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回 隱居太湖
水若寒聽他說話,見他又在感嘆,心中多少有些感到不耐煩起來,心頭急躁,不禁暗道:如此感嘆,真是多愁善感,也許,真像師父曾經說過那樣,人年紀越大,越到老年,不管為人有多精明能幹,武功到底有多高強,還是如同常人一般,多有回憶,思緒更多,這,就是人生罷。
心中惱歸惱,想歸想,終究忌憚那青衫老者,嘴上自然是不肯對他多說一句廢話的了,只乖乖閉嘴,睜大眼睛望著他,聽他接下來還會說出什麼古怪話語出來,自己聽了,心中雖然多起疑心,不是准信,但是,為了取信於他,趁機奪回帛卷秘籍,所以,無論如何,還是得聽,耐心等待。
如此這般,那青衫老者在感嘆沉寂一陣之後,心中冷靜,平復心情,抬眼望向水若寒,接著開口,緩聲說道:「此行三月,不一日,老朽已入中原,回到家鄉,腳踏故鄉泥土,心中瞬間激起千層浪,感慨萬千,但是,此時,老朽早已心灰意冷,怨倦江湖,此心既生,更不願再見昔日故人,親朋好友,是以,也便決定,一路向南行,以圖尋找到一處風水寶地,進行隱居,獨自一人安逸生活,自由自在,安享晚年,安度餘生。」
說到這兒,喉頭突然一個哽咽,後面的話,一時之間,竟是直接說不下去了,同時,眼圈發紅,目中帶淚,星星閃閃,一動一動,若非他當即仰頭,不致落淚為水若寒察覺惹得他看笑話,丟了自身顏面的話,只怕當即淚灑地面,也是非常有可能之事,可見,這時候,他心中哀傷到底有多深了。
他這一古怪神情,水若寒靠他較近,借著火光,自然是全都看在眼裡,一清二楚,只是心中多有顧忌,為了保留他顏面,不使他丟面子,惹得他不高興,而壞了自己取回帛卷秘籍大事,故而,一時之間,只不吭聲,不當即嘲笑說破而已。
那青衫老者趁這機會,趕緊發功止淚,同時,喉頭聳動,「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緩解尷尬,待得冷靜情緒、鎮定心神后,接著開口,緩聲說道:「老朽一路往南行走,在途經太湖時,見當地景色宜人,景緻頗佳,也便生了心思,有心遊覽,於是,來到一處熱鬧碼頭,花了銀子,雇了艘船,行走於水浪中,遊覽了東西二山。」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接著開口,緩聲說道:「而其中,東山雖好,畢竟靠岸;西山卻是有所不同,島上不僅同東山那般,到處是鳥語花香,林木茂盛,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其中,更大好處,就是不臨陸地,獨自環浮於太湖水域之中,自成一島嶼,只這一點,老朽中意。」
那青衫老者說到這兒,心中愉悅,只是微笑,摸須得意,同時,嘴巴微啟,接著開口,緩聲說道:「當時,老朽在飽覽美景、心情大暢之餘,細思回想,知道此處自古便多有名士隱居,安居洒脫,老朽若是也學他們那般,隱居於此地,那倒也是一個心目中隱居理想之所,風水寶地,心有此念,越想越對,興緻起來,也便打定了主意,於島上細心尋訪,最終找了個宜居好去處,取名為龍洞,於洞內隱居,安享生活,自在瀟洒,心中意思,一心只是要隱姓埋名,洒脫度日。」
說到這兒,頓了一頓,話鋒一轉,接著說道:「老朽在島上隱居,心中意思,只想自己一人生活,不想被別人發現老朽行蹤,多惹是非,故而,心思到處,有心圈養野獸守護山洞,不致外人輕易進洞來,見到老朽,於是,也便動手,親抓野獸。」
「老朽運氣也算不錯,仰仗自身高強武功,上乘輕功,于山林間四處奔走時,竟是意外見到了一條三頭怪蛇,古怪異常,心中好奇,仔細查看,見其形色特徵,儼然便是一條五步蛇無疑,只是長了三個頭,與尋常五步蛇又有些出入不同,只這一點,怪異得緊,而其毒性猛惡,自不必說,當時,老朽見此蛇乃是一條變異五步蛇,世間稀有,今日被老朽撞見,乃是大幸,心中興奮,很是高興,有心圈養,最合心意,所謂:『打蛇打七寸。』也便運功,迅捷出手,逮了個住,生擒活捉,用偷來當地鄉民家捕魚網籠子裝了,帶入洞中,喂以火焰丹,長期飼養。」
「這還不算,老朽心中既起圈養野獸心思,而手中又同時持有火焰丹和冰凍丸兩味奇葯,若只抓一頭野獸圈養,而不抓另一頭野獸來圈養,那豈不糟蹋資源,可惜浪費么?正因此心,故而,老朽在抓捕那條三頭五步蛇同時,正巧撞見他在捕獵一隻渾身顏色五彩斑斕的古怪癩蛤蟆,而那隻蛤蟆,渾身除了長滿疙瘩之外,體表顏色更是怪異,為老朽生平第一次見到,心中細思,乃知此蛤蟆並非尋常蛤蟆,定然是身含劇毒的變異毒蛤蟆無疑了,因此,在內心享受著雙重興奮激動之餘,轉念之間,明知蛤蟆奔跳有限,跑動不快,而蛇遊走迅速,快捷異常,可能一眨眼功夫,就已走遠了,心有此念,是以,憑藉武功,先行出手,擒拿住了三頭怪蛇,然後,立即動手,逮抓住了花蛤蟆,放在另外一個從當地鄉民家裡頭暗中偷過來的捕魚籠子裡頭,雙雙攜帶了,進入了龍洞內,給那隻花蛤蟆餵食冰凍丸,只是要長期飼養,使之同三頭怪蛇一般,同時變成猛獸,守護於老朽居住洞內,不致使外人誤闖進來,發現老朽蹤跡所在,多惹是非。」
水若寒聽到這兒,心中怪異,疑慮起來,不禁暗道:他口中所說三頭五步蛇和花蛤蟆,莫非,就是後來的火妖和冰妖么?心中雖疑,仍未准信,只是立耳,認真聆聽。
卻聽那青衫老者接著說道:「老朽親自研製出來的那兩味秘葯之藥效果然靈驗,特徵凸顯,那三頭怪蛇和花蛤蟆在長期服食之後,體表顏色逐漸由正常色澤轉變為一火紅、一深藍,葯到深處,更是直接體現出來,那三頭怪蛇到最後竟然渾身冒火,通紅一片,人未接近,已被噴燒;而那花蛤蟆則是渾身冰凍,藍色一片,人未靠近,已被毒凍,二獸怪異,形同妖怪,當地鄉民不知究竟,誤闖老朽居住之所,則多有死亡,故而,他們在情緒悲傷怨憤、心中多有害怕恐懼之餘,只是遠遠躲開,不敢接近,繼而,口口相傳,也便有了日後的龍洞山和蟾洞山,而龍洞內火妖,正是老朽所養三頭五步蛇;蟾洞內冰妖,正是老朽所養花蛤蟆,此地名得來,全在此處了。」說到這兒,心中既傷感,又得意,只是邊點頭,邊搖頭,同時,「唉」地一聲,長長嘆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