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外（中）

  蕭涼景關掉了卧室的電視，然後跑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視。


  和電腦。


  電腦開機之後載入了一會兒，然後藍屏了，蕭涼景重啟了幾次之後，電腦依舊不屈不撓不肯正常運行，藍得像早晨七八點鐘的天空。


  她重新給季鳶打了個電話。


  「娘娘？」


  季鳶的聲音聽著清朗，沒有半分缺乏睡眠的迷濛。


  「小~風~箏~」


  「娘娘，吃了嗎？」


  「還沒有吃早飯呢，我才剛剛起來。」


  「我是說你吃藥了嗎？」


  「沒有！不對，我不用吃藥！你才吃藥！」


  「我去給你送飯。」


  蕭涼景清清咳了一聲：「我的電腦……我好像把它弄壞了。」


  「我會記得把葯也帶過去的……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是腦子缺根筋。」


  「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少！人的腦子裡面只有神經，怎麼會長筋！我雖然很討厭生物，但是這種常識我在初中的時候就知道了！」


  「是的我錯了，你的腦子裡不是缺根筋，而是根本就沒有筋。」


  「……」


  蕭涼景攥著被掛斷的電話，以前覺得季鳶是貼心小棉褲，是錯覺的！

  錯！覺！

  蕭涼景跑去練了一會兒舞蹈，然後從健身房跑出來看了一會兒電視，又跑進健身房練了一會舞蹈……在她第三次從健身房跑出來的時候，季鳶正提著一塑料袋東西開門走進來。


  她端著一杯茉莉花茶喝得正歡。


  季鳶把東西往沙發上一丟：「你有沒有放白砂糖？」


  「……」


  「我只放了蜂蜜……就放了半勺！」


  季鳶從塑料袋裡拿出一瓶酸奶和一個蘋果，「這是你的早餐，剩下的都是我的，你一樣都不許動，把你的手從我的蛋糕上面拿開！」


  「……」


  「小風箏，看在三倍紅包的面子上，你也應該對我溫柔一點。」


  「這瓶酸奶和這個蘋果是你的早餐，剩下的杏仁焦糖威風蛋糕和黃桃牛奶布丁是我的早餐，娘娘，你可以用膳了。」


  季鳶笑得很溫柔。


  蕭涼景左手攥著酸奶瓶，右手攥著蘋果，幽怨地看著季鳶，「小風箏……」


  「我會修電腦。」


  蕭涼景默默地吃了一口蘋果。


  季鳶咬著蛋糕拿著布丁跑到蕭涼景的書房，然後按下了電腦的開機鍵，然後她見證了蕭涼景的電腦不屈不撓地繼續陷入藍屏→死機→藍屏→死機的循環。


  「小風箏，你會修嗎？」


  娘娘你是屬貓的嗎？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當然會修！我可不想讓你變成陳老師。」季鳶走到客廳把自己帶過來的塑料袋提進書房。


  「我的電腦裡面又沒有需要被和諧的照片。」


  蕭涼景一邊吃蘋果一邊看著季鳶取出一張光碟放到自己的電腦光碟機中，重新開機：「那個光碟可以把我的電腦治好嗎？」


  「給你重新裝個系統。」


  「遊戲也會重裝嗎？」


  「放心吧，不會的，網癮少女。」季鳶淡定地按了幾個鍵，鄙視地看著蕭涼景道，「現在給電腦重裝一下系統都是傻瓜式的，你大學都念下來了，居然連重裝系統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學不會。」


  「我是法律系的。」


  季鳶無情地嘲諷：「我是藝術系的。」


  「娘娘……」


  季鳶欲言又止。


  蕭涼景揭掉酸奶的瓶蓋，道：「恩？」


  「外頭因為女神被襲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很多人都說，單瞳十幾年前就和女神鬧崩了，現在才出手襲擊女神，怎麼也不合理，不知道怎麼說著，就有人說是因為娘娘你沒有拿到這一屆的最受歡迎女歌手，心生不忿，所以雇傭單瞳襲擊女神。」


  蕭涼景默默地喝著酸奶。


  無力吐槽，這腦洞得多大才能腦補出自己雇傭單瞳去襲擊女神的情節啊。


  「所以，真正的兇手，就是娘娘。」


  蕭涼景依舊默默地喝著酸奶。


  死亡小學生的即視感，就是這隻小學生的個頭有點大。


  「娘娘……電腦系統裝好了。」


  蕭涼景把剩下的半瓶酸奶遞給季鳶。


  躡雲逐月。


  扶搖直上。


  二段跳。


  舔地沖向自己的電腦。


  「娘娘？」


  然後季鳶看著蕭涼景打開了遊戲客戶端。


  蕭涼景衝上去恨不能抱著電腦先舔一舔屏幕。


  還可以玩遊戲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季鳶掩面，將剩下的半瓶酸奶放在書桌上，然後默默地轉身。


  「小~風~箏~」


  季鳶「噌」地一下子跑到客廳提起自己還沒吃完的早餐：「娘娘！奴婢告退！」


  只是想讓她順便把自己廚房裡面的垃圾一起提下去而已，至於垃圾桶里被自己忍痛丟棄的零食，好的她已經努力地無視了。


  我的腰果，我的蜜汁豬肉脯，我的巧克力，我的……


  我都忘記了！

  她的七秀蘿莉號停在成都的日常牌子那裡，蕭涼景想了想，將她停在一個招出了攪基蛇的御姐五毒身旁，御姐五毒穿著一身美膩的衣服，顯得胸很大，不過這不是重點。蕭涼景讓自己的秀蘿在那裡看著攪基蛇風騷地攪基，然後切到迴音牆論壇。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女神駕到」的特別板塊裡面的幾個熱門貼仍然在首頁高懸，蕭涼景隨意點開幾個回復過千的帖子默默看著。


  然後微微一笑繼續切回了遊戲。


  好友：0/3

  玄清辭，離線。


  綺羅生，離線。


  夜汀闌珊，離線。


  所以說我討厭早起。


  一切情況下的早起。


  「哎呦，人家好久米有來了啦~你們油美油想仁家嘛!哎呦，人家好久米有來了啦~你們油美油想仁家嘛……」


  雅蠛蝶！

  高董，電話打這麼勤快，說，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她跑到卧室找出自己的手機，恭恭敬敬地對高禁問好：「高董。」


  「在家嗎？」


  「在家，我這不是禁足呢么。」


  「單瞳自殺了。」


  「啥？」


  「她在牢里自殺的。」


  「那單瞳襲擊女神的案子呢？」


  「畏罪自殺，這件案子還能有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


  「今天上午九點鐘封情會召開新聞發布會，八點半之前你到公司。」


  「好的，好的，恩？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封情召開發布會的地點就是公司。」


  高禁掛斷了電話。


  蕭涼景握著手機。


  單瞳自殺了。


  只怕再也說不清楚了，也查不清楚了。


  凌晨一點多，傻瓜才會那個時候去吃火鍋。


  蕭涼景把電話丟到一邊。


  還是去玩遊戲吧。


  躡雲逐月。


  扶搖直上。


  二段跳。


  舔地回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