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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他瘋了吧

  劉君酌聽了,笑著伸手彈了一下她的俏鼻,「我有什麼為難的,你這醋吃得好沒道理。」


  何亭亭眨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向他,「誰吃醋啦?我啊,怕你不好跟你媽媽交代呢。」


  「沒什麼不好交代的,她要真做了,我直接找上她家長。」劉君酌不以為然地說道。


  何玄連聽了,拍拍劉君酌的肩膀,「知道就好,你小子別給我陽奉陰違啊。」


  「我幹嘛要陽奉陰違啊……」劉君酌擺擺手說道,「我呢,接下來也請了假了,有空去處理這事,所以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當然,想留下來和我一起處理也行,都隨你。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幫我想想怎麼瞞著何叔。」


  何玄連伸伸懶腰,「估計瞞不長的,畢竟亭亭請長假,我爸很容易就知道。所以呢,我覺得處理結果差不多,你就該主動自首了。」說到這裡一臉愁苦,「我也該想想怎麼自首,爭取讓我爸別發火才行。」


  何亭亭聽了,也有些發愁,「爸爸肯定得訓我一頓。」


  「訓一頓是件幸福的事,我啊,估計得被訓好幾頓。」何玄連搓了把臉,嘆著氣說道。末了看向劉君酌,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這小子估計不會被訓,因為他畢竟是外人……哈哈哈……」


  劉君酌嘴角抽了抽,臉色不善地看向何玄連,「看來我最近有得忙了,這樣吧,最近全國開始了掃黃打非,我們卡拉OK的房間,由你去管理吧。記得查嚴一點,別被人抓到把柄。」


  何玄連一聽,一邊向劉君酌擠眉弄眼,一邊說道,「可別,我電影娛樂公司的事還沒弄好呢,哪裡有空干別的……你不信是吧,不如我跟你談談電影娛樂公司的艱辛——」


  可是任憑他怎麼轉移話題也沒用,何亭亭已經聽見了,抬起頭看向兩人,「你們不是開普通的卡拉OK嗎?和掃黃打非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們竟然允許那些人在包廂里做那種生意?」


  這些年經濟發展,珠三角幾個城市人口暴漲,一些「雞婆」也多起來,她也是知道的。這時聽說劉君酌和何玄連的卡拉OK房竟然也可能有這些從業者,心裡就不高興了。


  劉君酌已經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道,「沒有的事,我們哪裡會允許這種非法活動啊?我讓三哥查嚴一點,是怕有人渾水摸魚。你也知道,這事嚴重,得慎重對待才行。」


  說到這裡,見何亭亭還是懷疑地看著自己,忙繼續道,「我們那裡包廂多,還有套房可以休息,最怕就是有人攜帶非法出版物進來的了,所以不慎重不行啊。」


  「是啊,前天我還發現了有人帶了黃色刊物進來,就那什麼《露露回憶錄》吧,反正差不多的東西。發現以後,我們馬上把人趕出去了。我們做這行風險大,不得不慎重啊。」


  何玄連急著解釋完,開始轉移何亭亭的注意力,「還有你們的旅館,我建議也得好好查查。」


  何亭亭一聽,忙點頭,「沒錯,旅館是住宿的地方,估計也會有人攜帶非法刊物這些,是得好好查查。」


  劉君酌和何玄連相視一眼,暗暗鬆口氣,忙跟著聲討一會,然後迅速轉移了話題。


  次日早上,何亭亭是被傷口癢醒的,她喝了不少靈泉水,傷口癒合得很快,此時已經結痂了。


  醒過來之後,何亭亭擔心醫生會看出什麼,吃過早餐之後,忙讓何玄連幫自己辦出院手續,準備去旅館住著養傷。


  劉君酌不知道靈泉水的事,所以捨不得讓何亭亭馬上出院,可是何亭亭一說她害怕醫院,他便再無異議了。


  當何玄連正在去辦理出院手續時,何亭亭在病房裡迎來了校長、文學院院長以及和何亭亭交情頗好的古代文學教授。


  三人來到之後,先是對何亭亭表示慰問,慰問完了,這才坐下來,由院長說明來意,

  「何亭亭同學,姚燕四人做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是她們畢竟都是學生,如果去坐牢,這一生就毀了。你看,這事是不是可以私下和解呢?當然,這對你不公平,我們會適當做補償的。」


  打官腔何亭亭也是會的,當下就一臉為難,

  「其實我能理解院長您和校長的為難和憐憫,但是這次的事已經交給了警方,我估計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而且,作為傷者的我,被劫持時、躺在病床上養傷時,我心裡說不恨是假的。要我專門去跟警|察說這事私了,我真的做不到。」


  「私下和解絕對不可能。」劉君酌沉著俊臉開口,


  「亭亭和她班上幾個女生,最多也就是同學之間的矛盾,所以之前即使手中有李梅子的傷情鑒定,她也沒有讓李梅子去告那幾個女生。可是那幾個女生是怎麼報答她的呢?兩位領導去公安局問一問就知道了。」


  這時何玄連沉著臉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不用去公安局了,讓我告訴三位領導吧,姚燕她們讓楊莉把我妹妹綁了,先打個半死,然後找幾個男人來侮辱她,並且還要拍照和錄像,一定要讓我妹妹身敗名裂。她們這樣惡毒,還想讓我妹妹手下留情嗎?沒門!」


  校長、院長和班主任的臉色頓時大變,校長驚問,「這真是姚燕她們的想法?」


  「校長如果不信,大可以去看公安局的口供。」何玄連說道,「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告到底的,任誰來了都沒用!」


  劉君酌也站起來,態度顯得有些強硬,「三位,這件事無可化解,請回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見何玄連和劉君酌俊臉都沉了下來,便長嘆一聲,又安慰何亭亭幾句,便離開了。


  何玄連見人都走了,怕何亭亭會心軟,當下叮囑道,「亭亭,你絕對不能心軟知道嗎?如果實在招架不住,你就推在我身上,由我去跟他們周旋。你只要記住一點,絕對不能放過害你的人!」


  「三哥,我知道的。」何亭亭點點頭說道。她才不會心軟呢,她一旦心軟,倒霉的就是自己,傻子才做這樣的事!


  劉君酌看向何玄連,「我估計為了聲譽,學校會想辦法壓下這次的事,所以我們多留意一下。」


  「任他們怎麼壓也沒用。」何玄連冷笑道,「大不了就鬧大了,讓全國人民都知道!」雖然他不想讓家裡人知道何亭亭的傷勢,但是如果有人想隻手遮天壓住這件事,讓他何家吃了暗虧卻說不出口,他不介意鬧大。


  當天晚上,何亭亭在旅館喝著烏雞湯,接到了何學打來的電話。


  她忙將湯放下來,清清嗓子,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才按了接聽鍵,「爸爸,你到家了嗎?吃飯沒有?這個點找我什麼事呀?」


  「吃飯沒有?」何學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正在吃……」何亭亭忙回答,因為心虛,覺得自己這麼說顯得乾巴巴的,大眼睛便亂眨,看看劉君酌又看看何玄連,見兩人都指著烏雞湯,又加了句,「今晚我們還燉了烏雞湯呢,很香很甜。爸爸,你們今晚吃什麼?」


  何玄連和劉君酌忙都舒出一口氣,對何亭亭豎起大拇指。


  何亭亭見了兩人的手勢,鬆了口氣,有些得意,便沖兩人挑眉直笑。


  「烏雞湯不錯,可以補補。」何學說完,又問,「大腿上的傷還痛不痛?」


  「不痛了……咳咳咳……爸爸——」何亭亭笑意還沒下眼角,就意識到自己又被套話了,嚇得嗆了起來。


  何玄連和劉君酌臉都白了,不住地沖何亭亭擺手。


  何亭亭握著大哥大的手心出了汗,她看著兩人的動作,緊張得結結巴巴的,「沒,爸爸,沒有痛啊……那個,大腿沒事……」


  「老三和君酌是不是在對你擺手,示意你不要說?」何學略一沉默,又問。


  何亭亭再次嗆了起來,認命地低頭,小聲應道,「爸爸你真是英明神武,都猜對了。」


  「你把大哥大給你三哥……」何學聲音沉著地說道。


  何亭亭忙道,「爸爸,不關三哥的事,也不關君酌哥的事,是我自己……」


  「爸爸知道,先把大哥大給你三哥。」何學的語氣仍然十分平穩,可卻不容拒絕。


  何亭亭抿了抿唇,給了何玄連一個同情的眼神,就將大哥大遞了過去。


  何玄連耷拉著肩膀接過大哥大,一開口就是認錯,「爸爸,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保護好妹妹……」


  何亭亭內疚地喝著雞湯,看著何玄連苦著臉聽何學訓,遞了一個又一個同情的目光過去。


  過了半個小時,何玄連彙報完何亭亭的傷勢,又接受完思想教育,鬆了口氣,嗯嗯啊啊的,就想掛電話。


  一直等著挨訓的劉君酌見何學似乎不打算訓自己,大急,一把搶過何玄連的大哥大,

  「何叔,這次是我的錯,我帶亭亭出去吃麥當勞又沒有保護好她,我已經在反省了,但是我覺得我的思想覺悟不夠。要不何叔您再教育教育我吧,讓我提高一下自己的思想覺悟和思想境界……」


  何玄連保持著握大哥大的姿勢,驚愕地看看劉君酌,又扭臉看向何亭亭,滿臉難以置信,壓低聲音問,「他瘋了吧?怎麼主動要求爸爸訓他的?」


  何亭亭先是一愣,繼而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紅了臉。


  看著何亭亭暈紅的臉,何玄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劉君酌這是怕何學判他出局,所以主動承認錯誤並把自己當何家人一樣求教育!


  也許是劉君酌主動挨訓讓何學消了氣,又或者讓他更憤怒,所以接下來劉君酌被訓了足足一個小時。


  在這一個小時里,劉君酌不僅接受了思想教育,還將他們的打算都一一告知何學。


  知道了三人的打算,何學惱怒得很,讓劉君酌把大哥大給了何亭亭,語重心長地勸,


  「亭亭,這樣的事你不要攙和太多,不然人家找麻煩就都找到你身上。還有,我們家只你一個女孩子,至於男人呢,有爸爸,還有你三個哥哥,多的是衝鋒陷陣的人,何必要你親自來?你記住了,以後這些事都交給你三哥或者君酌,你不許插手。」


  「爸爸,我沒有插手去做啊……」何亭亭小聲道,她只是出主意而已。


  何學卻並不信,但是也不和何亭亭爭論這個問題,只道,「你參與到哪個程度,爸爸大概知道,現在就不跟你細說了。不過你得答應爸爸,真不許插手這些事。」


  何亭亭不敢再反駁,便應了。


  何學還想再說,可是何亭亭手上大哥大電池已經沒電了,他不得不掛了電話。


  劉君酌幫大哥大充電,疑惑道,「你們說,何叔怎麼會知道這事呢?」


  「估計是我爸的朋友告訴他的,他在系統內認識的人不少。」何玄連猜測道。


  劉君酌點頭,「有可能……另外,會不會是校領導找何叔的呢?」


  「校領導?」何亭亭搖頭,「我爸不認識校領導,倒是認識幾個教授。會不會是,校領導找上我爸認識的教授,然後聯繫上的呢?」


  何玄連點頭,「也有可能。但是不管爸爸是怎麼知道的,這事算是過了明路了,我們也可以放下一樁心事了。」


  何亭亭和劉君酌同時點頭,這事過了明路,他們就不用千方百計隱瞞,一個接一個地撒謊了。


  臨近中午,劉君酌親自去廚房給何亭亭做菜,何玄連幫何亭亭換藥。


  他看著何亭亭大腿上已經結痂的傷口,「應該不用上藥了吧?」


  「我也覺得可以不用上藥了,這都好得七七八八了。」何亭亭看著有點丑的傷口,點著頭說道。


  何玄連冷不防伸手戳了戳何亭亭的傷口,問,「痛不痛?」


  「不怎麼痛,沒什麼感覺。」何亭亭搖頭道。


  何玄連見狀,便道,「那就不要上藥了……但是這傷口好得太快了,你平時注意點,別露餡了,正常人的恢復力可沒有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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