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隕落的天才
西府位於都城的西邊，這是一座學府，聞名於世。
西府的大比自然是牽動千萬人的心，在西府中，每一年都會設考核大比，這簡直是方圓萬里的盛事。這裡匯聚著成紀聖地西部的武者精英，入府擇選極為嚴格，能進入其中的，武道天賦都極為出色。
而今日除了大比之外，更有一件事情令眾人都極為關注。今日將有一場死斗，這裡武道盛行，一言不合拔劍相向也事情也不少，死斗自然也不少。但是今日的死斗卻是西府上院與下院的弟子，這便掀起了滔天巨浪。
古建白這個名字再次進入眾人的眼眸，十年的沉寂，當初的天才早已經被眾人遺忘。十年前，古建白少年天才，光芒萬丈，風光無兩。后遭劫難，從此泯為眾人。
而現在這個名字再出現，卻是令不少人唏噓。
臨近午時！
「這裡便是西府嗎？」
高啟抬頭觀看，西府門戶足有數十丈高，聳立巍峨，整體灰白，雕飾著無數的奇珍異獸，透著久遠與古舊的氣息。門戶牌匾出，西府兩字古篆龍飛鳳舞，鐵畫銀鉤，隱隱有一種威勢，歷盡數萬年不散。
「不愧是西府，能進西府可是一種榮耀，每三年西府都會招收弟子，那時候便會有無數天之卓絕的人從各地湧來，能進入這裡，出來的最少都是蛻凡武者，神通者也數不枚舉。」
紀根跟在高啟的身後，看著這巍峨霸氣的門戶，不由感嘆道。
玉娘與鸞丫、紀莽並沒有來，都待在客棧。
此時西府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而這裡出入的幾乎都是武者，普通人幾乎不可見。高啟甚至看到一名掃地的練髒的武者。這是一名垂暮的老者，拿著掃帚輕輕掃著落葉，絲絲氣勁流轉，捲起地上的枯葉，最後成一堆。
這是老者的武道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對於氣勁的運轉可謂是入微，令高啟都不由眼前一亮。
這西府果然不凡。
西府佔地極廣，學府的正門雖然在都城之內，但是西府其實大部分都在城外的古山中。沿著正門走數里的青磚路，四周建築古香古色，鱗次櫛比，亭台樓閣，碧瓦朱甍。
數里之後，高啟與紀根才真正來到西府的正地。前方是一座巍峨聳立的古山，名為西山。西山高聳入雲，山峰之上完全被雲霧籠罩，而在山脈下，那裡才是真正的西府。
山脈下，宮闕綿延，雕欄畫棟，飛檐反宇，氣勢磅礴，如同進入了人間帝皇的宮廷。這些宮殿形制古老，帶著古老與歲月的氣息。有道紋銘刻其上，流轉著莫名的道韻與光澤，又增加了神秘與高貴的氣質。
光是這座學院，佔地便堪比都城，怪不得只在都城內設立一座門戶而已，因為都城根本容納不下如此龐大的西府。
而高啟與紀根也終於在比斗之前來到了擂台四周。一座足有數百丈大的擂台，擂台渾體烏黑，流轉著金屬的光澤，整座擂台都雕飾有道紋加固，堅不可摧。
台上，一名紫衣青年站立，劍眉如鋒，面容有些陰厲，渾身氣勢鋒銳，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殺氣繚繞。
四周早已經人滿為患，都在低聲討論。
「慶元也太不要臉了吧，蛻凡境界死斗古建白。」
一名觀看的男子出聲，略有不忿。
「他們到底是怎麼結仇怨的？」
有人聽聞，不由疑問道。
「那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數年前曾聽聞古建白斷了他一隻手，那個時候慶元還是築基期武者。」
另一邊，有男子聽到有人討論，便湊近討論說道。
「古建白也是可惜了，要不是當年出事，現在應該已經成為神通者了吧！」
有一名面容稍老的男子嘆息，現在猶記得那年風姿綽絕的少年，一襲青衣，璀璨如陽。
當年具體發生什麼事情無人知道，只是一夜之間絕世的天才便隕落，從此在築基境蹉跎十年。
而當年與古建白同期的武者，天賦極佳的已經是步入登龍境界，成為一名威名赫赫的神通者。天賦稍差的，也早已經進入蛻凡境界。
「古建白來了！」
突然一陣煩雜聲音響起，古建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古建白已經是一襲青衣，面容平靜，顯得從容不迫。而在古建白的身邊，果然，高啟又看到徐虛這個小子，令高啟驚奇的是，楊宏與秦玉華也在他們旁邊。
四周的人讓出一條路，古建白信步而來，而徐虛等人駐步在擂台四周，突然，徐虛眼眸一亮，卻是看到了高啟的身影，不由向著高啟走來。
「高大哥！」
徐虛臉掛著笑，身影一閃便來到高啟的身邊。
「小賊！哼！」
秦玉華看著高啟，秀眉凝結，白皙的頸項高抬，如同一隻驕傲的天鵝。不過閃爍不定的眼神表明她並非表現出來的那麼自信。
「高兄！」
楊宏噙著笑，向著高啟拱手行禮，翩翩有禮，顯得溫潤雅氣。如不是昨日與之戰鬥，高啟都幾乎以為這是哪家的文弱公子。
高啟與眾人打招呼，這才仔細打量，發現楊宏的身體經過一晚的修養，顯然已經沒什麼大礙。
「廢物，三年前叫你是廢物，三年後，你依舊是廢物。如今你是築基境，而我卻早已經進入蛻凡。」
慶元眼眸驟開，渾身氣勢變得更加凌厲，攪動四周空氣，衣襟也獵獵作響，聲音帶著快意與森然的冷意。
「好大的仇怨！」
高啟驚訝，這絕非介楓那次的冷嘲熱諷可比，是真正的仇恨，看到古建白的瞬間，這名叫作慶元的男子散發的殺意充分說明了這點。
「三年前慶元小妾虐殺城外的一家普通人，被古師兄路過誅殺。而慶元大概對那小妾也沒什麼情義，但是卻認為古師兄削了他的面子，當日便找上門來，帶著幾名奴僕對古師兄謾罵羞辱，然後被古師兄斷了一隻手臂，這才沒再鬧騰。這三年他的修為上去，自然是想報當年的仇怨。」
徐虛似乎並不擔心古建白如此的處境，笑著對高啟眾人說道。
「那倒是能忍耐，這慶元已經進入蘊靈了吧！你難道不擔心古建白對付不了嗎？」
秦玉華眼眸清澈，聽聞徐虛的話語之後不由說道。
「師兄說，今天他要突破了，十年了，看著同期的人漸行漸遠，也該重新起步了。」
徐虛表情嚴肅，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