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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一言為定

  何亭亭見張丹丹走遠了,便回到大伯公家,找到李真真坐著一起說話。


  沒過多久,迎親的人來了,何亭亭和李真真擠去看熱鬧,發現大堂姐夫高高瘦瘦的,看著就是個不愛多言的人,不過他的視線觸及大堂姐時,卻特別溫柔,想來和大堂姐感情是很深的。


  大伯母早就煮好了面,見大堂姐夫一行人來了,忙請人進去吃面,以示「給面子」的意思。


  村裡的人都知道大堂姐夫家境不錯,當下紛紛來打聽。


  何亭亭作為一個喜歡聽家長里短的小八婆,站在旁聽著村婦們扒拉,大概知道了大堂姐夫的情況。


  他是粵省人,但並非鵬城人,共兩兄弟。如今兄弟倆在鵬城生活,父母都還在老家。


  因為他大哥給一個級別比較高的首長開車,所以他也受到了照拂,做了個基層的幹部,每個月收入不錯。據說現在兄弟倆也偷偷買下了屋地,以後住房完全沒有問題。


  何亭亭總結下來,覺得這個大堂姐夫家境還真不錯,便由衷地為大堂姐高興。


  大家熱熱鬧鬧的,直到大堂姐夫把大堂姐接走,大伯公家才瞬間冷清下來。


  何亭亭收回目光,視線不經意從四堂姐面前掃過,見她目中滿是怨恨,狠狠地盯著大堂姐和大堂姐夫離開的背影。


  這時四堂姐媽媽笑著伸手扯了扯她,口中說著話,沒想到手才搭上去,就被四堂姐狠狠地甩掉了。


  何亭亭耳力了得,清楚地聽到四堂姐厭惡的聲音,「別碰我,要去坐席拿利是你自己去,貪錢貪不死你。」


  此時四周還有人說話,所以四堂姐的話並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


  何亭亭看著四堂姐的母親笑容收起來,抬手對著四堂姐就是一巴掌,「敢這麼跟我說話,要死了你……」


  四堂姐捂住被拍了一掌的手臂,抬起頭,用怨毒的目光看了她媽媽一眼,轉身飛快地跑了。


  四堂姐的媽媽氣得又罵了幾句,才忙不迭地進去坐席了。


  何亭亭嘆口氣,也拉著李真真進去找位置坐了。


  「你怎麼了?不開心?」李真真問。


  何亭亭搖搖頭,四堂姐的事,她無法對任何人開口。


  李真真見何亭亭不說話,自己便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四堂姐越長大越不好相處了,你還記得前年嗎,我們去找她玩,她一聲不吭。拉了她出來,她也一直陰陰沉沉的。」


  何亭亭點頭,四堂姐就是從那時候起,性格突然變了的。估計她也是從那時候起,突然知道自己曾經遭遇過什麼吧。


  她曾經試圖找她玩,希望把她帶得開朗一些的,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四堂姐越來越不愛出門,基本上都是窩在家裡。


  李真真見何亭亭只是點頭卻並不說話,便又扯了幾句別的,就準備吃飯了。


  喝完喜酒之後兩個星期,何學開始收拾東西到廈口上任。


  何亭亭依依不捨,可是卻也知道遲早要分別的,便讓自己始終保持微笑。


  何學拖了兩年,已經很了不起了,再拖下去估計對他的前途很不好,她不希望自己阻礙了何學的前途。


  臨出發前一晚,何學把何亭亭叫到書房,說道,「放假了就去廈口看爸爸。」


  何亭亭點點頭,仍舊看著何學,等他的下文。


  何學語重心長道,「要照顧好自己。」


  何亭亭繼續點頭,目光仍然看著何學。


  何學笑道,「爸爸就這一個要求,你好好記得。別的爸爸也不多說了,你這麼大,應該知道的了。」


  何亭亭聽了,心中酸澀,伸手握住何學的手,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學知道女兒難過,便摸摸她的腦袋,「如果你報考去廈口大學,就不用為分離難過了。可惜你報考的是鵬城大學,我們一家只好分開了。」


  從填志願就可以看出女兒的心思,可是何學知道,這一點是勸不了的,所以他沒有勸。


  「爸爸……」何亭亭叫了一聲,然後撲進何學懷裡,哽咽起來。


  她有種自己背叛了家裡人的感覺,廈口大學和鵬城大學她都能考上,可是填志願的時候,她還是填了鵬城大學。那時候,她其實已經知道何學會調任那裡的,可是她仍然填了鵬城大學。


  「你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每天高高興興、健健康康,爸爸媽媽就放心了。」何學拍著何亭亭的肩膀溫和地說道。


  何亭亭如果考上鵬城大學,到時會住在大學附近,那麼家中就沒人了,所以他這次調任,是帶著何奶奶和林玲玲前去的。家裡大人都不在,何學免不了擔心女兒。


  何亭亭不住地點頭,「嗯,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次日何學出發,何亭亭幾兄妹一起站在門口相送。


  沈雲飛和李真真也過來了,上前說了些祝福語。


  何學見了沈雲飛,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又下車把何亭亭和何玄連拉到一邊叮囑,「我們家呢,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別的都不許關注,知不知道?」


  從年初開始,沈雲飛就滿口自由平等博愛,恨不得馬上飛到民主的燈塔國美國,去過上自由民主的生活。


  沈雲飛自己喜歡這樣無可厚非,可是他最近經常來遊說何玄連,希望何玄連和他一起去美國,何學忍不了。


  「爸你放心好了,我們能關注什麼啊……」何玄連笑著說道。


  何學抿了抿唇,還是說了出來,「什麼美國好啊,什麼人|權啊,這些,全都不許關注。」現在的學生都處於騷動期,覺得迷茫,不知道何去何從,很容易就會被人煽動起來。


  何亭亭認真地說道,「爸爸,你放心,我什麼都不管,只埋頭讀書和賺錢。」


  何學聽了鬆了口氣,口中卻還是道,「一言為定。」


  他本來也相信何亭亭不會胡鬧的,可是看到沈雲飛,深怕女兒聽得多了會受到影響,還是多叮囑了一句。


  何亭亭點點頭,「一言為定。」


  何學又將目光看向何玄連,「老三,你也得跟爸爸保證,絕對不做什麼。無論別人跟你說什麼,怎麼說,說得有多好,你都不許跟著做。你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好好照顧亭亭。」


  看到何學一臉的認真,何玄連點點頭,「我記住了。」


  何學摸摸兒女的腦袋,感覺高度上的變化,罕見地心酸了。


  兒子已經和他差不多高了,女兒也已經亭亭玉立了。


  一轉眼,孩子就都大了啊……


  何學感慨著起身走向車子,走到車子跟前時,已經躊躇滿志了。


  雖然仍然十分擔心,可是能說的都說了,現在擔心也沒有用,只好每周打電話回來問情況,再托朋友留意了。


  何學和林玲玲、何奶奶去就任之後,家裡就只剩下何亭亭兄妹四人。


  四人去外婆家裡住了一段日子,到八月中旬才回來。


  一回來,就看到大表姐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口,「你們回來了啊?到時開學了,你們都去上學了,這大宅子裡頭就空著了吧?不如我以後住在裡面,幫你們看家?」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大宅的價值,但是卻聽很多人滿臉羨慕的提起過這個大宅,話里都是讚譽,彷彿能擁有這樣的一個大宅子是很有面子的事。


  她是沒有本事擁有這樣的大宅子了,但是卻可以在裡面住一住,威風幾把的吧?


  打著這樣的主意,她來了。


  何玄白微微一笑,「有勞惦記了,我們的工人還是住在外圍的。」


  「哎,工人是外人,一點都不可靠啊。我聽說過,你們以前有個工人,可是半夜偷偷打了你們的花的,聽說損失慘重啊。」大表姐以為有戲,忙高興地說道。


  何亭亭看向她,「我每周也會回來的,如果沒有課,我平時也會回來的。不勞大表姐掛心了。」


  她一點都不想讓大表姐這樣的人住進自己家裡,而且也託了王哲和二奶奶經常過來看看的,實在沒必要引狼入室。


  大表姐還待再說,何玄連已經不耐煩了,「行了,別想了,我們不會讓你住進來的。」


  「你……」大表姐聽了何玄連這不客氣的話,臉瞬間氣得紅了。


  何玄連沒理會她,開了門讓大家進屋。


  何玄白看了大表姐一眼,「大表妹回去吧,三表妹去了羊城之後,舅公就少人服侍了,大表妹還是多陪陪舅公的好。」


  這威脅的話一出,大表姐頓時怵了,等回過神來,何亭亭幾人已經進去了。


  何亭亭一邊走路一邊觀察屋中的植物,口中說道,「我覺得大表姐不會死心的,沒準明天又會來鬧騰。或許會出什麼陰招,大家要小心些。」


  上次大表姐來過之後,就輪到三表姐,使的招數下三濫,而且異常惡毒。


  何亭亭說得沒錯,第二天是大表姐的媽媽上門來了,各種訴說房子不夠住,何家大宅空了論理要讓給親戚住的。


  何玄連只有第一次開門,之後都懶得理會了,假裝沒有聽到喊門聲,緊閉著大門。


  何家大宅又高又大,若是裡面不開門,在外面喊人的人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大表姐一家鎩羽而歸。


  剩下的半個月,何亭亭兄妹四人各忙各的事業,只是每天晚上聚聚,說說話。


  有時沈雲飛來找何玄連,就會說些國內不好,美國好的話,何亭亭每逢聽了,都會跟他辯論,可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天,沈雲飛上門來,又說起美國的事,臉上滿是嚮往,「老三,我們畢業之後一起去美國怎麼樣?在那邊打工,一個月工資抵我們這裡半年的。而且人家那邊人人平等,不像我們這裡,想要出頭很困難。」


  何亭亭當時正摘了一捧鮮花幫何玄連插花,聽了就道,「我們這裡出頭不難啊,哪裡難了?尤其是在我們鵬城,要做點什麼,分分鐘成功。」


  「亭亭,你不懂!我們這裡即使能出頭,也有諸多限制,人家那邊沒有。那裡人人平等,沒有人能強迫另外一個人做事,即使是美國政府也不能,你不覺得這一點很好嗎?那裡自由、平等、博愛,不像我們這裡這樣黑暗。」


  沈雲飛說話的時候激動得指手畫腳,一副恨不得馬上就飛到美國的樣子。


  何亭亭翻翻白眼,「就目前來說,我並沒有被人強迫做事,相反,我覺得這裡能讓我大展拳腳。美國我沒有去過,但是我去過香江,我覺得也就那樣,並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好。何況了,我們去了是客人,比不得在家裡做主人。」


  她口角向來弱勢,所以說出的話力度並不大,完全無法撼動沈雲飛的決心,反而讓沈雲飛覺得自己更有理了。


  這天,何亭亭在實驗室調試香水,由於狀態大好,竟提前調試好了。


  由於心情奇好,她收拾好東西之後便高興地回去了,甚至打算到時間之後去廚房幫忙打打下手做午餐。


  走到客廳時,忽然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她忙豎起耳朵,凝神聽了起來。


  「對,我也同意不要告訴亭亭——」這是何玄連的聲音。


  有秘密!

  何亭亭聽到這裡,忙停住腳步,高度集中精神認真聽起來。


  這時何玄青說話了,「陳生和她有聯繫嗎?如果有聯繫,即使我們不告訴亭亭,陳生也會告訴她的。」


  「亭亭和陳生私下沒有聯繫的,可以瞞著。」這次響起的是何玄白的聲音。


  何亭亭屏住了呼吸,用手捂著跳得越來越急促的心臟——她三個哥哥有事要瞞著她,而且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麼想著,她更加小心了,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被三個哥哥聽到了。


  正在這時,何玄連難過的聲音響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啊……二哥,會不會那個陳生的消息不準確啊?香江那麼大,我不相信他能短時間內打聽到消息。」


  何亭亭聽到這裡,馬上捂住了嘴——她猜到他們要瞞她的是什麼事了!

  和陳生有關的,在香江的,肯定是她之前托陳生打聽的事——也就是謝臨風和王雅梅的消息。


  從他們的語氣中可以猜到,消息並不好。


  這麼想著,何亭亭心情焦灼,放開腳步飛快地跑向三個哥哥那裡。


  風聲從耳邊急促掠過,不遠處的竊竊私語瞬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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