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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醜奴兒·京城飛雪前

  全民公益話題,《一個都不能少》的票房真的起來了,勢不可擋。


  票房從第一天開始,就基本沒降下來過。


  第一周就拿下三千多萬票房,成本已經可以收回來。


  這可是文藝片啊,不是商業大片。


  業內感嘆,不少導演拍文藝片,根本不是沖著票房,而是沖著拿獎的。


  有的文藝片在國內都不能上映,僅拿去國外參加電影節。


  這叫鍍金,豐富資歷。


  《一個都不能少》也不例外,蘇曈就是奔著獎項去的。


  沉浮於世,哪能超然。


  一旦超然,就隱居山林去吧,世人容不下你。


  《一個都不能少》上映第二周結束,票房已經猛增到近兩億。


  麻痹呀,很多導演欲哭無淚,拍文藝片收不回成本的一摞摞,比商業大片打水漂的概率要多出好幾倍。


  幾十萬製作成本,幾百萬宣傳費,還有半個月下畫,就拿到近兩億票房,沒天理,大秦啥時候有這樣的文藝片了?

  有些導演或不喜歡文藝片的人,也去影院看。


  這一看,再也不說話。


  電影的內容和質量,無可挑剔。


  尤其是以導演的角度去揣摩,這部電影的導演是第一次拍文藝片的嗎?

  簡直就是大師級的導演,大導演已經不能形容。


  唯有從演戲方便,才有挑剔的地方。


  但那又是最真實的一面,生活的真實和銀幕上怎能一樣?

  明星上鏡還要先化妝呢。


  很多明星不化妝,粉絲都認不出來。


  作協那些老傢伙們,這次真的很欣慰,蘇曈沒鑽到錢眼裡。


  《一個都不能少》是他交出的一份答卷,老傢伙們很滿意。


  不過,也就在這一年,有位作協老傢伙生命走到了終點,再也走不下去。


  「小宋。」趙老彌留之際,宋校長帶蘇曈來見他。


  蘇曈和趙老素昧平生,沒見過面,甚至都沒說過話。


  但蘇曈一直有聽宋校長說這位老人家。


  趙老是最初同意蘇曈進國家作協的那幾人之一。


  「小……小曈?」看到宋校長身邊的那個清秀年輕人,趙老眼神一下亮起來。


  他一直關注蘇曈,自然看過蘇曈的相片或電視節目啥的,能認出蘇曈來。


  「趙老。」蘇曈摘下棒球帽,神情帶著敬畏。


  敬這位老人,畏大自然法則。


  每一個走到大限的生命,都值得敬畏。


  趙老生平還有兩大憾事,其中之一就是見見蘇曈。


  蘇曈入作協,卻從來沒去跟除了宋校長之外的作協老人們見過面。


  所以,宋校長這次把蘇曈帶來。


  蘇曈再忙,也不能拒絕一個生命。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個生命的全部,成全一個生命。


  這個生命已經沒多少時間。


  「好好好。」趙老渾濁的眼睛里透露著亮光,來了精氣神,說話都利索起來。


  「趙老,我知道你平時喜歡好文章,我給你送來一篇。」蘇曈說道,帶著輕鬆的表情,他盡量不讓氣氛悲傷,沉重。


  趙老沒有悲傷,帶著笑,蘇曈又怎麼能不盡量隨他老人家。


  「好,扶……扶我起來。」趙老讓兒孫把他扶起來,他要靠床頭上。


  蘇曈連忙上前去,一起幫忙把趙老扶起來。


  「我第一次研墨書畫,送趙老一首詞。」蘇曈把趙老扶起來后,到房間里的書桌前。


  房間里有筆墨,其實沒那麼古風,毛筆和墨水都是現成的,很現代,並不需要磨墨,只是蘇曈說得有些文縐縐而已。


  宋校長有些詫異,她還不知道蘇曈會寫毛筆字。


  老人修身養性,喜歡練字,趙老房間里別的不多,就字畫多。


  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是別人的。


  蘇曈展開白紙,這種紙張很珍貴,是趙老的兒孫找出來的。


  非一般情況下,不會用這種紙張來寫字。


  平時趙老練字都是那種普普通通的白紙,不花什麼錢。


  念奴嬌之名,趙老的後人不說如雷貫耳也差不多。


  畢竟是書香門第,耳濡目染,都或多或少喜歡舞文弄墨。


  舞文弄墨之人,就沒幾個不知道念奴嬌。


  或許他們不知道蘇曈是誰,但肯定知道念奴嬌。


  那可是一個阻斷萬古的奇才,幾乎點到哪,哪裡就是永恆,後人想超越,不知道要幾千年,甚至社會發展到什麼地步,還會不會有超越的詩詞文章出現,還未可知。


  念奴嬌題字,趙老的後人很看重。


  蘇曈也不管這紙張貴不貴重,其實他也不認識,不知道這紙張跟普通白紙有多大區別。


  他只覺得紙質較不一般,別的看不出來。


  幾個人圍在書桌前,蘇曈提筆。


  「醜奴兒·京城飛雪前」


  八個氣勢十足的大字出現在紙上。


  「醜奴兒」是一個詞牌名,大家都是文人,一看就知道。


  「京城飛雪前」就是詞名了,指出當下的地點和季節。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


  蘇曈筆下一個個字躍然紙上。


  「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看到這,宋校長心中一震,她感觸最深。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筆落,蘇曈收身。


  這是個秋末的季節。


  一旁的趙老後人連忙拿著小扇子,一個字一個字扇著,他們想讓字幹得快點,好讓趙老看。


  這首詞,道出無數文人的心聲,甚至每個人少時都有過這樣的經歷。


  蘇曈寫的這首詞,原名為《醜奴兒·書博山道中壁》,但博山是一個地方的山名,為辛棄疾罷職退居上饒,經常路過的地方。


  宋校長眼神複雜,不同的人,看一首詩,會產生出不同的感受。


  她彷彿又看到蘇曈心中的苦悶。


  前段時間文藝片電影產生不少對他不好的話題,因為他的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跟以前不一樣了,觀眾對他要求更苛刻。


  這首詞,說的是他自己,也是大家,

  「我看看。」趙老等不及了,掙扎著要看。


  後人們看字跡幹得差不多了,幾個人連忙抬起字畫,走到趙老床前,豎起來讓他老人家看。


  「醜奴兒·京城飛雪前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趙老看著看著,眼中濕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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