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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回 怪客現身

  水若寒瞧著眼熟,心中驚訝,睜大眼睛,皺眉細看面前之人面貌時,這才看清,那人生得童顏鶴髮,道貌岸然,青衫拐杖,身材瘦小,年紀偏長,多大卻又瞧不出來,粗算算,總有個七旬開外,八旬有餘,長得七分像人,三分像鬼,可不是個大活人是什麼呢?


  細細觀察,更從這人青衫拐杖和瘦小身材,外加獨特「嘿嘿」冷笑聲中,越看越聽,越覺得像就是那位在黑夜之下突襲自己,強取自己帛卷秘籍,同時,威逼自己必入此洞中來除卻冰妖的青衫怪客。


  只因以前碰面都是在黑夜之下,那青衫怪客形貌大體看清,臉面實在模糊,有些看不清楚,故而,這人到底長啥樣,他只不知,而現在面前這人,也只是心中起疑,覺得特別像而已,至於肯定,卻不確定,是以,他現在心中既奇又怪,既驚又異,心頭疑惑,有心開口,微啟嘴巴,問上一問,卻聽那青衫老者仰天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老朽精心調養了二十多年的二大靈獸,竟是被幾個娃娃所殺,可笑,可笑,當真可笑,可笑至極也!」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仰天大笑,只是笑聲中,已不含有內力,令人聽了,不致難受壓抑了而已。


  洞內有光且亮,面前青衫老者又是個大活人,並非妖魔鬼怪,水若寒心情頓時冷靜許多,鎮定心神,耳中聽那青衫老者說話,聲音辨來,依稀便是之前強奪自己帛卷秘籍,同時,以此為要挾,威逼自己就犯,入此蟾洞中誅殺冰妖之人,只是心中還未准信,故而,開口問道:「前輩可便是之前搶我帛卷,引我到此間除卻冰妖之人?」


  青衫老者只顧仰天哈哈大笑,一停不停,對於水若寒所言,置若罔聞,充耳不聞,笑過良久,方才停歇,眼望水若寒,正視瞧著,「嘿嘿」笑道:「不錯,不錯!老朽正是!」邊說,邊還不住朝水若寒微笑示意,「嗯嗯」連聲,語氣之中,多含讚許與肯定之意。


  水若寒自然不理會他朝自己胡亂「嗯」個什麼勁,耳中聽他說話,見他承認了,立馬介面,正色道:「前輩既然就是那人,那便還了我帛卷罷!此帛卷對於在下來說,非常要緊,前輩若肯就此歸還於我的話,在下定然感激不盡,由衷感謝!」說著,雙手抱拳,恭身作揖。


  青衫老者受了一禮,笑而不答。


  水若寒只道他有意拖延,不肯歸還,心中急了,趕忙嚷道:「你讓我進此洞中除去冰妖,可如今我人已入此洞中,但冰妖卻遲遲不現身,找尋不到,如此,你讓我如何除之?你既然有能耐,那便將那畜生喚了出來,在下見著,定然動手,親手斬殺,縱然不敵,也雖死無怨,總好過在此受你戲弄玩耍好!」


  青衫老者聽見,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說得好!」言下之意,頗有幾分讚許意思在,繼而,頓了一頓,「嘿嘿」怪笑著眼望水若寒,緩聲說道:「傻小子,你可知冰妖到底為何物嗎?」


  水若寒一愣,想了一想,還確實不知道冰妖是何物事,當即瞪大眼睛望著青衫老者,皺眉說道:「在下從未見過冰妖,自然不知道冰妖長啥模樣,是個什麼東西了!」說到這兒,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在下早前曾聽馮平那賊廝提到過,說冰妖叫冰蟾,至於冰蟾到底是何物,在下卻又委實不太清楚了,在下只知道,早前在負責押鏢時,曾聽聞過西域天山上有一種冰蟾,是蟾蜍的一種,只不知此冰妖是否便是彼冰蟾呢?」


  青衫老者聞言,「嘿嘿」笑道:「沒想到,小子年紀不大,倒還有些江湖閱歷和見識!」


  水若寒聽見他誇獎自己,心中竊喜,臉上卻不多笑,說道:「聽你說話口氣,好似見過冰妖一般,莫非,這冰妖果真就是天山冰蟾嗎?」


  青衫老者緩緩點了點頭,繼而,又緩緩搖了搖頭,「嘿嘿」笑道:「似是而非,似非而是!」


  水若寒見他既點頭,又搖頭,既說是,又說不是,只被弄了個雲里霧裡,霧裡看花,心中奇怪,試探著,喃喃自語道:「這冰妖既然被人們稱之為妖,定然有它與尋常野獸不同之處,又是傳說中的『太湖三妖』之一,這名堂可就更大了,其中,火妖和水妖,我都已見過,並且親身交手過,知道此二妖獸與尋常野獸不同之處,遠非尋常野獸可與之比,而這冰妖,想來,也定然不會是尋常野獸,與那天山冰蟾可能有所相似,但是,畢竟會很不一樣,想來,定然是了。」邊說,邊望著青衫老者,察他面部表情變化,探個究竟。


  青衫老者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言下之意,只是在誇讚水若寒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在理了。


  水若寒見了,心中已有幾分肯定,為獲確定,刻意說道:「如此說來,這冰妖究竟,確實被我猜著了?」


  青衫老者「嘿嘿」冷笑,只不回答,良久,見水若寒等得著實不耐煩了,眼中火氣直冒,盯著自己,有些發狠,方才止笑,緩聲說道:「小子,你可知剛才所吞是何物事?」


  水若寒聽他突然有此一問,心中困惑,動腦回想,不假思索,道:「就一紅色蜘蛛,還有一藍色金眼怪蛤蟆。」當說到藍色金眼怪蛤蟆時,心中覺來,已然隱隱有所不對,畢竟,似這等渾身冰冷刺骨的藍色金眼蛤蟆,他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回見識到,比之頭一回見到的紅色蜘蛛來,古怪之處,不言而喻,畢竟,紅色毒蜘蛛很多,不奇怪,而藍色金眼蛤蟆,還真是稀罕少見之物事了。


  青衫老者聽了,緩緩點頭,「嘿嘿」笑道:「如果老朽告訴你說,你適才所吞那藍色金眼怪蛤蟆就是冰妖,你可相信?」


  水若寒心中雖然起疑,但是,仍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當下耳中聽得確實,猛吃一驚,瞪大眼睛,瞧望青衫老者,驚聲呼道:「這……這怎麼可能呢?蛤蟆……蛤蟆怎麼可能會是冰妖呢?不……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只要儘力勸服自己,這不是事實真相。


  卻聽青衫老者「嘿嘿」笑道:「老朽且問你,冰妖叫什麼?」


  水若寒答道:「冰……冰蟾。」


  青衫老者「嘿嘿」笑道:「那蟾蜍又是什麼?」


  水若寒遲疑著答道:「是……是蛤蟆。」


  青衫老者聽見,哈哈大笑,道:「可不就是了嘛!」說道這兒,頓了一頓,接著說道,「蛤蟆是蟾蜍,蟾蜍渾身冰冷,那自然是冰蟾了,而冰蟾,那不就是冰妖了嘛!小子,你福大命大,吃了冰蟾還毒不死沒事,當真是好運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朽看好你哪!嘿嘿,嘿嘿!」


  聽完青衫老者所言,水若寒仍是像在做夢一般,只是不信,點著自己鼻子,道:「我……我當真活吞了冰妖嗎?」


  青衫老者緩緩點頭,「嘿嘿」笑道:「正是,正是!」


  水若寒為了尋求事情真相,盡量不去相信這天方夜譚般的事情,故而,身上在出了一身冷汗,皮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后,腦子突然一個清醒,頓時,思路開闊起來,轉念一想,眼望青衫老者,問道:「既然你說我適才活吞了冰妖,那你又從哪裡得知,我適才所吞之物事,便定然是冰妖無疑了?空口說白話,又沒有證據,你讓我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呢?」


  青衫老者聞言,「嘿嘿」笑笑,眼望水若寒,緩聲說道:「如果你有興趣知道這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那倒不妨坐下來,且聽老朽慢慢向你細細道來,等你了解了事情原委,也便不會不相信老朽所言,而這般說話了。」


  水若寒心中好奇,更是奇怪,見青衫老者既是這般說了,聽他提提,也是不妨,故而,立即點頭,道:「你說罷,我聽著。」


  青衫老者尋著洞穴居中一塊較大凸石坐好,眼望水若寒,摸須緩聲「嘿嘿」笑著說道:「如果老朽現在告訴你說,此間火妖和冰妖都是老朽多年所養,小子,你信是不信?」


  水若寒突聽此言,在吃驚同時,直以為他人老糊塗了,弄不伶清,滿口胡言,胡說八道,試想,火妖、冰妖,乃二妖獸也,活人怕之不及,又怎敢養呢?他滿嘴信口雌黃,這話,又豈可輕信了?當即搖頭,略帶嘲笑語氣說道:「不信。」


  青衫老者嘆息說道:「可惜,可惜!」


  水若寒不解其意,問道:「卻又可惜什麼?」


  青衫老者道:「可惜老朽那心愛二靈獸,陪伴在老朽身邊已長達二十餘載,老朽一直把他們當作親人一般對待,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比親人還要親才對,就可惜,竟然全都死在了你和你的那幾個兄弟手裡頭,你說,是可惜不可惜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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