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原來,他偷偷地喜歡著她
為此,到了周末,何亭亭專門和劉君酌、李真真、王雅梅還有周有蘭穿戴一新,到市裡閑逛,往較為高檔的地方走動。
五人長相都是中上水平,更有何亭亭這個特別好看、劉君酌這個特別英俊的,這一走動,讓無數少男少女側目,並如期地引起了他們對衣服的興趣。
青少年和兒童還沒有形成成熟的世界觀,很容易受到影響進而跟風,他們見何亭亭和劉君酌幾個穿得好看,當下就心動了,也不覺得撞衫有什麼問題,回頭就嚷嚷著要買同一款。
由於有這一批青少年鼎力支持,這個年齡段的衣服賣得越來越好。雖然沒能清掉庫存,但是好歹不會有大量積壓了。
和青少年及兒童不一樣,大人有成熟的世界觀,再加上他們根深蒂固地認為「國外的都是香的,香江來的都是有檔次的」,所以他們並不是很願意接納這種沒有牌子的衣服。
林玲玲愁白了頭髮,不住地想辦法。把衣服送給自己檔次比較高的朋友,讓那些朋友穿,她已經試過了,效果不算好,起碼和青少年的就差遠了,所以這條路是不用想了。
思考了兩日,林玲玲將目光瞄準來鵬城打工的年輕少女們。
看見著林玲玲這一季度的衣服銷量不好,何亭亭也跟著焦急,但是涉及到大人的服裝,她實在無法可想,只好先管好自己。
從這天起,她穿的衣服一半是買的,一半是從家裡拿的——她以實際行動表示了對家裡牌子的支持。
這天又是周末,太陽還未升起,清晨特有的霧氣讓人心曠神怡。
何亭亭和劉君酌跑完步,就到後花園給蘭草及鮮花澆水,澆完之後,又聊著天去巡查花田,確保今年的鮮花收成會很好。
將偌大的後花園走了大半,太陽緩緩升起,何亭亭不免有些累了,便提議繞去峽谷淋完蘭草就回去了。
劉君酌見四處鮮花朵朵,景緻十分好,恨不得多逛逛,於是便指著種樹木的方向道,「那邊我們很少過去,不如去看看?」
「我還要去給蘭草淋水,估計沒時間去那邊了。你想看,不如自己一個人去?」何亭亭有些為難地提議道。
太陽就要曬到峽谷了,她得早點去澆水才行。
劉君酌聽了,想到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十分沒意思,便道,「那就算了,我也回去吧。」
「你不是想去嗎?想去就去啊,一個人也沒什麼啊。」何亭亭見劉君酌馬上打消了主意,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讓自己一個人回去,便說道。
「也沒有很想去……」劉君酌清了清嗓子,見何亭亭大眼睛看著自己,不免有些心慌,便絞盡腦汁地轉話題,「對了,我好像聽說了,你媽媽又想到一個客戶群,說打算去試試能不能有生意。」
說完了話,他揪著自己的頭髮走神。
奇怪,明明是很想去另一邊走走的,為什麼何亭亭說不去了,他就一點也不想去了呢?
何亭亭聽了,便好奇地問,「什麼客戶群啊?」
「我也不清楚……」劉君酌垂下目光,有些心虛地說道。
其實是他歌舞廳的那些服務員,這些人正是他提供給林玲玲的客戶群。他見何亭亭擔憂,也忍不住跟著擔憂,便開動了腦筋幫忙想辦法,很快就想到歌舞廳的服務員上了。
那些人女人收入相對高一些,因所處的環境,出手也比較大方,極有可能購買林玲玲服裝店的衣服。
原本他是不打算跟何亭亭提起這事的,可是剛才心慌意亂找話題,隨口就說了出來。
何亭亭點點頭,便不再追問了,看向劉君酌,「你真的不去逛逛嗎?我準備往回走了。」
「嗯,我不去了,我們一起回去。」劉君酌連忙道。
兩人於是並肩沿著小路走向峽谷,不時品評一句四周的鮮花。
走不多遠到了一片茉莉花處,劉君酌指著茉莉花問,「那些花,過幾天就能摘了吧?」
何亭亭看過去,見一大片潔白的茉莉花,不由得露出笑容來,「嗯,過幾天就可以摘了。」
茉莉花是很重要的精油之一,她在這裡種了很多。如今看來,收成還挺好的。
「到時我也來幫忙,還叫上村子里的人。」劉君酌說道。他現在也知道,鮮花需要在清晨陽光升起來之前摘下來才能保持最濃郁的香氣。
何亭亭連連點頭,村子里和她同齡的人,去年就開始幫忙了,現在已經很熟練了,她一點也不擔心他們無法勝任這工作。
兩人又走一會兒就到峽谷入口了,抬頭看去,能看到谷中雲蒸霞蔚,十分漂亮。
峽谷中種了好些桃樹和梨樹,梨花已經謝盡了,桃花卻開得正好,粉粉的一大棵都是。谷中有一條小溪,溪邊種滿了桃樹,不時有桃花落在溪中,隨著流水遠去,詩意十足。
何亭亭進入谷中不多遠,就發現自己種的一株蘭草了,便對劉君酌道,「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溪中裝些水上來澆花……」
「我幫你裝水,你在這裡等著……」劉君酌連忙道,說完二話不說就搶過何亭亭手中的小噴壺走向小溪。
溪邊的石頭不算穩,站上去有掉下去的危險,他可不敢讓何亭亭去。
何亭亭見劉君酌已經拿著噴壺去裝水了,便站在原地等著,口中叫道,「君酌哥,你小心點啊。」
「小兒科,裝好了……」劉君酌說著,握著小噴壺轉過身往回走。
這時一陣暖暖的春風吹過來,粉色的桃花瓣簌簌往下掉,如夢如幻。
何亭亭看著不遠處少年踏著飄飛的桃花瓣前來,怔了怔,忍不住笑道,「哎,君酌哥你沒帶相機來真是可惜了,好多桃花瓣落下來,人間仙境一樣。」
劉君酌抬頭,正好又是春風吹過,桃花瓣飄飛,他看見何亭亭在桃花中笑靨如花,不由的呆了,連路也走不動了。
「君酌哥,你站著做什麼,快過來啊」何亭亭見劉君酌停住了腳步,忙招手叫道。
劉君酌回過神來,心跳加速,耳根熱得發燒,忙邁開步子走過來。
只是走的每一步都像在雲端一樣,有種飄在空中的虛幻感。
何亭亭見劉君酌來了,獃獃的,不由得道,「你怎麼啦?不舒服嗎?」
「沒、沒事……」劉君酌搖搖頭。
「真的沒事?」何亭亭覺得劉君酌極其不對勁,也顧不得淋花了,忙又追問了一句。
劉君酌抬眸看向何亭亭,見她大眼睛亮晶晶的,正閃閃地看著自己,頓時渾身血氣上涌,忙道,「我、我在想事情,你、你快去淋花吧。」
何亭亭聽了,以為他真的在想事情才獃獃的,便接過噴壺,過去給蘭草滴水。
滴完了,她又招呼一直愣愣地站著不說話的劉君酌繼續往前走,去給另外幾株蘭草淋水。
等淋完了水,太陽就照到了峽谷里,何亭亭伸伸懶腰笑道,「終於完成工作啦,我們回去吧。」
「嗯,走吧。」劉君酌若有所思地說著,跟在何亭亭身後。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剛才更是到了極致,竟然走不動路了。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劉君酌的目光落在前面的何亭亭身上,他的不對勁,是和她有關的。
「啊……」他正想著,前方何亭亭突然低低驚呼一聲。
「怎麼了?」劉君酌忙收回目光,心跳如擂鼓,難道她發現自己一直盯著她了?
「那裡好像有一株野生的蘭草,我去看看,你在這裡等著我……」何亭亭說完,飛快地放下噴水壺,走向一側。
劉君酌舒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應道,「那你小心點。」
說完了打量四周,才發現已經到了谷口,再走幾步就離開峽谷了。
他看了看何亭亭,見她正站在一棵低矮的桃花旁彎腰打量著什麼,便走前幾步,背靠著一株桃花樹靜靜地等著。
「唉,不是蘭草,只是看著像……」何亭亭仔細打量了片刻,失望地說道。
在南方這裡,極少能看得到野生的蘭草的,她剛才太激動了以至於忘了思考。
「沒關係,你可以自己種。」劉君酌安慰道。
何亭亭點點頭,將目光從那株假蘭草上移開,打量了一眼四周。
這一打量,就和一雙小眼睛對上了。
「啊……」她尖叫一聲,轉身就跑,即使由於瞬間站直,腦袋撞上了身旁的一株桃樹的枝椏撞得發痛,她也速度不減,飛快地撲向劉君酌。
劉君酌早在她尖叫的時候就急了,忙迎上來,「怎麼了?」
他只說了一句,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何亭亭撲進了他懷裡,緊緊地抱著他,「蛇啊,那裡有蛇——」
怦怦怦——
心跳的聲音掩蓋了所有,劉君酌僵硬著身體,抬起僵硬的手臂,慢慢地移上去,圈住了何亭亭,「別、別怕……」
說出這兩個字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說完了之後,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只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少女。
溫潤的春風又吹來,兩旁的桃花瓣簌簌而下,如同夏日午後的一場急雨。
他終於明白,自己怪異的心情。
原來,他偷偷地喜歡著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