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似水流年
「國老，到底是什麼歌？快讓大喬唱啦。」
「是呀是呀，別吊胃口啦，說得這麼牛叉，唱得好聽不差錢。」
「注意隊形，快唱快唱！」
「快唱快唱！」
「快唱快唱！」
「……」
聽蘇曈這麼一說，所有粉絲都迫不及待想要聽一聽，一睹為快。
「主播，我要聽笑話，我是被朋友拉過來的，為的就是聽笑話。」
「再來幾個笑話，那都是新笑話啊，有大智慧。」
「我要小明！」
「我要女老師！」
「……」
有一部分新來的觀眾是沖著蘇曈的笑話來的，這些觀眾上酷酷不是為了聽歌。諸如打遊戲，脫口秀等節目才是他們的真愛。
「沒粉絲無人權，一邊去，我要聽歌。」這是鐵杆粉絲對初來乍道的觀眾的反擊，大小喬的節目才是他們的最愛。
「不講笑話我們就走，聽歌多吵，我不要聽。」
「不聽滾粗，出門右轉，掉廁所不關我的事。」
「……」
新老觀眾打起口水仗。
蘇曈自然是為真粉絲著想，把椅子向後挪了挪，讓小羽靠近麥。
小羽坐到話筒前，看起來居然有些緊張：「這首歌……這首歌是哥哥為我寫的，謝謝哥哥，我很喜歡，同時也很感動很幸福，我有這樣一個好哥哥。」
說著，小羽偷偷瞄了蘇曈一眼，她怕唱不好。
「哇，是國老寫的？」
「我怎麼沒聽說過國老會寫歌呀？」
「完了，國老寫的歌能唱能聽嗎？」
「去你的，怎麼說話的，唱的可是我們的大喬，你質疑大喬就是質疑我，明天放學后不許跑，我保證打不死你。」
「支持，雖然我質疑國老，但我相信大喬，大喬唱什麼歌都好聽。」
「……」
字幕里熱鬧非凡，雖然支持大喬，但全都在懷疑蘇曈的創作能力。
小羽沒去看字幕，她不想知道粉絲們說什麼，她現在需要的是調整狀態，好好把這首歌唱好。
不管別人怎麼評論這首歌，但這是她最喜歡的一首歌，它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她看了蘇曈一眼，蘇曈朝她點頭。
一時間，小羽心底湧起無限勇氣，點下按鈕。
頓時，伴奏起。
她開口唱起來。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挺有節奏感的，粉絲們點頭，最主要的是小羽的聲音很稚嫩很動聽，空靈清新。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
一幅溫馨的鄉村畫面出現在大家眼前，意境悠遠。
「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唱到這，粉絲們從小羽的歌聲中，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渴望，還帶著一點開心。
小羽想起昨晚哥哥帶她們捉魚的情景，三兄妹在大雨中撲在田間捕捉活潑調皮的魚兒，歡樂的笑聲瀰漫在天地中。
哥哥帶她們做壞事，那種激動讓她難以言明，更重要的是，哥哥變了，更像一個會疼妹妹的兄長。
她永遠也忘不了回到家，三兄妹滿身污泥，而哥哥拎著兩條大魚，仰頭大笑的樣子。
「小牛的哥哥帶著他捉泥鰍，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小羽想起了過去，那時候的哥哥，在蘇父未破產前就對她們兩姐妹不冷不熱，在蘇父破產後，更是動不動就呵斥她們，從來不跟她們玩。
直到現在，小羽仍然渴望哥哥對她們好一點，像別家的哥哥那樣，呵護弟弟妹妹，帶弟弟妹妹一起玩。
字幕上一片沉寂，聽眾們沉浸在音樂和歌詞的意境中。
小羽唱的是林妙可版的兒歌，它的編曲最適合這個年齡段的小羽，尤其是中間的樂器較為緊湊的那部分，將人帶回匆匆那年，一股淳樸久遠的味道迎面撲來。
那就是童年，人生中最珍貴的一個時期。
隨著年齡的增長，記憶的累積，它或許會被埋藏在心底，變得很淡很淡，甚至恍若隔世，可一旦被翻出來，無限感嘆。
「我想老家了。」
「我想回到過去。」
「請讓我再重來一遍，我那逝去的純真孩提，嗚嗚。」
「啊啊啊，那就是鄉村的童年嗎，我從小生活在城裡啊，好嚮往！」
「……」
歌曲還沒唱完，有人忍不住感概，都忘記了以往的慣例，還未送哈根達斯就表達心中的想法。
童年童年，金色童年，無論快樂或悲傷，它都是金色的。
孩子純真質樸，心裡都裝著一個童話。步入青春，憧憬愛情，童話破碎，心路坎坷，終日奔波只為飢，方才一飽便思衣。衣食兩般皆俱足，又思嬌娥美貌妻……
童年，一顆糖，一本小人書，就能讓整個世界充滿色彩。
一曲唱罷，觀眾還沉浸在遙遠的過去，老半天思緒才被筱筱拉回來。
因為小傢伙又在叫嚷著：「格格，捉魚，我們去捉魚，筱筱要吃烤魚。」
登時，一排排哈根達斯刷滿屏，甚至還有澳洲鮑魚和澳洲龍蝦。
平台提供的打賞金額是固定的數，從小到大依次是100，588，1888，5888，8888，10000，50000，100000，1000000，10000000，單位是酷幣，每次打賞只能是這些數，但主播可以自定義金額對應的道具，蘇曈把哈根達斯道具對應100酷幣，澳洲鮑魚則對應588酷幣，1888酷幣對應的則是澳洲龍蝦。
「嗚嗚，格格，我們也要捉泥鰍，帶咱們去捉泥鰍吧。」
「哥哥，我第一次羨慕嫉妒大小喬有這麼一個哥哥，下次捉魚捉泥鰍帶上我，跪求。」
「哥哥，我要捉泥鰍。」
「嗚嗚，小牛的哥哥，帶著我捉泥鰍吧。」
「……」
觀眾又在頻道里鬧起來，小羽唱的這首歌很上口，意境也簡單，似乎就那麼幾個畫面，但卻非常令人嚮往。
之前蘇曈嘮家常說過昨晚的事，當時聽了粉絲們還沒覺得有多美好，聽完這首歌，感情無限放大，想象著三兄妹雨夜裡打著電筒捉魚，意猶未盡的樣子，很是神往。
因為這首歌，粉絲們對蘇曈的稱呼又改了，全部喊哥哥。
「哥哥，這首歌真是你寫的嗎？我問娘度，它居然真的不知道。」
「同問，雖然我開始相信了，但還是想確定一下。」
「哥哥好有才華，居然能寫出這麼一首歌，它不是流行歌曲，但肯定比流行歌曲流傳更久遠。」
「……」
粉絲們紛紛問道，蘇曈眼睛掃著字幕，眼角忽地瞥見一行數字，心跳漏了半拍。
念奴嬌房間的觀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直逼一萬大關之數。
吼吼，蘇曈頗為激動，開播一年來，念奴嬌的觀眾從來沒達到過八千，這次居然差點突破一萬。
粉絲達到一萬，可以申請換合同，打賞分成從六四變成七三。
家裡現在勉強溫飽，蘇曈的破木吉他用了好多年，都沒錢換，小羽本來有架鋼琴，但在蘇父破產後早就賣掉還債。
小姑娘五歲的時候就非常喜歡鋼琴，很愛唱歌。
蘇曈現在沒太多的想法和目標，先讓家裡過得好一些，然後給小羽買架鋼琴。
「我說了，這是為小羽寫的一首歌嘛。」蘇曈回答粉絲的話。
度娘無所不能，既然沒人能在網上找到這首歌，就算蘇曈不回答，大家也已經相信是他寫的。
「哥哥，這首歌叫什麼名字？」有人問道，至今蘇曈還未公布這首歌的名字。
蘇曈笑道：「它叫《捉泥鰍》，紀念我們純真而美好的童年。以後還將會有專門為大喬而寫的校園民謠，不差於這首《捉泥鰍》，大家敬請期待哦。」
「哇，還有？」
「卧槽，哥哥，你好棒！」
「哥哥，你太厲害了。」
「哥哥，快點寫，我要聽我要聽。」
「別的先不說，大喬，再來一遍，還沒聽過癮。」
「樓下注意隊形，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再來一首。」
「打住，我先去把我同學拉上來。」
「對對，我要去Q群里，威信群里拉人，等幾分鐘再唱，一起追憶童年。」
「……」
鐵杆熱血起來，是一群可怕的生物，幾千粉絲至少也有幾百打不死的鐵杆，一群人立即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