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喜歡她

  “去買藥。”


  聶新驚愕了兩秒:“哦……哦。”很快反應過來,轉身往旁邊的藥店跑去。


  “放我下來,龍耀陽,官司我已經撤訴了你還想怎麽樣?”


  她揪著他胸口的襯衫用力的扯,露出裏麵的棱角肌肉。


  男人停下腳步,垂眸看了眼,又抬頭看她:“又想把我身上撓的血肉模糊?”


  她呼吸一滯,臉脹的酡紅。


  瘋了一樣的掙紮嘶吼早已引來路人的側目。


  此刻兩人看起來曖昧不已的親密更讓她全身僵硬。


  深吸兩口氣,緩解胸口處窒息的顫栗。


  “我是被你強的,任何女人被那樣對待都不會手下留情。”


  她撇撇唇,看向一旁,有些懊惱的強調:“我撤訴是因為我未婚……因為我朋友,可不是怕了你,別得寸進尺。”


  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諱莫如深:“我不會得寸進尺,隻會深入到底。”


  小女人爆紅到耳根,咬著牙,強壓下胸腔內竄起的火:“你到底想怎麽樣?”緊繃的聲音出賣了她的不安,焦慮。


  男人邁步,車門打開,將她放進後座,他也跟著坐進去。


  聶新買藥回來,接過藥膏,冰涼的指挑了透明膠體伸向她的臉。


  “我自己來。”她想上手去搶,不想讓他再碰自己。


  可那男人目光一暗,僵持,她縮回小爪。


  咬牙隱忍。


  沁涼又帶著中藥味的透明膠體在臉頰上暈開,他的手指冰涼,卻很輕柔。


  餘光瞄到他的眼神也沒有了那日的狠戾,反而透著某種道不明的深邃。


  不明白這男人想怎麽樣。


  聶新就站在車外背對著他們打電話,狹小的空間,聽著彼此跳動的心率。


  緊張,尷尬,他每一下的碰觸都讓她的背脊更加僵硬。


  終於,他縮回手,收回視線。


  從旁邊抽出紙巾輕輕的擦了擦,很溫淡的嗓音:“你不要錢,想要什麽?”


  寧婉魚原本要道謝的話卡進喉嚨,渾身一滯,轉頭,狠戾的瞪他,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他扯住她,並不像在開玩笑:“我們結婚。”


  伸向門把的手突然頓住,她回頭,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愣了幾秒,緩過神,諷刺的笑了起來,笑意未達眼底:“龍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分鍾以前我們還是強女幹犯與被害人的關係吧?”


  “所以呢?”他反問,大手卻被她甩開。


  所以?沒有所以,她製裁不了他,法律也製裁不了他,她毫無辦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眼不見為淨,轉身。


  “我看上你了,寧婉魚。”


  他在身後霸道的宣布。


  指尖點了根煙,煙霧彌漫中輕啟薄唇,聲線沉而緩慢:“沒有我你在海城很難生存下去,我們結婚,是你最好的出路。”


  有病!


  她當沒聽見,砰的甩上車門,宣泄怒意與心裏的不安。


  車窗放下,她聽著身後的男人道:“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除了我沒有男人敢要你。”


  她怒不可遏,為他輕視且篤定的口氣。


  他強了她,現在卻輕描淡寫的說要娶她,把她當成什麽?

  回頭,冷笑著抬起手,要給他個X。


  此時聶新放下電話正往這邊走,看著她侮辱性的動作有些汗言,老臉脹的通紅。


  這位寧小姐也太粗俗了吧?

  龍耀陽抿唇一笑,眯眸看她:“那個動作你最好別對我做,我要動你用的可就不是手指了。”


  寧婉魚俏臉一白,“流氓。”


  收回手指加快腳步,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龍少。”聶新看著寧婉魚消失的方向,在車窗外佇立不動,垂著頭,猶猶豫豫。


  “您要娶寧小姐,老夫人會不高興。”


  龍耀陽吸了口煙,往窗外吐出一口:“我喜歡她。”


  聶新垂下眉眼:“龍少喜歡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臉?”


  他的喜歡,隻是因為她長的像那個女人嗎?


  男人抽煙的動作一滯,眯起深邃的琥珀,威懾的看過來。


  聶新垂下頭,知道自己說多了,靜靜的站著沉默不語。


  他曲起手肘,拄在車窗上,很安靜。


  一口一口的抽煙,白霧裏看不清他本就深邃的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吸完手裏的煙,將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才道:“我執意娶她,一個星期內,我要她成為龍太太。”


  ……


  阿嚏!阿嚏!

  寧婉魚莫名的打了幾個噴嚏。


  耳邊好像又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


  驚悚!


  諷刺的笑了起來。


  考慮?她是腦抽了才會考慮嫁給一個強女幹犯,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


  躺在吱嘎搖晃的床上,輕撫手裏的戒指。


  悲鳴的情緒又浮了上來。


  這是她用所有積蓄狠心買下的婚戒,本打算結婚時送給他的,現在卻再也用不上了。


  再也用不上……想想都覺得心好痛。


  翌日,上午。


  “老板,這是我上個月在這裏買的婚戒,我這裏還有發票當時買的時候花了十二萬,本來是打算結婚用的。”


  眼睛閃了閃,見老板疑惑的看她,抿唇別開臉:“因為一些個人原因婚禮取消了,所以這戒指我沒戴過,現在你隻給我六萬回收是想趁火打劫?”


  女人不滿的瞪著眼睛。


  她還要靠這筆錢生活很長時間呐,一直到有關她的輿論銷聲匿跡,她才能去找工作。


  所以這筆錢,很重要。


  “老板,我說的是真的,你應該能看出來這戒指我真沒戴過,一點磨損都沒有,六萬是真的太少了,這筆錢對我很重要……”


  “寧婉魚?”


  遠遠的,一道刺耳的奸笑隔空傳來,女人正在遊說的背脊一僵,回頭,拳頭攥緊。


  “竟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呢。”


  陽光下,喬煙親密的挽著林千業的手臂走了進來。


  他們相互依偎的身影刺痛了女人的眼,火燒般的眼睛又幹又澀,好像急需要甘泉的撫慰。


  蔥白的指尖半掩在紅唇之上,喬煙從她手中抽走戒指,假模假樣的審視一翻。


  皺皺眉,麵向老板。


  異常不滿的語調:“老板,今天要不是親眼所見還不知道你這裏竟賣二手貨,本來要在你這選對婚戒的,現在看,我們還是換一家店吧。”


  “哎,別別別呀。”老板從櫃台後竄了出來,狠瞪了寧婉魚一眼,把她擠向一旁一陣踉蹌。


  “我沒說要收她的戒指,是她在這裏死纏爛打怎麽轟都轟不走。”


  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叫來服務員:“把她攆出去。”


  喬煙幸災樂禍,林千業卻扯住她的手臂用眼神警告。


  從她手中搶下戒指,避開她瞳孔欲裂的怒意,又看了眼別開頭一臉難堪的寧婉魚,沉聲道。


  “老板,我們就要這對戒指,她要多少錢你算給她,我加你一倍。”


  不!

  寧婉魚驀的抬頭。


  小臉青白的盯著他手裏的戒指,恨不得將牙齦咬碎。


  她就是跪街要飯也不想這枚她曾經親手挑選,意味著兩人婚姻和和美美的戒指戴在喬煙的手上。


  上前一步,剛想說這戒指我不賣了……


  門口卻傳來一陣騷動,金店裏的服務員們像開了鍋一樣嘰喳個不停。


  一個個俏臉暈紅,激情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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