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做夜宵(一)
聽龍耀陽這麽說,蕭凡的眉頭也皺起來。
“怎麽可能?小白兔她……”
“她可能見到那個女人了,但她不說,她還有很多的事情都在隱瞞我。”
他鬱悶的抓起瓶子,直接對口灌,滿臉的煩躁,複雜。
蕭凡和穆塵對視一眼,碰碰瓶子,誰都沒有阻止他,這是男人之間的默契。
萬麗娜的事,他們都很清楚。
龍耀陽寵她寵的遍體鱗傷,寵來她的背叛。
那個小白兔,也會嗎?
蕭凡歎氣一聲,舉起瓶子喝光:“女人呐,都很麻煩,穆塵,或許你是對的,男男組合也沒什麽不好。”
“放它馬屁,你才男男呢?”
蕭凡襯衫一拽,背脊一挺:“我可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都要死在女人床上的,怎麽可能男男?”
“我它馬也不是。”穆塵怒吼。
不是?
蕭凡狐疑的往他雙腿間看:“你真不是?”
穆塵很想用手術萬直接戳死他,冷下臉,挑高眉:“一定要像你似的才不是男男,我怕得HIV。”
龍耀陽從沙發上起身,往外走。
他站在酒吧衛生間的格子間裏,沉默不語的係上褲腰帶。
格子間外,傳來一個男人鬼祟的聲音。
“裴姐,為了炒大龍少和箬兒的婚事,我們的水軍都雇了五十萬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破產呢,隻要龍少一個否認,我們花的錢可就全泡湯了,有必要嗎?”
電話那邊的裴佳不滿的擰擰眉:“你懂什麽?不到萬不得已龍少不會直接拆箬兒的台,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輿論的力量連政府都怕,龍少也不可能不忌憚。”
不然,他為什麽不敢把寧婉魚上傳的IP地址暴露人前?
“讓你做什麽就做什麽,水軍再雇五十萬,務必在這個星期內成為報紙輿論的頭條,今天的生日宴可是我特別策劃,勝敗隻看今天了,隻要有輿論的壓力,將來,龍少或許真的會娶箬兒也說不定呢,照做吧。”
電話掛斷,男人走出衛生間。
龍耀陽打開手機搜索箬兒的相關消息,果然,網絡上滿滿的都是他即將和杜箬兒結婚,或是已結婚的言論。
過去,他們為了炒作電影,經常用他們的緋聞來吸人眼球。
可這一次不一樣,消息的轉發量已經超過一百萬。
驚人的數字。
龍耀陽蹙起眉頭,墨黑的眉峰蹙成兩座小山。
打電話給聶新:“明天早上以前,我不想再看到一條有關於我和箬兒的緋聞。”
“是,知道了,龍少。”
龍耀陽掛了電話,轉身回到酒吧包間。
淩晨的時候,男人才回到別墅。
一身的酒氣,搖晃著身影進門。
臥室的房門打開,回廊上淡淡的黃色光束順著門縫射進來。
射到床上正麵門而睡的寧婉魚的臉,她眯眯著眼不舒服的把臉轉開,眼眸撐大,再轉回來,對向門欄上正背光而立,一片漆黑的男人。
因為他背著光,寧婉魚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是怎麽樣?
隻是那濃鬱的酒氣,懾人的氣息從他周身散發出來。
房門砰的甩上,他搖晃著身軀走到沙發邊,躺下,連衣服都沒脫。
小女人被攪了睡眠,也沒了睡意,從床上坐起來。
盯著沙發上的他看了良久,下地,打開床頭燈,去衣帽間裏找了男士睡衣出來給他換。
“你喝酒了?”她明知故問:“要洗澡嗎?”
問完,男人飄渺的視線對過來,他的眼睛又深又沉,冷的像是深不可測的湖水,帶著審視,帶著複雜,飄渺看她。
“就算不洗澡,也換了衣服再睡吧。”
她溫柔,順從,體貼,逆來順受,可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是她的麵具,她的迎合。
“是不是現在,我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沙發上的男人終於出聲了,寧婉魚微微一愣。
從沙發邊上站起:“叔叔,你醉了。”
嗬!龍耀陽的唇角微勾,淡淡笑起來。
她竟然叫他叔叔?得有多虛假。
之前那麽逼她,她才不情不願的叫一聲。
現在的她,完全是帶著最無懈可擊的麵具的狡猾狐狸,把所有的真實情緒隱藏。
寧婉魚見他不說話,向後退開一步:“我叫苓姨給你煮醒酒茶。”
她將男士睡衣放在沙發角落,轉身要走。
“你去煮。”冷笑中的男人突然出聲,灼灼的目光對向她。
“讓我看看,你能乖順到什麽地步,煮完醒酒茶,給我做夜宵,我餓了。”
寧婉魚抬頭看向牆上的時間,1點了,再折騰下去這一晚又不能睡了,明天她還要上班。
她的嘴唇上下蠕動著,想了想,最終沒說出什麽,乖乖的走出去。
她知道這男人在故意折磨,又怎會輕易放過。
煮好醒酒茶,她端上樓,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後又回到廚房,給他做夜宵。
苓姨聽到廚房裏的動靜嚇了一跳,跑出來,看到太太正在廚房前忙碌。
立刻接過她手中的雞蛋:“太太你餓了嗎?要吃什麽,我給你做。”
“不用了。”從苓姨的手中拿回雞蛋,她淡淡的笑著。
“不是我餓,是他餓了,讓我做宵夜,苓姨,你去睡吧,我煮完麵條就上去。”
呃……
“那好吧,太太你也早點睡。”苓姨往客廳的表上瞄去,又擔憂的看了樓上二樓一眼,落寞無奈,走回房間。
一碗清湯麵,兩個雞蛋,綠色的蔥花,點上香油。
看外形是很有食欲的,之前苓姨不在的時候,她給龍耀陽做過,還把蛋皮敲裏了,那男人吃的卻很有食欲,丁點不剩。
這次比上次做的好,寧婉魚在鍋裏嚐嚐味道,確定鹹淡正好後,才端著餐盤走上去。
推開臥室的門,發現那男人已換好睡衣,躺在沙發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床頭櫃上的淺色桔光發出微弱的光,她輕手輕腳的把麵條放在茶幾上,正要挺直腰板。
“我讓你做夜宵,你就給我吃這個?”
沙發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把眼睛睜開了,暗沉的眼眸撇向清水麵,眉頭擰緊,後又平靜。
隻是那道冷冽在他的諱莫琥珀裏從未散去,越發陰沉,冷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