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連勝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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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沒有開啟輕功躍上去，耗費法力不說，連1級都沒有的踏月行也達不到什麼裝逼效果。
一步步走上擂台，交了一百兩報名費，顧寒立在水泊梁山三人面前，風影劍在手，抱拳開口道：「不知三位誰先賜教？」
我為刀狂掃了顧寒一眼，暗暗有些心驚，他實力超凡，眼界自是不差的，面前這個青衫男子氣度從容，呼吸悠長，一派高手風範。而且幾位好手接連敗陣后，仍有膽量上台，怕是不容小覷。
「千魂，你去稱量稱量。」略作思量，我為刀狂朝一名身材勻稱的男子吩咐一聲。
「好。」
千魂跨步而出，立在顧寒對面，抱拳一禮道：「水泊梁山地奇星，領教足下高招。」
顧寒沒有再說客套話，身法展開，一劍迅捷刺出。
圍觀眾人，包括我為刀狂與白衣探花這些高手在內，看見這一幕，紛紛搖頭不止，這劍法也太稀鬆平常了吧？快是夠快，卻沒有絲毫後續變化，也無法力附加，看上去就像胡亂揮使而出，與正經劍招全然不同。
包子大俠大感奇怪，他是近在咫尺感受過顧寒高明劍法的，絕不該這般平淡無奇。
「一定是藏有什麼後手。」他集中精神，想要看出顧寒招式中的玄奧之處。
「看來是我走眼了，還以為是什麼高手……」我為刀狂輕吁一口氣，暫時放下了內心擔憂，千魂一套爪功已然登堂入室，速度更是奇快無比，面對這種毫無章法的劍招，取勝可在須臾之間。
而與觀戰眾人所想不同，此時的千魂非但不覺輕鬆，反而極為難受，對方的這記直刺，的確除了快之外別無優點，甚至讓自己感受不到半點威脅，但他藏於左手的劍鞘，正蓄勢待發，且不時變幻著方向，每一次，都提前對準了自己想要閃躲的方向，似乎不論朝哪裡去躲，都逃不開被擲中的命運。
間不容髮，千魂不再多想，斷然朝左一個橫移，忽而，他看見顧寒握著劍鞘的左手略微抬起，似要擲出。
果是如此！
料敵在前，千魂毫不猶豫的右手成爪，凌空攔去，想在劍鞘臨身之前將其阻住。
而在他右爪揮出之後，突然瞧到顧寒手腕翻轉，劍鞘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軌跡巧妙旋轉半圈，瞄向了他的心口之處。
「完蛋！」
千魂駭然，對方這一變化恰到好處，正是自己舊力已盡，新力未起之時，實在是令人難受到了極點，不得已，他只能左手回收胸腹，試圖護住要害。
可他動作剛到一半，顧寒手中長劍陡然加快三分，好似憑空前移了數寸，千魂甚至清晰感覺到，對方劍尖所透出的寒意。
「草，避不開了。」
千魂大驚，此時他右手出招已半，難以收回，左手擋了劍鞘，便防不住劍尖，正是顧此失彼的尷尬局面。
怎麼辦？千魂一時陷入慌亂。
然而戰場上怎能失神？
顧寒抓住機會，身子前傾，長劍去勢再快一分，穩穩刺入他鎖骨上方，脖子一側，入肉半寸有餘。
千魂身子僵住，不敢動彈分毫，生怕對方一個斜削，劃開了頸部動脈。
台下眾人無不看得莫名其妙，他們分明瞧見，千魂在身軀躍出之際，右手忽然毫無緣由地朝肋下一拍，左手更離譜，直接收縮胸腹，讓出了脖頸破綻，從而被人一招擊敗。
那一反往常的表現，簡直像是撞了邪。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顧寒，這貨只是一記平白無奇的直刺，不像劍招，也不見得有多大威力，卻鬼使神差一般，制住了實力超強的千魂，鎖定勝局。
沒人認為這是運氣，卻也沒人看懂其中玄妙，一個個心裡堵得慌，恨不能再回放一遍，或有什麼高手現身解說一番。
白衣探花神情凝重，他仔細回想了剛才的各個細節，越想越覺心驚，倒不是他堪破了什麼，而是想到顧寒竟能不動法力，不用劍招，僅憑身體素質與時機角度的準確把握，就擊敗了一名太真門的內門弟子！還只是用一記簡單的直刺！
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望著台上那道持劍身影，一開始還認為對方與自己最多在伯仲之間的白衣探花，已是震驚難言。
台下眾人，唯有包子大俠絲毫不覺得驚訝，這是他早就料到的結果，只是因為角度原因，他並未看清顧寒對劍鞘的巧妙運用，此刻也是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蒙逼神態。
「承讓！」
顧寒收回長劍，拱手一禮。他在先前的觀戰中，早已摸清了千魂的特點，身法高速度快，施展開來猶如鬼魅，而這樣的對手，往往過於依賴自身速度，一旦限制住他，就像斷其一臂，勝之輕而易舉。
千魂輸得很憋悶，卻也輸得心服口服，在場之人，恐怕沒人比他更了解顧寒這一劍的精妙所在。對戰機的把握，精細入微的控制，無不讓人嘆服，能與這樣的高手一戰，他同樣收穫頗多，已是值了。
「多謝手下留情！」千魂抱拳致謝，退回自己位置。
我為刀狂眉頭深鎖，看著場中洒然而立的顧寒，這人一派氣定神閑的模樣，似乎剛才那一戰，不曾耗費到他一絲力氣。
事到如今，他自然明白眼前這人實力之強已是超出自身認知，再派連千魂都不如的「地飛星孟浪」上去，與自取其辱幾無差別，看來，只能親自出手了。
想到這，我為刀狂提著一柄帶俏寶劍跨入擂台，沉聲開口道：「在下水泊梁山天勇星，請指教！」
「閣下便是『我為刀狂』？」顧寒問。
「正是。」我為刀狂眉眼一挑，有些錯愕，這樣的高手，竟也聽過自己的名號？
「那為何用劍而不用刀？」顧寒又問。
我為刀狂愣住了，什麼意思？
自己一直擅長劍法，這人怎會不知？
他從哪裡聽說的自己名號？
「既然如此，我也不佔你便宜，就用這師門的基礎拳法，與你切磋一二。」說罷顧寒風影劍一收，身軀下沉，雙拳架開，擺出了《蒼虛拳法》的起手式。
「我……」我為刀狂雙目圓瞪，驚怒交加，作為水泊梁山有數的高手之一，被人如此輕視，怎能不怒？
然而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絲小小地欣喜，對方劍法高深精妙，詭異難測，他自認是敵不過的，不過拳法的話，就未必沒有機會了！
「希望你不要後悔！」我為刀狂嘴角揚起，冷笑著道。
顧寒內心暗笑，《蒼虛拳法》是他唯一的攻擊武技，為了迷惑對方才如此一說，沒想到還真信了，嘴上卻一本正經的回道：「在下歷來言出必行，閣下無需擔憂，請出招吧。」
「子休兄這是？」台下包子大俠等人不明所以，原本以為是兩個劍道高手之間的博弈，哪知顧寒突然棄劍不用，反而祭出了拳法，他就如此自信？僅憑一套基礎拳法就能勝過聲名在外的我為刀狂？
「應該不是有意相讓，也許他的拳掌造詣並不在劍法之下。」白衣探花說出了一個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的推測。拳劍雙絕！現階段達到這種程度，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
「倒是有可能……」包子大俠隱含期待。
這時台上大戰已然開啟，我為刀狂疾步而進，長劍帶著淡淡光暈，后蘊多重變化，朝顧寒迎面刺去。
「劍芒！」白衣探花瞳孔微縮，劍芒是劍法到達5級才有的特殊效果，而據他所知，我為刀狂的長溪劍法乃是中級武技，修習速度相對緩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到了5級。
「果然有點水平！」顧寒神態自若，等到長劍臨近身前，才不慌不忙地橫移一步，身子側歪，避開了這一劍。
我為刀狂輕咦一聲，對方這一躲看似簡單平常，實則蘊含諸多玄妙，自己的長溪劍法講究連綿不絕，變化萬千，主在一個巧字，一旦胡亂閃躲，自己就可乘勢而進，后招連出，從而佔得上風。
結果這廝一步橫移，時機拿捏得分毫不差，正是將中未中、劍勢已盡之時，再要變招反而自亂章法。
「不愧是高手！」
一刺不中，我為狂刀並未慌亂，手腕扭動，轉而斜削過去。
劍光閃動，又是將中未中之時，顧寒身子突然一個後仰，長劍幾乎是貼著鼻尖劃過。
我為刀狂眼中一亮，乘著新力再起之時，長劍一繞，劈斬而下，他這一劍蓄勢而發，速度加快不少。
可這時，本只是微微後仰的顧寒順勢倒下，待到身子與地面成水平之時，左手成拳，重重橫拍地面，整個人借勢螺旋而起，左腿一收避過劈斬，右腿側踢而出，正朝著我為刀狂握劍的手腕而去。
這一系列動作看似繁多，卻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完成在瞬息之間，令旁觀眾人驚嘆不已。
察覺到下方勁風突起，我為刀狂面色大變，一下一上兩兩相加，速度何止翻倍？收招的念頭剛起，手腕忽而劇烈一震，長劍立即失控脫手，他強忍著痛，急忙朝前一步大跨，左手前伸試圖握劍。
開玩笑，身為劍客，怎能丟劍！
然而這時，早已翻身而起的顧寒，卻是前跨一步，屈身如弓，一記帶著淡淡拳罡的直拳狂猛而出，搶在我為刀狂之前，重重打在劍身之上。
「靠！」
我為刀狂驚得雙目圓睜，只看到近在咫尺的長劍速度陡然加快數倍，撞上自己左手掌心后彈回，留下一陣火辣的疼痛。
而緊接著，顧寒身影風馳電掣而來，瞬息覆蓋視線，我為刀狂餘光一瞟，自己肋下，正有一隻散發淡淡光芒的拳頭急速逼近。
拳罡！
5級拳法才有的拳罡！
「等等！」
我為刀狂急忙大叫，雙手一麻一傷，還丟了兵器，如何抗衡對方起碼5級的拳法？哪怕只是基礎拳法——他可不想被暴揍一頓，這太丟臉了！
看著及時停住腳步的顧寒以及他貼在自身腹部的拳頭，我為刀狂嘴角抽了抽，無奈道：「我認輸！」
白衣探花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震動，交手四合，一招反打抵定勝局，比自己還略勝一籌的我為刀狂輸得半點脾氣沒有。
這子休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長元城從沒聽說過這樣一個高手！
包子大俠十分失望，暗暗腹誹著我為刀狂實力太弱，子休兄一套拳法都沒有施展開來，戰鬥就結束了，讓他什麼門道都沒看出。
「承讓了！」顧寒對我為刀狂抱拳微笑，隨後，他將眼神看向了綽號地飛星的高瘦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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