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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進醫院

  一聽祝盼香母親的這番話,賀寧他們立刻就明白了,這很明顯是在刻意的想要遮掩什麼,自己隨口編了個謊,一轉頭又給忘了,這邊麻經緯吃了晚飯出去的,那邊又說她和祝盼香的父親難過的早飯之後就粒米未進,這前後的矛盾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分辨起來簡直太容易了,畢竟人在故意編造什麼的時候,和隨口冒出來的有感而發,整個人的狀態都是非常不一樣的。


  湯力原本還只是站在卧室門口一邊聽著賀寧和祝盼香母親說話,一邊留心著屋子裡祝盼香父親的反應,那邊祝盼香的父親一動不動的側卧在床上,似乎有心想要遮掩著什麼,現在再一聽祝盼香母親這前後矛盾的說辭,他便不再有什麼猶豫,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我是,走到祝盼香父親的身邊,祝盼香父親聽到腳步聲到了跟前,趕忙翻身轉過臉來,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妥的,不妥的是他的右手,儘管他有心想要把那隻手藏在身後,並且訕笑著同湯力打招呼,略有些誇張的表示自己因為女兒的事情過於痛苦,所以身體很不舒服,湯力卻並不買賬,俯下身,一把將他那隻藏起來的右手給拉了出來,賀寧也緊隨其後走了進去,這會兒正好能夠把祝盼香父親那隻右手的情況看個清清楚楚。


  祝盼香父親的右手掌骨關節那裡有好幾處都破了皮,還有一些淤青和浮腫的跡象,看起來像是挫傷過,然而除了手指根背部,還有掌骨關節突出的那幾個地方,祝盼香父親的右手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傷痕,尤其是手掌,更是一點損傷都沒有,他的左手也是一樣,好端端的。


  湯力可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什麼經驗都沒有的小菜鳥,就算拋開警察的工作經驗不談,單純是從一個男人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他也很清楚祝盼香父親這右手上面的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再加上這對老夫婦那遮遮掩掩的態度,對麻經緯的去處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模樣,他心裡頓時就明白了一大半。


  「你們把麻經緯怎麼了?」他鬆開祝盼香父親的手,皺著眉頭嚴肅地問。


  祝盼香父親一看自己被識破了,也略微顯得有些狼狽,他從床上坐起身來,用左手輕輕的撫弄著自己受了傷的右手,垂著眼皮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開口。


  「這都是家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祝盼香母親也遲疑了一下,隨即便換了一副面孔,不再是方才熱情好客的模樣,一張臉拉得老長,「你們當警察的就負責調查好我女兒的事情就可以了,我們可還等著你們給我們個交代呢!」


  「我們是警察,是負責調查祝盼香這個案子的警察,但是可不是專門給你們家服務的私人保鏢,不是出了祝盼香這件事之外,別的我們就什麼都管不到。」賀寧看她想要耍無賴,便也板起面孔來,「你們到底把麻經緯怎麼了?如果交代不出來麻經緯的行蹤,那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們對麻經緯的生命安全構成了威脅。」


  「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說起官話嚇人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你爸媽就這麼教育你的?就是這麼讓你跟長輩說話的?」祝盼香母親一聽賀寧這話,倒退半步,伸手一指她的鼻子,就指責起來,看那架勢分明就是想要胡攪蠻纏了。


  賀寧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跟她偷換概念胡攪蠻纏,如果論罵街,她可能不是一把好手,真的辯論幾句,她倒是還蠻有自信的,畢竟大學時代每年的辯論賽只要她參加,最佳辯手就沒有換過人。她看了看祝盼香母親,對她說:「你不用搬出年紀這種事情出來壓我,有理不在聲高,越是這種時候你故意去強調自己的輩分問題,就越是讓你顯得理虧心虛,這你知道么?還有,法律從來不講究輩分,別說是你們這種六十齣頭的年紀,就算是八十歲的要是真的做出了殺人害命的事兒,我們也照樣會公事公辦,不會因為年齡和輩分就網開一面的。」


  「你說這是什麼話!」祝盼香父親一聽這話,怒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估計他原本就是那種脾氣比較暴躁的人,現在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氣,再也坐不住了,「你說誰殺人害命?你怎麼說話的?!黃嘴丫子都還沒有褪乾淨的小丫頭片子,誰允許你到我們家裡頭來指手畫腳的了?!你們給我滾出去!」


  「叔叔,剛才阿姨還說家教問題,現在你就這樣,不合適吧?」賀寧對他笑了笑,一副頂風作案,越是看到對方暴跳如雷,越是迎上去繼續挑釁,生怕不能把他氣死的態度,「而且你越是這樣,就越讓人覺得你做了虧心事了。」


  「放屁!你才做了虧心事!我們家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就交給了麻經緯那個廢物蛋,他沒把人給我保護好,現在我閨女出了事,我跟他要個交代,怎麼了?今天就算不是麻經緯娶了我閨女,換成是誰都一樣!誰讓他小身板兒弱成那樣了!這放在正常男人的身上,至於那麼幾拳頭就趴地上起不來?!」祝盼香父親對賀寧的態度大為光火,衝動之下根本沒有理會一旁老伴兒頻頻向自己使出來的眼色,連珠炮一樣的就把話全部都給轟了出來。


  這正是賀寧想要的結果,聽完了祝盼香父親的這一番話,她扭頭看了看一旁面色難看的祝盼香母親,開口問她:「麻經緯是不是被你們給打醫院裡去了?」


  祝盼香母親垂著眼皮看著自己腳底下的地板,悶聲不吭,祝盼香父親也意識到自己一氣之下說走了嘴,現在一臉的懊惱,有心想要發火,卻又有些心虛氣短,乾脆一轉身回到卧室裡面去,躺在床上,後腦勺沖著門口,不理人。


  賀寧又仔細詢問了好幾遍,祝盼香母親始終是一言不發,就好像一瞬間被人給變成了木頭樁子一樣,問了幾次之後,賀寧也知道再這麼下去只會浪費口舌,對方打定了主意要扛到底,就絕對不會輕易的開口說實話,


  「好吧,你們就算不說,我們也一樣找得到,只不過這樣的話,你們的主動性就可以忽略不計了,回頭事情定性的時候,對你們沒有什麼好處。」賀寧示意了湯力一下,撂下這麼一句話,轉身朝門口走,走到門口停下腳步來,回頭看了看祝盼香母親,見祝盼香母親仍舊是一副準備沉默到底的模樣,便對她微微的一點頭,「既然你們打算這樣,那好吧,你們早點休息,我們去和麻經緯談談。」


  兩個人離開了祝盼香和麻經緯的家,下了樓,賀寧這才嘆了一口氣:「真是有點受不了祝盼香的父母!怎麼就可以那麼蠻橫不講理,又死豬不怕開水燙呢!麻經緯之前說擔心這種事,我還讓他有事打電話給咱們,結果真的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我現在心裡頭真是彆扭的不得了,總覺得如果當時採取一點預防措施,說不定現在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了。」


  「你別這麼想。」湯力對她搖搖頭,「你警告過了,沒人可以因為『有可能』就抓人。咱們還是先找到麻經緯再說吧。」


  「嗯,不過A市大大小小的那麼多家醫院,誰知道麻經緯會去了哪一家呢?」賀寧有些發愁,更多的還是擔心,不知道麻經緯和祝盼香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衝突,傷到了什麼程度,又為什麼從頭到尾手機關機,沒有通知他們。


  湯力倒是已經有了尋找麻經緯的計劃:「看祝盼香父母的樣子,兩種可能性,一種是他們不想告訴咱們,另外一種是他們也不知道麻經緯在哪裡住院。」


  賀寧被他這麼一點撥,也一瞬間開了竅,腦筋從懊惱的情緒當中解脫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說明麻經緯傷的還不算太重,醫院可能是他自己去的,所以祝盼香父母才會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個醫院,這才言辭閃爍,迴避了我的問題!那麻經緯當時有傷在身的話,應該不會是救護車來接的,救護車上門接人的話,祝盼香的父母也就應該知道麻經緯是進了哪家醫院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麻經緯是自己出門去的醫院,有傷在身又自己出門的話……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他肯定會選擇距離自己家最近的醫院,以便能夠得到最及時的醫治。」


  湯力點點頭,他方才就是這樣的一個思路,看到賀寧和自己的思路達到了同步,他似乎心情很愉快,剛剛在祝盼香家中那冷峻的臉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儘管如此,他還是在上了車準備去距離此處最近的一家醫院查看的路上,很鄭重的提醒了賀寧:「你剛才在祝盼香父母面前,故意激怒祝盼香父親,讓他一怒之下說走嘴,有些太冒險了。」


  「不冒險,」賀寧倒是對此一點也不擔心,「有你在場呢,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吧,我沒那麼傻,要是就我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我才不會那麼做呢。」


  湯力扭頭看了看賀寧,沒有說什麼,方才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微微蹙起的眉頭,這會兒也已經舒展開來,方才的事情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事實證明,他們的分析和判斷還是挺靠譜的,兩個人來到了距離麻經緯和祝盼香家最近的一家綜合醫院,經過了一番打聽和確認,還真的查到了麻經緯的住院記錄,他因為手臂骨裂,外加多處軟組織損傷,正在住院接受治療,到了目前為止算是住院的第二天。原本時間已經很晚了,早就過了探視時間,但是因為情況特殊,醫院方面還是給賀寧和湯力開了綠燈,讓他們到病房去見了麻經緯。


  如果不是值班護士和他們確認過,那個病房靠近門口的床位上的人就是麻經緯,恐怕賀寧和湯力一下子還真的認不出來,麻經緯的左臂被吊在胸前,身上穿著病號服,倒是看不出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傷,最明顯的傷倒是都在臉上呢,他的那一張臉真的可以用「鼻青臉腫」來形容,根本不復平日里白白凈凈的模樣,他的鼻子也被紗布包裹著,兩隻眼睛腫的老高,看起來凄慘極了。


  看到賀寧和湯力,他一下子從半靠卧的姿勢坐了起來,估計是動作太猛,拉扯到了身上受了傷的地方,麻經緯的身子頓了一下,已經不成樣子的臉上也跟著露出了幾分痛苦,緊接著,他的眼眶裡就盈滿了淚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吧嗒吧嗒的滴落在他被吊在胸口前面的左臂上。


  因為隔壁床還有患者,麻經緯似乎也不願意在病房裡面談論他的事情,於是掙扎著起身下床,湯力趕忙進去扶了他一把。


  麻經緯啞著嗓子,低聲對他說:「你不用扶我,我腿沒有事兒。」


  湯力沒有理會他的客氣,還是扶著他沒有受傷的右手臂,陪他一起走出了病房,值班護士知道他們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也並沒有試圖阻攔,只是提醒了幾句,讓他們小點聲,別影響了別人,另外也不要耽誤太久,麻經緯是病人,更多的是需要休息,賀寧和湯力答應了,三個人拐到了療區外的樓梯間,那裡面比較安靜,說一會兒話也不會影響到其他患者的休息。


  「你們去我家找我了?」麻經緯用右手小心翼翼的去抹掉臉上的眼淚,還得注意不要碰到了自己的鼻子。


  「你這是怎麼回事兒?祝盼香父母打的是不是?」賀寧問。


  麻經緯嘆了一口氣:「鼻子是我岳父打的,我岳母是女的,沒有什麼力氣,也就是打了我幾個耳光而已。右胳膊還有臉上的划傷是我岳父拿果盤砸我的時候碎片划的,左胳膊是他那凳子砸的,我躲了一下,躲開了,凳子砸門框上,再躲就沒地方躲了,一轉身,拿胳膊這麼一擋,正好就砸胳膊上,骨頭就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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