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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打兔子

  在我爸剛剛結婚還沒有我的時候,也就是他還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的時候,精力特別旺盛,每個禮拜天總要和一幫好哥們去附近的太行山裡玩。有時候是徒步登山,有時候打點野味,日子過得逍遙快活。八三年的時候我出生了,因為要照顧一個剛出世的小生命,這個習慣的頻率就降低為每個月一次,但是也從未間斷過。


  八五年的時候,我兩歲,我爸也剛好是將近三十歲的青年人,正處在精力即將開始下降的時段,當然進山遊玩的習慣依舊沒有丟棄。那是九月份的最後一個周日,也剛好是中秋節,讓人尤其鬱悶的是,我的生日是中秋節的前一天,大家一商量,乾脆推后一天,和中秋節一起過算了。既然要過生日,總少不了一些美味,又剛好是周日,正好去山裡打野味,晚上回來或烤或燉,豈不美哉?

  打定主意后,我爸就約了幾個同事去山裡看看能有什麼收穫,為了讓劉建國排解一下工作中的鬱悶,還特意約上了他。別看劉建國干別的不行,但想不到打獵還真在行,這一路運氣還不錯,劉建國一上山就打了兩隻野雞,後來又遇見一隻灰兔,跐溜跐溜地躥,劉建國因為剛剛有收穫,正嘚瑟著呢,直說還要亮一把槍法。我爸看到劉建國臉上泛起了難得的笑容,也就由他去了。只見他端起土槍,扣動扳機,那兔子瞬時就成了囊中之肉。劉建國大笑,和我爸一行幾個就往兔子的屍體那裡跑。


  後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最離奇和詭異的部分,據我爸說,他們幾個在跑向兔子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恍恍惚惚的狀態,等跑到所謂的兔子跟前,****,哪裡是兔子,分明就是一個死人!是一個50多歲的男性,衣著襤褸,而且腦袋上的槍傷還在往外淌血!


  故事聽到這裡,我覺得彷彿有點耳熟,我記得西遊記里有一集,就是寶相國公主騎馬追兔子,結果過去了,一股青煙,兔子就化成了一個妖怪,我就問我爸,那兔子是怎麼變成的人,也是一股青煙?我爸說他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可以這樣類比,就是人晚上絕對不會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入睡的,而他們幾個,當時也是那種感覺,明明幾分鐘前還是一隻活蹦亂跳的野兔,一槍崩過去就成了一個死人!

  要說這事情也真夠邪行的,如果是幻覺,怎麼會好幾個人同時產生了同樣的幻覺?


  他們幾個當場就嚇尿了。說實話,如果不是有人看見,他們幾個本來是想跑的。


  只聽見一聲尖叫,他們循聲一看,是個村民。這個村民尖叫了一聲后扭頭就跑沒影了。這下子罪行都被目擊了,想跑也跑不了了。沒辦法,乾脆老老實實地去主動找當地人去承認錯誤,即使是跑了,這事兒落在心裡時間長了終究是個病,還不如一次解決掉。


  他們去了附近的村子打聽,附近的村民聽了描述之後,大多說了一句話:「不會是那個瘋徐頭吧?」後來我爸他們又去找村長認人,終於確定了死者就是老徐頭,據當地人講,這個老徐頭過去有些本事,知曉一些陰陽八卦風水陰宅這類事情,還會給人看病,而且人還很好,給人看病免費,誰家的孩子要是傷風鬧病,找他去調理一下就行,而且要是異常的昏迷或丟魂兒這類事情,他辦起來更是拿手,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因為有一次給同村一個人的小孩看病,因為用藥過猛,把孩子葯死了。俗話說,萬般好遮不住一事丑,這家人從此就和老徐頭結下了梁子,從此以後老徐頭就一蹶不振,從此再也不給人瞧病。後來又經歷了那個年代,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老徐頭慘遭批鬥,後來被折磨得瘋瘋癲癲,經常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在山上亂跑,有時候還胡言亂語,嚷嚷著說什麼亂世要來了。這麼個好人,如今變成了這樣,也順理成章地一輩子沒討到老婆,沒有家。


  老徐頭雖說瘋了,卻也不禍害村裡人,但就是這樣,村裡人還是拿他當瘟神,誰見了他都躲著走。


  我爸聽完了死者的身世,而打死了人的劉建國當然沒有心思聽,就是一個勁地賠禮道歉,哭鼻子抹眼淚,嚇得連話也說不清楚。我爸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和村長講了,村長嘆了口氣,說這人本來也都這樣了,現在也算是解脫了,表示不追究,找個地方給安葬算了。這件事情,看上去就這樣結束了,也算得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劉建國好像因為這件事受到了驚嚇,開始變得精神恍惚,我爸找他喝酒也不去了,禮拜天也不說出去玩了,就在家裡睡覺。而且原本內向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內向,我爸就想去開導開導。他告訴我爸,他每天晚上都失眠,一睡著了就夢見那個被打死的人,面白如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腦袋上的槍傷一股腦地往外淌血,淌得滿臉都是。他已經被折磨得快受不了了。我爸就一直把他往開里勸,晚上還請他出去喝酒,但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俗話說紙包不住火,這件事不知道被哪個同事給捅出去了,在廠里就傳開來了,越傳越邪行,尤其是到了晚上,廠里工人的媳婦老婆坐著馬扎在外面納涼的時候,更是添油加醋,又是鬧鬼又是鬧仙兒的。


  這事兒自然而然也就傳到了廠長的耳朵里,他為此專門開了個會,讓工廠員工安心工作,為四化作貢獻,不要傳播封建迷信。鬼,鬼在哪?鬼就在人心裡!一個人,誤傷了人,受了驚嚇,胡思亂想,出現幻覺什麼的,都是正常的,用現代醫學可以解釋的。


  後來,車間主任還專門找包括我爸的幾名當事人談,讓他們改口闢謠,就說是本來準備打兔子結果誤傷了過路的村民,不要說什麼兔子變成了人,太荒謬,對工廠工人的工作狀態和思想都沒有什麼好影響。車間書記專門找劉建國多次談心,讓他放下思想包袱。但是這一切似乎都沒有作用。


  要說當時,國有企業沒有什麼壓力。每天下班,尤其是那些老娘們,就愛東家長西家短地閑聊,而如今眼前就有這麼一件特別怪異的事兒,她們當然抓住不放。眼看劉建國狀態越來越不好,有個好事者就說她們家親戚誰誰認識一個懂這些方面的人,搞的也是封建迷信的事情,如今死馬當活馬醫,可以找來試試。


  後來就通過一些關係,真的把這人請來了,當然,這個人就是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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