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乎
早八點,龍耀陽的別墅。
傭人們擺好早餐,隻有龍耀陽自己坐在那裏形單影隻的吃。
雖然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異樣,依舊深沉的麵無表情。
可苓姨知道龍少並不高興,沒有了少夫人,這個別墅好像又變回從前安靜的有些詭異的樣子。
聶新從門口進來,苓姨偷偷迎了上去,扯著他出了門口。
擔憂的問:“昨晚你們怎麽沒把少夫人帶回來?”
不是已經找到人了嗎?為什麽不帶回來,看少爺那個樣子明明就是舍不得。
聶新看看時間,還早,就扯著苓姨往更隱蔽的地方躲了躲,無奈道。
“龍少說少夫人怕他,不想逼她太緊,要給她時間。”
苓姨還要問什麽時龍耀陽走出來,像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冷漠的眉眼往聶新一掃:“多事。”
之後又看向苓姨,想了想,吩咐:“你把她的包和手機給她送去,想辦法留在那裏照顧她。”
聶新打開車門,龍耀陽鑽進去,他繞過車頭往駕駛座走,在空中和苓姨交匯了一個欣慰的眼神。
龍少還是很在乎少夫人的。
……
當寧婉魚打開房門,看到站在外麵微笑站立的苓姨時,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皺眉,排斥。
腦中反射的就會想到龍耀陽。
咬著下唇,臉色也不好看,糾結的站在門口,垂頭,看地上。
苓姨站在那裏笑容也僵了僵,明白少夫人的態度不是對她,心裏也就釋懷了。
再度揚起笑臉假意傷心道:“再怎麽說我們也在一起生活了幾天,寧小姐就忍心讓我這老太婆站在門口吃閉門羹嗎?”
她的話拉回寧婉魚的思緒,身體往旁一閃,讓出路,尷尬道:“對不起苓姨,我不是因為你。”
“我知道。”中年女人慈愛的摸摸她的發。
主動關上門,扶著寧婉魚走進客廳。
她把手裏堡好的湯放到餐桌上,抬頭環視一眼四周。
房子不錯,和龍少的別墅比不了,不過一個人住也算的上奢華了。
女人轉身去廚房找了碗,看到櫥櫃上的豆漿油條,沒有說話,又微笑著走出來。
把保溫杯裏的湯倒進碗裏,放到寧婉魚手上:“我剛燉好的魚湯,趁熱喝,對你身體有好處的。”
“苓姨。”她為難的叫了一聲卻沒動。
又低頭看了眼魚湯,想起前晚龍耀陽的爆行,沒有食欲的放下,拒絕道。
“苓姨,是他讓你來的嗎?”她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下,又為苓姨拉開一張椅子,示意她也坐下。
在別墅的這幾天,雖然相處時間不是很長,但苓姨給她的關愛感覺真就像親生母親一樣。
她不記得生母什麽樣,修女也很溫柔,卻給不了她母親的感覺。
所以對苓姨,寧婉魚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苓姨知道這孩子受傷了,害怕了,心裏也很不忍。
又抬起帶著粗繭的手輕輕撫弄她的頭發,沒有隱瞞的點頭:“嗯,是少爺讓我過來的,他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照顧你。”
轉身,從包裏拿出她的包還有手機推過去:“你和少爺的事我不想評論,可我看的出來他的確在乎你,你感覺不到嗎?”
嗬!
寧婉魚冷漠的笑了笑:“他在乎的人不是我吧?”
“怎麽這麽說?”苓姨看到她的眼神,突然就想起那個女人。
嘴唇抿了抿,歎了口氣,臉色也難看起來。
“少爺之前發生了很多事,那是他心裏的痛,不能觸摸,每個人心裏都有一道不能被人掀開的逆麟,掀開就是一場暴風雨,龍少很忌諱被人欺騙的,寧小姐,是你先騙他了對不對?”
寧婉魚咬著唇,把臉轉開,沒有說話。
苓姨看著眼前這單純的小女孩,很欣慰,她就知道她和那女人不一樣,她會讓龍少幸福的。
再次和藹的伸出手,緊握住她絞在一起的小手拍了拍,寬慰道:“算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看在苓姨那麽辛苦為你煲湯的份上,喝一碗,好嗎?”
這樣慈愛的眼神她怎麽拒絕的了,早上本就沒吃飯,身體還很虛弱。
她微笑著點點頭,接過苓姨遞來的魚湯,喝了口。
“嗯,真好喝。”她向苓姨豎起大拇指。
苓姨的廚藝果然沒人能比。
喝完魚湯,苓姨幫她收拾了房間,寧婉魚怎麽阻止都沒有用,最後隻好由著她。
下午,她的額頭又有一點燒,苓姨看著她吃了藥,扶著她到床上睡覺。
可她心裏有事,睡不著。
再怎麽說這裏也是林千業的公寓,不是她的。
她一個人借住在這裏也就罷了,若是讓苓姨也住進來照顧她是不是得寸進尺了?
苓姨在龍耀陽身邊多年也不是一個木訥的人,看了她一眼便明白她在想什麽了。
微笑著說道:“你睡吧,我給你做好晚飯就走。”
寧婉魚很慚愧:“謝謝你苓姨。”
她揉揉她的發,替她蓋好被子,轉身出了房間。
走到陽台的位置給龍耀陽打電話。
“龍少,少夫人已經吃了藥現在睡了。”
“嗯。”
男人擺擺手示意會議暫停,他走出會議室靠牆而站,沒有情緒的問:“還發燒嗎?”
苓姨笑了笑,眼睛閃爍,抿著唇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沉重:“剛才又燒了,不過少夫人挺堅強的,看樣子也是從小沒少吃苦,這點病痛對她不算什麽,隻是我看著她難過有些於心不忍罷了。”
這邊的龍耀陽一陣沉默。
苓姨聽龍少沒動靜,覺得是不是自己過分了。
正想著呢,那邊傳來一句:“好好照顧她。”
電話掛了,苓姨愣了愣,瞧著電話搖搖頭。
想保護她,為什麽不直說呢?非要鬧的人仰馬翻的。
那個女人給龍少留下的傷口還在,他也很怕再次受傷吧?
喝了苓姨的魚湯,又吃了藥,寧婉魚這一覺直接睡到七點半。
醒來時外麵的天都黑了,苓姨也走了,公寓裏靜悄悄的。
寧婉魚匆匆忙忙的爬起來,想著跟喬煙的約定,衣服也沒換,隻簡單的把頭發梳成馬尾,抓起包和手機就衝出門口。
看看時間,半個小時坐公交車去中央大街根本來不及。
打車吧。
她跑到路邊攔下計程車:“中央大街,謝謝。”
車子平穩發動,她打開包從裏麵拿出錢包,想看看自己還有多少錢。
錢包一打開,滿滿的紅色足有一萬塊,卡夾裏還多了張銀行卡。
不用說,這是誰放的她很清楚。
女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下來。
再一次強了她,又想用錢打發是嗎?
這混蛋!
真想把錢撕了卡折了扔他臉上,轉念想想,如果她真這麽做了也沒人看見,會有人信嗎?他隻會認為她收下了這些錢。
算了。
她又把錢包重新塞回去,拽了自己的一百元出來。
烏托邦的門口,她付了車費下車。
站在這燈紅酒綠的門前有些猶豫:“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