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隻哭這一晚
寧婉魚張開茫然又無助的視線，看著她，流著眼淚，嘴角一掀傻笑道。
“英姿，我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給我一天的時間，就今天，讓我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喝一次，好不好？”
她再次伸手去搶酒，葉英姿拿著酒瓶走開。
“寧婉魚，你能不能有出息一點？男人算什麽？沒有他們我們一樣過，一樣活，我和穆塵也分開了，可也沒像你似的尋死覓活的，你能不能清醒點，婉魚？”
小玲坐上沙發，拉起她，又悲又痛的喊著，搖晃她。
“可是他還在，小玲，穆塵他還在，你想看到他時，還可以看一眼，你還能看到他，可我卻不能。”
寧婉魚推開小玲的手，晃晃悠悠的從沙發上起身，走去廚房的冰箱又拿了幾瓶啤酒出來，放在茶幾上，打開。
舉起一瓶酒，傻笑道：“是朋友，就不要說那麽多，今天陪我喝個痛快，好嗎？”
柳思聰走過來，打開一瓶酒，又給葉英姿和小玲各打開一瓶。
酒瓶和寧婉魚的相撞，沉聲道：“我陪你喝。”
寧婉魚投去感激的一眼，身體靠向沙發背，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小玲和英姿無語，隻能拿起酒，對視一眼，沉默無語的喝著。
新年的鍾聲敲響時，幾個人都喝的有些醉了，電視裏熱鬧非凡，沙發上的幾人或躺或坐的暢飲開懷。
葉英姿撞了小玲一下，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問她。
“聽說，穆塵和他媽指定的未婚妻分手了，蕭凡說，他愛的女人自始至終隻有你，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你能不能給他生孩子，為什麽不給他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小玲聞言，抽抽鼻子，抹掉眼淚，傻笑著反問道：“那你呢？從你醒來，就和蕭凡分居了，難道你還在怪他，你真的相信他和羅娜有什麽關係嗎？他已經在媒體麵前澄清，他和羅娜什麽關係都沒有，還說這輩子隻會愛你一個人，晉宇也很想他爸爸吧，你為什麽不給他一次機會？”
兩人的視線同時轉向柳思聰，對視一眼，相對無言，卻又默契的知道對方想說什麽，不約而同的沒有說，指著醉倒在沙發上的柳思聰大笑道。
“哈，最傻的不是我們，而是他，明知道婉魚的心在龍少身上，還默默的在旁邊守護，柳思聰，你花心少爺的毛病被婉魚治好了？”
柳思聰的腦袋正側躺在沙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已經醉死在旁邊的寧婉魚，眼睛裏的深情毫不掩飾。
聽小玲這樣問，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以前，有個女人說我是骨子裏犯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或許是吧，我天生犯賤！”
他笑了笑，仰頭喝光杯裏的酒，將酒杯甩在沙發旁邊，從沙發上站起身道。
“我先抱她上去睡覺。”
小玲和葉英姿回過頭，看他腳步踉蹌的把寧婉魚抱進二樓臥室。
回過頭，相互碰撞酒瓶。
黯然的喃喃道：“如果萬麗娜沒有偷偷溜走，我第一個先殺了她，沒有她，婉魚不會像現在這麽慘，她和龍少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磨難。”
小玲忽然抬起頭，問道：“商言那邊有萬麗娜的消息嗎？”
葉英姿抿著酒，摸了摸已經長長的頭發，搖頭道：“沒有，找她有什麽用？現在要找到黑炎才是關鍵。”
“哎！”兩個女人同時歎了口氣，轉開視線，再度往二樓瞟去。
收回視線後，輕輕碰撞酒瓶。
“新年快樂，小玲！”
“新年快樂，英姿！”
……
過了正月初七，所有人都恢複正常上班，熱鬧非凡的大街上再度熱鬧起來。
寧婉魚從擁擠的公交車上擠下來，司機關門時她的包還夾在裏麵。
“喂，我的包，我的包……”
她追著公交車跑了兩步，公交車門打開，她抽回包，不高興的嘟囔幾句。
穿著五厘米的靴子差點歪了腳。
小玲開著白色帕薩特停在她身邊，放下車窗，對著外麵的她微微歎氣，無奈道。
“說了去接你的，又坐公交。”
眼看著柳氏建設的大樓就在眼前，寧婉魚拍拍白色手包，低著頭，往肩膀上一甩，也沒打算上車，慢步往前走去，說道。
“現在的我就和這大街上的普通女孩沒兩樣，沒錢買車，擠公交才正常，不是嗎？”
小玲推門下車，鎖上車門追到她的身旁，戲謔道：“年都過了，你又長了一歲，都27了，快奔3的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女孩？婉魚，你這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小玲收起車鑰匙，想了想，接著道。
“我們一起考的駕照，有龍少的車，你為什麽不開？放在車庫裏不也是幹放著，落灰。”
寧婉魚走到大門前的腳步忽然停下，撐大瞳孔，目視前方沒有說話。
小玲歎了口氣，攥上寧婉魚的小手指，沉了口氣道。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是向前走的，更何況龍少他……”
“小玲！”寧婉魚沉下臉，側過頭出聲警告。
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冷著聲音：“快遲到了，被扣獎金全勤你這個月的車貸可就還不上了，你確定還要在這裏跟我探討過去與未來？”
小玲也抬起手腕看時間，還有10分鍾到9點。
她明白，婉魚這麽說，是不想和她聊龍少的事。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說了。
無奈點頭道：“那好吧，婉魚，我們就做新時代的女性，凡事都要靠自己，靠自己買車買房買男人，我聽說夜噴噴酒吧昨天又新來幾隻鴨……”
“小玲，你能不能別做腐女？”寧婉魚簡直受不了，翻翻白眼，快速往電梯口走去。
有穆塵管著時，小玲還能忌憚一點，現在倒好，兩人分手後，她是完全沒了顧忌。
莫名被說，小玲也很不滿，噤噤鼻子撇嘴道：“做腐女有什麽不好？難道你讓我做清純玉女啊？虛假的要命，我才不屑的，我就做腐女，就做腐女。”
兩人踏進敞開的電梯，身後跟進不少人，擠的電梯裏狹小的空間連空氣都稀薄了。
小玲拿出手機，神秘兮兮的湊到婉魚身邊道。
“之前有人在朋友圈裏發的這個視頻，男男的，兩個都超帥的，你看那臀部線條，哇！全裸入境，簡直完美，這年頭好看的男人都去當受了，太它馬悲催了，女人隻能啃那些又臭又硬的臭石頭，你說還有天理嗎……”
電梯裏，小玲的聲音無比清晰，清晰到每個人都能聽得見，毫不顧忌。
前麵的人向前踏步，後麵的人往後退去，把小玲和寧婉魚尷尬的留在中間，接受大家指指點點的視線。
寧婉魚早已經習慣，無語。
而身旁的小玲卻不以為意的撇嘴：“裝蒜，前兩天我還聽到公關部的人在茶水間裏YY男人的事，現在倒裝的一派清純，惡心！”
小玲的身影被寧婉魚推出電梯。
打卡後，走到相鄰的兩張座椅前。
寧婉魚的桌子上，放著愛心早餐，還冒著熱氣，在這嚴冬季節分外的暖人心。
小玲摘下圍巾扔在桌麵上，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桌麵，心裏不是個滋味。
撇嘴嫉妒道：“我怎麽就碰不到這種心甘情願的傻瓜，婉魚，要不你就嫁給我們總裁吧，等你當上總裁夫人，也給我個副總裁什麽的職位坐坐，省的我們還要頂著寒風在外麵跑業務，累的半死，什麽嘛！”
“小玲，這種玩笑以後不要開，我和叔叔還沒有離婚呢。”
寧婉魚一本正經的說道，聲音很沉，視線卻沒有對過來。
“哦，知道了。”
小玲吐吐舌頭，側頭看著她目不轉睛的盯向麵前的一張卡片。
手機響了，寧婉魚側目接起。
是柳思聰。
“婉婉，今天我有事去不了集團，沒給你送早餐，吃早飯了嗎？”
寧婉魚垂下視線，盯著麵前還冒著熱氣的魚片粥，捏緊卡片，轉頭沉聲道。
“我已經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