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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回 邀宴酒席

  劉遠一直站在門外,瞧著廳內眾人動靜,忽然聽到水痕吩咐,要讓自己去安排酒席,立即答應了聲,飛快轉身,朝著飯堂方向走去。


  馮平想著自身安危,見眾人吵嚷,也不理會,快步走近水痕,悄聲說道:「幫主,事情已然辦妥,不知屬下這個……那個……」


  水痕見他神色驚慌,說話吞吞吐吐,不爽不快,心念一轉,已然知他意思,略作遲疑,低聲說道:「時辰尚早,不急一時,晚上吃過酒宴,給你也是不遲。」心中想來,直是好笑,暗道:那日,我見事在緊急,不容不成,瞧他樣子畏縮,膽小如鼠,正在喝茶,靈機一動,心中生出一個主意來,直要試試看能不能成,便說他所喝茶水之中下有劇毒,名為『三日喪命散』,奇毒無比,毒發性狀恐怖萬分,其中解藥普天之下只有我有,他人絕無,乃是獨家秘制之毒藥,只要這般嚇唬於他,讓他就範,結果,果然收到奇效,成功之處,實是妙不可言。


  馮平只道自己果真中毒,不日便死,一心只要解藥保住性命,一日不服,寢食難安。眼下見著大事已成,時機成熟,本想當面把話挑明討要解藥,見著這兒人多,實非當面說破之地,眾位島主又非善類,平生最好鬧事,尤其是追命刀張成更是喜歡惹是生非,胡攪蠻纏,聽他說話直是不分輕重,不管對錯,不依不饒,扯個不清,這事若是讓他知道了,那還了得,非鬧出大事來不可。事關生死,確實不可造次。心中尋思:別人死活,我定不管,自己死活,卻是推脫不掉,非管不可。無奈之餘,便即悄然走近水痕,對他小聲說話,遮遮掩掩,隱諱其詞,言中含意,意在暗中提醒水痕,讓他心下明白。不想,水痕聽了,大出自己意料之外,竟然拖延時辰,不給自己解藥。想到自己身中劇毒,不久便會毒發身亡,屆時死狀定然腸穿肚爛,七孔流血,難看異常,恐怖萬分,心中驚懼,隱隱感到自己體內五臟六肺已然潰爛,渾身上下隱隱生疼,好不難受,只是實在迫以無奈,左右不是,無奈之餘,只得強行忍著,等候水痕給葯。


  這時,劉遠回來了,進得廳門,向水痕恭身施禮道:「豈稟幫主,酒席已經備好,在飯堂中,等候幫主大駕。」


  水痕聽了,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在前帶路。」


  劉遠道:「是。」轉身出了聚義廳,在外頭候著,等候眾人出來。


  水痕向眾島主道:「諸位島主,請隨我來。」見眾島主齊聲答應,便即邁步,當先走出了聚義廳,見著劉遠,向他說道:「先去飯堂,命家丁丫鬟出來,在門外迎接則個。」


  劉遠領命去了。


  水痕見他去遠,琢磨著他已然到了飯堂,在飯堂中準備迎接事宜了,便帶了眾人,一路穿廊過戶,徑直去了飯堂。


  途中,英雄五虎怕眾島主賊性難改,忽起反心,暗中偷襲水痕,加害於他,便在他後頭跟了,貼身保護。


  一路行去,眾人早到了飯堂。抬頭看時,見大門兩邊各站著三四名丫鬟,喜笑顏開,恭身伺立。劉遠站在最前面,笑臉相迎,見著眾人到來,左臂急忙一抬,示意眾丫鬟行禮。眾丫鬟看見,一同盈盈下跪,朝著眾人施了一個萬福。


  眾島主久為幫中頭領,對這場面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想到自己是幫中頭領,便不回禮,人人昂首挺胸,仰頭看天,不緊不慢,走了進去。有些好色之徒,惦記著姑娘相貌,想看看她們長啥模樣,有無姿色,頭雖仰天,眼珠子卻是骨碌碌亂轉,偷偷向下斜著,朝著那些丫鬟瞄來瞄去,暗暗瞧了好幾眼。


  水痕人在前面,對後面動靜卻不知道,心中思慮只是想著要安撫好眾位島主,讓他們吃了酒席,便即去了,早去一分,便是一分,只是不想讓他們在逍遙島上多有逗留,惹出些多餘事端來,腳下便是不停,拽開大步,當先進了飯堂,環眼看時,見堂內甚大,四面八方到處擺滿了紅木圓桌,大大小小,少說也有百八十張,可坐之人,以上千計。再往桌面上瞧時,正中間五張桌子,上面已然擺上了酒水。回過頭來,見劉遠已然在內,眼睛一動,向他使了個眼色。


  劉遠會意,滿臉堆笑,向諸位島主道:「諸位頭領,請坐,請坐。」指引著眾人,分別入了坐。


  水痕找著正中間桌子,見著主位,自己不便就坐,心下客氣,拉來馮平要讓他坐。馮平想到自己身中劇毒,解藥在他身上,不敢得罪了他,百般謙讓,只是不坐,反過頭來,為了拍他馬屁,更是主動萬分,大推水痕坐上主位。水痕見他不坐,又反來讓自己坐,推之再三,想到自己是此間主人,也便不客氣了,朝著主位坐了下來,人既落座,見馮平還未就坐,示意他於對面客位坐了。抬頭看時,瞧著英雄五虎站在自己身旁,也是未坐,便讓他們打橫而坐,左二右三,心中思量著為防不測之事發生,明說暗指,直道圓桌上多有空位,讓他們隔遠而坐,一頭貼近水痕,一頭貼近馮平,一同圍於圓桌上吃喝酒席。這一桌子,便只坐了他們七個人。


  張成在幫中頗有分量,本有資格過來,同水痕、馮平等人同桌共食,只因他心中不憤,對水痕實在來氣,看著極為不爽,這番心思也便淡了,故意不坐過去一同吃酒,找著自家幾個兄弟,有黑鐵鍬馬昆在內,一同坐了,自在聊天,愜意得很。


  水痕見眾人都已坐好,各就各位,便向劉遠道:「劉遠,快命家丁上菜,喚丫鬟來,讓她們掌上燈籠,點上蠟燭,伺候咱們喝酒。」


  劉遠答應了聲,領命辦事去了。


  不一時,家丁丫鬟都過了來,有些端菜,有些掌燈,有些上酒,有些點蠟燭,紛紛動手,服侍伺候。


  水痕見熱氣騰騰的菜肴已然上桌,酒醇菜油,滿桌飄香,香氣四散溢開,撲鼻而來,只覺好不受用,開胃得很,便即端起酒碗,環顧眾人,微笑道:「諸位島主,這便請了。隨意,隨意。」說著,「咕咚」一聲,押了一小口酒。


  眾島主望著滿桌酒菜已然口水直流,見他帶頭喝酒,不是敬酒,而是示意動筷,便不客氣,紛紛動手,拿起碗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胡侃亂扯,互道別來衷腸,好不快活。


  原來,眾島主雖是山賊,平日里壞事做盡,兇惡得緊,卻都是江湖上人物,性情中人,比之英雄豪傑雖然遠為不及,稱之為漢子,卻也綽綽有餘。他們又常年在刀尖上混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對於兄弟之間情義,便即看得甚重,久而久之,生性豪放、豪情萬丈性情,在兄弟之間,便也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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