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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各有各的不幸

  三堂妹眼睛亮亮的,不住地點頭感嘆,「真美好!」神態跟剛才贊陳惜顏為了何玄連嫁來大陸一個模樣。


  何亭亭看得直笑,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小臉蛋。


  劉君雅嗤笑,「你那時怎麼知道君酌哥會南下遇到你?明明是偷渡不過去,還吹牛!」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我和君酌哥是宿世的姻緣,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啊。」何亭亭覺得自己已經忍夠劉君雅了,便不再客氣。


  連婆婆謝婉青她也不肯吃虧,何況是劉君雅這個堂妹?哪邊涼快哪邊玩兒去,她才不侍候呢!


  三堂妹拉著二堂妹的手直笑,幾個堂弟也嘻嘻哈哈地笑開了。


  劉君雅平時自傲得很,總欺負他們,他們都不大喜歡她。


  「你、你……有你這樣做主人的嗎?」劉君雅漲紅了臉。


  何亭亭拿了個蘋果啃,「別介,我嫁到你們劉家了,在這裡,就是客人,可不再是主人了。你要不滿意我娘家裡的招待,只管跟我說,我去跟我媽和嫂子說。」說完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有些悵然,便搖了搖頭。


  劉君雅只以為她在裝模作樣,氣得接連瞪了她好幾眼。


  三堂妹見何亭亭吃蘋果吃得開心,便也拿了個紅紅的大蘋果,「我也要吃蘋果!咔擦……唔,好甜,好好吃……」


  何亭亭看她,見她臉蛋紅撲撲的,拿著個比臉蛋小不了的紅蘋果,煞是可愛,便又伸手去揉揉她的小臉蛋。


  到了晚上,劉君酌回來了,何亭亭一邊吃他帶回來的宵夜一邊說道,「君酌哥,三堂妹很可愛,看得我也想生個女兒了。」


  劉君酌馬上腦補了一個長相跟何亭亭相似的粉丫頭,頓時眉開眼笑,「我也想要女兒,要不你這胎生個女兒吧。到時我們寵著她,寵得跟公主似的。」


  「瞧你說的,我想生女兒就能生女兒嗎?」何亭亭說著,吃了一口手中的葡式蛋撻,覺得有些膩,便把剩下的一半塞劉君酌嘴裡,「咱們平時多多禱告得了。」


  劉君酌幾口把蛋撻給吞肚子里了,見何亭亭嘴角邊有些屑,便湊過去吃了,吃著不過癮,乾脆摟著人搶她嘴裡的,搶著搶著呼吸就重了。


  何亭亭也有些情|動,只是現在懷孕了不適合幹什麼,便忙推開劉君酌。


  劉君酌喘著粗氣,「亭亭,我忍不住了……我們做好不好?」以前未曾開葷時,他每次情|動都能壓製得住,雖然辛苦些。可是開過葷,嘗過滋味以後,怎麼也壓制不住了。


  何亭亭被他摸得渾身發軟,感應了一下,「唔……四季仙居在,咱們進去吧……」裡頭有靈泉,能治各種閃失。


  兩人很快消失在房中,進了四季仙居。


  次日陳惜顏見何亭亭一副滋潤的模樣,臉蛋白裡透紅,眼角眉梢都是愉悅,忍不住拉她到一邊,「看你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昨晚做了?」


  「亂說什麼……」何亭亭最怕陳惜顏說這種話題,忙就想離開。


  陳惜顏扯著她,不讓她走,「肚子里懷著,做這事謹慎些,最好少做,這是過來人給你的忠告。」


  「知道了……」何亭亭撐不下去了,轉移話題,「三哥去哪裡啦?」


  陳惜顏聽了這話嘟起嘴,「帶劉君酌那些堂弟堂妹到後山打獵去了,長長的一條隊伍,熱鬧得很。……只想著玩,都不顧家的。」


  「現在的男人都這樣……」何亭亭順口就來了一句。


  陳惜顏點點頭,「是啊……聽媽說以前不是這樣的,歸根到底,是有錢了,大家就往外跑了。我倒希望像媽那時那樣,夫妻倆每天都在家,哪兒都不去。」


  「那也太極端了……」何亭亭跟陳惜顏聊了起來。


  接連幾日天晴,人人都是一件單衣了事。


  除夕當晚,人群還熱鬧著,就來了寒潮。


  到大年初一,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本來還因南方溫暖而欣喜的劉家眾人經歷了南方無處可躲的濕冷,鬼哭狼嚎著說要回京城享受暖氣。


  何亭亭和劉君酌叮囑他們,「都出去外面走走,外面暖和,窩在屋裡更冷。」


  劉家人摸著臉,「在京城,我們通常是說回家窩著,家裡暖和,外面冷。」


  「這裡是南方,你們要好好體驗。」劉君酌說著,揮著手把一群少男少女趕了出去。


  少男少女們逛了大半天回來,「跟京城一樣,五湖四海的人都有。街上到處都有歌聲,春節氣氛杠杠的。」


  大年初二,走親戚的人多了起來。


  何玄連和陳惜顏帶著孩子,說是去香江感受香江新年的氣氛,悄悄地去了。


  何亭亭知道他們定是去和陳展見面的,有些擔心,便讓何玄連記得聯繫謝臨風,讓謝臨風照看著些。


  何玄青和慕容侍玉帶著孩子回娘家,說還要去見幾個長輩,得大年初八才回來。


  何玄白和陸露沒回京城探親,而是待在家裡,說待到大年初六,就回去上班,順便去陸家走親戚。


  何家跟請人吃喜酒似的,擺了十多桌,一次性把親戚們請了個七七八八。


  吃完酒席,何碧雲找何亭亭到一邊說話,說了沒幾句就說到正題,「你們學校老師多,有未婚的嗎?你表姐還沒結婚,你幫忙看看,有合適你的就介紹給你表姐。」


  張丹丹臉都綠了,嚷嚷道,「媽,你別管這事,我這輩子不結婚!」她現在跟她爸長了一張臉,被很多人說長得抱歉,一顆心被傷得深,起了不結婚的念頭。


  「什麼不結婚,你別給我傻。女孩子家家的,不結婚以後怎麼辦?老了怎麼辦?你必須得結婚!」何碧雲說得斬釘截鐵。


  張丹丹沉著臉,「反正我就不結婚!」說完看向何亭亭,「你不用給我介紹,即使介紹了我也不會搭理的,你不想得罪了同事就別亂點鴛鴦譜。」


  「你啊你,給我坐一邊去……」何碧雲氣了個七竅生煙,看向何亭亭,「別理你表姐,她是魔障了。你們學校的老師,也不用頂好,差不多的就行了,如果是外地的更好。我們家有房子,有本地戶口,找個外地的合適。」


  何亭亭聽著母女倆在自己跟前吱吱喳喳地說,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此時聽了何碧雲這話,就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情不自禁地拿眼角餘光去打量張丹丹。


  何碧雲心氣是很高的,不但自己挑人時條件高,早些年幫張丹丹挑人條件也高。眼下,竟然說了不要求「頂好」,還表示更傾向於外地人,顯然是受了刺激。


  而這個刺激,估計就是張丹丹叫人為難的婚事了。


  張丹丹是長得真不好,加上少年時才懂美醜就經常叫人背地裡笑話說丑,人慢慢變得自卑起來。偏偏,她自卑了也還記得小時候被表姐表妹們捧著的日子,又十分自尊。這麼一來,她待人就顯得尖刻,說話也絕對不讓人。


  一個女孩子,沒有亮眼的外表,沒有良好的氣質,畏畏縮縮的,說話待人還尖刻,找對象還真不好找。


  何碧雲見何亭亭點頭了,臉上帶著笑,「還是你這孩子好,願意幫丹丹。這麼著,到時找到了,你先跟我說,我再領著丹丹去見面。」說完了,又贊何亭亭,「那時你還小,我看著就覺得你長大以後肯定有出息。」


  聽著這樣的讚揚,何亭亭想起小時何碧雲對自己的態度,忍不住努力彎起嘴角露出個笑容來。


  那時家裡窮,她是討厭何碧雲對自己家不好的,可是現在長大了,覺得那不算什麼事,早當了過眼雲煙,從沒想著看何碧雲的笑話。


  可是現在,何碧雲親自到她面前表演笑話,叫她看著心裡難受。


  張丹丹也看不過眼了,騰的站起來爆發,「媽,我不想見面,不想結婚!你別老給我安排人了,別人是不會看上我的!你自己也知道,你女兒長了一張男人的臉,不會有男人喜歡的!」


  說到最後,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聲音異常的凄切。


  何碧雲紅了眼眶,伸手去拍張丹丹的肩膀,「沒有的事,你穿上好看的衣服,看起來還是漂亮的,不信你問亭亭。」她說著,眼睛看向何亭亭,帶上了些祈求的味道。


  何亭亭心裡更難受了,嘴上卻應,「是啊,表姐打扮打扮,是很乾練的。像香江的那誰誰,是個明星,一副幹練模樣,也是另一種美啊。」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懂的……」張丹丹抬起滿是淚的臉,盯著何亭亭的臉蛋直瞧,瞧著瞧著,有些失魂落魄,「何家人都長得不錯,為什麼我是個例外?如果我能長你這樣的臉,只活三十年我也願意……」


  她從小聽別人笑話自己到大,對漂亮臉蛋是深入骨髓地喜歡,有時做夢了,都還夢到自己長了何亭亭的臉蛋。


  何碧雲側過臉,悄悄地抹眼淚。


  去年在鵬城第一高樓不小心遇上一副偏偏貴公子模樣的葉希年,她也沒有現在難受。當然,那時她不敢讓葉希年看到自己,急急地跑了,比少年時偷偷去見葉希年還要驚慌和焦急。


  「不同的花有不同的美,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美,你不用羨慕我。」何亭亭笑道。


  她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用心地安慰曾經的死對頭張丹丹。


  張丹丹沒說話,臉上卻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


  何亭亭想了想,「我三嫂化妝很有一手,等她從香江回來,讓她幫你設計個形狀,再化個美妝吧。」


  「有用嗎?跟小丑似的。」張丹丹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何碧雲握著她的手,語氣略帶懇求,「試試啊,香江那邊比我們發達,化妝肯定也比我們內地好,沒準能幫你化出一個很好看的妝呢。」


  為這個女兒,她操碎了心。可是,卻不見有什麼效果。


  其實,看到已然發達了的葉希年,她沒有後悔當年的選擇,可看到女兒張丹丹為面容難過時,她是後悔了的。


  當年怎麼就能因為張彬家境比一般人好,能吃飽就嫁過去呢?她怎麼就不多想想,張彬那張臉會遺傳到女兒臉上呢?


  到大年初四,何學在廈口工作時的上司張書|記和太太來何家拜訪,何亭亭才知道,他們竟調任來了鵬城。


  吃了面,張書|記和何學、何玄白並劉君酌在書房說話,張太太陪了林玲玲和何奶奶聊了一陣,便專門來找何亭亭。


  何亭亭打量張太太,見她比過去顯得蒼老了許多,微微翹著的嘴角有些耷拉,顯然這些年過得勞心勞力,不由得有些不解。


  張太太作為張書|記的夫人,應該是被人捧著的,怎麼老得這樣快?

  她打量張太太,張太太也打量她,「你這孩子,越看越好看,現在竟比以前還要好看。」


  「張姨再贊我,我可要驕傲自滿了。」何亭亭笑著說道。


  張太太又道,「這是實話……那時你和君酌結婚,我們本該是去的,可是碰上了調任,實在抽不出時間來。你和君酌別怪張姨才是。」


  「這怎麼能怪張姨……我爸調任時,也是忙得很,這我們體制內的孩子,哪個不了解?」何亭亭笑著回答,「所以張姨你呀,別再跟我們說這麼見外的話啦。」


  兩人寒暄了一陣,張太太看著何亭亭,「你和君酌這樣好,你爸媽肯定放心的。」最關鍵的是,劉家人對何亭亭也好,竟願意到南方來過年,太給何亭亭面子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得我媽跟您說。」何亭亭笑著,張靜敏的近況。


  她才問出口,張太太的眼圈就有些發紅,「當年叫她別跟那個孽障,可她不聽,現在孩子有了,卻說過不下去了,離了婚自己過……一個人工作,工資才拿幾百,哪裡夠養孩子?」


  說著看到臉色散發著光輝的何亭亭,想起自己苦命的女兒,心裡更難受了。


  何亭亭斷然想不到張靜敏會遭遇這些,驚愕道,「怎麼這樣?我記得他們兩個是很好的啊。我那時跟她說要好好想清楚,她還生氣了呢。」


  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


  何亭亭暗暗打量張太太,見她沒在意,只顧著激動地發泄,


  「她傻啊,人家說幾句好話,她就不管不顧地奉獻一切了。可後來怎麼?那小子嫌老張不肯提攜他,對靜敏冷漠得很,那死老太婆也不是人,可勁兒地糟蹋她,吃著靜敏的工資,還不肯幹活,請了個娘家侄女來幹家務,一來二去倒跟那不要臉的孽障搞在一起了……」


  張太太難受得不能自已,她好好一個女兒,出身高,學歷高,長得也不差,嫁個門當戶對的,註定是官太太,能享一輩子福。可是瞎了眼,嫁了那個孽障,奉獻自己,卻還落得滿肚子埋怨,最後還輸給了個大字不識的女人。


  何亭亭為張靜敏難受,心裡卻也吃驚。


  這麼私密的事都跟自己說,張太太這是要做什麼呢?即使是交情很深的,談這樣的話題也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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