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梔子打電話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蘇瓊玖還沒有醒。“李梔子,你想找死,嗯~”沙啞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絲疲憊,尾音微微上揚,透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蘇瓊玖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蘇瓊玖,你個騙子!”電話那頭傳來李梔子特別響亮的聲音。蘇瓊玖睜開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不明所以,“騙子?”
“許君言明明已經回來了。”李梔子說。
蘇瓊玖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哦!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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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子是在培訓機構門口看見許君言的,那天她和丈夫正好從培訓機構經過,看到許君言站在門口。剛開始她以為她看錯了,也許隻是長得像而已,直到蘇瓊玖出來,兩人一起離開,她才確定真的是許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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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麽那天,蘇瓊玖騙她呢?忍了好些天,李梔子終於忍不住撥通蘇瓊玖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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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是不是在我們見麵那天之前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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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蘇瓊玖從床上起來,拉開房間的窗簾,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有些刺眼,他抬手輕輕遮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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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早早就起了,出門晨跑回來後,開始做早餐,想到蘇瓊玖十點有課,他把粥放小火熬著,準備去敲蘇瓊玖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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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君言抬手準備敲門時,房門恰好打開,蘇瓊玖抬頭看了他一眼,冷淡的收回視線,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電話那頭李梔子還在不依不饒的問:“那我那天拿著照片問你像不像許君言,你為什麽說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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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瓊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漫不經心的回答,“因為根本就是,所以就沒有像不像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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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子說得咬牙切齒,“蘇瓊玖,老娘就不應該跟你玩什麽文字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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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瓊玖輕輕一笑。這時,許君言拿著一雙拖鞋過來放在他麵前,說:“別脫鞋,容易著涼。”他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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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蘇瓊玖的冷漠,許君言並不在意,自從那天在老街碰到宋川之後,蘇瓊玖對他的態度就冷了起來。他知道蘇瓊玖並沒有誤會他和宋川有什麽扯不清的關係,隻是單純的想生氣。所以他不會去想蘇瓊玖什麽時候消氣,也不會去想怎麽做才能讓蘇瓊玖消氣,他隻要順著就好。畢竟自己的人怎樣的要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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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許君言似乎還說了些什麽,隻不過李梔子在電話裏吵得嘰嘰喳喳的,蘇瓊玖有些聽不真切。他看著許君言走進房間的背影,有些莫名的心煩,“李梔子,你還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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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梔子又滔滔不絕的說起來,蘇瓊玖抬手覆上眼睛,覺得有些困。過了一會,他隱約聽到關門的聲音,把捂著眼睛的手拿開,他看見許君言的房門緊緊關著,屋子裏也已經沒有了的氣息。剛剛,出門的是許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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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什麽事就掛了吧。”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不等李梔子回答,他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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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沙發上,蘇瓊玖側頭看陽台上的一株蘭花。他並不想生許君言的氣,也不想冷落許君言,隻是他控製不住他自己,這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也許是積累了多年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契機爆發,也許是他一直把許君言當做他的私有物品,占有欲極強的他不容許別人覬覦他的人,更或許兩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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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撥通了許君言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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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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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蘇瓊玖問,“你還受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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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冷漠,我的無理取鬧,我的不可理喻,你還都受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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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久久不答,蘇瓊玖的心慢慢冷下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說,“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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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忽然打斷,“我現在去見戚老,和他商量到D大任教的事,你十點鍾有課,待會掛了電話後馬上去洗漱吃早餐,今天的粥我沒放鹽,你吃的時候記得加,還有路上注意安全,我大概會在下午十二點左右回去。”他頓了頓,“阿玖,等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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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瓊玖的眼眶頓時濕潤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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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君言,你真是……該說什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