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城外·錦衣血浸踏春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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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春節禮之時,陸亦桐與眾嬪妃出宮賞春,眾臣跟隨護駕。
春風徐徐,枝條皆已抽綠,草木返青,甚至開出一片片的黃白色花朵,傳來陣陣清香,湛藍的天空似乎也低了許多,大朵的雲彩綴在上麵。
馬匹拉著馬車走得緩慢,但即便如此,馬車仍是顛簸。
錦貴人懷有身孕,原本陸亦桐屬意讓她在宮中養胎,但她執意要隨車馬出城,陸亦桐自然也是知曉她的意思,便也沒有過多反駁,就讓她跟了來。
隻是這路途遙遠,車馬勞頓,於是陸亦桐特意將鈺貴人和華美人安排與錦貴人同行,以此好有個照應。
“姐姐,你怎麽樣?”鈺貴人看著錦貴人有些煞白的小臉問道。
錦貴人前些日子剛剛受了驚嚇,身體虛弱還未完全康複,這一路顛簸便是有些受不住,春風還有些涼意,卻止不住錦貴人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我沒事,”錦貴人強顏微笑道“隻是有些頭暈罷了。”
“姐姐再堅持一下,前麵馬上就要修整了,我一會兒扶你下去透透氣。”鈺貴人一臉擔憂,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錦貴人點點頭“有勞妹妹費心。”
華美人亦是乖巧的將先前常山開的藥湯端了過來。
錦貴人謝過後,又將那湯藥喝了,這臉色稍稍舒緩,便得了修整的口諭,便心情放鬆了些許。
由著鈺貴人相扶,錦貴人終於得以踏上皇宮之外的土地。
被清風一吹,錦貴人身體舒爽,心情亦是大好,眉眼舒展開來,麵色也漸漸紅潤。
“見錦貴人如此高興,孤便放心了,”陸亦桐見到錦貴人一行下車,這便走過去說道“身子可還好?”
錦貴人嬌羞一笑“嬪妾安好,讓皇上擔心了。”
“需要什麽,或者哪裏不舒服了,便說出來,定以你為先。”陸亦桐笑著輕撫了撫錦貴人凸起的小腹,笑容溫和。
玉竹和玄芝亦是跟隨著儀仗來到了這城外。
其實從宮內到城外的距離比不是非常遠,隻是因皇家儀仗繁重,因此行動較為緩慢,這將將要過去半天,才剛行至城外。
“前麵就是穀圍關了,”玄芝牽著馬往遠處望著“那天的事就像是昨天剛發生一樣。”
“現在的穀圍關,應該是草木皆青了,”玉竹歎了口氣“可惜呀。”
“玉竹,今日踏青節禮,你覺得……”玄芝頓了頓“你覺得會不會發生什麽?”
玉竹偏頭看了眼歧王,而後卻隻見他氣定神閑,便低聲對玄芝道“看來,這次的節禮可以過得安生點了。”
玄芝聞言便伸了個懶腰“如此便好,我也好久沒出來了,這正好出來走走,要是再有什麽麻煩事,那可真是擾了人興致。”
“皇上,”容妃緩緩走到陸亦桐身旁,行了了個禮後,柔聲說道“春風清爽,皇上近來勤於朝政,便可放鬆些身體,解解乏。”
陸亦桐點點頭“這城外的風景與宮內不同,便是一日離開那朝堂,孤也清閑清閑。”
“前麵就是穀圍關,臣妾記得,以前皇上常喜歡在那裏騎馬。”容妃說道。
陸亦桐歎了口氣,緩緩道“那都是年少之事了,”而後卻又將聲音低下,用兩個人剛好聽到的音量沉聲道“以前都是你跟著我,以後,你去哪裏,我都跟著你,好不好?”
說罷,還抬頭看了看周圍人,有沒有誰聽到了剛剛的耳鬢廝磨。
容妃表麵平和,那羞紅了的臉頰卻將她的心情出賣了個十成十,她沒想到陸亦桐會如此說,便不知該如何回答。
“娘娘,”菘藍卻指著一旁的初開花朵說道“奴婢見那邊有些清麗的小花,娘娘可想過去看看?”
陸亦桐知道菘藍這是在給容妃解圍,便是想笑卻隻能憋著,容妃趁著行禮告退的勢,低聲回了句“沒個正型。”而後裝作看花的樣子將頭垂了垂,這才把麵頰的緋紅擋了去。
卻是容妃心思還未專注於花上,耳邊又想起了錦貴人的聲音。
“容妃娘娘,”錦貴人盈盈一笑“這裏的花卻是特別。”
容妃回了個笑“是啊,這山野之花,經曆過風霜雨雪,便是更加脫俗,不似宮中之花,徒有富貴之表,卻無清雅之實。”
“還是姐姐靈巧,說話都這麽妙言妙語的。”錦貴人的笑多了些敷衍。
鈺貴人忙說道“容妃姐姐今日戴的白玉藍寶發簪甚是好看呢。”
容妃點點頭“這是錦貴人前不久送予我的,有勞妹妹費心了。”說著,還在嘴角綻出一個明媚的笑。
鈺貴人心中明了此事,便看了錦貴人一眼,說道“錦貴人選的,便定是用了心的。”
“隻是……”錦貴人忽而頓了頓“我方才就看到,容妃姐姐麵頰紅熱,似有些許發熱之狀,可是身子不適?”說著,她還將小腹又挺了挺,才又說道“此次出行,皇上特意讓常山伴行,若是姐姐哪裏不舒服,便讓常山給姐姐診治。”
“有勞妹妹掛心,”容妃柔聲道“隻是方才車裏太過悶熱,一路顛簸,便是捂出了些汗,這才有些熱,便是吹吹風就好了。”
“姐姐沒事便好,不然,可要讓皇上心疼了呢。”錦貴人笑道。
這時,福恒一溜小跑了過來“娘娘,皇上說準備起駕了,煩請娘娘快些上車吧。”
福恒說完,便行了禮一溜小跑又去通稟別人。
秦深將常山又新準備的湯藥拿了過來,放於車內以備不時之需,是剛坐下沒一會兒,隊伍便又開始行進。
皇室在踏春節禮出行的地點一般都選在穀圍關,因從公眾到此地剛好半日時間,周圍又都是農田,一路亦算是平坦好走,還能看到些許農家風情。
“姐姐,”鈺貴人將浮動的簾子掀開一點,向外麵看了看“似乎快要到穀圍關了。”
她這麽說著,卻未聽見錦貴人的回應,卻在回頭看時,不由吃了一驚。
錦貴人的衣裙下,已經沾滿了鮮血,就這片刻的功夫,人已經氣若遊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