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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三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真的嗎?姐姐大人真的回來了嗎?」日常的清晨,不過與平常有些不同的,朝父母請安后,本打算回頭再睡一次回籠覺,從拐角處侍女之間的偷聽對話,蒂娜一瞬間閃到了她們的身旁。抓住她們不放。


  「啊,是的,不過公主,殿下她正在沐浴——啊!」一陣風飄過,蒂娜不見了人影。「完蛋了,殿下她特意交代不要告訴小公主的,會被降罪嗎?」侍女慌了,旁邊交談的同伴無奈苦笑了,這種事情……應該不至於吧。
……

  從走廊傳來的急促步伐,女孩如風一般從走廊穿過,高興的她直接無視了所有人的招呼,姐姐大人回來了。這樣期待想著的她,也忘記了平常導師教授的宮廷禮儀,門也不敲的直接闖進了姐姐的卧室,推開了姐姐的浴室門。


  大量熱騰騰的白色水霧在浴室門被開的那一刻飛出,蒂娜手擋住視線眯起眼睛的觀察尋找著,她看到了,水池中站立浸泡著的灰色的窈窕曲線的身影。是姐姐大人,蒂娜快步上前,只是,還沒來及歡呼,面前的一幕令她怔怔的呆住。「姐姐.……大人?」手中的布偶掉落下來。


  「.……啊?」蒂法擦洗身體的動作停了下來,愕然的回頭。妹妹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水池邊看著自己。「蒂娜,好久不見。」雖然場合有些奇怪尷尬,不過,蒂法笑著打起了招呼。


  但是,問題不是這個?蒂娜手顫顫的抬起。「姐姐,你的身體?」


  如蜘蛛網般縱橫交錯著的,覆遍了整個全身的,大大小小的數不盡的刀疤傷痕,如果說唯一完好的,或許就只有面頰?顯得有些猙獰殘破的軀體、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愛美的女孩子的身上,無疑是可以自殺的打擊?


  「啊,這些,只是小傷而已。」蒂法不好意思的饒了饒臉頰,作為女生這樣是不是挺失敗的?「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副模樣,抱歉,嚇到你了嗎?」最後,有些歉意的說道。


  然而,回答蒂法的,是妹妹不顧衣服被水池浸濕的,撲過來的身影……

  池水四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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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好澡,連同妹妹的也幫忙提前洗好了,換上了浴衣的兩姐妹沉默坐在床鋪的兩側。


  該說什麼呢?困擾著蒂法的難題,剛剛尷尬的一幕,是那些傷令妹妹產生了什麼想法?啊,沒事的。都是輕傷而已,對於戰士來講傷疤是榮耀呢,雖然對於女孩子來講未免有些太殘酷,但……但是,最關鍵的臉頰沒受傷的話,還是大丈夫?


  「那個.……今天天氣真好呢。」不可能這樣尷尬的坐一個下午吧,絞盡自己腦汁的,蒂法終於豎起手指勉強的找了個話題。


  「是啊.……不錯的天氣.……」良久,坐在床鋪另一側背對著自己的蒂娜才淡淡的回應道。


  陽台上大風呼嘯著,雨水連綿不斷擊打在窗戶,陰天暴風雨什麼的……今天天氣真的不錯呢.……

  「那……那隻蒼蠅不錯呢」


  「是啊.……不錯的蒼蠅。」


  「那隻蜘蛛在結網呢。」


  「.……恩。」


  「好久不見,蒂娜你也變成了漂亮的女孩子呢。」不知何時繞了過來,坐到了蒂娜的身旁,蒂法溫柔摸頭的感嘆道。


  「.……」沒有說話,然而,還是注意到了,妹妹的耳根紅了。
……

  「姐姐,疼嗎?」褪去了浴袍的,輕輕撫摸著蒂法後背的傷口,蒂娜小聲心疼的詢問。


  「啊,一點都不疼的,沒事的。真的。」頭髮盤繞到前面,感受著妹妹的手指劃過傷口,跟饒痒痒一樣的變扭,蒂法嘆氣的閉上了眼。


  「為什麼不肯用求醫師幫忙治癒呢?姐姐明明是皇女——」手心泛起了溫和的白光,蒂娜將手蓋在了姐姐的傷口處撫摸。高階的治癒術,結疤的地方已經開始冒出了肉芽。


  「.……」呃,對啊,貌似有治癒魔法來著?蒂法突然恍悟到這一點。常年的軍隊生涯令自己已經忘卻了治療術這種奢侈的手段了。自己已經習慣了繃帶。「果然還是留著由妹妹親手治療更幸福呢~~」說自己忘了那作為姐姐的威嚴呢,思索了下,蒂法這樣的答道。


  「.……即便忍著疼痛?」對於姐姐的回答,沒有感動,蒂娜沉默著,忽的用銳利的指尖搓了下傷口。


  「啊——疼疼疼!」傷口重新出血了,什麼情況?妹妹生氣了?

  「姐姐的傷是魔族造成的嗎?」停止了折磨,繼續施展治療術,不過,蒂娜忽然問到這個問題。


  「其實,這種問題——」


  「回答我——!」蒂娜的大聲打斷了蒂法還想轉移話題的心思。窗外的雷聲這一刻莫名的大了起來,閃光的雷鳴照耀了沒有開燈的昏暗卧室。


  「恩。」長大了的妹妹有些不可愛了呢,但是——果然瞞不住了。蒂法嘆氣承認了。不過又馬上的補充一句。「但是沒關係哦,惡魔很弱的,所以,不用擔心我!」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消滅所有的惡魔就好了。作為皇女的責任,為了帝國的子民、死去戰士們的祈願、同時,也為了妹妹不遭受所謂的惡魔的恐懼。蒂法不由得捏緊了自己的拳頭。放心的笑道:「恩,所以不用擔心我,我向你保證,我也絕對不會死的。為了陪在心愛的妹妹身邊呢。」


  「但是,姐姐現在還是要離去的吧.……為了消滅惡魔。」蒂娜的小手捏緊了床單。


  「啊……」唯有這點,沒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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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法還是離去了,甚至沒有來得及和父皇母后見面的,就被大臣叫走了。前線告急!

  「魔王,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騙我?」


  「啊,成為魔女,成為魔族的一員,你就能下令所有的魔族撤退。」一直保持獃獃表情的,被蒂娜抱在的黑色布偶這一刻開口說話了。從始至終目睹了姐妹情深的魔王。


  「但是,這樣一來,我一定會成為姐姐的敵人?」


  「啊,這點我不否認,一切取於你的選擇。到底是為了你心愛的姐姐成為人類的敵人,還是只能默默的呆在後方看著她受苦。」頓了頓,魔王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而且,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嗎?」


  「.……什麼意思?」


  「到底是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被身份責任絆住的帝國人民的安危重要,還是已經叛變了的至親唯一的妹妹重要,不覺得這是很好的機會嗎?在你最愛的姐姐的眼裡,測試到底誰更重要的機會?」用著蠱惑的語氣。魔王早就發現了,這個女孩的七宗罪,嫉妒、以及慾望的執念!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她無法拒絕。


  即便有著驚人的天賦、視為人族希望的存在,說到底,終究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罷了。魔王內心嘲弄著,看著女孩顫抖的手,他明白,自己贏了!


  「吶,姐姐,你知道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深愛著你。」與魔王締結了契約,蒂娜開心的笑了。奇怪自言自語著。同時,此刻作為魔女的她,眼角劃過了淚……
……

  「為什麼,此時的我如此煩躁不安呢?」另一方,遠去的蒂法忽然停住了奔趕的步伐,捂住了胸口。吶吶的皺眉自語。


  姐妹的軌跡,這一刻,就此,發生了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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