湧現，大道印傳聞這是人族最為接近於道的秘印傳承。
一道道神秘而古老的印訣在高啟的手中展現，隨著結印，高啟與天地之間的契合越加深遠，一股智慧的靈光孕育心頭，腦海之中，一切前塵往事如清水般流淌而過，漸漸高啟的周身都籠罩著瑩瑩的光澤，無數的古老，充滿光明、智慧、博大氣息的道紋字繚繞在高啟周身。
此時此刻，高啟全心全意投入了紫霞羽真訣的推演之中，心念高速轉動，無數的靈光在腦海之中迸發。
而在高啟的身邊，秦玉華也陷入了感悟之中。甚至連高啟肩膀上的尋寶鼠與秦玉華手中的小花靈，此時都被一種玄而又玄的意境籠罩，陷入一種莫名的道境。
銅碑翁鳴，一縷縷浩大的混沌氣息繚繞逐漸蔓延開來，山巔之上，雲霧朦朧，眾人靜靜而立，陷入道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高啟再度睜開眼眸的時候，在瞳孔的深處，無數智慧的光芒迸發，最後化為純粹的光芒，亘古永存。
彷彿砰的一聲，如同玻璃破碎。高啟從那無上的悟道狀態脫離出來。眼眸眨了眨，望向眼前的景象，居然恍如隔世一般。
練氣與武道的路，高啟到如今終於知道該如何走下去了！
「銅碑！」
當高啟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銅碑上的時候，不由一愣。只見銅碑黯淡無光，布滿無數的裂痕，彷彿風化的岩石，下一秒便要破碎。而繚繞在銅碑的混沌氣息已經盡數散盡，上面的神秘宏大的手印與道紋字消失不見。此時高啟才注意到，在銅碑的右下角，赫然是缺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角。
「你終於醒了！」
遠處龍菩樹下，不知何時秦玉華已經盤坐在蒲團之上，身邊放著古色古香的小矮桌，上面正泡著清香濃郁的清茶。在她面前，尋寶鼠與小花靈也呆在桌上。秦玉華不緊不慢素手沏茶，聲音帶著感嘆與羨慕道。
「你已經悟道四十九日了，而我在十八日便醒來了！」
「呀呀，我是九日！」
秦玉華與高啟對話。小花靈聽聞，頓時嘟著小嘴，苦著小臉說道。
「吱吱！」
尋寶鼠也叫了幾聲，似乎在大道印經文銅碑前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眼眸之中靈光盡顯，周身隱隱有金光浮現。
「已經四十九日了嗎？」
高啟心頭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