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婉婉有危險(二)
這麽多男人,她又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跑,除了躲,她別無它法。
此時她倒羨慕英姿,如果有她那樣的身手,是不是能躲過這一劫?
從大樹後探出頭,借著黑暗的優勢仔細查看了下周圍的男人。
車邊,從車前與車後跑來的男人已經聚集在一起,似乎正在交換著查找結果。
還有兩個男人從下坡的農地裏把剛才被她砸暈的男人拖了上來。
他睜著眼睛,血紅的目光往上山路口指。
寧婉魚躲在大樹後清晰的看著他們。
怨懟的捏緊拳頭。
“剛才竟然沒打死他,再補一下好了。”
縮回腦袋,背貼著大樹快速喘吸。
再探頭時,發現車旁的幾個男人已經朝這邊靠攏了。
她的目光謹慎的朝周圍看去。
不能上山,不能把這些人引到叔叔那裏,所以,她隻能朝左跑,希望借著那邊黑暗的林木能遮擋自己。
側過身子趴在樹上,正準備跑時。
從山上下來的人猛然看到她,往她的身影一指,叫道。
“她在這裏。”
“靠……”寧婉魚撒丫子一樣的竄起來,向左側的樹林竄去。
隻要能跑進樹林就算暫時安全。
但她的設想還是太好,樹林不比平地,跑起路來沒這麽容易,更何況她也根本跑不過身後的這幾個男人。
先從山上下來的兩個男人抓住她,寧婉魚在地上又蹦又跳,像個抓不住的猴子。
趁人不備故伎重演,一腳飛起往男人的褲襠踹。
“我靠……”那男人捂著褲襠退後兩步,痛苦的彎曲著身體,麵部扭曲。
瞪紅了血目看她,恨不得將她撕裂。
那同伴一瞧,上前一步更緊的抓住她。
在寧婉魚彈跳著又想踢他時,被男人抓住一隻腳,用力向前一拉。
一百八十度劈叉,寧婉魚躺在地上,痛的她眼淚都出來了。
靠!她不是練體操的啊!
身子一滾,就想往前爬,那男人在後麵扯她的腿,被她胡亂踢動的腿踹到眼睛,發出嗷的一聲。
“操,這女的野驢上身了,這麽不好擺弄……”
“快,抓住她,讓她跑了,你們都活不了。”
從山下衝上來的男人越跑越近,呼喝聲在這寂靜的林間詭異響起。
寧婉魚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竄起來,手腕被割破了,刀刺一樣的疼痛。
她顧不得呲牙咧嘴,眼下一心想的就是要快點逃,快點逃,不能被他們找到。
後麵的男人越跑越快,距離越來越近。
跑了大步二十多步,寧婉魚就被其中的一個男人抓住。
她回身又撕又打又蹦又跳,被那男人冷酷的大掌一巴掌甩在地上,腳踩上她的肚子,用力碾壓,冷笑道。
“再跑啊?”
“華哥,她是炎哥要的女人,不要弄傷了。”旁邊的男人跑過來,向後拉開那男人。
寧婉魚強忍著疼痛與眼前的暈頭轉向,從地上勉強爬起來還要跑。
被叫做華哥的男人扯住她的馬尾,毫不留情的扯回地上。
“靠!這女人什麽鬼,被打成這樣還它馬跑?”
他不高興的朝寧婉魚的後腰處踹了一腳,在身旁的男人攔過來時,他抬手一擋,不耐煩的啐了口。
“炎哥隻說要個活的,沒說不能受傷,她打傷我們三個兄弟,不弄一弄她我心裏憋氣,這賤……啊,幹你娘的……”
被叫做華哥的男人,正目光血紅的咒罵著,他腿上的肉卻突然像是被撕裂開似的痛起來。
低頭一看,寧婉魚正半仰著頭,狼狽的小臉抬起,倔強的瞪著他,而她的嘴就咬在他的褲腿上,咬住那裏的肉,死也不鬆口。
“這個賤人!”那男人被氣瘋了,蹲下身體用力扯住她的頭發,生拉硬扯的拽起來。
一巴掌甩下去,寧婉魚的嘴無力鬆開了。
他不解氣,扯著她的頭發拉起,又照著她的臉甩下一巴掌。
每一巴掌都用了十足的力氣,打的寧婉魚的小臉立刻腫起,頭暈眼花。
“華哥,再打下去這女人還能見人嗎?你確定炎哥不會生氣?”身旁的男人皺著眉,再次開口道。
章華扯著她的頭發,不屑的往地上啐了口,才放開她。
“帶她走!”
那男人命令完,率先朝山下走去。
寧婉魚已經沒有力氣了。
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輕飄飄的被人往前拖著,她吐出一口氣,急促的喘息著。
腦袋裏想的是,他們口中稱呼的炎哥。
炎?黑炎?會是他嗎?
他是叔叔的敵人。
寧婉魚的腦子清晰的記著,之前他在野戰營地裏用槍指著她,逼叔叔下跪的一幕。
如果真是他要抓自己,那他的目的可想而知,要用她來威脅叔叔,就和那次一樣。
不行!絕對不行!她不要再成為叔叔的累贅。
憑著最後一絲力氣,在抓著她手臂的兩個男人間掙紮起來。
連蹦帶跳,指甲彎曲著,有什麽撓什麽,雙腿亂踢亂動,踢到什麽算什麽。
章華是真的被這個女人氣瘋了,如果不是炎哥指定要她,真想直接給她開膛,扔在這。
眼看著抓著她的兩個男人又要抓不住寧婉魚,他衝過來,一腳對著她的肚子狠狠踹過去,毫不留情。
寧婉魚原本被兩個男人拎起的身影快速向後飛去,從空中墜落,狼狽的趴在地上。
力氣終於用光了,她的眼睛眯了眯,視線渙散,在生與死之間遊離著,吐氣著。
她要死了嗎?
媽媽,我要死了嗎?
她歪著頭,盯著黑色的泥土路麵,臉上布滿泥濘與雜草,嘴角揚起淒厲的笑容。
她的頭再也抬不起來了,身上除了麻木就是疼痛,她也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如果是這樣,也挺好,至少她不會成為叔叔的累贅了。
反正不打那個解藥,她一樣是死。
叔叔救下思拓了嗎?
他們是否安全?
媽媽,替我保佑他們吧,保佑他們……
章華怒氣不減的衝上來,一邊踢打她的腰,她的背,她的腿,一邊冷冽的呼喝著,怒罵著。
“再跑啊,再動啊,再掙紮啊,我看你就是想死,賤人……非它馬打個半死才知道老實。”
寧婉魚半眯著視線,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狼狽的小臉趴在地上,歪著頭,嘴邊有血絲。
身上的力道很重,每一下都踢的她的身體跟著晃動。
可是疼痛的感覺漸漸麻木,隻覺得眼前越來越白,意識卻越來越黑。
她的兩隻小手攥緊,放在額頭兩邊。
眼睛一張一合的,卻不願意閉上,耳邊好像聽到有人在哭。
是誰?是媽媽嗎?
如果她真的要死了,她好想,再看叔叔一眼,好想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