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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我墮入情網你卻在網外看

  何奶奶本來和何亭亭說話的,聽了劉君酌大聲吼的歌,來了興趣,笑呵呵道,「這是那個叫,那個小夥子叫什麼來著?唱的《愛|情|陷阱》吧?唱得不錯。」


  「奶奶,是譚詠麟。」何亭亭回道。


  劉君酌吼了一首歌,心中的酸楚稍減,再聽到何亭亭也說話,就有些高興起來,說道,「對,就是譚詠麟的《愛|情|陷阱》,就今年春節前後唱的。」


  鵬城毗鄰香江,香江出了新歌,這邊很快就會知道。劉君酌開了歌舞廳,此時正在轉型,打算變成夜總會,弄的士高,對香江每年的新歌更是熟悉。


  何亭亭此時還在和劉君酌生氣,聽出他聲音里的高興,便決意要和他唱反調,想了想,笑著對何奶奶道,「奶奶啊,我覺得這首歌不好聽,張學友的《情已逝》更加好聽呢。」


  「《情已逝》也好聽。」何奶奶點點頭說道。作為一個緊跟潮流的老太太,她對今年香江出現的新歌都知道,又加上家裡有老唱片機,她閑時眯著眼,躺在搖椅上慢慢聽,聽得多了,更是如數家珍。


  何亭亭聽了,瞥了劉君酌一眼,對何奶奶道,「奶奶你喜歡嗎?我唱給你聽啊。」


  說完,不等何奶奶說話,就清清嗓子,就唱了起來。


  「……情已逝,你當初傷我心令我悲凄。不得不放棄,柔情何時已消逝,沒法可重計。情已逝,你當初一帶走便再不歸。雖今天再遇你,濃情仍然似水逝,從前莫再提。」


  她也沒多想,只是覺得,劉君酌「恨,愛,心中激蕩」,她就要和他唱反調,「情已逝,從前莫再提」!

  劉君酌聽何亭亭清脆甜糯的嗓音不住地唱「情已逝」,覺得心意被糟蹋了,心裡難過得很,像憋了一團火,便用比何亭亭更大的聲音繼續唱《愛|情陷阱》。


  何亭亭一聽,自己的歌被劉君酌的歌掩蓋了,心中不服氣,便也加大了音量繼續唱「情已逝……」。


  劉君酌聽到何亭亭加大了音量,便忙也加大音量,一定要讓「真心被俘虜,彷彿遭圈套。探索這愛路,你那美態已叫我醉倒。我墮入情網你卻在網外看,始終不釋放」這些歌詞蓋過何亭亭的歌,在大馬路上唱響。


  「情已逝……」何亭亭不甘示弱,再次加大了音量。


  若是其他事,劉君酌絕對是會讓著何亭亭的,可是他此時有隱秘的心事,又正是求而不得的時候,怎麼也不願意「情已逝」,所以咬咬牙,繼續加大音量吼「我墮入情|網你卻在網外看」。


  兩人誰也不肯讓誰,最後是大吼著唱歌的,大馬路上全是兩人互不相讓、已經跑調到爪哇國的歌聲。


  何奶奶聽著兩人嘶吼的聲音,笑得差點從車上摔下來。


  有經過的貨車司機聽得直笑,又有騎得快的自行車也出聲打趣,經過路邊村子時,村裡人更是紛紛取笑。


  何亭亭覺得有些丟臉,可見劉君酌不肯讓自己,便硬著頭皮大聲吼,打定主意不肯讓。


  這時一個路過的摩托車大叔經過兩人身邊,操著普通話笑呵呵地對何亭亭道,「小姑娘跟對象鬧彆扭啦?別鬧別鬧,回頭揪他耳朵,他不敢不聽你的。」


  何亭亭聽到「對象」兩個字,頓時大窘,臉瞬間燒紅,忙停了唱歌,大聲反駁,「才沒有!」


  說完埋頭加快蹬車,很快越過劉君酌去了。


  劉君酌也聽到摩托車司機的話了,更是看到了何亭亭剎那間燒紅的俏臉,心中頓時像吃了蜜糖一樣。


  他想加快蹬車追上何亭亭,即使什麼話也不說,跟著她並排著騎車也是很好的。可是他車尾架上坐著何奶奶,騎得快了容易讓老人坐不穩,只好耐著性子慢慢騎。


  何奶奶也聽到摩托車司機的話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笑眯眯的,只是擔心劉君酌會激動得加快蹬車追上何亭亭,因說道,「君酌啊,慢慢騎,別急。」


  「何奶奶,我知道……可是亭亭騎得太快了……」劉君酌翹著嘴角說完,目光看向前方騎車騎得飛快的何亭亭,大聲喊,「亭亭,亭亭,你等等我啊……」


  喊完了,沒有聽到何亭亭的回答,劉君酌卻並不生氣,他滿臉笑容,仍舊慢慢地騎著車,看著在自己前方的少女,又看看兩旁綠油油的田野,心情舒暢得很。


  雖然亭亭否認了讓他不高興,可是她紅了的臉頰卻讓他恨不得高聲歡呼,讓全世界知道。


  何亭亭埋頭蹬車,到了進周有蘭家的路口,也不等劉君酌和何奶奶,拐了彎徑自進去。


  眼見快到周有蘭家了,她才摸摸臉蛋,停了下來。


  心裡卻想,誰跟劉君酌談對象啊,他那麼壞,一點都不懂的尊重人,還是霸|權|主義,一點都不好!


  想著臉蛋又燒起來,嚇得她再不敢想了,忙停好車,到河邊洗手,沾了水直拍臉蛋。


  拍得臉蛋的燒退下來了,何亭亭一點也不敢想劉君酌和對象的問題,只好將思緒轉移到生病的周老爺子身上。


  昨天早上,她在教室還和周有蘭說話來著,那時沒有聽到周老爺子生病的消息,怎麼過了一天,就病了呢?


  何亭亭飛快地分析著,很快就出了神,直到聽到劉君酌和何奶奶擔心的叫聲,才慢慢回過神來。


  「我沒事,我下來玩水。」何亭亭說著,又洗了洗手,便起身上去了,口中說,「走吧,我們快點進去吧。」


  劉君酌見何亭亭上來,忙偷眼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俏臉已經不紅了,視線掃過自己也一點端倪都沒有,雀躍的心情慢慢低落下去。


  「嗯,走吧……」何奶奶幫何亭亭理了理騎車時被風吹亂的秀髮,笑眯眯地說道。


  孫女兒長得就是好看,好看得能迷得小少年跟獃頭鵝和瘋子似的。


  才進周家,何亭亭就聽到周有蘭的怒罵聲,「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恨死你和那個破鞋了,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這是……」何奶奶一聯想,就有點後悔帶孫女兒來聽這些了。


  何亭亭也有些進退兩難,她猶豫片刻,還是揚起聲音喊道,「周有蘭,周有蘭——」


  她正喊著,周有蘭從屋中走出來,滿臉的眼淚,「何亭亭,你怎麼來了啊?」


  「我聽說你爺爺病了,所以來看看。你……」何亭亭打量了一眼周有蘭,有些擔心。


  「你們跟我來……」周有蘭沒有說什麼,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帶路。


  何亭亭回頭看何奶奶,見何奶奶點點頭,便牽著何奶奶的手,和何奶奶一起跟著周有蘭走,還不忘回頭低聲提醒劉君酌,「君酌哥,你拿蘋果跟著我們。」


  劉君酌心情再度雀躍起來,忙提了蘋果跟上。


  周老爺子坐在廚房裡,拿著水煙斗慢慢地吸著煙,臉色蠟黃蠟黃的。


  何亭亭看了有些心驚,忙出聲叫道,「周爺爺,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周老爺子因為常年侍弄花草,身體很是硬朗,即使在貧困的79年,臉色也沒有現在這樣蠟黃難看。


  聽到何亭亭的聲音,周老爺子轉過臉來,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亭亭啊,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來看看。」何奶奶說著,示意劉君酌提著蘋果上前。


  周老爺子接過蘋果放在一邊,又擺擺手,「也沒什麼,就是心氣不好,沒事的。」說完了放下水煙斗,站起來招呼客人。


  周有蘭紅著眼睛,去燒水幫忙待客,完了又去屋后喊她奶奶。


  何亭亭跟周老爺子聊了一會兒,見老爺子只是臉色懨懨的,別的倒沒什麼,便說了一籮筐安慰的話,說完了就起身告辭。


  她一行人來得遲,待久了到飯點就要留下來吃飯的,所以在何奶奶的示意下,何亭亭提前很多提出告辭。


  周老爺子苦笑道,「我這家裡一團糟,就不留你們了,下次你們來,我殺雞招待你們。」


  「周爺爺,你別跟我們客氣。還有,萬事別多想。」何亭亭忙道。


  周老爺子點點頭,可是面上憂色卻沒減。


  周有蘭見何亭亭轉眼就要走,有些失望,說道,「我送你們出去吧。」


  「嗯,好。」何亭亭點點頭,辭別了周老爺子,就牽著周有蘭的手出來。


  周有蘭一直送,送過了橋,還要繼續送。


  何亭亭知道她心裡難過,估計是要和自己說話的,便讓何奶奶和劉君酌先走,自己落後一些。


  見何奶奶和劉君酌走得遠了些,周有蘭才哽咽道,「我媽昨天跟我爸離婚了,昨晚就沒回來。我爸還去找那賤女人,今天中午才回來。」


  何亭亭聽了,有些心酸,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握緊周有蘭的手以示安慰。


  「我叫我媽不要走,可我媽卻說,她不願意過沒有尊嚴不受尊重的日子。」周有蘭的眼淚再度淌了下來,她淚眼盈盈地看向何亭亭,「什麼叫沒有尊嚴不受尊重的日子啊?」


  何亭亭聽問,忙飛快地轉動腦筋想找答案,可是還沒等她想出來,周有蘭自己就繼續說起來了,

  「她說,她辛苦掙錢養家,我爸爸卻嫌她不顧家,反而說那個賤人溫柔、善解人意,她無法忍受。她覺得自己像牛一樣辛苦耕耘,卻還是被嫌棄,不值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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