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臭魚爛蝦都能自稱主了
果然,林老實滿懷希望地把仙丹和了水讓自己兒子吃了下去,又在旁仔細照顧著。
等了許久下去,可男孩的臉色還是沒有絲毫好轉,依舊咳嗽得厲害,直把林老實的心都快要咳碎了,急得在一旁來回得打著轉。
“不對啊,怎麽會沒有用?不可能啊,這個仙丹不是說了能根治百病嗎?怎麽會沒有用!”
“我們都說了,這東西……”花晴忍不住要開口告訴他實情,雲夏卻是拉住了她,打斷了她的話,隻是徑直問道,“你是從哪裏知道,這仙丹可以根治百病的?”
“他們都是這麽說的啊。”
“他們?”雲夏冷哼一聲,“三人成虎的道理你應該不至於不明白吧,難不成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二兩銀子這麽好掏?”
“也……也不全然是這樣。”林老實這會子已經急昏了頭,踱了幾步才一拍自己的腦袋,“對了,我該去問二嬸子啊,他們家那口子臥床多年,就是吃了仙丹才好的。對!我得去問問她,說不定是我這方法哪裏錯了。”
林老實自顧自地念叨了好幾聲,囑咐好了自家兒子,又急匆匆地出了門,都顧不上管家裏頭的雲夏三人。
雲夏朝著他走的方向撇撇頭,幾人立馬跟上了前。
林老實所說的二嬸子家離他們也不算遠,也就是幾步路的模樣。
待他們到的時候,那被林老實叫著二嬸子的婦人還在擦拭著房間裏掛著的一副畫像。
好家夥,雲夏一瞧,那畫像上的人不就和祠堂裏的銅像一般。
這萬清宗主真可謂是走進了千門萬戶,居然連自家都要擺上奉養他的東西。
二嬸子瞧著也是個熱情的主,一看進來的是林老實,立馬把他迎了過來,“哎喲喲這是怎麽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這三位又是誰啊?”
“先不管他們。”林老實已然是做到了對雲夏他們視而不見,隻關心著自家兒子的事,“二嬸子,您幫幫我,我這好不容易要回了仙丹,可我那小兒吃了卻絲毫不見好轉,也不知是哪裏出了岔子,您可幫我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這哪裏會看病啊。”
“可是您不是也說了,小叔的病就是讓萬清宗的仙丹給治好的。那仙丹根治百病,既能讓小叔從塌上站起,也應能讓我兒祛除病根才是啊。”
“你先坐……先坐……”
二嬸子聽林老實說話都緊張得磕巴起來,隻得先拉著他在一旁坐了下來,才仔細問道:“怎麽,你交上銀子了?”
“可不是嘛,該賣的都賣的,自己存的再加上裏裏外外借的湊得,總算是夠了。二嬸,這可是我家所有的積蓄了,若這還救不了我兒,那我當真是要死的心都有了。”
“哎呀,說什麽混賬話呢!這人怎麽著也得先活著才有希望啊。”二嬸拍了拍林老實不爭氣的腦袋,“你放心,你這情況我也了解,等什麽時候赤主來了,我絕對替你多說道說道,絕不會置你們父子於不顧的。”
“可是,這赤主行跡飄忽不定,如何知道他何時會來啊,若是在此之前,我那兒子支撐不住……”
林老實和二嬸兩人緊急地商榷,雲夏他們就在旁邊聽著。
旁的也什麽稀奇,隻是“赤主”這個熟悉的稱號是再一次響在了耳邊。
之前林老實也說過,若是想入萬清宗,大可找赤主交上二兩銀子便是。想來這個人,應該就是萬清宗負責在這一塊兒專門拿錢收徒的人。
稱號倒是起得十分響亮,現在真是一個臭魚爛蝦的都能叫主了。
雲夏沒說話,陸樂池和花晴也乖乖就站在一旁聽著。
那二嬸子寬慰了林老實幾句,才繼續說道:“老實啊,其實嬸兒也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不過,若是真想救人啊,恐怕你還得再多辛苦辛苦。”
林老實立馬明白了二嬸的意思,“您是說,這二兩銀子的仙丹還是不夠?”
“那能夠啊?你也不想想,肺癆是什麽病,那可是絕症。就算是仙人真的下凡了,也不是這簡單的一次兩次能治得好的。”
“可……我這隻能湊夠這麽多了啊,當初可是您和那赤主把這仙丹的妙處誇得天花亂墜我才相信的,單如今這……這也一點作用沒有啊。”
“誒,你這話說得,好像我誆騙你一般。我那口子的情況你也是親眼瞧著的,可曾有半分假?隻是……”
二嬸話說著,朝著裏屋看了一眼,歎了一口氣接著道,“隻是對於你來說,是有些難辦。像他們這種治不好的疑難雜症,哪怕是仙丹也不能一下子就徹底除了病根,得找赤主再多交上三兩,才能拿到更好的靈藥。但你放心啊,這三兩絕對管用,那靈藥回家泡了水喝下,這人啊,立馬就爽朗了,跑能跑跳能跳的。若是你能交的上這錢,你兒子的病興許就有救了。”
“三兩?”林老實整個臉都崩潰了起來,“可我上哪要三兩銀子啊。”
二嬸一攤手,“也不止呢,赤主那話怎麽說來著,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種病啊都得慢慢治,徹底根除之前每月都得花三兩買藥,否則還是會病情反複一命嗚呼。沒辦法啊,我家那口子的病就是這麽拿錢吊著的,你瞧我家,那原本養著的幾頭畜生如今都賣了。”
“這、這……”
買了仙丹的二兩已經是花光了林老實的所有積蓄,如今還要每月再拿出三兩來,他哪裏承受得住,嚇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難道我兒的命真的要這麽沒了嗎?”
他還有些猶豫,可是還沒等他們說話,房間裏忽得傳來些許響聲,二嬸急忙往裏頭走,隻瞧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扭動著胳膊活絡活絡自己的筋骨。
看樣子,應該就是二嬸的丈夫。
“你醒了?如何了?”二嬸方才還擔心林老實的臉色立馬轉陰為晴。
“好多了,這渾身都有勁了。”
“這就好這就好。”二嬸連連地點了頭,又看向林老實,“你看,你也知道我這口子之前是什麽模樣,可我方才剛喂了他喝了一碗靈藥下去,這會子你又哪裏看得出他曾是個床都下不了的人了。所以老實啊,那些個藥貴是貴了點,但再怎麽樣,哪有人命金貴啊。”