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調試香水
雖然有王梅花這樣的糟心事，但是小說發表了，在後山種下的花草也欣欣向榮，何亭亭還是心情愉快地邁入了1983年。
剛過完春節，劉君酌和劉從言就從北方來到南方，各自忙碌起來。
而何學也是格外忙碌，曾經試過多日不回家。
何亭亭上學之後的某一天，何學回來之後滿臉都是笑容，在飯桌上宣布了一個好消息，「我們鵬城準備建立屬於鵬城人的大學了。」
何亭亭白天上學，晚上也要上晚自習，所以只能趁著吃飯前的時間到種滿花草的後山去澆水，此時澆完水回來，手臂有些累，興趣並不是很高，聞言突然振奮了，「真的嗎？什麼時候成立？我們這裡能招到人讀大學嗎？」
鵬城的基建速度很驚人，一棟樓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蓋起來了，所以她對於蓋大學的建築並不懷疑，只是懷疑這個漁村能不能招到學生。
鵬城過去是個漁村，人很少，現在人雖然多了，但是多數都是從北方南下的拓荒者，還有粵省各地來打工的成年人，孩子並不多。
「當然可以，鵬城的人越來越多了。」何學一臉的笑容，「這次政府可是下了血本了，梁市長透露，全市全年財政收入是1億，但是為了建設屬於鵬城的高等學府，拿出5000萬建設鵬城大學。」
何亭亭咋舌，5000萬就是一億的一半了，能拿出財政收入的一半來建設最高學府，鵬城的領導可真是有魄力。
劉君酌連忙咽下口中的飯，問道，「大學建在哪裡？不如我們在大學旁邊買塊地吧，大學旁邊的地很好。」
他來到南方，和劉從言租住在何家，學了很多南方這邊的餐桌禮儀，口中含著飯菜不能說話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什麼不翻菜啦，菜不能橫著擺3碟以上啦，種種小忌諱多得很。
「在西邊桂廟村一帶，挨著粵海門村。」何學點點頭說道，「那裡靠近海邊，的確可以買一塊地。」
即使不靠近海，在最高學府旁邊住著，也是很好的享受。
這麼想著，何學看了劉君酌一眼，這小子眼光很不錯。
劉君酌聽了，點點頭，看了一眼何亭亭，自己就盤算起來。
何亭亭很喜歡海邊的，他一定要在那裡買下一塊地。
可是他的錢不算多，買下地之後就沒錢了，該怎麼多賺一點錢呢？
劉君酌陷入了沉思。
何亭亭聽了，卻神往得很，「靠近海邊啊，那學生在上課時，在晚上睡覺時，是不是都能聽到海潮的聲音了？真好！」
「是可以，但是如果以後填海，只怕就不能了。」何學說道。那邊的海域並不深，將來填海的機會比較大。
何亭亭點點頭，又神往地暢想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認真吃飯。
何學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在那邊也買一塊地。畢竟到時何亭亭讀高中，要去到鵬城中學去讀，也得就近找地方住。
到了春花爛漫的三四月份，客家圍屋裡和後山的花都綻放了，何亭亭將開得最好的花都摘回來，開始嘗試著提煉香精。
設備並不難擺弄，又有林玲玲、何玄連和劉君酌幫忙，加上花苗和種子都是從四季仙居得來的，都不是凡品，何亭亭第一次提煉出來的香精質量很好，濃香撲鼻。
「唔，這味道真香……」林玲玲停下手中的工作，驚喜地說道。
香味十分濃郁，整個室內都是花香味，十分好聞。
何亭亭將香精裝入密封的玻璃瓶子，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笑出兩個梨渦，臉蛋紅紅地說道，「我多提煉幾種香精出來，到時就調成香水，給媽媽用。」
說完望著自己手中的玻璃瓶子，嘆道，「就是花種得少了，提煉出來的香精太少。」
何玄連誇張地說道，「花哪裡少了？已經很多了，就是提煉的香精太少了。」
「很多花才提煉一點點香精，所以得我們繞著後山多買點地，讓亭亭多種花。」劉君酌說道。他住在何家，對何家有哪些地大概都知道，後山專門買來給何亭亭種花的地方，更是一清二楚。
「上周我已經談妥一塊地了，後天去簽合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林玲玲笑著說道，語氣里有著自豪。
這些以前都是何學出面的，自從何學在市裡上班之後，就漸漸讓她來做了。
她發現自己很喜歡做這些事，做起來幹勁十足。因為比起鋤頭，她更喜歡和人談判，然後做成一宗生意。
談成一宗生意之後，她獲得的自豪和快樂，比過去多收了一擔谷大得多了！
何亭亭聽了，忙問，「是在後山附近嗎？」後山是石山，卻又偏偏有水，和旁邊的山形成一條彎曲的峽谷，有怪石有水有泥土，十分適合蘭草生長，她二月份種了很多。
除了峽谷，其餘地方可以種植其他花，何亭亭種得滿滿當當的，除了月季、薔薇、玫瑰、茉莉、紫羅蘭、夜來香等，連桃花、梅花、梨花也種了好多。
「就是那裡，不然我們還不買。」林玲玲吸著花香，心情愉悅地說道。
在其他地方買地可比在這裡划算得多了，如果不是為了買地給何亭亭種花，她還不願意在這裡買呢。
「那就好！」何亭亭高興地點點頭，「我要種好多好多花！」
劉君酌聽了，想起後山再過去，有一個水塘，水塘附近還有大大小小的水塘，覺得很適合何亭亭種花，就默默地記住了。
到了5月份，鵬城大學籌委會辦公室就掛牌成立了，何學負責的項目和這個有些關係，更加忙碌了。
何亭亭為了不讓別人說自己是繡花枕頭，在學業上從來不敢放鬆，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名，才女的地位穩如泰山。
除了學習，她還花了大量時間侍弄花草，再之外，就是提煉香精和調試自己的香水了。
鵬城靠海，是南部海濱城市，位於北回歸線之南，屬亞熱帶海洋性氣候，氣候溫和，雨量充沛，日照時間長，全年足有8個月的陽光。
因此，鮮花在這座瀰漫著海風和漫長陽光味道的城市裡就沒有「開到荼蘼花事了」的困擾了，它們能夠開大半年，如火如荼，花季長得很。
不過何亭亭並不是逮著鮮花都拿來提煉香精的，她看到花開得好才會摘，而且在開到最好的那一刻摘下來。
除了花香，調試香水需要的各種木香、草香，她都想盡辦法弄到手，然後提煉出香精來。
何家在提煉香精，大宅子每天都香味瀰漫，漸漸地，整個村子都是香噴噴的。
大家住在村子里，衣服整天被香味熏著，走出去了，身上就帶上了香味，弄得鄰近的村子都知道，何家的何亭亭在制香。
何亭亭把香精提煉出來之後，就開始調試香水。
提煉香精並不困難，可是調試香水卻難倒何亭亭了。
她從五月份開始，一直到當年的十月份——為了調試香水，這一年夏天她沒有到外婆家的海邊度假，足足調了五個月，只調試出一款單純的花香調茉莉花香，就把所有的香精都用光了。
雖然五個月只成功了一款香水，但是何亭亭還是很高興。
畢竟萬事開頭難，她過去一點基礎也沒有，花五個月就調試出一款香水，很值得高興。
這天林玲玲出差回來，去洗漱完畢就坐在沙發上舒展身體放鬆。
何亭亭用紅繩子給香水瓶子打了個結，又在結上插了朵茉莉花，仔細端詳片刻，覺得造型很是雅緻，便拿著香水瓶子走到林玲玲身邊坐下來，挽著林玲玲的手臂，「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什麼禮物？」林玲玲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一看到何亭亭手中的瓶子，馬上一改散漫，變得激動起來，「你調試的香水？」
說著，就伸手將何亭亭遞過來的玻璃瓶子接了過來。
何亭亭點點頭，高興地說道，「沒錯，這是我調試成功的第一款，媽媽你快聞聞，看喜不喜歡。」
林玲玲不住地點頭，迫不及待地開了蓋子，往手背上倒了一滴，吹了吹氣，在等酒精揮發的間隙，問何亭亭，「這是茉莉花香味的？」
「嗯嗯。」何亭亭點點頭，又詳細解釋，「這款香水的前調是紫羅蘭葉；中調是茉莉，薔薇和牡丹；基調是香根草，麝香。由於香料不是很多，所以用上的成分比較單調。但是，媽媽你想要的是花香型香水，我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
林玲玲不住地點頭，又看了看自己滴了香水的手背，再看看牆上的時間，很是迫不及待。
過了約莫兩分鐘，酒精揮發得差不多了，她忙湊近手背，輕輕地聞起來。
何亭亭見了，便不再說話，期待又緊張地看著林玲玲。
她調試香水調試失敗了很多，一方面是經驗不足，另一方面是要求嚴格，一些何奶奶和二奶奶聞著挺好聞的香水，都被她否決了。
她覺得，要調試香水，就該調試最好的。
所以，差不多一年時間，她才調成一款自己滿意的香水。
希望媽媽林玲玲，也同樣喜歡自己滿意的這一款香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