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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回 二虎回山

  水若寒腿上有傷,走起路來腳步蹣跚,但他礙於面子,又是輕傷,始終不讓駱大元和隋承志二人近身扶他。


  駱隋二人知他心意,見他有意避讓,只是會意,不再強扶。


  這時候,三人分別坐了一把虎皮交椅,那虎皮乃是幾十年的陳年東北虎皮,實是上等虎皮,更有白虎之皮,當世稀有,珍貴之處,可想而知,皮革早已風乾多年,經過加工后,通體分外柔軟,身子倚靠在上面,別提有多舒適安逸了,雖然時值夏日,天氣很熱,但聚義廳四下里均是堆放了許多大塊冰塊,冰涼之氣不住散發出來,溢滿了整個聚義廳,將廳中溫度直是降得很低,故而,三人雖是身著毛軟虎皮之上,仍是不覺體熱,反而在此冰涼溫度之下,更是覺得正好合適。


  身子一下子舒服起來,瞌睡蟲不免出來了,只因昨晚一夜沒睡,今日又是經過了一番苦戰,人人均是感到身心俱疲,很是勞累了,眼皮子只覺上下不住打架,只欲合上,眼睛漸漸睜不開來,眼皮子慢慢合上,竟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不一會兒,均是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之中,更有駱大元他鼻息凝重,直是打呼嚕,呼嚕聲巨響,可謂:「鼾聲如雷。」


  三人正睡之間,突聽遠處腳步聲響,嗒嗒嗒嗒,似乎有人跑入了聚義廳內,駱大元心思不多,睡得熟了,也沒聽到,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只是心有顧慮,半睡半醒,不能全然入睡,迷迷糊糊中,耳中聽得腳步之聲飛快,似乎不止一人,很有可能是二人以上,二人心中吃驚,所謂:「驚弓之鳥。」生怕山賊頭領又要造反,生出事端,驚異之下,趕忙雙雙睜開眼來,望向前方。


  只這一看,但見二人已在眼前,一人哈哈笑道:「大哥,三哥,五弟,你們可真自在啊!還有辰光睡覺!我和二哥可著實累壞了,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哪!二哥,你說,是嗎?」


  另一人「嘿嘿」一笑,「恩」地一聲,點了點頭。


  水若寒放眼望去,目光所及,見眼前二人臉膛一白一黑,一人手拿一把清白竹制油打扇,呼啦呼啦,不住扇著;一人手拿一把厚刃薄尖紫金大刀,晃來晃去,不住揮著,卻不是二哥花弄影和四哥劉武揚,更是誰人?看清之後,見不是山賊頭領造反,心中一安,不免寬慰,「呼」地一聲,舒了口氣,眼見二哥、四哥平安回來,心中高興,微笑道:「二哥,四哥,辛苦你們了!快去飯堂吃飯罷!今日大擺宴席,好酒好菜,你們吃了,定然歡喜,還等什麼呢?」


  隋承志笑道:「平安回來便好!瞧你們身上出得這一身汗,連衣服都濕透了,還能穿嗎?趕緊先去洗上個澡,將身子弄乾凈了,換上一身新衣服,吃過飯後,再回來這兒罷!」


  花弄影和劉武揚二人身上衣衫確是因去送馮平他們五人,途中太陽大盛,酷熱之下,汗出如雨,早已如同浸入水中一般,全然濕透,搭在身上,形同透明,竟連身上肌肉也能隱隱看到。二人身子搭著難受,自是心中早有此念。


  當下耳中聽見隋承志說出這番話來,劉武揚笑道:「我和二哥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這事自然理會得,還用你教嗎?二哥,是也不是?」


  花弄影點頭笑道:「正是!」


  隋承志和水若寒二人聽見,相視一望,咧嘴笑笑。


  駱大元也已被他們四人大聲說話吵醒,抬起右手來,揉了揉眼睛,睜開朦朧雙眼,睡意惺忪,嚷道:「啊!都回來啦!挺好,挺好!」


  劉武揚瞧他傻樣可愛,呵呵笑笑,道:「大哥,既然沒睡醒,那便接著睡罷!我和二哥先吃飯去!」側頭向花弄影道:「二哥,走!」見花弄影點頭答應,二人轉身,向聚義廳大門外走去,三步兩步,已然走到門口,跨過門檻,出了大門。


  二人行在門口之際,迎面正好走來一人,英俊面龐,已近中年,不是馮藩,卻是誰人?三人相互打個照面,馮藩出於地位身份,為示尊敬,向二人施禮問候,直道:「屬下馮藩,見過黑虎使,見過白虎使!」


  花弄影為示禮貌,點頭答應。


  劉武揚卻是沖他笑笑,態度不冷不熱,顯得並非特別待見。


  馮藩目光移動間,恭候二人走過,背部完全對著自己,這才邁步走入聚義廳,行至駱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身前,面對水若寒而站,遠離一丈開外,站定身子,恭身說道:「屬下馮藩,參見幫主!幫主福祿雙全,威震九州!」向左右駱隋二人道:「屬下馮藩,參見赤虎使,參見黃虎使!」


  水若寒道:「免禮!」心中嘀咕:他不是去招待一眾頭領了么?卻是來這兒作甚?轉念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驚,暗道:莫非有變?心中想到山賊頭領可能又要造反一事,心驚之下,趕忙問道:「可有何事?」


  卻見馮藩臉露為難之色,猶猶豫豫道:「幫主,屬下有一事,不知是否該當稟報!」


  水若寒心中緊張,急道:「有話快說,無須遮遮掩掩的!」


  馮藩聽他這般說了,心中有底,也便順水推舟,說道:「屬下跟隨馮平多年,一直從馮府管家干到了現在的縹緲山莊大總管,他雖從未有虧待過屬下,還大大有恩於屬下,可謂:『當世恩公,再生父母。』然而,他的為人卑鄙無恥,一貫作風姦邪可惡,屬下看在眼裡,實是恨在心裡,屢屢親眼見他干下不幹凈勾當,心中氣憤,直是欲殺之而後快,可畢竟他當時正在風頭上,手握太湖幫大權,又是屬下頭領,屬下位卑言輕,手無縛雞之力,縱然有心治他,也是沒那本事,是以,一直忍氣吞聲,忍辱負重,權且活著,只待時機成熟,再行伺機而動,這般一等,也便一直苟活到了現在,尋不著時機,下不得手。」說到這兒,臉現義憤填膺之色,做出一副咬牙切齒狀,顯得很是憤恨,既而,有心感慨,竟是突然「唉」地一聲,長長嘆了口氣,道:「現下好了,幫主與護幫四虎使出面,終於將他們這一夥兒強人給一鍋兒端了,通統給收拾了個掉,這般所為,實是大快人心,大得民心,屬下多年來的一樁心事,便是這樣了了,敬佩佩服之心,怎能不由衷得生髮出來,怎能不信服於幫主,還有護幫四虎使呢?」


  水若寒耳中聽他說出這番奉承拍馬的恭維話出來,言下之意,隱隱便是有意巴結討好,而並非真是如同自己心中所擔心的那般,山賊頭領造反生事起來,心中稍感安心之餘,想到他可能還有話說,只是仍未感到完全塌實,追問道:「你要向我稟報的事便是這些?」


  馮藩連連搖手,道:「自然不是這些,這些話只不過是屬下的心中感言,肺腑之言而已,屬下對幫主忠心耿耿,可表日月。」


  他這些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話,太湖幫中一眾頭領可謂:「人人會說,個個會道。」水若寒多日來聽得多了,早已見怪不怪,司空見慣,聽得耳朵都要生出老繭來了,當下又是聽到這些話,心中很是不耐,眉頭不免微皺,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馮藩見他臉上微有怒意,情知自己馬屁可能拍得有點過頭了,生怕一不小心拍到了馬腿上,開罪了他,效果反而適得其反,得不著絲毫便宜不說,反而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陪了夫人又折兵,這種愚蠢荒唐的事可千萬干不得,心中一慌,頭腦轉動間,趕忙將話題一轉,恭身說道:「幫主,屬下現下要說的事,其實也並非是什麼大事,向你報與不報,干係也不是很大。只是,屬下一向忠於職守,盡職盡責,干一件事,一定要有始有終、善始善終方才安心,方才覺得理所當然,對得起屬下這個縹緲山莊大總管的身份,即便是以前身任馮府管家,還是在莫厘山莊裡頭當大管家,屬下一貫如此行事,從未變過,只要堅持原則,干好自己分內之事,若是事情干到一半,便撒頭不幹,不管不顧,任之棄之,縱然心中藏得這個秘密,他人不知,可畢竟壓在心裡頭難受,不吐出來不快不好過,所以,從這種種小事上面可以看出,屬下其實是個挺稱職的大總管,算是一個真正一流的大管家,也正因如此,馮副……噢,不,是馮平才對,……他那時候便特別看重屬下,視屬下為親信之人,加以重用,十多年來,一直如此,不曾換過。」說到這兒,眼珠子骨碌碌轉動間,不住瞧望著駱大元、隋承志和水若寒三人臉上神情,想要從他們臉上表情中看出肯定自己之情,若能看到,便是證明自己現下這番說話,目的確是達到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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