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驚變又生
「那我們呢?我記得我們是比較高價位買進的,現在出逃能賺錢嗎?」何亭亭又問。
「能賺。但是我們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讓莊家爆倉。」劉君酌解釋。所以賺多賺少無所謂,幹掉莊家再說。
何玄連興奮地道,「我看現在差不多了吧,我們趕緊吧,不然等別人反應過來,倒霉的就是我們了。」莊家一逃,他們被套牢就死翹翹了。
「賣吧。」趙志雲說得很簡潔。雖然和劉君酌不對付,但到底都是大陸的人,可不願意看到資金被捲走,離開大陸,不知肥了哪片地區或者國家。
林蓉也點點頭,「馬上賣吧。」她是最看重這次得失的,因為在她心目中,股票上的勝利代表著她兩個兒子的安危。
劉君酌也點點頭,直接起身和何玄連、林蓉、趙志雲、王建雲幾個出去了。
何亭亭看著劉君酌出去,無端地覺得自己緊張起來,她雙手互相捏著,低聲問趙先生,「趙先生,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放心,我們早就準備,不會有多大變故的。」趙先生笑著說道。
旁邊一個陌生人秦先生也笑道,「何小姐不必擔心,我們從昨天開始就根據情況陸續高位派發了,剛才他們又買入大單,造成反彈,現在看來,我們這次賺得比預計稍微多一點。」
不但不會有變故,還會比預想中更賺錢!
何亭亭聽明白秦先生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坐在旁期待地等著。
謝青青接觸股票的時間不短,又向來是個爭強好勝的,看了很多書,聽了很多教誨,對股票了解得比較透徹,此時見何亭亭問了個結果便乾巴巴地坐在一幫,不由得笑了,跟趙先生、秦先生和錢先生攀談起來。
何亭亭早知道謝青青時刻想壓過自己的尿性,懶得理會她,在旁閉目養神。
過了沒多久,劉君酌俊臉上帶著微笑走來,「大手筆的沽單成群結隊,成交密度大幅增加,估計莊家要睡不著了。股價快速下跌,散戶肯定拋售,等形成恐慌股,莊家托不住,就等著爆倉吧。」
若是形勢好,散戶見股票跌下來了,還有可能看在這支股票前期一直拉升而試水買入,現在股市形勢是逼人跳樓的節奏,誰敢買入?
劉君酌敢肯定,一有個風吹草動,散戶就會逃之夭夭,割肉都要逃。
何亭亭聽得一知半解,對一些專業術語無能為力,但是看電視上的股票也能看得出來,**作的股票從翻紅瞬間變成綠色,並且崩潰一樣暴跌。
「明天一定會更好看。」何玄連興奮得吹著口哨。
林蓉這些天苦心孤詣學炒股,已有小成,此時面色帶上了輕鬆,看著電視上的數據說道,「他們這次投入不小,不死也傷筋動骨了。」
果然,從第二天開始,這支股暴跌,最終爆倉。
之後,即使莊家竭力托盤,可這支股票還是頹勢已現,一瀉千里,回到了最初的低股價。
何亭亭從何玄連口中知道,不過半個月,幕後的莊家最少損失上億元。
即使莊家背後是財力雄厚的山竹幫和紅火幫,估計不死也脫層皮了。
何亭亭唯一可惜的是,這事對沈紅顏的影響估計不大,因為最後幕後的人由沈紅顏變成了紅火幫和山竹幫的教父,讓沈紅顏脫身了。
不過,沈紅顏那麼貪心,應該也會投錢進去的,這會兒股票暴跌,錢都打了水漂,估計正在心疼呢。
想到沈紅顏可能輸了錢,何亭亭的心情愉快了些。
這時,傳聞已經有了對象的何玄青打電話回來,表示一個月後會帶對象回沈家村見家長。他跟何學和林玲玲請示過,到時何學和林玲玲會請假回沈家村。
何亭亭和何玄連接過陸露,這回聽說要接何玄青和未來二嫂,笑著表示業務很熟悉,讓何玄青放心。
想著要空出時間幫忙接待未來二嫂,何亭亭和何玄連都陷入了忙碌,打算把手上的事情儘快完成。
這天,何亭亭驅車去中心書城買書。
買完書出來,她找地方寄存好,便到四處逛逛。
走出沒多遠,何亭亭就看見何玄連高大的身影從前方路過。
何亭亭剛想叫人,就見他身後跟著一個眼熟的少女,那少女不斷加快腳步追趕,「何玄連,你等我啊,你走那麼快乾嘛?你不願意陪我去吃麥當勞,那你想吃什麼?我都陪你去吃啊。」
何亭亭愣了一下,陳惜顏怎麼跟著自家三哥了?
不是才在股市上血戰過嗎?
她想了想,默不作聲地快步跟了上去。
前方,何玄連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你煩不煩啊,別老跟著我行不行?」
「你上次救過我,我還沒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呢。」陳惜顏說著,加快腳步跑上去,伸手抱住何玄連的手臂,「不如我以身相許?」
何亭亭跟在後面,看著陳惜顏的動作,聽著她的話,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是什麼發展?之前他們和陳惜顏關係還是很不好的,怎麼已經進展到「以身相許」的階段了?
她忽然想起八月初,何玄連慫恿她和劉君酌去王哲老家的事。
那時她就覺得何玄連好像想避開什麼似的,現在看來,難道是想避開陳惜顏?
另外,陳惜顏知不知道上次股市大戰,狠狠地坑了紅火幫的也有何玄連的手筆?
再陰謀論一點,何家、劉家、趙家和謝家聯手贏了股市的戰爭,會不會是何玄連從陳惜顏那裡套到了資料?
何亭亭一個想法一個想法地冒出來,根本停不下來。
前方,何玄連甩開陳惜顏的手,「白送我也不要。你真想報答就拿錢來。」
陳惜顏抿了抿唇,臉上閃過受傷,但又不死心,就伸手去抱何玄連的手臂,「談錢太傷感情了,又俗氣。我還是以身相許吧,你看我,長得漂亮,又會做甜點,娶了保證不吃虧。」
「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我們大陸多得是,我何必要你?你連普通話也說不好,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何玄連再次無情地揮開陳惜顏的手。
雖然不喜歡陳惜顏,但是何亭亭還是覺得何玄連這麼做實在太冷酷無情了。面對一個表白的少女,他竟然恨得下心說那麼難聽的話。
可是陳惜顏卻不是等閑人物,仍舊不厭其煩地伸手去挽住何玄連的手。
最終,何玄連懶得理會,由著她攬著自己的手,但是腳步卻沒停,連累得陳惜顏只得跑著走。
何亭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慢慢停下腳步。
她想起上輩子的三嫂。
據說三嫂原先是很好的,對何玄連很好,對何學很孝順,也曾來醫院照顧過她。
如果沒有柴米油鹽醬醋,那生活或許會一直很好。
可惜生活註定伴隨著柴米油鹽醬醋,何玄連有個植物人妹妹,每個月都要花巨資養著。這麼一來,錢就會越來越少,三嫂慢慢有了怨言。
她說,生活總是向前的,活著的人比半死不活的人重要,不該為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耗盡家財,累得活著的人也過得不好。
三嫂的不滿在生下孩子之後卻發現情況只是稍微好轉達到了頂端,又忍了幾年,最終忍不下去,狠心和何玄連離了婚,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之後何玄連出事,被判死刑,聽聞三嫂去看過,卻沒有帶孩子去見一見何玄連。
何亭亭不知道,在她死後,那位神通廣大的劉先生,是不是真的能把何玄連救出來。
而被救出來的何玄連和三嫂,是否能破鏡重圓。
何亭亭站在街頭怔怔地出神,恍惚中抬眼看向四周,發現這裡和10年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慢慢回過神來,是啊,一切都不一樣了。世界在發展,一切都在變好。
這時,一道油嘴滑舌的聲音響起,「美女,你一個人在這裡等誰?我請你喝咖啡好不好?」
何亭亭已經收拾好心情了,聞言看也沒看那人一眼,轉身就走。
油嘴滑舌的小青年見了,心痒痒的,就想跟上去,卻被身後一個男人擰住胳膊扭到一邊,他痛得尖叫一聲,「你幹嘛?」
「滾遠點——」扭著他的漢子淡淡扔下這半句話,和另一個人起身追上他剛才想調戲的美女。
小青年揉著自己的胳膊,半晌說不出話來。
何亭亭走出不遠,接到郵局打來的電話,說有她的包裹。
何亭亭想著自己沒事,便直接去取包裹。
去到了,發現是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東西,竟把整個車尾箱都裝滿了。
何亭亭好奇得很,直接掏出大哥大打給何玄青,「二哥,你說有東西寄給我,我現在收到了,發現是好幾個大箱子。你實話告訴我,裡面到底是什麼啊?」
「就是一些書。你小心點,都是孤本來的,打開箱子的時候別粗手粗腳的……」何玄青認真地叮囑,雖然知道家裡人面對孤本都會很小心,但他實在怕有意外,所以忍不住出身叮囑。
何亭亭笑道,「行啦,我知道了。」她不是第一次幫何玄青收藏書籍和各種古董,早知道怎麼處理了。不過,像這次這麼多,還是第一次見。莫非,何玄青想回南方發展?
想到這裡,何亭亭忙將自己的問題問出來。
「有很大可能,但是還會有變數。」何玄青笑著回答,「你二嫂怕冷,比較喜歡南方。但是南方冬天也有那麼十來天是很冷的,不及北方可以供暖,所以最終還沒確定。」
何亭亭笑了起來,「我倒不知道竟然是這個原因。」
「笑夠了快回家,幫我把所有的孤本都收起來。記住,打開箱子之後,別拆包裝,直接收起來。」何玄青叮囑。
何亭亭應了,讓開車回到家裡,把李達和陸維支出去,便拿了剪刀開箱子,把巷子里包裝得很好的孤本都放進四季仙居里。
她敢肯定,這麼多孤本,肯定能讓她得到很多獎勵。
果不其然,把所有孤本放進四季仙居,獎勵的聲音叮叮地響起來,異常悅耳。
何亭亭高興極了,當晚多吃了一碗飯。
又過兩日是周五,何亭亭沒有課,忙了一個上午,她正尋思著下午繼續忙還是出去放鬆一下,就接到了林蓉的電話,約她到大鵬海邊吃海鮮。
想著自己無事,朋友又都在上班,劉君酌去了外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約了人出去玩,何亭亭便興沖沖地帶著李達和陸維去了大鵬。
去到了,何亭亭才發現謝青青也在。
打過招呼,林蓉在謝青青出去點餐時拉著何亭亭道,「本來青青要回市裡開會的,沒想到臨時改期,她才留下來。我知道你們不對付,但看在我的面上包容包容。」
「嗯,我們不會吵起來的。」何亭亭點頭道。
謝青青向來不走直路,喜歡背後陰人,所以何亭亭才敢這樣說。
「那就好。」林蓉點點頭,眉頭皺起來,忍不住提起謝臨風和九爺,「我前天接到他們的電話,知道他們安好。但是喊他們回來,他們又說忙,唉,不知道是真忙還是有什麼。」
「能有什麼啊,沒準是真忙呢。」何亭亭口中說著,腦子裡卻分析謝臨風和九爺給林蓉打電話的用意。
或許已經安全了,卻還沒能把那位教父弄下去,怕林蓉擔心,便打了個電話來報平安。
「希望吧。」林蓉看著海邊,嘆口氣。
這時服務員進來給兩人倒茶,很快又出去了。
何亭亭口渴了,拿起茶杯喝了口,笑道,「蓉姨,臨風哥當年是小孩子尚且能在香江活得好好的,更何況是長大之後的今天?你放心好了。」
估計他們讓那支股票背後的莊家狠狠虧了一大筆,直接牽連到山竹幫的教父身上,讓這位教父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這位教父資產或許很多,但是上億的流動資金肯定不多,即使只有其中的一半五千萬,也夠他忙亂的了。
「說得也是。」林蓉點點頭,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看向何亭亭,覺得她簡直就是小福娃,總是陽光明媚。
何亭亭剛想說什麼,忽然感覺一陣眩暈,頓時大驚,「有迷藥——」
「什麼?」林蓉驚愕叫一聲,剛想站起來,卻軟軟地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