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突生變故
成功把師嚴脫手後的景澈又回到了一個人,傷勢好轉後的他早就打發了照顧自己的人。自己有手有腳,能蹦會跳的······呃,雖然這還有點難度。但是被人照顧著他總有點不自在,況且在戰場上受傷的又不止自己一個人,比自己還重的又不是沒人了,特殊待遇什麽的他不想搞。
景澈拖著傷殘的腿挪到門外,突然有點後悔怎麽沒讓那倆兒混蛋走的時候把自己也給帶出去,要知道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花了自己很大的力氣。
軍醫告訴上將軍還得臥床休息大半個月,活動慣了的景澈哪裏受得了。本來找來師嚴就是為了讓他給自己打掩護,帶他出去走走。誰讓那小子一看就很好忽悠的樣子呢!但是,嗯嗯,對吧!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那小子今天發了什麽瘋,還得虧羅副將過來了。話說,羅副將過來是幹嘛的!遠在訓練場忙著訓練新徒弟的羅副將一個激靈,好像忘了什麽事!
沒了幫手的景澈隻能一個人往外挪。看營帳外天色也還早,偷偷出去轉轉,趁著他們沒發現再回來應該不成問題,吧。行動派說的就是景大少爺這類人,其實也不怪他,任誰被困在房間裏一個多月不讓出去都會煩悶吧。要不是傷勢太重,他是一天都不想在營帳裏待下去。況且,除了讓自己受傷的那場戰爭,後續的一個多月裏還有不下四場戰爭發生。對於景澈這種人來說,讓他看著戰場如火如荼的進行卻不能參與還不如讓他直接戰死沙場。
躲避別人的視線是景澈從小就練出來的技能,小時候為了能偷點懶出去玩可沒少費心思,想不到現在倒用上了,看吧,本少爺的聰明才智是從小就體現出來的。
好在那些士兵雖然不怎麽相信上將軍能這麽安穩,但是還是挺相信他的傷的,就衝那程度,沒倆三個月估計都坐不起來。所以說,真正注意到這邊的人還真不多,景澈的出逃還是挺順利的。哎,誰叫他們碰到了這麽一個不安分的主呢?還是個身體恢複能力比較強悍的主。這也注定了他們悲催的結局。
等到眾人終於意識到上將軍消失的時候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候,過來收拾碗筷的士兵發現自己送來的東西上將軍動都沒動。朝內間詢問了幾聲也得不到答複,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顧不得軍銜之別快步走了進去。內間的東西一目了然,僅有的一張床榻上被子還疊的整整齊齊,一看就是沒人。
士兵一看連忙叫人,上將軍傷的那麽重,看這情況也不知道離開多久了,若是遇到什麽不測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逐漸陷入沉靜的軍營在一聲聲叫喊聲中鬧騰了起來。呼叫聲鋪天蓋地,火把更是把整個軍營都照得亮如白晝。除了重傷不得起來的士兵,再加上那些不得不留守軍營看護的士兵,其他人幾乎都出動了。四麵八方都閃起了火光。
半下午離開的景澈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匹馬,半殘的身子還能騎馬也是絕了。為了讓那些人不能盡快找到自己,景澈也算是拚了。當然,這時候他已經把裹著自己的那些破布給扯了,實在不能扯的又給加了幾層,方便自己行動是他的第一準則。
獨自離開的他其實也沒有什麽具體的方向,完全是在憑著自己的感覺走。終究還是受傷太嚴重了,顛簸的馬背撕扯著他的傷口。腿上,腰上,背上都開始滲血。堅持了半個時辰已經是極限,景澈估計著距離差不多了,也不再折騰自己,直接翻身下馬。
隨手把馬栓在一棵樹上,自己也動不了了,就著樹幹直接靠過去。汗水濡濕了大片的衣衫,喘息聲也越來越重。景澈皺著眉看了看腿,血液已經浸濕了紗布,毫不遲疑地從內衫上撕扯下一條布纏上。等一切處理完畢人也虛脫得差不多了。閉上眼的瞬間一臉的如釋重負。
他不想待在軍營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是,小佑。他需要冷靜下來,那個地方有他的身影,總是能讓他忍不住煩躁。對於小佑就是鬼才軍師這個身份他有心裏準備,從五年前他給自己的承諾就開始懷疑。五年後他來軍營找自己算是徹底佐證了這個事實。他知道兵不厭詐這個詞,所以他並不怪小佑欺瞞自己這麽久。這場戰爭他也不怪他,畢竟是自己選擇放他進來的,是自己太過自大,以為對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總不會還能生出什麽事。而且自己在他麵前說話都是有注意的,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很清楚。一開始都很好,也如他想的那樣,隻是不知道什麽刺激到他,後來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讓他有點不能接受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明明自己可以理解他的,理智也的確是這麽告訴他的。但是心裏總是憋著一股氣,發泄不出。釋行的後方,他果然站在那裏。那一刻,他才意識到,曾經被他摟在懷裏就會臉紅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是啊!五年前的他就能化腐朽為神奇,自己到底是為什麽還會以為他隻是個孩子。
站台之上,他與著名的樊就雍樊老將軍並肩而立,紫黑色的戰袍勾勒著他的身姿。景澈一致認為他太瘦了,如今這麽一看倒是挺拔修長。黑鷹依舊矗立在那個肩膀之上。眉宇間的冷冽襯著整個臉意氣風發。那風采一點都不遜色於身邊久經沙場的人。冷漠的注視著這場戰爭,冷漠的看著他被刀劍劃破。就像一個旁觀者那樣置身事外。景澈不否認自己在賭氣,站在那裏盯著站台之上的人,放棄了抵擋。他想看看那個少年的心到底有多狠,說好了不喜歡血色,眼裏卻充斥著紅色。
“呸!”景澈使勁錘了一下自己身邊的草地,心裏的不爽根本壓抑不住。後來若不是羅顯趕來,他都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就那麽看著自己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會站在那等著他最後的反應。什麽時候自己也開始變得那麽婆婆媽媽了!
“誰?”景澈自認為自己的偵查能力還是不錯的,身邊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第一時間還是能發現的。很明顯,有人來者不善。幸虧自己為了支撐身體把劍帶在身邊,隻是這個身子可能會拖點後腿了。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有命活下去才能想的更多不是。以前的自己肯定不懼這幾個嘍嘍,但是,現在的自己戰鬥力直接下降了一大半。嘖!有點麻煩了。
景澈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三個刺客一句話不說就直接開打了。左腳點地,淩空一躍。大概對方沒料到重傷之後的景澈武力值居然還不差,一個愣神讓他成功躲過去了。三人對視一眼,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不像剛開始那麽隨意,招式也跟著變得更加淩厲。
景澈都想罵人了,這他媽都誰找來的,招招對著他的傷口招呼。一來二去三人討不到好處就開始消磨他的精力,還真不外乎一個好方法。景澈明顯感覺吃不消了。
三人趁機一起進攻,景澈隻能堪堪擋開最致命的那一刀。右邊的刀直接朝他的臉砍下,麵上瞬間血肉模糊。背後一劍直接刺過腰身,挑下一大片血肉。左上的那人一個飛鏢直直打入受傷的那側大腿,景澈不受控製的跪在地上。也許是沒想要他的命,也許是認為他必死無疑。幾人又補了幾下之後便快速離開了。
被留下的景澈渾身都是血看不見一塊好的地方,垂著腦袋跪在地上,手裏還杵著自己的劍。若是把那把劍抽掉,估計他就會癱倒在地上吧。遠遠望過去,和死人沒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