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坦白

  何玄連把大哥大遞給劉君酌,自己找老婆孩子去了。


  丟了大筆古董,他是真心難受,雖然不想表現出來讓妹妹愧疚,但是這心傷還真不是一時半會能治好的,幸而有老婆孩子可以讓他解憂。


  劉君酌雖然接了何學的電話,但卻沒有把那些收藏品拿回去。


  何亭亭心情不虞,見到劉君酌帶來了自己收藏的古董,又是愧疚又是感動,就拉著他找地方過暑假。


  她本來是準備寫點什麼的,但是現在心情不好,便沒有了工作的心思,決定到處走走,散散心,也順便把蜜月補上。


  兩人分析了一遍國際形勢,又針對季節考慮了兩天,決定去澳大利亞玩。


  上次去看童話詩人,兩人逛了一圈澳大利亞,對那裡的景色流連忘返,這次便忍不住再去。


  出發的日子定在三天後,但計劃被陳惜顏知道之後,也鬧著要去,於是何玄連也參與了這個旅遊計劃,決定一起走。不過他有生意要處理,要求一周后再出發。


  何亭亭聽到何玄連的日期,說道,「奶奶、二奶奶和舅公回祖籍去了,估摸著那時也該下來了,不如到時叫上他們一起去吧。」


  「行啊,到時一起。」陳惜顏得了出去玩的消息很是高興,當下就同意了。


  一周多的時間,如果不找點事做就太寂寞了,何亭亭想起別人定製的香水還差幾個未曾完成,當下就全神貫注地去調試香水了。……


  這天早上,何亭亭迷迷糊糊醒來,感覺有人在啜自己的唇,便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你又鬧我……」


  「你說,我怎麼會這麼喜歡你呢?」劉君酌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忍不住又低下頭對著她一頓深吻,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里。


  一吻結束,何亭亭嬌喘著看他,「我還沒漱口……」


  「沒關係……」劉君酌見她雙頰生暈,眉目瀲灧,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壓了上去,「天色還早,我們再睡一會兒。」


  「別……」嬌聲的推拒才響起,就被吃進腹里,之後是深深淺淺的呻|吟。


  陳惜顏和慕容侍玉在樓下逗孩子,一邊逗一邊說話。


  陳惜顏看了看客廳,竊笑道,「何亭亭和劉君酌都起遲了,你道是不是春宵苦短呢?」


  「你笑他們做什麼。」慕容侍玉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你生完孩子過了月子期之後,不也是經常起遲嗎?」


  「二嫂,那不一樣……」陳惜顏壓低聲音,「我和何老三,第一次就懷上了,之後又沒在一起,直到生完孩子,你能理解我的苦楚嗎?生完孩子我才能體會到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啊,自然不肯放過何老三了。」


  慕容侍玉聽到腳步聲,忙推了陳惜顏一把,「別說了。」頓了頓,又道,「少開黃腔。」


  「二嫂,都是過來人,說說怎麼了嘛。」陳惜顏不以為然。


  這時何玄青拿著本書進來了,陳惜顏一看,再也不敢討論那些話題了。


  三人在客廳里說著話,忽然聽到後頭傳來一聲驚叫。


  「這是怎麼了?好像是亭亭的聲音!」陳惜顏一下子站了起來。


  何玄青道,「你們坐著,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他急促地走了出去,直奔何亭亭的卧室小樓下。


  這時,上面傳來劉君酌的聲音,「沒什麼為什麼尖叫?快出來。」


  「君酌哥,我馬上就出來。」何亭亭的聲音響起。


  何玄青停住了腳步,「亭亭,君酌,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蟑螂了……突然從廁所里爬上來……」何亭亭揚聲回答,可是聲音里卻帶著愉悅。


  「看到蟑螂你這麼高興幹什麼?」何玄青不解地問。


  何亭亭笑道,「你們關係我,我自然高興。」說完頓了頓,又道,「二哥,你來得可真快。」


  「看你把二哥嚇得……」劉君酌笑著,走到陽台沖何玄青揮手,「沒事的,二哥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何玄青點點頭,往回走。


  這時忽然聽到上面傳來何亭亭的聲音,「君酌哥,我想吃你做的早點,你快去給我做了吃。」


  「行,你最想吃什麼?」劉君酌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你做的我都愛吃,不過要快。」何亭亭又道。


  何玄青聽兩人說的都是平常話,但是語氣卻溫柔繾|綣,顯然感情好得跟蜜裡調油似的,便笑著搖搖頭,暗想幸好自己已經結婚,也有嬌妻了,不然聽這兩人說話,心裡少不得要失落一會兒。


  這時何亭亭又催道,「快去快去,你可別餓著我了。」


  「我這就去,你且等著。」劉君酌笑著,很快從陽台走進去,接著響起下樓的腳步聲。


  何亭亭見劉君酌下樓了,臉上湧上激動的神色,卻還是按捺住。


  直到劉君酌去了廚房,她才急匆匆地跑到一個空房子里,激動地感應重新浮現的四季仙居。


  她剛才和劉君酌在床上鬧了一場,起來洗漱時像往日一樣下意識去感應四季仙居,竟瞬間感應到了!

  本來以為消失了的仙居竟然重新出現了,所以她一時按捺不住,吃驚得大叫出聲。


  當時,她甚至要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的,可敲門聲和劉君酌焦急的聲音驚醒了她,她掐了自己一把,終於忍住了。


  穿好衣服出來,又安撫了劉君酌,她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四季仙居里的東西搗騰出來了,所以她馬上讓劉君酌去給自己做早餐。


  何亭亭收回思緒,看了看四周,見地方還湊合,便迫不及待地把何玄青和何學放四季仙居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她不知道四季仙居為什麼會消失又出現,但是既然會消失一次,就會消失第二次,所以她得在四季仙居出現的時候,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


  除了何玄青和何學的所有古董,何亭亭又把自己放的一兩件東西、林玲玲和何玄白放的幾件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一放好。


  之後,她把這間房反鎖起來,又馬不停蹄地沖向平時放水果的庫房,一股腦兒地把各種水果移出來。


  因為想著四季仙居消失之後,她再也不能吃裡面特別香甜的水果,所以她不顧季節不顧地域,把所有水果都拿了一部分出來。


  裝滿了庫房之後,何亭亭尚覺得不足,側著腦袋想了想,想到還有幾間客房,於是又衝去客房,繼續往外搬水果。


  把水果放滿了兩個客房,何亭亭又去放靈泉水。


  既然四季仙居有可能消失,那她就沒有必要保留拿東西放東西的此數了,而是全部用了,省得吃了虧。


  放好靈泉水之後,何亭亭覺得這麼點靈泉不夠,正尋思著該把靈泉放哪裡,就聽到劉君酌喊自己吃早餐的聲音了。


  她拍了拍手,意猶未盡地離開水房,前去廚房幫忙端東西。


  廚房門口,劉君酌滿身是汗地端著兩碗小粥出來,見了她,便沖她溫柔地笑,笑出一口大白牙,「快來,可以吃了。東西拿好了,你別進廚房惹一身油煙,快去桌子上坐好準備吃早餐。」


  「好。」何亭亭沖他笑了笑,跟在他身後走向客廳,心裡突然好想把四季仙居的事告訴她。


  客廳開了空調,所以很是涼快。


  劉君酌把粥放在桌上,招呼何亭亭坐下,「過來吃,現在溫度正好。」


  何亭亭走過去坐下,剛拿起筷子想吃粥,抬頭就看到劉君酌拿著毛巾擦汗。


  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君酌哥,我有事要跟你說。」


  「跟我說什麼?吃完早餐再說。」劉君酌把擦汗的毛巾放一邊,「你昨晚吃了晚飯之後,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胃肯定餓得不行了,快吃。」


  何亭亭伸手去拉他,「可是我現在就想跟你說。」


  「要回房說?」劉君酌發現何亭亭貝齒咬著嫣紅的嘴唇,似乎做了重大決定一般,便站起身。


  何亭亭點點頭,拉著劉君酌的手就走。


  「你們,真是旁若無人啊……」陳惜顏沖兩人嚷嚷。


  何亭亭回頭沖她說一句,「你平時還不是這樣。要是三哥在家,我們家到處都是你秀恩愛的聲音。」


  陳惜顏氣結,半晌看向慕容侍玉,「有那麼誇張嗎?」


  慕容侍玉點頭,「有。」


  陳惜顏:……


  何亭亭拉著劉君酌回了房間,又放了音樂,「君酌哥,二哥和我爸的古董,你——」


  「古董丟了就丟了,別再想了。以後我和你到處走,若收藏了古董,還給二哥和何叔就是了。」劉君酌以為她還是掛懷那些古董,便揉著她的髮絲開解。


  何亭亭握住他的手,「我不愧疚,那些古董找到了。」


  「找到了?古董找到了?鑰匙呢?」劉君酌聽懂了何亭亭話里的重點,有些不解地問。


  何亭亭垂下腦袋,「君酌哥,我騙了你……其實沒有鑰匙,而是一個地方,一個能把東西藏好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在哪裡,之前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劉君酌的眉頭皺了起來,「是墓室嗎?你認識了盜墓的人?」


  他覺得何亭亭說的話越來越奇怪,可他又下意識地相信她,所以每聽到不解的,自己就給她給出了解釋。


  何亭亭搖搖頭,「不是。」說完捏緊劉君酌的手,「君酌哥,你信我嗎?」


  「傻瓜,我自然信你。」劉君酌點頭笑道。


  何亭亭又問,「你愛我嗎?」


  「你說呢?」他垂下腦袋,灼熱的鼻息噴洒在她的俏臉上,「我愛你愛得發瘋,時刻想和你在一起。你呢,你愛我嗎?」


  何亭亭凝視著他的眼眸,「我愛你,很愛很愛的。不過,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說,瞞著他,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其實是不信任他。


  「原來你讓我進房說,是告訴我你曾瞞著我一件事嗎?」劉君酌臉上帶著笑,伸手攬著她的柳腰,「有事瞞著我也沒什麼,我也會有事瞞著你的。」


  何亭亭抬眸看他,見他俊朗的臉上都是溫暖愛寵的笑意,眼眸深深地凝視著她,彷彿她是他的全世界。


  她知道,他瞞著她的事,肯定是有危險的,不然他不會瞞著她。


  想到這裡,她心裡的愧疚更深了。


  她瞞著他的,可不是為了他好。


  「怎麼哭了?」劉君酌抬起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珠,「是不是早上我弄疼你了?」


  「沒有。」她帶淚瞪了他一眼,「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劉君酌抱著她,「你帶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你不怕我把你賣掉啊?」何亭亭看向他。


  他哈哈笑起來,眯起來的眸子卻一直在看她,「不怕,你捨不得。」


  何亭亭望著他的笑臉,忽然掂起腳來在他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拉著他進了四季仙居。


  劉君酌只覺得唇上一熱,心中頓時一動,抱著她反被動為主動,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吻結束,他抬眸看向雙頰泛粉的何亭亭,深深地凝視著她,似乎醉了。


  「君酌哥,你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嗎?」何亭亭見他看著自己,像今早要吃掉自己時一樣,嚇得連忙開口。


  劉君酌不解地看向四周,忽然愣住了。


  這裡不是何亭亭那雅緻的香閨,這裡高大而空曠,卻又古色古香。


  他驚訝地打量著四周,「這是哪裡?不對,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亭亭,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這裡會不會有——」他說著話,忽然緊緊地把何亭亭摟在懷中,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何亭亭見他吃驚之下,不忘護著自己,便抱著他的腰,「君酌哥,這就是我一直瞞著你的事。只是一個叫做四季仙居的地方……」


  她慢慢地解釋起來,把四季仙居是如何的,裡面有什麼,一一說了出來。


  劉君酌吃驚極了,卻也擔心極了,「這個東西是附在你身上的,那對你有損傷嗎?會吸你的精氣或者血液嗎?」


  「不會,它不會對我不利。相反,它給了我很多。」何亭亭說著,把這裡的水果,這裡的靈泉都告訴劉君酌。說完了,見劉君酌還是一臉迷惑,便拉著她直奔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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